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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凶险万分,死活两难,你等要切记我今日之言,不可胡乱学习他魂内功,倘若学走了岔,想要后悔,那也晚了。”说着,抬头侧目,扫视五虎一遍,见着五人都睁大了眼睛,认真地听着,心中宽慰,脸上露出了笑容。
骆大元忽然嚷道:“那我背后这刀,什么破名字来着,我怎么用,才能用得好啊!”一手拿桨,一手指了指背后挂刀。
水痕着他,叹道:“‘血饮狂刀’,邪魔歪道,非正路刀也。大元,你体内真魄,正是火魂,只要运起体内真气,使转它来,功力自会成倍增长,大胜从前。你没瞧见水淙那厮么,本来功力平平,手上仰仗了这把刀之魔力,竟然能身披纯金打造的金盔金甲,这番力气,恐怕常人所不能及。唉,可叹他也愚蠢之极,好端端的,穿什么金盔金甲,缚手缚脚不说,体内功力光去承受盔甲重量了,又哪能尽数施展得出来?可笑他还自以为聪明,有了盔甲护体,刀枪不入,其中缺陷,却浑然不知。也许,是那奸诈的典鸣出的主意,也未可知。唉,纵然如此,他仍是太湖上一把好手,与郭巨齐名当世,无人敢于争锋。”
水若寒听到这里,笑道:“爹爹,水淙已经被我……我二哥杀了。”
水痕一听,眼睛大睁,愣愣地瞧着他,惊道:“此话当真!”
水若寒笑着点了点头,当下将怎般杀死水淙之事,简略说了。
水痕听了,仰天哈哈大笑,叹道:“死得好!死得好!”心中激动,想到多年来的一桩心病,今日终于是了了,眼圈一红,隐隐又要落下泪来,当下别过头去,伸起右手衣袖,悄悄擦拭了眼泪,“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
………【第五十五回 太湖论剑】………
忽听骆大元嘴里嘟哝道:“管它什么正路不正路的,只要我正路就成了!谁也别想阻拦我用这把刀!”
水痕回过神来,望着骆大元,叹道:“此刀乃是当世五大魂刃之一。.确实是把宝刀,不可多得。”
水若寒心中奇怪,问道:“五大魂刀?”
水痕摇了摇头,不做回答。隔了良久,叹道:“当今之世,上古遗传下了五把魂刃,把把神奇异常,与众不同。其中三把,已然遗失,至今下落不明,无人得见。另外两把,一把便是这江湖上闻之色变,人人都欲得之而后快的‘血饮狂刀’,另一把,则在紫青大侠雷震飞手中,只因他武功奇高,无人敢去招惹。不过,这些年来,雷大侠踪影不见,有消息说,他已携了魂刃,飘然归隐,更有人说,他那二子不孝,起了夺刃之心,想要杀他,被他知觉,悄然走了。唉,当今之事,世道人伦,三纲五常,怎的这般不正。可叹,可叹。”
骆大元听得这刀古怪,心中好奇,放下船桨,“铛”地一声,从背后刀鞘中拔出刀来,拿在手中,不住观看。看了一会,只觉浑身充满力量,好不精神。心情一畅,头脑灵活起来,嚷道:“水伯伯,刚才听你说,这刀还能配合什么刀法!你倒是说说看,那是什么古怪刀法!”
水痕冲他笑笑,道:“此刀名为‘血饮狂刀’,若要完全运转自如,自要修习‘血饮神功’,再修炼一套‘血饮刀法’,学成之后,将会无敌于天下。”
骆大元听得“无敌于天下”五字,瞪大了眼睛,嘴巴一张,吐了吐舌头,问道:“这神功,这刀法,都在哪里?我去哪里可以学到?”
