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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余灿扫了一眼人堆里的面孔,明白了,“他这是喊人来吃饭的。”
那些人十有八…九他都认识,全是之前在一块玩的,京城里各家各院的公子少爷,小蔡带着他们不是来吃饭的还能干什么!
容兰闻言,恍然了,小蔡之前好像是说过他负责拉生意的!
容康大哥坐镇管事,容妹妹想菜谱出新,他就负责把城中的那帮狐朋狗友拉来一块儿吃饭,各司其职!那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可当时谁都没当一回事,而现在,看着一个个穿戴华丽的公子哥鱼贯而入,众人真真叫一个喜出望外!
那些人看到余灿,却也不意外,只热络的上来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开了。
“灿哥儿,听说你大舅子在这开酒楼啦,咱们就都来捧场啦!”
余灿一愣,应道:“哦,你们赶紧找地儿坐吧。”
“听小蔡说你们家的菜味道一级棒啊,快快快,赶紧把最好吃的端上来,刚才跟春德那孙子赛了回马可饿死小爷我了!”
“哦,那你多吃点。”
“呀嘿,这里环境还不错嘛!我喜欢,来来来,咱们到楼上去!”
“嗯,三楼也空着。”
“我听说你们这还有一种别的地方都没的酒啊,赶紧上!马兆,上回我输给了你这回我一定要把你喝趴下你爷爷的!”
“……你跟伙计说吧。”
“阿灿,给我倒杯茶!”
“……”
眼看着一个一个全热情的朝自己来,余灿脸都绿了,他又不是伙计,这边上那么多人,怎么全找自己啊!真丢人!
那边,小蔡得瑟的跑到容兰跟前邀功,“怎么样,我带来的人多吧?”
容兰听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看着忙都忙不过来的伙计,连连点头,“这都有好几十个吧?这刚才里边还空空荡荡,现在可都快坐满了人了!”
“嘿嘿,这两天我可就往人堆里凑,宣扬着容大哥在这开酒楼的事,那帮孙子一听是灿哥儿的大舅子,开张那天他会过来帮忙,各个说要跑来凑热闹!阿灿可是懒得出名的,他们就想看着呆灿跑堂的样儿,哈哈哈……”
“好嘛!敢情是把人给卖了!我说怎么一个个见着阿灿站在那都兴奋的跟什么似的!你真是坏死了,阿灿知道了非跟你急!”容兰又觉无语又觉好笑,再看余灿被围着都快要炸毛了,又突然有些同情,真是交友不慎啊!想到什么,她又扭头道,“那你干嘛说是我大哥开的啊,这店你也有份啊!”
小蔡真在牛饮解渴,听到这话头一抬眼一睁,“你以为我傻啊,要说有我的份那帮孙子还不得白吃白喝占我便宜!”
“……”容兰看着他一本正经理直气壮的模样,突然觉得有些诡异,这话没什么问题,可从他嘴里说出怎么那么别扭呢!
“待会结账的时候你就照价收,一文钱都不带便宜的!反正那帮孙子有钱,也不在乎这点!哦不,你说反正他们也不在乎这点钱,那我们要不要抬个价啊?”
“……”看着小蔡一副认真询问的样子,容兰终于明白了,丫就专门坑朋友的!
这时外边锣鼓又响起来了,容兰想到这事,又问:“那些是怎么回事啊?你叫来的么?”
“哦,那个啊,我前天看到有户人家成亲,敲锣打鼓挺喜庆的,就想着开张时候咱也得这么热闹一下啊,所以我就请了那班子人过来!怎么样,我聪明吧!哈哈!”
“……”容兰彻底无语了,得,还是一不靠谱的!
“呀,小蔡,你来了啊!”两人正在说话,突然边上响起一声音,转头一看,却见孙秀才来了。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好一会了。”小蔡抱怨道。
容兰:“……”你不也刚来么!
孙秀才指指后面,道:“我这不是呼朋唤友过来捧场么!”
容兰抬头一看,好嘛,孙秀才后边,三三两两结伴走着好多人,清一色书生打扮。
伙计眼珠子转得快,已经喊起来了――“有客二三十来人,楼上请咯!有包间,环境文雅,特适合各位咧!”
容康招呼着众人上去,小蔡拉住了孙秀才,疑惑道:“你怎么也喊了那么多人啊?难不成你也把阿灿卖了?”
