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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喜欢我……”想到这里,才松了口气,就略露出几分笑影,说道:“没有事我要走啦。”
三夫人回头看她,上下扫了宝嫃一眼,见她一身素装,跟自己却是两种风格。
三夫人一身素衣,只见气质出尘,美的似是不食人间烟火,但宝嫃却简单质朴,虽不起眼,却宛若璞玉,有种淡淡温柔气息,让人一见便生亲近之意。
三夫人想到连那任性骄横的小太子都愿意同她亲近,便叹一声,道:“你真是个幸运之人。”
宝嫃见她没头没脑冒出这句,自然不懂,不过这似乎不算坏话,她便道:“……天冷,你快回去罢,我也走了。”说完后,便冲三夫人轻轻一摆手,果真抱着画儿又去了。
宝嫃去后,三夫人便回头看她,见她身形活泼地转过回廊,便又叹了口气:“明明是人在虎穴,危机重重,难得还能如此天真……真是……令人忍不住都有几分嫉妒了。”
她旁边的侍女荟儿便道:“夫人,何必同这等无知村妇客气?就算她是顾大人的外室,这也是在王府里,哪里容得下她如此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三夫人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淡淡道:“那你想如何?”
荟儿哼道:“连画儿都不肯呈上,夫人不觉得她实在太大胆了吗?”
三夫人冷冷地望着她:“我不觉得她太大胆,倒是觉得你有些逾矩了。”
荟儿吓了一跳:“夫人?”
三夫人道:“前日那熊掌的事,我已经说过不许闹,你却特意跑到朝阳阁去惹是生非,方才又擅自出来拦人,你还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吗?”
荟儿委屈道:“夫人,奴婢只是想替你出口气……”
三夫人道:“是替我出气还是想害我?”
荟儿身子一震:“奴婢……不知道夫人的意思……”
三夫人望着她,雾气蒙蒙的眼睛忽地渐渐锐利起来:“先前她没来之前,你做的那些个事也就罢了,我横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你最好收敛些……我知道你想为你主子效忠,但前提得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荟儿脸色灰白,才露出惧怕之色:“三夫人……奴婢、奴婢……”
“要想一步登天的话,先看看有没有那个能耐,二夫人不就是你的前例?你大概恨为何同为丫鬟她却能成了二夫人,但一时风光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掌掴溅血颜面扫地,你们的主子护过你们吗?”
荟儿身子发抖,竟站不住脚,一下便跪倒地上:“三夫人……”
三夫人森然又道:“起来吧,别让人看见又疑心,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你明白是你的福分,不明白我也没有法子。”
三夫人说完之后,便迈步往前而行,荟儿爬起来,心惊胆战跟在后头,不明白这素来似乎没有脾气的主子今日忽然之间竟这般厉害,却听得三夫人淡淡又道:“这些话本不愿意说的,生死任凭你们的造化去,只是……”
她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望着宝嫃已经消失的身影,心想:“居然会被她弄得心绪不宁,我说荟儿羡慕嫉妒二夫人飞上枝头,那我岂不是也同样羡慕嫉妒着这个凭空出现之人吗?这些话我是说给这贱婢的,又何尝不是同样说给我自己听,唉。”
宝嫃将到朝阳阁,路边忽地跳出个人来,宝嫃吓了一跳,细看却是岳凌。
宝嫃道:“你怎么藏在这里?这样跳来跳去的,摔跤的话别哭啊。”
岳凌将手中一根枯树枝扔了,道:“宝嫃姐,你去了好久,我等得不耐烦就出来看看,王爷叫你去做什么呢?”
宝嫃心想:“我没有跟小岳说起夫君的事,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可是他这样的小孩子,不知道那些稀奇古怪的才是好的。”于是就道:“是顾大人送了东西给我,我去取了。”说着就把卷轴给岳凌看。
岳凌双眼一亮:“这是什么?”便要拿过去打开看。宝嫃忙道:“不要看。”岳凌奇道:“为什么啊宝嫃姐?”宝嫃道:“等没人的时候我再给你看。”这府里头人来人往地,万一给人看到,又要各种流言蜚语。
岳凌顿了顿,眼睛眨巴两下,忽然想起自己听的那些个闲言,便道:“好的宝嫃姐……”两人一并往回走,岳凌想了一会儿,便道,“宝嫃姐,王爷对你还好吗?”
宝嫃转头看他:“挺好的,怎么了?”