水痕微笑道:“早前有个十杀恶人仇万恶,他会这套功夫,可惜,他已然死了,这套‘血饮神功’和‘血饮刀法’,想来也已无从查找。”
骆大元听了,大为失望,“唉”地一声,叹了口气,无奈地将刀放回刀鞘,双手拿起大桨,继续划船。
众人一路行去,各自想着心事,只顾低头划船,话语也就不多。
水若寒关心父母,询问了爹妈被关之后,衣食住行之事。
水痕微微一笑,道:“为父有恩于他,吃住方便,也算不差。”
水若寒又问了父母从水府脱逃经过。水痕详细说了,同时询问水若寒刺杀水淙经过。水若寒详细分说,毫不隐瞒。
水痕听说郭巨死了,心中念他是个英雄,江湖前辈,“唉”地一声,叹了口气。
花娇一直站在一旁,听着众人说话,感到乏味得很,想要过去划船,见那船桨巨大,自己身材苗小,力道不足,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般站立久了,有些累了,便走到前稍尽头,站在水痕父子之间,缓缓蹲下身来,一手拉住栏杆,一手伸入湖中,轻轻拨了拨水,边拨边道:“这水好是清凉,若能天天在此戏水,当真快活。”
水痕低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面嫣红,素手出袖而出,洁白如玉,温润软滑,心中为之一荡,冲她微微一笑,道:“若非太湖山贼作怪,我们夫妻俩自能天天在这潇洒。”话一出口,忽然想到五虎在场,自己老夫老妻,还在这里打情骂俏,让旁人听见,可不羞死人了么。当下脸上一红,只顾低头划桨,不再说话。
花娇转过头来,望了丈夫一眼,柔声道:“痕哥,你说咱俩有多少年没入太湖了?”
水痕听了一怔,沉思半晌,皱眉道:“这般屈指算来,少说也有三年了。”
花娇瞧着丈夫,愣愣出神,口中喃喃自语道:“三年了。三年了。”
水痕叹道:“是啊,都已经过去三年了。”顿了一顿,道:“娇妹,三年前那次太湖论剑,你可还曾记得?”
花娇听了,突然兴奋起来,笑道:“自然记得了。那日,我俩是一同去的,会武岛上,好生热闹。”
忽听一人“咦”了一声,问道:“太湖论剑?那是什么?”
水痕向儿子笑了笑,摇头不语。过了片刻,叹道:“太湖一带,十年一剑。这事江湖上说来,人人皆知。”看了看儿子,又摇了摇头,叹道:“太湖武林中人,自古有个规矩,每过十年,九月初九,重阳之日,必在湖中一座岛上举行比武大会,决出太湖第一高手,从而由他统领太湖,共同对付外在江湖人士挑衅滋事。后来,这事慢慢传了出去,江南六郡好汉都听说了,人人奔相走告,于重阳之日,纷纷赶来,齐聚于太湖之中,争夺太湖第一高手位置,有些心怀不轨的,名为争夺太湖第一,实则为争夺统领太湖群雄的名位。这般历经三次太湖论剑之后,将比武地点,正式确立在了会武岛上。”说到这儿,眼望水若寒,便不说了。
水若寒正听得入神,见爹爹突然住嘴不说了,心中好奇,急道:“后来呢?”
水痕咧嘴笑笑,问道:“华山论剑,我儿可曾知晓?”
水若寒点了点头,道:“知道。”
水痕微笑道:“这太湖论剑,说白了,便和那华山论剑,如出一辙。北方武人,喜欢到华山比武,决出北方武功第一,咱们南方武人,便喜欢在太湖比武,决出南方武功第一。这其实是一个道理。”
水若寒忽然想起山贼,问道:“太湖中不是有山贼出没么?难道他们不来干涉阻挠?”
水痕笑道:“到了那日,江南六郡武术名家,尽数到齐,其中厉害,山贼自然知晓,他们若是强行阻拦,不但不会得手,反而害了自己。他们知道其中干系,不但不从中干涉,反而派出贼中高手,前来参加比武大会,心中想的定是,若能侥幸夺得太湖第一,这太湖地面上的所有事物,将来都是自己的了。其心邪恶,可见一斑。当然了,那日指定以武会友,谁若随意伤人性命,定然遭受群雄谴责,所以,他们虽是山贼,太湖各大帮派也不追杀,大家相安无事,专心比武。”
………【第五十六回 逍遥岛】………
水若寒问道:“那当今太湖的第一高手是谁呢?”
水痕听了,“唉”地一声,叹了口气,缓声道:“这人便是紫青大侠雷震飞。.”