“啊?”孙秀才没听明白。
小蔡一想,又改口:“不对不对,你别不是把容梅给卖了吧?”
孙秀才那帮子人跟容家二姐不对盘,要是知道她站柜台,那也极有可能一窝蜂的赶过来哦――小蔡如是想。
“瞎说什么!我跟他们关系好,前几日说要聚着,这不今天就上这来了么!”孙秀才解释道,同时,眼神朝柜台那瞥了又瞥,可得到的,却是容梅狠狠一白眼。
……
里面客多了,人气旺了,外面的人便凑热闹似的走进来了,有些还在观望的,伙计热情一招呼,也跟着进来了,一时之间,酒楼里一片喧嚣,热闹极了。
这时候的容兰终于可以松气了,客人已经进了门,能不能留下,现在就靠他们家的菜了!而听到伙计反馈说客人吃着都很满意,她就彻底的乐开了。
“瞧这阵势,我们这酒楼应该能开起来!”容兰看着人头攒动,对着招呼完所有客人的容康说道。
容康笑容满面,颇有信心的说道:“会越来越好的!”
兄妹俩人都有些心潮澎湃,似乎美好的将来就在眼前,可就在他们踌躇满志时,边上突然传来一声音。
“呀,这不是容家二小姐么?你怎么在这呀?嘿嘿,怎么,家破了,没钱了,混不下了,跑这来抛头露面了?”
回头一看,却见一吊儿郎当的小青年正倚在柜台边跟容梅说话,笑得不屑又轻浮,而容梅脸色已极不好看。
“那是谁啊?”容兰问道。
“之前曾来提过亲,你二姐没同意,说话……还难听了些,他就恼羞成怒,之后见着面就来寻事……后来搬走了,消停了,没想到在这又遇上了。”容康说着,面露忧色。
容兰明白了,这是她二姐之前结下的仇怨,她原来嘴太缺德可得罪了不少人!想要上前给她解围,却被容康拦住。
“她既然自己选择出来,就该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你别管,让她自己解决。”
容兰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自家大哥会选择旁观,不过很快她又收回了脚,因为她发觉,容康说得很对。那就再看看吧,实在不行了再上去也不迟。
对于那人的取笑,容梅没有回应,只咬着牙,装作若无其事的道:“楼上有空位,两位楼上请吧。”
“呀!这才一阵子没见,这容二小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了!这要换了以前还不得骂开了!”那人却得寸进尺,“就你那模样,这掌柜的瞎了眼了请你啊,站着跟个瘟神似的!麻烦你笑一下吧,这开门做生意板着个死人脸,你触我眉头啊!”
一字一句听在耳里,气得人肺都炸了,容梅抬起头,直直的盯着他,目光如刀,可是至始至终,她都没说一句话,只死死攥着拳头。
“楼上有空位,两位楼上请吧。”她咬着牙,艰难的说道。
容梅在忍,可那人依然不放过,他拿出一块碎银子,往她身上一丢道:“现在可怜了吧,没钱了吧!拿着,小爷我赏你的!啧啧,落地凤凰不如鸡啊,哦不,凤凰个屁哦!有些鸡当初自以为是是凤凰,现在只不过被打回原形了!现在还跑出来抛头露面丢人现眼……我呸!真是活该!……”
话越说越毒了,容梅眼睛都要瞪出血来了,而容兰也忍不住了,可她刚要上前,却听边上一声大喝:
“没完了还!”
同时,又听“啊呀”一声,那人衣襟被拎起,人已被拉着丢出门外。
容兰等人看着一脸黑沉着脸的孙秀才,都呆住了,容梅更是张大了嘴。
“你谁啊!”那人不认识孙秀才,见他怒气冲冲的站门口,站定后问道。
“你管我是谁呢!你个不要脸的!”
“谁不要脸啦!”
“你一大老爷们为难一女人你还叫要脸啊!”
“那是她活该!”
“活该你大爷啊!你这么骂人家,人家是杀了你全家还是挖了你祖坟啊!”
“我……”
“我你大爷啊!你是不是男人啊!”
“谁说我不是男人了!”
“男人有你这样的么!小鸡肚肠!尖酸刻薄!见过心胸狭窄的就没见过你这么心胸狭窄的!就跟一无知泼妇一样!我真替你爹妈丢人!”