岳凌叹了口气,显得忧心忡忡,欲言又止,口不对心地说道:“我只是觉得,王府这么大,人这么杂……宝嫃姐你在这里好像有些危险。”
宝嫃道:“危险吗?我就是觉得这儿的人很爱骗人,倒是没有其他的危险吧?”
岳凌看着她单纯之态,心里的话更不能说了,就道:“说的也是,何况我会在宝嫃姐身边儿,谁敢对你不好,我就对他不客气。”
宝嫃笑道:“你这孩子,这里是王府啊,总不会有那些杀人放火的事吧。”
岳凌到底年纪还小,又是自小被长兄带着护着,也并未见识些高门朱户里头的重重黑暗,听宝嫃这么说,便也道:“那倒也是的,不过军师跟我说让我少说多看,尽量机灵些,哈哈……”两人说说笑笑,边说边走远。
且说王妃苏千瑶经过御医诊脉,察觉有喜。苏千瑶欣喜若狂,她身边的伺候丫鬟们也奉承了无数好话,苏千瑶本想亲自去见凤玄的,想了想现在情形有些不同了,毕竟“母凭子贵”,当下便叫个贴身丫鬟前去报信,满以为“王爷”听了消息,必定会赶来探望的,谁知道丫鬟回来后如此一说,还尚未敢添油加醋,苏千瑶心中一股火腾地便跳起来,拍着桌子道:“什么?只说一声‘知道了’?这是什么意思?”
丫鬟吓道:“奴婢也不知道……”
苏千瑶咬牙切齿,似一片美意都化作流水:“你去了这么久,就只得了他这一句?”
这些丫鬟都是惯常侍候她身旁的,素来知道她的性情,一听这句阴狠狠的,顿时就知道王妃是捉不到兔子要拿鹰撒气,这丫鬟惊慌失措,心念一动便道:“回王妃,其实奴婢去的时候还等了好大一会儿,原因是……是……”
“是什么?”苏千瑶手握椅柄,双眸盯着那丫鬟喝问。
丫鬟道:“是书房门紧闭着,黄公公也都在外头,还拦着奴婢不让进去……后来奴婢没法子就把王妃有喜的事儿说了,黄公公才勉为其难似的肯放行,进去了后,才发现……原来书房里除了王爷还有一人……”
苏千瑶听她里嗦说到这里,便明白几分,恨道:“是谁?你快给我说!是老三那只狐狸?还是……”
丫鬟忙道:“都不是,是……是那个顾大人的外室,朝阳阁的那个……”
“什么?”苏千瑶顿时震惊,“是她?怎么可能?”
丫鬟道:“奴婢当时也吓了一跳,不过奴婢绝对不敢当着娘娘的面说谎。”
苏千瑶神色变幻,她旁边的侍女便道:“娘娘,您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千万别动怒小心动了胎气……这其中或许有什么别的误会。”
“误会?”苏千瑶一挑眉,冷笑道:“这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王爷跟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关着门是做什么。”
里头正说着,外间进来一个侍女,见里面情形不好,便有些躲躲闪闪。
苏千瑶正气着,当下喝道:“干什么,我能吃人吗?”
那侍女忙向前,跪地道:“娘娘,奴婢刚从外面来,听到信说,外头顾大人送了一样东西进来,王爷给留下了,不知为什么,又给朝阳阁住的那个取了去,奴婢就是想进来对娘娘回禀这个的。”
苏千瑶复又冷笑:“真真古怪,这东西到底是给谁的……是什么东西?”
“据说是个卷轴。”
“卷轴?”苏千瑶双眉一皱,“卷轴?怎么好像……”
她身旁的一个侍女道:“娘娘,先前咱们在宫内遇到那人的时候,她不就是拿着一个卷轴的吗?”
苏千瑶恍然大悟:“对了,顾东篱说是什么他们的乡土风物之类的,大概是又交还给她了,也不奇怪。”
众丫鬟不敢再火上浇油,便连连称是。
苏千瑶如此说罢,心中却仍旧想道:“就算是给她东西,又何必关上门只两个人独处?除非是那东西至为要紧……但给一个村妇的又会有什么要紧之物,不过是一个画轴而已,再贵重也贵重不到哪里去,难道是另有原因?可总不会是他又看上了这村妇吧,放着其他三个妖精不去碰,反而看上这样一个人?我倒是不信了!”
