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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阿珠那冷哼一声,“我不给又如何?”
家仆将瓶盖重新封上,认真地道:“方爷说了,他是个俗人,就想拿酒换点小玩意儿,换不到的话,还不如自己喝了。”
见家仆真的迈步要走,阿珠那五指张开,真元立刻凝聚起来。
她本就是魔修,想要的东西何必考虑太多,抢过来便是。
正要动手,她却收到了东方叙警告的目光。
那两人刚才小声低语,闵才良听不见,阿珠那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东方叙似乎不想裴练云喝酒。若是她抢了回来,裴练云非要分一杯,以裴练云的狡猾,她怎能拒绝?那样的话,岂不是打东方叙的脸?
不就一瓶酒吗?知道是谁酿的,以后绑了他给自己酿,还怕没酒喝?
阿珠那瞬间想通,重新跃上扶栏,晃着赤脚,兴趣缺缺地看下面那些不入眼的普通货色引发的阵阵惊呼。
她心里冷哼,普通人真没见识,那些亮闪闪的玩意,还不如他们城主的义子酿的酒。
而裴练云见家仆真的端走了酒,目光微垂,扯了扯东方叙的袖子。
东方叙脸色冷淡:“师父真是容易哄。”
她听出他语气中的讽刺,不以为然:“修行随心,既然喜欢,何必压抑。”
东方叙凤目微眯,唇边勾起意味深长的冷笑:“弟子受教,日~后定不会压抑自己。”
裴练云感觉到他话里有话,无奈注意力还在醉仙酒上。
她神色淡漠,摆足了师尊的气度,冷声道:“你去把酒拿回来,就不罚你。”
东方叙不随她愿,淡淡地答:“弟子本就有错,甘愿受罚。”
裴练云蹙眉:“阿叙。”
东方叙突然俯身,靠近裴练云,轻声道:“师父的意思,只要有酒,弟子便可再犯?”
他声线极低,又带着少年特有的清冽,语调缓慢,惑人心神。
裴练云略微失神,脸颊忽有些发烫。
但她睁着眼反问:“你会酿酒?”
东方叙默然一瞬,答:“不会。”
裴练云一副“你很走运”的表情,说:“所以不是每次都那么凑巧让你有机会逃脱惩罚。”
东方叙:“……”
他重重地冷哼了一声,干脆转了脸,不搭理她。
裴练云扫了眼自己的乾坤袋,又把目光落在东方叙的乾坤袋上,稍作犹豫,最后伸手捧了他的脸,把他脑袋扭过来。
“我想要。”
这回她不仅声音绵软,连眼神都没了平日里的疏淡清冷。
每在这种时候,她才会如寻常女子,为达所愿,放低姿态。
东方叙看她三分娇媚七分哀求的神态,只觉得她双目盈盈,秋波如水,直看得他心中一颤。她双手本就柔滑莹润,软若无骨地贴着他的脸颊,更有别样的酥麻流窜全身,瘙痒难耐。
偏偏他心中又凝起对那送酒人难消的怒,简直矛盾纠结。
他突然起身,目光阴沉。
裴练云期待地看着他。
他终是微叹了口气,咬牙道:“师父稍等。”
裴练云顿时心情不错,端起他沏的茶,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
此刻入口,温度正好。
东方叙几步追上了那家仆,将怀里乾坤袋放在托盘上,端了酒就走。
家仆欲拦,东方叙冷声道:“他知道里面有什么。”
见东方叙重新把酒拿回来,阿珠那不由一怔。
她没想到东方叙会如此惯着裴练云,不过就几句话的功夫,前一刻还不给,后一刻便亲自去拿。
阿珠那的眼珠子一转,心里又生出些小心思来。
裴练云视线不停扫过东方叙的手,他仍旧在不急不缓地解开瓶口的封套。
