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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吗?良哥说我敢说老鼠一定会赢。我说你这么肯定?为什么?良哥说虽然老鼠受了秃龙的几记重拳,你看他的脚步,他的步法不但没有凌乱,还相当有节奏,整场搏斗都是由老鼠掌握着节奏。你再看秃龙,他一路在进攻,可是步法很乱,气息也喘得很厉害,出手的速度也渐渐慢慢下来,所以我说老鼠肯定会赢。我仔细一看,场上两人的确如良哥所说的一样,还是良哥的眼睛够毒,我说难道老鼠想消耗秃龙的体力,再来反击?良哥说应该是这样,老鼠知道自己一开始跟秃龙硬碰硬,肯定不是秃龙的对手,他仗着自己的耐力强,所以也想办法消耗秃龙的体力。我说不对啊,即使是为了消耗秃龙的体力,也没有必要受他几拳啊,我看得出那几拳都是挺重的。良哥说老鼠这种打法十分危险,如果在对手的体力还没有消耗太多而被打中重记,万一自己吃不消这几次重记,立马就会输掉,由此可以看出老鼠对自己的抗打能力还是很有信心。
果然,秃龙打着打着,出拳的速度慢了很多,力度也没有刚开始打得那么刚猛,他一个不小心,被老鼠瞅了一个空隙,老鼠的一个右勾拳打中他的右脸,接着又是一脚直踹中他的胸口,踢得他飞起,跌落地下被那一脚的冲劲带得向后拖了两米远,口吐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押老鼠赢的观众高兴得大声欢呼,押秃龙赢的观众沮丧得大声咒骂,连手中押秃龙赢的票据也扔落场中。老鼠得意洋洋地走出擂台,而秃龙则要被人抬下去,看样子不在医院住上半个月,是起不来了。良哥说看见没有?我说我会注意了,待会我与腹蛇对打时,我会特别留意他的步法了。良哥说有时候步法凌乱也不能说明他的阵脚乱,有可能是对方想诱敌深入,这就要看你是否有足够的经验去判断出来。
第二场很快就开始,上场的是黑鬼和青面,这两个人凶神恶煞,目光歹毒,一看就知道不是善类,而且是久经战场。当裁判宣布开打时,观众欢呼呐喊,黑鬼和青面不为所动,站在原地,双眼紧盯对手,四目相对,想要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良哥这时又跟我讲解了,他说这两个人,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他们都清楚双方的实力相当,所以想在气势上先赢一招,对话若被自己的气势压住,搏斗未开始,自己就首先处于上风了。
观众见黑鬼和青面久久未开打,于是唏嘘声、喝倒声、咒骂声纷纷响起,良哥说这种情况就要看双方究竟谁最终沉得住气,谁要是沉不住气,首先出手,那他就先输了气势。场上两人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观众不干了,我花钱下注是要看搏斗的,现在这两个家伙站在场上摆起酷来,我要是想看帅哥,随便哪个时装秀都有大把大把的帅哥美女看,随便拉出一个都比这一个黑呼呼的、一个营养不良的好看。
现场喝倒彩声真是一声比一声高,场上两人脸上都冒出了冷汗,最后青面沉不住气了,他冲上前对着黑鬼的头部就是一拳打过去。黑鬼见机会难得,他缩身闪开青面的拳,弯腰右肘重重击中青脸的小腹。青面受了这一下重手,痛得他连腰都弯了,痛归痛,他是老江湖了,知道这时黑鬼肯定会乘胜追击,所以他受了黑鬼一肘之后,虽然痛得不得了,但也顾不了那么多,顺着弯下的腰,往地下一滚,刚好避开黑鬼的一脚。黑鬼见一击不中,紧跟上两步,第二脚又踢出,青面又继续在地上一滚,避开黑鬼的第二脚,黑鬼见再击也不中,又再次紧跟上两步,第三脚踢向青面的头部。青面此时不避了,他略一抬身,避开头部重要部分,一手捉住黑鬼的脚,右脚跟着快速扫向黑鬼的下盘。黑鬼一只脚被青面捉住,只有一只左脚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来不及闪避,被青面扫中后,又被青面用力一托,身体翻了一个后空翻,才跌倒在地。青面本想乘胜追击将黑鬼打倒,无奈刚才小腹受的那一肘实在太重,他之前一连番动作将黑鬼打倒在地,都是强忍着小腹的疼痛完成的,此时他痛得也蹲在地下,喘着粗气。他们两人都没有讨到便宜,各吃了对手一下。观众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见黑鬼、青面不打则已,一打就是精彩镜头,纷纷又尖叫着为自己支持的拳手喝彩。
