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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杯子送到苏妈妈跟前说“先针至阳,然后针于肝愈、胃愈、心愈、肺愈、肾愈、腰愈、膀胱愈,以针锁风府,寻络六针,即可把蛊毒排出体外。”
苏妈妈听得眉头直皱,这种玄门针术她听都未听过,下得了手吗?若是稍稍出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听林冲所说的穴道几乎遍及人身各大要穴。白海棠需得衣裙尽脱方能施术。怎么办?怎么办?……
苏妈妈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犹犹豫豫的接过林冲送来的大杯子。
“前辈快动手,否则蛊毒入心,大罗神仙也没法子啊……”说话间林冲已快步走到门边。
事关白海棠性命,礼教大防之说只能放一放了,苏妈妈一咬银牙,回头叫住林冲说“少侠,此法我实不能为,请少侠施术。”
“不……不可……”林冲身形一顿,他怎么能施术?这以后白海棠的名节怎么办了?
“医者父母心,少侠快请动手施救。”说话间苏妈妈已飞步走到林冲身前,不让林冲多作思想的把杯子塞入他的手中“两权相害取其轻,快,时间不等人了。”
………【第九节 传谱】………
卯时未过,林冲翻身下床,摸上早已打点好的包袱,悄悄的推开房门。
“林少侠……”刚出房门没几步,身后却传来苏妈妈的声音。
“苏前辈还没安歇?”莫非海棠姐又出现情况了,一念到此,林冲忙转身问说“是不是海棠姐的蛊毒未清……”
“不是,海棠她没事了,休息几天便可恢复。”苏妈妈从走廊的暗处缓步转出,她看了眼林冲肩头挎着的包袱,幽幽的叹了口气“林少侠,真的要走吗?”
“要走了。”林冲不再掩饰什么了“我房间里留了一封信,待海棠姐醒来后麻烦苏前辈转交给她。”
经历过今天之事,林冲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去面对白海棠。身为武林四绝之一,名满江南的白家少主白海棠,命中注定就是一只展翅高飞受万人仰慕的金凤凰。而自己只是一个名不经传,身无长物,手无寸铁的道门子弟。况且师门血仇未报,今生注定坎坷。与其沾染了白海棠的前程名节,倒不如自己悄然归去,此生再不相见。林冲想,只有这样子,白海棠才不受拖累。
林冲想到的,苏妈妈何尝想不到。纵观林冲人品心性,不无上上之选。
可惜林冲这样一个身无武功的道门子弟又怎么能融入威振武林的琴阁中呢。
在武林人物的眼中,所谓玄门道派不外乎只是些个跳个大神烧烧纸符的微末之道,其武学之道连武林中最末流的门派也大大不如。什么神啊鬼啊的事情在刀剑无情快意恩仇的武林人物眼中只是不值一笑的事儿。苏妈妈也曾是个纵横江湖的奇女子,她对玄门道派的认识也脱不出武林人物的认知范畴。
苏妈妈轻轻坐落在走廊边的石台阶上轻拍了拍旁边的位子说“少侠请坐。”抬头看着沉沉夜色,苏妈妈若有所思的说道“咱们江湖儿女,行事光明磊落,但求心中无愧。少侠之高义,琴阁上下定当铭记于心。”
林冲摆摆手说“苏前辈这样说法惭愧死我了,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个祸害,海棠姐不会身犯此等险境。苏前辈和海棠姐实是我林冲的大恩人。”
“果由因生,因由果起,这世上的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苏妈妈淡淡一笑“少侠,请恕妾身旧事重提,当下少侠尚尚在厄困之中,三绝堂为武林四绝之首,实在不是贵派的能力可与之对抗的,少侠不如随妾身南下,拜入琴阁,一方面可暂避眼前厄困,更一方面我让阁主想办法解开少侠身体里的制约,让少侠尽早修练上乘武学,假以时间未必报仇无望。”
“谢谢苏前辈错爱,此事万万不得。”林冲昂然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受庇它人臂膀之下苟且偷生,再说,我茅山虽玄门道派,武功不能和三绝堂一争长短,但我相信,只要抱有希望,这世间未尝没有不能一试的事情。”