她感觉等得有点久,直接倒了桌上的糕点瓷碗,伸手过去接着,却没料到被东方叙没收了工具。
东方叙抱着酒瓶,淡淡地道:“这是我的乾坤袋换的,倒多少我来定。”
吃人家嘴软,裴练云扫了眼自己还在的乾坤袋,没有说话。
东方叙只拿了茶杯,倒了小半杯,捏在手里,递到裴练云面前。
裴练云皱了皱眉。
“不想喝了?”东方叙抽回手。
裴练云赶紧拉住了他的手。
他却不让她拿走杯子,就这样端着放在她嘴边。
裴练云不乐意:“杯子给我。”
东方叙缓缓地道:“师父海量,弟子这酒量少,得悠着点喝。”
裴练云也不好明着跟自家弟子抢,确实也是他用自己的东西换来的。她埋头,嘴唇靠近杯子,舌尖伸进去浅尝了一下。
唇齿留香,她脸颊立刻绯红一片。
见她真的犯馋,东方叙这才缓缓抬高手,喂她一点点吞下杯中液体。
裴练云就着他的手来喝,虽然不过瘾,但是缓慢品尝倒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才小半杯,她面色就红若桃花,娇艳粉嫩。
东方叙拿回杯子时,她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他拇指上溅到的残酒。
她舌尖的温软,差点没让东方叙两眼喷火。
偏偏此时方大山拿出之物,吸引了裴练云的目光,让她没察觉到身边之人满眼占有欲的阴沉目光。
方大山掀开的红布下,只放了一颗莹白浑圆的丹药。
那丹药清香扑鼻,浓郁的灵气瞬间就溢满了整个竹楼。
有识货的人立刻认出来:“是灵级丹药!起码是中品的!”
这人乃是某个管事请来的上师,和阿珠那一样,属于南疆区域内的散修。
难怪那修士如此激动,其实除了昆仑玉清宗,其他修真门派并没有多少能力炼制大量的灵丹妙药,更别说南疆这些连门派都没有的散修。
丹药本就是凝炼提纯精华之物,普通人服用一颗凡级丹药,都可以増寿百年,对修士来说,一颗寻常的下品灵级丹药,可当几十年的修炼,中品乃至上品的灵级丹药更不用说。
何况这颗丹药从气息、品相来说都是极优,只会出自昆仑玉清宗。
玉清宗的丹药,可是整个修真界中最好的啊!
平时散修们要想获得这种丹药,要么是修士之间的以物换物的交换,要么就求于昆仑玉清宗,付出一定的代价。不管哪种,都不如在古蘭城这样一个凡人城市里的奇宝会购来方便。
在场所有修士的眼睛都红了,对于来参加这么一个凡人的奇宝会生出的不满和无聊,荡然无存。
当然,也还是有人不满。
“太狡猾了。”裴练云的脸颊还染着绯红,盯着下方的丹药,酒劲上来,情绪也有些不稳,“又把自家的东西私藏着,拿我的东西充数!”
东方叙瞟了手里给她倒的第九杯酒,淡淡地道:“那是我的。”
裴练云突然伸手搂了他的脖子,身体软绵地靠了过去,贴着他的胸膛,恨铁不成钢地戳着他的下巴,嘀嘀咕咕:“他酿这点能花多少材料,我的丹药里面又是多少……不划算,半点都不划算。就一瓶酒,怎么能给灵级?”
她就差没拍桌吼一句,你傻啊!
东方叙嗅着她身上夹着酒香的清香味,埋头一口咬住了她作怪的手指。
“只要师父想要,弟子什么都给。”
第19章 章 十九
阿珠那先前还无聊的掰着手指头,听到古蘭城的名字后,脸上所有笑意都消失了。
这边裴练云却点了头。
闵才良立刻高兴起来,对着阿珠那说:“上师,如不嫌弃,请随我至宅邸稍作歇息,奇宝会明日开始,我可以为您引路。”
哪知阿珠那根本看也不看他,跳下来就凑近裴练云:“普通人能有什么奇宝,不过是些没灵气的花哨玩意儿罢了。”
裴练云默默地拨开阿珠那靠近的脸:“看了再说。”
“真的要去?”
“嗯。”
“非去不可?”