苏千瑶心中怒火熊熊,疑云重重,思谋片刻,却勉强忍着并不发作。
到了晚间,左茗不负所望地又在朝阳阁探头探脑,宝嫃望着他心虚之态,噗嗤一笑,却也乖乖地同他去了厨下,正儿八经地做了一顿饭,只叫左茗送去,自己却不跟去了。
左茗苦苦哀求,宝嫃便是不去,左茗也没法子,总不能把她抱了去,只好自己忐忑地将饭菜送去。
幸好凤玄也没再问其他,只美美地将饭菜吃了,左茗那一颗提着的心才算放下。
而朝阳阁中,宝嫃缝一会儿衣裳,便把放在旁边的画轴打开看看,望望上面凤玄的样子,想到白日他的模样,便忍不住想笑。
如此到了晚间,趁着岳凌同左茗都在,宝嫃便对岳凌说道:“小岳,你今晚睡在我屋子旁边好不好?”,
岳凌道:“啊?宝嫃姐,为什么?”
宝嫃道:“近来我总是做噩梦,你睡在这儿,我放心些。”
岳凌自然答应。宝嫃吩咐完了,便同左茗说道:“小左你回去吧……你跟黄公公说,我这里有小岳陪着,你让他伺候着王爷也早些安歇。”
左茗呆道:“我要跟黄公公这么说吗?”
宝嫃点点头:“这两天我总是睡得不好,今晚上大概可以好好睡啦,你回去吧,就这么说啊。”
左茗几分莫名,却也答应了:“好吧,那我先回去啦。”果真也告辞退下,出了朝阳阁,心想:“没来由为何让我跟干爹说这个呢?不管了,既然要我说那就说好了。”
左茗回去,见书房里仍亮着灯,他就站在外头,顷刻间黄公公出来,两下见了,左茗便道:“干爹,你说奇怪吗,今晚上宝嫃娘子让岳凌到她旁边的房间睡,说自个儿做了数日的噩梦,还说让我回来跟您说声,让您伺候着王爷也早些安歇,您说这是什么意思?”
黄公公一听,笑道:“也没什么意思……你这猴崽子也别胡乱猜测了。今晚上她吃得可好?心情如何?”
左茗道:“吃得还不错,看来也挺高兴的,对了,还有那件衣裳我瞧着要缝好了呢。”
黄公公点头:“这就好,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儿了。”左茗听黄公公也不跟自己解释,便无趣,只好道:“那我回去了。”
左茗去后,黄公公进内,见凤玄正搁笔,他便急忙去倒了杯茶送上,凤玄喝了口茶:“方才左茗来了?”
黄公公情知他便要问话,便道:“是呢王爷,他来过了,说宝嫃娘子晚上吃得甚好,心情也舒畅,如今怕是要安歇了,还说……”
“说什么?”
黄公公咳嗽了声,道:“宝嫃娘子托左茗带话:说她这几日晚间总做噩梦,睡得不好,因此让岳凌睡在她隔壁间了,还说……让老奴伺候着王爷早些安歇呢。”
凤玄眉挑了挑,心中翻波涌浪,面上偏做无事人似的:“哦……”
黄公公心中雪亮,可自然也不能说,就只道:“宝嫃娘子可真真关怀王爷的身子,生怕天寒地冻……王爷病体初愈会不妥当。”
凤玄这数晚上的动静,哪能尽数瞒得过他的眼去,只不过这些儿事就算是亲近如黄公公也是不好就掺和的,何况凤玄身子的确还差一些,这般折腾……更怕亏了难就补回来,正好儿趁着宝嫃这么一处,就也赶紧拐弯抹角地暗示。
凤玄自也明白,便叹了口气,想到白日里同宝嫃相对,想到她一颦一笑,着实欢喜,可惜相见不相亲,实在又可恨,无奈便道:“知道了……唉。”
黄公公听凤玄无可奈何,便忍着笑道:“老奴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看见王爷您这样无奈的样儿,真真没想到,似宝嫃娘子那样的人,居然能把王爷……”那“降服”二字,到底是不敢说出来,便自停下。
凤玄听说起宝嫃,心情自然便好,笑道:“她没什么心眼儿,但倘若是她认定了的事,等闲是改变不了的,何况她性子良善待人至诚,就算是有心要骗她欺她,我都也不忍,更怕就算能骗她欺她一时,后面便无法收拾……”
就像是前头那个结,他费了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