这两个人歇了一会儿,还是黑鬼首先站了起来,他见青面还抱着肚子蹲在地上,冲上去想一脚踢青面,青面猛的一下站起来,反倒把黑鬼吓住了,不敢再走得太前。黑鬼不敢上前,青面可不客气了,刚才他挨了那一肘子早就憋了一肚子气,他见黑鬼停住不前,自己反赶上一步,偷心拳直接打去,黑鬼左手一格,右脚踢出,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出死力去打,这种阵势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当然是你死比较好点,所以双方毫不客气打斗起来。
双方实力相当,打的是持久战,看谁能坚持得久,谁赢的机会就比较大,他们打得越激烈,观众的欢呼声也越大。拳来脚住打了半小时,两人的体力消耗都很大,动作、速度也没有刚开始那样快那样狠,两人谁也讨不了便宜。到最后,青面看准了一个机会,一拳打中黑鬼的腹部,然后起踢飞脚正中黑鬼的头部,把黑鬼踢得仰面倒下,再也爬起来,不过他也打得够呛,只是勉强比黑鬼能站起来而已。
良哥看完第二场搏斗,对我说很快就到你了,你准备好了没有?紧不紧张?我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上场。良哥说那好,等一会,裁判叫你上场时,你就上去,我就在旁边看着你。我说良哥,你就在一旁看着我赢好了。良哥说你小子,打赢了再说,千万要小心了,别留手,记住了。我说放心吧,良哥,命是我的。
说实话,第一次打这种生死搏斗的擂台赛,我心里还是挺紧张的,毕竟打输了很可能会死人的,不过当时真的被心里那一百万蒙蔽了双眼,把紧张压了下去。看来金钱的魅力真的相当非常巨大,可以令人连命也不要了,难怪会有那么多贪官为了钱而命都不要,也难怪有人为了钱去做违法的事,当然我也算是一个,打黑拳是违法的。像我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明知道打这种比赛随时会死人的,依然一头钻进去。
裁判走到场中间,大声说下面是最后一场,由饿狼对阵腹蛇,这一场是饿狼的处女赛,不知道他是真饿还是假饿,希望腹蛇不要对他太粗暴,温柔一点才好。全场一阵哄笑。我一听,当场就火了,他妈的,不看好我就不看好我吧,居然第一场就这样说我?待会我不打得腹蛇趴在地下起不来,我就不姓张,让你知道我饿狼也是站着撒尿的主。良哥怕我冲动,连忙用手搭在我肩膀上,对我说别冲动,那个人是故意的,你一动气就先输了三分。我向良哥点点头,表示我明白,然后活动一下身体,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于是慢慢走到场中。腹蛇早已经站在场中间等着我,看到我慢慢走上场,比起大拇指,作出一个鄙视的动作。连表情带动作都在看不起我这个新人。我心想好吧,现在你就抓紧时间得意吧,等一会你就是哭也不会有眼泪了。
裁判让双方准备好,说一声开始,声音都还没落地,腹蛇就冲了上来,朝头朝脑就向我打来,看样子他是想速战速决了。这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我可不答应,这一拳打下来,受伤的可是我啊,我赶紧闪。腹蛇见一击不中,第二击、第三击紧跟着打过来。一来,我是第一次打,还不太习惯,二来,我想先看清腹蛇的打法,正所谓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己不知彼,可保不败;己彼不知道,百战不胜。
兵法也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腹蛇三击不中,他的气势立即减弱下来,出手不再那么猛劲。我依然处于游走状态,根本不让机会给腹蛇跟我正面接触,腹蛇一连几下都没有击中目标,不禁有点心浮气躁,那种速战速决的心态更是明显,一昧进攻有点不太注重防守。打架一定要讲究攻防结合,只攻不守是死打,只守不攻是挨打,只有做到攻防结合,才能进退自如,游刃有余。倒是良哥在一旁见我一昧闪躲挨打,以为我只有招架之力,不禁急得冷汗直流。
