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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作画】………
在家休息了两天,两天里郑浩谦虽然没有专门派人来照顾我,但每天都有人过来问问我的情况。由于实在忍受不了房东大妈看着我怪异的眼神和在我耳边时不时响起的好奇询问,第三天,我一大早就去了绣庄。
一切平静如常。吴掌柜没有多问什么,我也就没有多说。吴掌柜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像房东大妈只一味追问。
中午的时候吴掌柜正要安排我们几人轮换去后院吃饭,进来了一个顾客。正是宋大人的母亲。宋老太太住着拐杖,仍然是慈眉善目的样子。
吴掌柜赶紧笑着迎上去:“宋老夫人,您怎么亲自来了,有事让府里的人传个话就得了。”
宋老夫人被吴掌柜扶着坐下,又让我倒了一杯茶。
老夫人笑眯眯的说道,“怕下面的人说不清楚,我自己来放心些。记得你们前些日子给我绣的一幅观音像特别好,想让你们再给绣几幅。”
“行啊,您说要绣成什么样。”
送老太太和吴掌柜一直商量,老太太说着,吴掌柜记录,时不时的吴掌柜说出几句话逗得老太太直笑。我趴在旁边的台子上,没精神用心听,一直等到掌柜叫我,“静姝,来。”
我走过去,宋老太太笑着看看我问吴掌柜:“上次的绣像就是这丫头画得?”
“正是,她的画法特殊,所以绣出的东西看着也有些不同。”
“那这次也一定要好好画。”
我笑着说:“知道了。”
送走了宋老太太,掌柜把我叫到一边:“静姝,这可是一笔好生意,做好了,以后能带来不少顾客。”
“老太太要这么多佛像做什么?”
掌柜一笑:“她这次订了十幅,一部分是要送到长安的青龙寺,一部分送去洛阳。你想一想,去寺院的香客每日有多少人?”
我了然一笑,若是这次做好了,就等于做了一次好的广告。有钱人家想要自然第一个会想到平云绣庄。可是这十幅之多,我真是无法下手。上次的观音像我就前后折腾了半个月才绘好,这次要这么多……?
“吴掌柜,十幅实在太多,我想我一个人恐怕很难完成。”
“咱们这个绣庄好的画师也有好几个,可是只有你的笔法比较独特,也正的看上这一点,老太太才专门点名要你画。不过你要是觉得困难,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吴掌柜微微斜着脸看着我。
“您有主意就快点说吧。”
“你可以去找一个人,此人丹青笔墨如行云流水,你若与他一同,各取所长,那不光是能简单的完成,我保证这些佛像一挂出去,我们的生意肯定财源滚滚。”
我们老板请了吴掌柜真是请对人了!心心念念的都是生意钱财。
“有这样的人,掌柜以前怎么不去请?”
“这个人我请不来,但是你可以,他就是郑尚书的公子郑浩谦。”
吴掌柜帮我约了郑浩谦一起吃饭,菜刚上来,吴掌柜就称自己还有事,很不够朋友的离开了。
我心里盘算着怎么开口,郑浩谦却道:“什么事?是你们绣庄的事还是你的事?”
我垂着眼睛:“是绣庄的事,也是我的事。”
他微微一笑:“说来听听。”
我大致跟他讲了一下,最后说希望请他帮忙。
他看我一眼“要我和你一起帮你们绣庄作画?”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这算不算在利用赵逸的关系来求浩谦?
他一脸的不理解“上次见识了你的字,实在难以想通吴掌柜怎么会把画画的事交给你做。”
我低着头小声说:“和我合作很丢脸吗?不愿意就算了。”
“算了,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吧。”
我看他一眼,咧着嘴笑了,朋友是一个能让人温暖的词。
“变脸变得真快。”
“谁让你存心挖苦我。”
吃完了饭,我们直接去了我的小院,拿出纸张,我用炭笔,他用毛笔各自画着,然后将两幅画在一起比较。
他远比我聪明许多,仔仔细细看着我的画,沉思了片刻,然后重新又画了一幅,竟然将我素描的特点运用在新画中,着色光线明暗而居然那么和谐,比我费劲心思追求的效果要好了不知几倍。
我心里不禁赞叹,不由想起赵逸也是听了一遍我唱的曲子,便能完整奏出,他们是表兄弟,看来身上有着相同优秀的基因,只要听一遍看一遍,就能将新的事物融会贯通。
看我对着画像发呆,他拿笔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你看看可满意?”