“嗯。”
裴练云态度坚决,阿珠那心里却仿佛塞了黄连,苦得说不出口。
她苦着脸,贴上裴练云的后背,扭着腰撒娇道:“可是人家不想去啦。”
“那你留在这里。”裴练云不由分说,起身就往外走。
东方叙抓起桌上的伞,就追了出去。
和阿珠那擦身而过,他微微冷哼。
阿珠那跺了跺脚,心里纵然有千万个不乐意,也只能驱使干尸,快速跟了上去。
闵才良愣在原地,一切发生得太快,他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直到阿珠那的骂声传来:“愣着干嘛!今天你要不把我们伺候好了,我就把你们的脑袋都摘下来,给你们的身子当球踢!”
众人脸色一变,也不管雨势大小,也跟了过去。
裴练云径直走入雨幕中,未出百米,眉头就稍稍皱起。
雨势太大,不断有泥水飞溅上她的衣裳,她向来喜好洁净,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用避尘决除了这些脏东西。
且她现在压制了修为,和普通人无异。刚才不觉得,驿站内东方叙给她换上干爽温暖的鞋后,两相对比,现在重新踩踏在泥泞中,顿时只感觉一股股寒气顺着脚心往上钻。
灵根属火的她,最忌这种阴寒之气。
体内真元被封,没有功法运转,渐渐的,她的身体冷得有些发颤,步子越来越小。
木质的伞柄突然横在她面前。
裴练云转头,只听一直为她撑伞的东方叙淡淡地道:“师父先拿着。”
她不明所以。
东方叙却懒得废话,直接塞了伞柄到她手里。
他身体贴了上来,手臂一揽,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顺便又拿回伞柄。
裴练云顿时明白过来,这是要抱着她代步。
在昆仑之时,他不是没抱过她,可不知为何,如今她稍微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心头就无法平静。明明雨声不断,阴湿之气缭绕,可她只觉得他手臂传来的热度,透过了衣衫,钻入她的身体,灼热难耐。
她晃着脚,要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放我下来。”
东方叙俯头看她:“以师父的速度到了城内,今日的《丹洪经》弟子可抄不完。”
他五官本来就长得极好,轮廓挺立,眉目俊美,凑近了看,那双漂亮的凤眸中满满都是她的倒影,仿佛就快将她本人给吸引进去一般专注。
裴练云沉默地看着他。
他也同样回望。
四目交接不过瞬息,裴练云眼帘微垂,说:“别淋湿了我的脚。”
东方叙知道她不喜欢阴冷,脑袋偏了偏,示意她搂着他的脖子,说:“靠近就不会。”
裴练云伸手,搂住他,却感觉自己更靠近他的脸。
他白色的发带垂搭肩侧,就在她眼前,轻轻扫过她的鼻尖。她视线稍微往上,就落在他的薄唇上。昨晚一幕幕突然硬生生挤入她的脑海,唇舌相触的感觉再次流窜全身,软麻酥|痒。
裴练云闭眼,掩了骤然加快的心跳,默念静心法诀。
她心想,这南疆果然是有邪气的。
东方叙垂眸,无声一笑。
他手指悄然掐了个决,裴练云鞋底某道凝聚阴寒之气的符咒,悄然地消隐在雨帘中。
裴练云的神识丝毫没有察觉。
阿珠那远远地看着东方叙的浅笑,不明所以,默默在心里骂了句,靠!
她从不知道还有服侍别人乐在其中的。
古蘭城在传闻中尤为神秘,可真正靠近,和一般南疆边城没有太大的区别。
石质的山寨围墙,背靠青山,前绕溪水,乱石浅滩上是白白的细沙,不时有城中居民饲养的家畜缓行而过。到处是一派宁静祥和的悠闲氛围,像是这广袤南疆中的世外桃源。
要说有所不同,这里的建筑风格倒是比较杂糅,大部分不是南疆本地的竹质木质小屋,而是中原斗拱雕栏的庭院风格,甚至还有部分西北风格的石砌建筑。看得出这是一座由许多外地居民远迁到此组成的城池。
像闵才良的家,便是典型的中原建筑风格。但这不影响他作为古蘭城颇具实力的几个管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