打了有那么一会,大概是半盏茶的功夫,我已经摸清了腹蛇的路数和节奏,渐渐开始还还击了,毕竟那一百万的其中一部分就在这场搏斗中向我招手,我岂能无视?我还是主动点好,钱是不会主动来找我的。腹蛇双拳乱挥,在我眼前乱飞,他的下盘很空,我一个扫堂腿打去,腹蛇闪避不及,被我扫中,登时站立不稳,跌倒在地,我的经验不足,也不够狠,根本没有想过要乘胜追击,见腹蛇被我扫倒,也后退几步防止他突然发难。
腹蛇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虽然他跌倒的姿势很难看,不过跃起来还是挺好看的,腹蛇老羞成怒又向我冲来,手脚向着我就是招呼过来,我也怕这种打法,俗语说得好:盲拳打死老师父,搞不好我一个不留意被他打中一拳,可不是闹着玩的,赶紧躲。腹蛇对着我一路狂打,却一下都没有打中,他可不干了,口中大骂小子,你还打不打的?你这样一路闪避,不如早点认输吧,免得浪费我的时间。
我心里想你就骂吧,你骂你的,我打我的,等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也不答话,我继续躲闪着腹蛇的进攻,瞧准有机会了就还击一下,打完就闪,不给机会让腹蛇出手打中我。不过打着打着,我也烦了,这样一路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一路蹦蹦跳跳,一路被人追打,先不说危险了,跳来跳去,也很累啊,所以我不再躲闪腹蛇的进攻,正面与他交手,斗的可都是真功夫。当然我也不会傻到你挨一拳我挨一拳的跟他打,该闪的还是要闪。腹蛇刚才的一路进攻,消耗的体力比我多得多,他已经露出了疲态,出拳的速度只有之前的一半快。还好这几年我每天早晚都坚持跑一小时的步,体力是绝对足够的。现在轮到我想速战速决了,不再闪避腹蛇的进攻,出手一拳比一拳快,只要我的速度比腹蛇快,他就绝对打不中我。腹蛇已经跟不上我的节奏好,一连中了我几拳,幸好他久战擂台,不能打也耐打,否则早就倒下了,即使如此也够他受的,我练了那么多年散打,打了那么多年沙袋,不是白打的,出拳的力度自然不小。腹蛇中了我几拳,口中已经流出鲜血,出手的速度更是慢慢了很多,他硬撑着打,只是已经顾得上头顾不上脚,不时被我的拳脚打中。最后,我一拳向腹蛇打去,被他闪开,我这拳是虚招,紧接着一肘击去,正中腹蛇的头部,腹蛇当场口吐鲜血倒地不支。这场搏斗,我也吃了腹蛇不少拳头,光是胸口就挨了三拳,腰部被他扫中了一脚,都肿起来了,无论如何都好,我最终还是赢了这场搏斗。
………【第五章】………
回到良哥的家里,已经是早上五点,天微微有点亮,我才刚坐下,良哥拿出一捆百元大钞,放在茶几上,对我说这是一万块,是你打赢的奖金,刚开始打就是这个数的。我拿起钱,得意地说这么轻易就拿了一万,看来一百万离我不远了,以后更要好好打。良哥说你还想打下去?我说当然打了,离我的目标还很远,怎可打了一场就不打了。良哥见我说得坚决,也不再劝我,他说那好,我跟你说正事,哪一行都有哪一行的规矩,我带你入圈内打拳,我就是你的经纪人,要从你的奖金里由取一定的佣金,这是规矩,想当年我被黄皮那混蛋抽了六成,我打死打活的都是帮他赚钱了。我说良哥,没问题,你说要抽多少就抽多少,这一万块你拿去,我以后再去赢。良哥说小凡,你别怪良哥贪钱,这是规矩。这一万是你第一次赢回来的,我不抽了,从下次开始,我就要抽你三成的佣金。我说良哥,我是你教出来的,现在又是吃你的住你的,你就是抽八成,我也没二话,留两成给我好了。良哥说小凡,亲兄弟,明算账,我先跟你说好,我不多拿,就只抽三成。我说随你吧,你是我的经纪人,你说了算。良哥说好,那就这样定了。你的伤如何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说不用了,这点小伤,不碍事,你抓紧时间帮我安排下一场就行了。良哥说不行就别硬撑。我说没问题的。良哥无奈地说那你看着办吧,我去拿点药酒给你,你自己擦一下。
我拿着良哥给我的药酒,回到房间,脱开上衣,检查伤势,胸口中了几拳,倒不是很大问题,腰间挨了那一脚,就有点伤了,红红肿肿的,还好是皮外伤,要是第一场就伤了筋骨就亏大了。洗过澡,自己擦了些药酒,一整晚没睡,打跟人生死搏斗了一场,觉得很累,也就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