“谁要你替我爹妈丢人了!”
“你爹妈都快被你气死了哪有力气替你丢人啊!”
“你……”
“你大爷啊你!”
“嘿,你怎么说话比她还缺德呢!”
“呀,你还知道缺德呢!我还以为你没个自知之明都不知道世间还有缺德俩字呢!”
“……”
“你丫的愣着干嘛!要吃饭就赶紧进来!你被人当傻子看你还高兴了是不!你要不吃饭就快点滚蛋!都懒得跟你废话!我告诉你,你要再敢来找她麻烦我骂不死你!”
“你到底是谁啊!你犯得着这么帮她么!她可是出了名的讨人嫌!”
“我就喜欢她讨人嫌了怎么着!”
“你!”
“给我滚蛋!”
“……哼!”
看着那人灰溜溜的败退,孙秀才眼一瞪,“欠骂!”
只是回过身时,愣住了。
门内,容兰一干人等皆瞠目结舌的看着他。
半晌后,啪啪啪,小蔡鼓起了掌,激动道:“老孙,你太狠了!”
孙秀才回神,讪笑:“额……哪里哪里……见笑见笑了。”
“不过你刚才那句我就喜欢她讨人嫌了是什么意思?”小蔡眨着眼睛又发表了疑惑。
“额……”孙秀才翻了翻眼皮,“我说了么?”
“嗯嗯嗯!”小蔡忙不迭点头。
“你准听错了,我怎么能说这话呢!”孙秀才挥手,慨然走开,可是一转身,刷的一下子,脸全红了,同时,又偷偷拿眼神瞅了一眼边上的容梅。
而这时候的容梅,脸早就红透了!
死秀才!
……
酒楼彻底开起来了,中午晚上客人络绎不绝,一副生意兴隆的场面。每个人看着白花花的银子进账都很兴奋,包括小蔡,然而对于余灿来说,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去,他又开始觉得无聊,甚至,还有些空虚。
容家兄妹一心忙生意了,容兰也每天都关心着酒楼的事,甚至在不方便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府上研究着新式菜肴,小蔡也不像以前那样浑噩了,呼朋唤友喊人来吃饭的时候还野心勃勃的想着要开分店……每个人似乎都很忙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闲着没事干了……
那他要做点什么呢?
要不要也开个香馆?
余灿枕着头躺在椅子里,看着八喜在笼子里蹦来蹦去,有些茫然了。
而在这时候,一个下人突然跑了过来,递上一封信,道:“少爷,给您的。”
余灿打开一看,愣住了——
正文 52
古韵茶楼就在福旺酒楼的斜对面;是个文人雅士集聚的地方;余灿挺喜欢这里的,觉得很宁静又很干净,只是现在;他站在门口却犹豫着不敢进。
他的手上拿着一封信,上面只一句“二十日午时三刻;请至古韵茶楼一叙”,看着普普通通;可让他心潮激荡;因为那信纸是宫廷御用之物;因为那字迹娟秀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
宫中;女子,只这两样;就足够让他浮想联翩,所以在收到信的那一个晚上他辗转反侧了一夜。
会是她吗?
如果是她,突然来找要做什么呢?
应该不是她吧,这么多年都没露过面,怎么会在这时候来找呢?
……
余灿望着那草字门匾,心里百转千回,而后,他攥紧掌心,深吸一口气,跨步上前。
显然那人已经知会了伙计,所以伙计一见着他便领他上了楼。
站在名为“知香阁”的包间门前,余灿神色淡然,可心已跳到了嗓子眼,而当门被推开的刹那,他的面容一下绷紧了。
窗前的琉璃花架旁,背对着他站着一盘髻衣锦之人,身材纤瘦,却不似妇人,听到有人来,那人一个回头,见到他后,眉眼一弯,笑靥如花。
而这时的余灿已看清了这是何人,于是顷刻间,他双眸中的光彩全退却,又变成了一副一无所谓的样子,其中隐隐还搀着些失望。
裴君若生来敏感,余灿表情变化再细微也悉数被她看在眼里,她收起笑容,轻声的问道:“余公子,是不是叨扰到你了?”
余灿摇摇头,“怎么会?”说着扫了眼四周,见边上只站着两个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