“说得好,少侠风骨凛然,可敬可佩。”苏妈妈既欣赏又可惜的拍了拍林冲的肩膀说“少侠,今妾身有一物相赠,请少侠不可推让。”
苏妈妈语声微顿,从怀中取出一卷经书送到林冲跟前。
“苏前辈,飞絮谱?这是什么……”林冲一脸疑惑的看着手中那本封面上写有“飞絮普”三个手抄大字的书籍,只见此全书皆为一式的行楷手抄体,字体轻灵飘逸,想必书写此书的定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奇女子。林冲随随翻了几页,书中每一页后都附详细的人物动作图解,没看两页这后,林冲心头一惊,连忙合上书本双手送还苏妈妈“这是琴阁的武学秘籍吗?此等大礼,林冲万万不敢接下,请苏前辈收回。”
琴阁名列当今武林四绝之一,它的武学秘籍岂同寻常。如果此事传出去了,先不说自己背上了偷窃它人武学秘籍的骂名,就是苏妈妈也难逃琴阁的追究。
苏妈妈没有收回经书,她只淡淡一笑摇头说“对,这是飞絮谱,与扬州琴阁一点关系也没有。”
“它不是琴阁的武学秘籍?”你苏妈妈不是琴阁的人吗?林冲不解的问说。
“妾身本名苏若容,现身虽是琴阁的人,但我出身并非琴阁,一直以来也没修习琴阁的武功。我的师傅武林人称洛水秋波,一身武功虽及不上武林四绝,但也足以傲视武林。”
“顾秋波?”武林相传,此妖女能以目光杀人,林冲怎么会没听过这个名字名呢,以前在山上师傅曾不只一次“祸水秋波”这个艳名满江湖的女人作为反面教材教育众师兄弟,好让众师兄弟今后行走江湖时切记女人就是祸水这个道理。
“是的,我师傅尊名顾秋波。”对林冲的反应,她只淡淡一笑“人言可畏啊,我很佩服我师傅。她什么也不怕,正也好,邪也罢,风雨路,独自行。”苏若容语声微顿轻叹说“其实我师傅的命很苦,她始终走不出伤害她这一生的那个人。”
林冲没有打断苏若容的说话,他只捧着手中的经书默默静听,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堂堂的正道武林第一大派三绝堂今时今日所做了什么样的无耻勾当?国难当头,曾经被天下武林戏称之为屑小之辈的多少热血男儿挺身而出?对于正和邪的意义,林冲已经动摇了。
“我师傅无门无派,她一共收了三名弟子,我排行第三,是师傅门下三弟子中最没出息的一个。”话音微顿,苏若容仰天一声叹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少侠,这本《飞絮谱》是我尊师顾秋波的亲传武功。现今我传授于少侠你……”
没待苏妈妈说得完,林冲从台阶上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向苏妈妈躬身一礼“多谢前辈厚赐,林冲心中惶恐,林冲是茅山弟子,师恩如海,实在不敢私自改投别派门墙,望苏前辈见谅。”
苏若容依然没有接过林冲双手敬上的经书,她呵呵一笑说道“少侠多虑了,我并无要求少侠改投我师门下的意思,传授少侠武功只是以一前辈的身份。再说了,我尊师生性洒脱,对门派之见并不太过的重视,如果她老人家得知少侠的侠胆义肝,我相信她老人家定会欣然赞同的。”
林冲看到了苏妈妈眼中的恳切之色,不再推却了。当即他以后辈之礼双膝跪地,把经书高举过头朗声说“晚辈林冲,谢苏前辈厚赐。”
苏若容没有起让,微笑着受了林冲一礼后说道“好了,时间无多了,我这给你解说一下,你好生记下。”
《飞絮谱》是我师傅亲手谱记的武功秘谱,秘谱中分别记录了她的毕生武学精华,其中包括秘传内功飞絮诀,回风舞雪剑法,落花飞絮掌法、轻功踏水飘萍经及其它一些独传心法截止功。苏若容郑之重之从开篇的总论开始到全篇最后一页深入浅出的给林冲解说了一遍,并把重要的章节给林冲一一指出,让他日后自己按书参悟。
当苏若容详解完毕时,天色已微微透亮。林冲虽然没修练过武学,不太明白其中的拳剑轻功,但他天姿聪敏且精通医理,因此对《飞絮诀》中的内功心法已有所领悟。
“苏前辈,后面还有啊?”当苏若容讲解完谱中的剑掌轻功和内功后便停住了,林冲却发现《飞絮谱》中除了苏若容讲解的主要功法之外后面还记载了不少的功法,当下他翻开后面的篇幅问说“媚瞳、香风、妖步……这些是什么功法啊?”