“太好了,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由衷赞叹。
“多谢你的夸奖,不过我也看不出,你连字都写不端正画起画来却很有一套,以前还从没见过人如此作画。”
“比起水墨画,这些都是雕虫小技,很容易学的。你要是觉得好玩,我可以教你。”
我唧唧呱呱的讲了许多有关素描的基本要领,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示范,虽然笔没有我用的专用绘图笔好用,但也能凑合用。短短一个下午时间,他竟然将我长久以来所学的东西全部学会,我真是为自己感到悲哀。
临走的时候他对我说这几天就会把我要的十幅图全部送过来。
我愕然:“你要一个人全部包揽吗?”
他微微一笑:“你教我素描,算是我的回报吧,顺便练练手。”
这个徒弟真没有白收!
五天后,我就收到了十幅神态各异的佛像。交给吴掌柜时,吴掌柜嘴都乐得合不上,一个劲夸我会办事。然后又嘱咐绣庄内的几位画师将这几幅像拓下,慢慢研究。
一日中午,堂内进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威严。正在台前在忙碌的几个人立马严肃了表情。这是什么人?莫大姐赶紧推推我,“去叫吴掌柜。”
我还没出后门,吴掌柜一阵风般飘进来,又陪着那人往后院走。
我问旁边的小环:“这是什么人?”
“他就是咱们绣庄的主人。”
………【第十六章 知言】………
“原来这样,怪不得大家都这么紧张。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今天他怎么突然来了?”
“他本来就很少来绣庄,一年也就能来两三次,除了绣庄,他还有其他很多生意,可能是顾不上吧,什么事都交给吴掌柜。”
“原来他生意做的这么大,连绣庄这么好的生意他都顾不上。”
“嗯,咱们赵老爷生意遍布天下。”
“他也姓赵呀!”
小环白了我一眼:“你还认识什么有钱人姓赵?”
我笑笑不语。
老板在吴掌柜的陪同下从后面又转回前堂;目光环视一周,问吴掌柜:“哪个是你说的那个姑娘?”
“静姝,来。”
我走过去,行了个礼。
吴掌柜依旧春风满面:“就是她。”
老板看看我:“你给宋大人家绘的观音像在宋老太太的寿宴上是名声大振啊!”
“我只是负责绘图,主要还是咱们绣庄工匠的刺绣技艺超群。”
“嗯,还很谦虚。吴掌柜,有眼光,很会挑选人才。”
吴掌柜笑道:“还不是都跟着您学的。”
老板又巡视了一周,对吴掌柜说道:“一定把我刚才吩咐的事情办好。”
“您放心,到时肯定让您满意。”
“那就好。”
老板离开了,大家都放松许多,吴掌柜把大家集中到一块,“跟大家说点事情,赵老爷的公子要成亲了,在绣庄要做一些婚用绣品,我会专门定人来负责这些绣品,其他的人也要机灵点,从今天起大家都打起精神,平时人多进进出出的,多长些眼色。好了,莫大姐和静姝还有小环跟我来,其他人先去忙吧。”
我们跟着吴掌柜走到后院的房间,掌柜拿出一张单子,上面详细的记着各种婚礼所需要的物品,从荷包到枕头,从喜帐到喜被,还有一些是我根本没有听说过的东西,都祥祥细细的表明大小尺寸。“莫大姐,你带着静姝和小环把这些东西的图样都先画出来,尽量每种物件都多出几张,要有新意,不能落俗,这些要送到赵老爷府上以备挑选,最近太忙,上次的佛像还正在赶工,不过这些绣品你可以挑几个手艺最好的人来做,我会去吩咐巧云的。”
看我们都点头明白了,掌柜又厉声道:“你们可要好好做,否则就是打我的脸,要是出了什么漏子,我决不轻饶。”
当下,三人就开始商量,先找出庄内所有有关婚礼用品的图案,然后吸收其精华,分工上,为和小环基本一人一半,莫大姐总指导。
计划好了,就开始忙碌了。一连几天,我和小环在画室里不出来,连饭都是有人送进去。
