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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大声咆哮着，用手中的剑柄狠狠地砸了一下那只兽人的脑袋——不知道是因为蔑视，还是确实有些承受不了痛苦，在马龙拷问的时候，那只兽人竟然闭上了眼睛。
“动手吧，懦夫！动手吧！脚趾，或者手指，随便什么东西！只是别想让我背叛我的氏族和部落！”
兽人猛地睁开了眼睛，决眦欲裂的血红双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的火焰。
85 兽人也可以被圣光治疗
当马龙和罗宾两个人从关押兽人俘虏的那间民居中走出来的时候，艾尔罗·埃伯洛克、大胡子理查还有保罗、德容……夜色镇中能够说得上话的头头，都已经等在门口有一段时间了。
“艾尔罗老爹？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马龙的脸色不是很好，但还是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对艾尔罗·埃伯洛克说道。
“我？……这里面传出来的……惨叫声，整个镇子都听得到……大家都很担心，所以我们就想来看看。”
艾尔罗·埃伯洛克苦笑着回答道。
“这样啊……正好，艾尔罗老爹，你进去看看那只兽人吧……他流了不少血，你帮他处理一下伤口，别让他就这么死了。保罗，你陪艾尔罗老爹进去，小心点。”
马龙点了点头，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我？给兽人治伤口？可是……我只是个牧师，处理伤口这样的事情……”
艾尔罗·埃伯洛克有些惊讶地推辞道。
“那就够了，圣光也是可以治疗兽人的。”
马龙点了点头，一脸自然地说道。
“什么？圣光也可以……怎么可能？”
不仅是艾尔罗·埃伯洛克，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马龙——在这些难民的眼中，兽人是他们遇见过的最十恶不赦的入侵者，甚至可以说是罪恶的象征，圣光则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纯净、圣洁的东西，不净化掉这群兽人也就算了，还能治疗他们？那是什么道理？
“嗯，肯定管用，你去试试就知道了；快去吧，艾尔罗老爹，别让那家伙死了。”
马龙点了点头，催促着艾尔罗·埃伯洛克——现在的人们，还不知道圣光同样也能够治疗兽人；毕竟，提里奥·弗丁用圣光治疗濒死的老兽人伊崔格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我知道了，我尽力！”
艾尔罗·埃伯洛克听出来马龙的谈兴不是很足，于是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走进了民居。
保罗犹豫了一下，他有些担心马龙的状态；不过见到艾尔罗·埃伯洛克已经进了房屋，担心他被兽人伤到的保罗也只能给罗宾打了个眼色，然后赶紧追了进去。
“怎么样，洛萨爵士，问出什么了吗？”
大胡子理查开口问道，一脸焦急。
“我们只知道兽人的大部队已经离开了暴风城，到北边去了；至于他们在暴风城里留下了多少军队，那里还有没有幸存的人类……我们还什么都不知道，那只兽人的嘴……太硬了。”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那……那好吧，洛萨爵士，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尽管自己已经很急切了，但是大胡子理查看了一脸疲倦的马龙，还是忍住了自己的心情，反过来安慰他道。
“我知道……你们几个，再叫些人来，把这个房子给我看好了，每一扇窗子下都要有人把守，一会儿再派一队人在屋子里面守着，千万别让那只兽人跑了。……走吧，罗宾，我们去吃点东西。”
在丛林中侦查了近一个月，马龙的身体本就有些透支了；那只兽人又是个罕见的硬骨头，他和罗宾费劲了力气，也没从那只兽人的口中敲出些什么有用的情报。
“我知道了，洛萨长官。”
罗宾点了点头——虽然刚刚是马龙承担了主要的拷问工作，但即便是在身后死死按住那只兽人，就让他感到有些吃力了。
……
马龙和罗宾来到了一处冒着炊烟的民居中——这里已经成为了夜色镇的“食堂”；每天早中晚，维拉都会带着那些厨娘，在这里为难民们准备可口的食物。
“马龙！你来了！”
今天的“食堂”中多了一个少见的身影——阿尔泰娅打算为自己的情郎准备些好吃的，所以到这里来帮忙。
当然，阿尔泰娅的手艺和维拉没法比，即便是在和她的父亲艾尔罗·埃伯洛克过着修士的日子时，她的厨艺也仅限于把生的东西弄熟而已。
维拉当然知道这一点，她可不想让在丛林里呆了快一个月的马龙再受到“考验”，所以只让阿尔泰娅打打下手。
当马龙和罗宾进了食堂时，阿尔泰娅正好无所事事；看到了马龙，她连忙开心地跑了过来，和他打着招呼。
“嗯，我和罗宾来吃点东西……阿尔泰娅，你都做了什么好吃的？”
夜色镇的镇民都在广场上吃饭，因此整个房屋中也只有一张桌子；和罗宾走到桌子边坐下，马龙看着跟过来的阿尔泰娅，笑着问道。
“不是我做的……都是维拉姐姐做的……我这就去给你端过来！”
阿尔泰娅脸一红，然后飞快地跑向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大盘子冒着热气的面包走了出来。
“呼……呼……”
已经饿惨了的马龙伸手便抓过了一个面包，猛地塞进了自己的口中；面包还有些烫，不过马龙也顾不得了，一边大口大口地咀嚼着，一边张着嘴，让那可见的白色热气散发出来。
“别急呀！这里还有清水……是已经烧开了的哦！”
阿尔泰娅一边嘱咐着马龙，一边从边上拿过了一个瓦罐，给马龙面前的碗中倒上了清水，然后坐在了他的身边，双手托着香腮，一脸甜蜜地看着马龙狼吞虎咽。
就着清水一连吞了两三个面包进肚，马龙才放慢了进食的速度；这时候，维拉端着一盘切碎了的熏肉，款款地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洛萨爵士，罗宾，你们慢点吃，还有很多。”
维拉把切碎了熏肉放在了马龙的面前，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对两个吃相都很难看的男人说道。
“谢谢你了，维拉。”
马龙喝了口水，咽下了口中的干面包，然后对维拉说道。