“媚瞳术就是媚术的一种,是以自己的言行动作身体气质媚诱男子的一种功夫,至于香风是……苏若容语声一顿,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些都是我师傅收集的杂学,少侠,你就不用看这些了。现今你最主要的是学习轻武这门功法,好了,刚才我所讲的有不明白的吗?”
“呃……”林冲呆了呆,这都什么功夫啊,心想怪不得当年师傅把洛水秋波作为反面教材了。
对于刚才苏容若的讲解,有领悟当然有疑问,林冲细细推想了一会儿还是想不明白,只能请教旁边掩卷微笑的苏妈妈。
“苏前辈,外家拳剑武功于我是一窍不通,所以只能留待日后有机会时再细详参详。晚辈倒是对飞絮诀的内功修练方法有几个疑问,望请苏前辈指点。”
“好,你说。”苏若容侥有兴致的望向林冲。
林冲也不客气,当先提出了他的第一个疑问,也是最大的一个疑问。
人的十二经脉分为六阳经和六阴经,天下武学十之**是阴阳同修,无论男女,皆可修习。
除此之外还有两种走偏锋的修练方法,一种是只修六阳经,这个法子只适合修习外家横练功夫,而且只适合男子修练。另一种是只修六阴经,这个法子大多修练柔术之类的功夫,而且只适合女子修练。最大的疑问就在这里了,〈飞絮诀〉这门内功心法所修练的正是六阴经。而林冲是堂堂七尺男子,这不是开玩笑吗?
“是啊,少侠说的对,我尊师顾秋波是女子,收下的三名弟子也是女子,其实我师门的武学只适合女子修练的。”苏妈妈微微苦笑,满是遗憾的接着说“林少侠啊,我传你〈飞絮谱〉就是针对你现下的情况,林少侠你因为自身的制约,而不得练武。所以《飞絮谱》中拳剑内功都不需修习,也不适合修习。我希望少侠你修习的只是谱中记录的轻功“踏水飘萍”,此功法如果配合飞絮诀内功运用,则足以独步武林。但若果不修内功,只按着图中步法进行游走练习,在遇敌之时能多上一分逃生的机会。”
经苏妈妈一说,很多疑问也不需再问了。林冲不禁暗叹一声,这破身体啊,就算捡了黄金也只能当铜钱花。不过这种事林冲自小就习惯了,也没太大的失落。
看林冲怔怔出神,苏妈妈也无限可惜的轻叹一声“我来为少侠演练一回。”
语毕苏若容已轻飘飘的飞落走廊外的小园子。
“任它恶浪狂风,我意若飘萍,随风顺水,任它刚横霸道,我身若浮云,来去从容……”苏妈妈一边低声念诵口诀一边在小园子里翩翩游走,神态安闲自在,动作行云流水,似穿梭花间的蝴蝶,似随水飘荡的浮萍。
直到把踏水飘萍步全数走完,林冲还沉浸在这轻灵漫飘渺的武学之中。
天色已经大亮,林冲不欲多留,再次向依立在栏杆边上的苏妈妈深深一礼后转身离去。
是有什么羁伴吗?还是内心的不舍?林冲走至小园门口时蓦然转身,情不自禁的向站走廊上怔怔凝望的苏妈妈轻声叫道“苏妈妈,你们多多保重。”
不是那陌生的前辈了,是苏妈妈,苏妈妈眼眶里滑出双行清泪欣慰的点头微笑“冲儿,多多保重。若遇上解决不了的困难,一定记得去扬州找苏妈妈。”
………【第十节 雪鸮】………
密杀令?骷髅黄金蛊?把手下心腹传来的密报就着灯火点燃了,若明若灭的火光映照出张超云嘴角那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张堂主,少主有传。”
门外下人的一声传报惊醒了张超云的沉思,他应声披衣下地,随着传报的下人转出房间。
“少主,葛扎将军。”
花厅里莫成林和大清国的信使葛扎两人正围桌密议,张超云躬身行礼后垂手静立在莫成林身旁。
莫成林目光也没正视张超云一眼,只淡淡的点点头,又缓缓的端杯慢饮。
倒是旁边的葛扎从椅子上站起来操着半生不熟的京片子说道“张堂主,来,坐下,李自成的回信来了。”
莫成林说话,更没示意自己坐下,所以张超云向葛礼拱手回礼问说“葛将军大事可成?”
葛扎苦笑摇头,把桌面上的密信递到张超云跟前。
张超云一字一句的看完密信后双手递回葛扎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