反反复复地琢磨,反反复复地画,这些婚庆用的东西都很有讲究,什么样的东西用什么图案都要有含义,譬如枕头要绣上“鱼采莲”,被面要用“鸳鸯戏水。”在这些已经不知被人反复画过多少次的图案上再想做出新意,翻出新花样真不是一般的难。
有的快完成了却突然有些不满意,于是撕掉画稿重新来过,有的我觉得不错,莫大姐和小环却连连摇头,小环也不比我好,桌子上地上都是画稿,也是一个焦头烂额。
当我们终于全部画好把它们交给掌柜时,掌柜却毫不留情的只通过了一半,当时我和小环有一种不能杀人就自杀的感觉。还好,吴掌柜先给我们放一天假,回来接着做。
前堂,一个熟悉的人正坐着品茶,看见我进来,微微一笑:“没想到吴掌柜这里有这么好的西山白露。比我爹尚书府里的都丝毫不差。”
“郑公子抬举了,我这里的茶怎么能和您府上的比呢。”吴掌柜说笑着在一旁坐下,“您今天怎么得空到小店来?”
郑浩谦一笑:“你上次欠我那么大一个人情,我能不惦记着常来吗?”说完微笑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这个人什么意思?
吴掌柜轻咳了一声:“那个……静姝啊,不是让你回去好好休息吗,你这就可以走了,明天不用急着来。”
郑浩谦站起来道:“多谢吴掌柜。”
“谢我做什么,您都说是我歉下的人情了,我还能不还吗?”
真是太佩服掌柜了,就这样还了人家的人情。
在堂内几道目光的注视下,我和郑浩谦一起走出去。
我板着脸不说话,他到无所谓似的跟着我一路瞎转,直到我再也忍不住,质问道:“郑浩谦,你什么意思啊?”
“嗯?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漠视我,这么快就忍不住了?”说完,脸上竟然一脸的戏谑。
我气结,转过身,加快脚步,他紧随而上拽着我的胳膊,我甩手要挣脱,他却在耳边小声说道:“你不想街上这么多人看笑话吧。”我松了力气,被他办半哄半拽地拉进一家酒楼,进去我才发现,这里就是上次知言唱歌的地方。
他要了一壶酒,给我也倒上,“陪我喝一杯。”脸上虽挂着微笑,语气不容推辞。
这个人今天似乎不那么正常,我手里握着酒杯没有动,他却一饮而尽。
“你还记得知言吗?”
“当然记得,我还在这里听她唱过歌。”
他微微一笑:“嗯,知言的歌声的确动听。”
“她还好吗?还住在你府上?”
“她……她就要结婚了。”
………【第十七章 白雪】………
“她要结婚了?”
看看我,轻声问道:“如果……如果你喜欢的人和别人成了婚,你会怎么办?”
我愣住,原来是这样,他喜欢知言,而知言却要嫁给别人,所以他心里难过而一反常态。
“我不知道。”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说:“她真的要和别人结婚吗?我还以为她会嫁给你。”
郑浩谦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我看上去就是带着淡淡自嘲的意味:“她从小就与人有婚约,我又怎能去做这样的事。”
我心里升起一丝怜惜,人不管权势再大,财富再多,有些东西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既然知言从小与人有婚约,那他这么多年心里一定都很痛苦,不过这样过也好,至少心里有个准备,也不至于突然发生不知所措。
“既然已经这样,不如忘记,缘分是天定,还是随缘比较好。”
“换作是你,你也会这样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会的吧。”
“知言的父亲与我父亲还有表兄的父亲原是同窗,感情极好,一年,三人一同来京赶考我父亲与表兄的父亲都金榜题名,留在了京城,知言的父亲落榜后回了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