“谢我做什么，除了做饭，我也不会别的了……倒是阿尔泰娅，你不在的这些天，这丫头可是天天到我那里去念叨你，好像是我把你给弄丢了一样。”
维拉笑着调侃起了阿尔泰娅。
86 黑石氏族
“维拉姐姐！”
阿尔泰娅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嗔怪地白了维拉一眼，然后飞快地去看马龙，发现他正好也在朝自己看过来，连忙又低下了头，专心致志地在餐桌下绞着自己的手指。
“对了，马龙……听说你们去拷打那个兽人了？怎么样，有得到些有用的消息么？”
维拉看着阿尔泰娅羞涩的样子，轻笑了一声，然后岔开了话题，和马龙聊了起来——尽管只是个女流，可是维拉和兽人之间可是有杀夫之仇，对于马龙拷打兽人的事情，她没有一点同情的心思。
“没什么有用的……那只兽人嘴太硬了，我已经切掉了他……总之，还没什么结果。”
马龙本想说自己已经切掉了那只兽人的所有脚趾，不过一想到维拉和阿尔泰娅毕竟是女人，再加上自己还在吃饭，想起这种事情也挺恶心的，于是便轻描淡写地岔了过去。
“可是洛萨长官……我觉得，也可能是那只兽人确实不知道什么事情……他都被打成那个样子了，怎么也该开口了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罗宾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木碗，对马龙说道——罗宾倒不是在同情那只兽人，只是他亲眼目睹了马龙对那只兽人的拷问，觉得这样的严刑逼供之下，很难有什么秘密可以藏得住。
“不……那只兽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马龙摇了摇头说道。
“可是……”
罗宾还是想要劝劝马龙——他认为马龙有些太执着了；在看到拷问兽人时马龙的疯狂和冷漠之后，罗宾甚至觉得有一点心悸——那根本就不像是他所知道的那个热情而又豪爽的洛萨长官。
“好吧，我解释一下……你还记得那个兽人肩膀上的那个徽记么？像是纹身一样的那个东西？”
见到罗宾对自己的话有所疑问，马龙想了想，觉得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于是他也放下了装着清水的木碗，认真地对罗宾说道。
“大概有点印象……那个纹身是一个很重要的图案吗？”
罗宾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问道。
“没错，那个徽记……是兽人中最大的一个氏族的标志。”
马龙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沾了一点清水，在桌子上画出了一个简单的图案——一块黑色的、棱角分明的岩石，背后是一个带着倒刺的圆环。
“什么氏族？”
罗宾连忙问道——他没想到自己的洛萨长官竟然这么了解兽人的情况——难道是那只兽人刚刚招供出来的情报？
罗宾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自己听不懂兽人语，不知道那个兽人在说些什么，但是洛萨长官之前说他会兽人语，虽然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但是他肯定听懂了。
“黑石氏族，那是兽人中最大的氏族，入侵我们国家的那些兽人，多数都来自于这个氏族，当然还有一些其他氏族。”
马龙回答道。
“还有这种事！”
罗宾恨不得拿个小本本出来把马龙说的话都记下来——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记忆这么没有自信。
“我和保罗他们在暮色森林边缘遭遇的那些兽人中，只有这一只兽人身上纹着这个图案，其他的兽人身上的纹身都和他不同，肯定来自于其他氏族。”
“兽人的大酋长，也是黑石氏族的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他不信任其他氏族的兽人；所以，如果我们想要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黑石兽人就是唯一的选择。”
“兽人的大军已经离开了，他们的酋长肯定会尽量把其他氏族的兽人留下来，然后派出少部分族人负责监督他们；所以……这只黑石兽人在留守暴风城的兽人军队中地位应该不低，他肯定知道我们想要的东西。”
马龙说了一大串话，然后停下来用水润了润喉咙——这也是他只留下了这一只兽人活口的原因——如果这只黑石兽人都没有自己想要的情报的话，其他氏族的兽人更是不可能知晓。
“原来是这样……可是，洛萨长官，那只兽人的骨头那么硬，我们应该用什么方法，来撬开他的嘴呢？”
罗宾总算是明白马龙为什么对于这只兽人如此执着了，但是他接下来，又开始为如何撬开那只兽人的嘴而烦恼。
在之前的拷问中，马龙确实撬开了那只兽人的嘴，并用罗宾从夜色镇铁匠老尼尔森那里借过来的工具一颗一颗地敲掉了那只兽人大部分的牙齿，淌出来的鲜血已经让那只兽人说不出来了——只要一说话，口中的血就会像喷泉一样发出类似于水花的声音。
当然，即便是这样，即便是后来马龙甚至锯掉了那只兽人的一颗大獠牙，也没能让他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罗宾听不懂兽人语，不知道那只兽人哪句话是有用的，哪句话没有，他只知道洛萨长官告诉自己的东西。
“对付那只兽人，只是打他是没用的；如果不摧垮他心里的那份意志，我们就永远没法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马龙开口说道。
“可是……要怎么做？”
罗宾有些听不懂马龙的话——什么意志，什么摧垮之类的——他只想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还记得我让你准备的那些清水么？”
马龙想了想，然后对罗宾说道。
“当然记得……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盐么？”
罗宾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一桶盐水已经被用掉了大半，可是那只兽人依然没有开口……难道说，更多的盐水就可以做到这一点了？
“快吃吧，吃完了……你就知道了。”
马龙没有说太多，只是默默地掰开了一小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