骆大元一听“紫青大侠雷震飞”七字,心中一震,“啊”地一声叫了出来,眼光飘向背后大刀刀柄,心道:他拿了一把什么魂刃,就得了个太湖第一高手,我现在手上也有一把魂刃,那我将来岂不是也能得个太湖第一高手?想到此处,心中不禁大喜,“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船上众人见他突然大笑,互相望望,面面相觑。
水痕摇了摇头,叹道:“怎奈他前些年突然绝迹江湖,遥无音训了,若非如此,太湖山贼也不会有今日这般狂妄猖獗,残害乡民了。”心中想到太湖山贼以往的种种恶行来,顿时脸上愁眉不展,唉声叹气。
水若寒见爹爹愁容满面,心中虽有许多疑团要问,一时之间,心中筹措,打不定主意,是否还当再问。
花娇拨弄了一会儿湖水,回头看时,见丈夫又在伤心难过了,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素手伸出,轻轻碰碰他肩头,柔声道:“痕哥,等赶走了山贼,我们天天来湖中玩耍,好么?”
水痕侧头望了妻子一眼,会心一笑,点了点头。微一抬头,瞧见天色晴朗,万里无云,心中想起一事,回过头来,望向前方。只见远处天水一线,湖面上星星点点,罗列着许多岛屿,心中一惊,转念寻思:岛上有山贼驻守,我们行踪,若是被他们现了,其中危险,可想而知。当下指挥五虎,将船远远划开,不得靠近岛屿。
这般一路行去,途中未遇山贼船只,果然一帆风顺,顺畅得很。
水痕辨明驾驶方位,指挥船只,折而向东北方行。
划出二个时辰,众人肚子饿了,随身未带干粮,焦急难忍,水痕向花娇道:“娇妹,你去船舱中找找,有吃的,拿出来。”
花娇应声入舱,隔了一会,听得“嘻”地一声娇笑,转身出来,手上已多了几袋干粮。
水痕等人腹中饥饿,急忙放下船桨,走上前去,伸手一一接过,拿在手中,打开袋子,见里面装的是半袋炒米,也不管好不好吃,随手抓起一把,往嘴里一送,吧唧吧唧,入了肚子,只觉甜滋滋的,吃得津津有味。
水若寒心中奇怪,边吃边道:“爹爹,这船上有吃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
水痕微微一笑,道:“本村靠近太湖,本帮中人每次入湖,船上都带干粮,这是惯例,为父虽然早已不在帮中,这些事情,却是依然知晓。”
众人吃过干粮,口有些渴,见满湖清水,碧绿碧绿,顺手抄起,张入嘴中喝了,入口只觉甘甜无比,清醇可口。
水足饭饱后,众人纷纷站回原位,拿起船桨,继续抡桨划船,将船只驶向东北方。花娇有些累了,收拾了干粮袋,走入船舱中,自行休息。
船只一路划向东北,一停不停,约莫行出二个时辰,水痕突然说道:“大家停了手头划桨,先听我说句话。”
五虎听了,相互看看,目光望向水痕,“哦”了一声,停止划船。
水痕招手,让五人靠近他身边,右手食指伸出,指着前方,说道:“前面那座岛屿,便是逍遥岛,我们只要过了此岛,便入姑苏范围,到了那边,便得安全。”
五虎听了,“哦”了一声,睁大了眼睛,望着水痕,似懂非懂。
水痕道:“这岛附近,小岛颇多,岛上尽是山贼,若被他们现,我们便不易走脱。依我之见,我们往右边划去,应该会安全些。”
五虎顺着他指尖瞧去,只见正前方稍远处,隐约浮现出一座大岛来,大岛左边,耸立着五六座小岛,大岛右边,却只零星散布着二三座岛屿,一大数小,虽然颇远,也能瞧见。
水痕见五虎点了点头,接着道:“白天行走,容易被山贼现,依我之见,我们吃过干粮,躺在船上,休息一会,挨到天黑,然后大家一鼓作气,一齐使劲划船,一口气冲将过去,只要过了这岛,我们便得安全。”
隋承志道:“一切听水伯伯安排就是。”
其余四虎点头附和。
天色已近黄昏,晚霞通红一片。
水痕走入船舱,叫出花娇,众人吃过干粮,喝过湖水,或坐或躺,在甲板上休息了会,直到黑夜朦胧,方才站起身来,各就各位,依次站好,手拿大桨,准备划船。
水痕看了看夜色,只见一轮明月高挂天边,撒下片片亮光,照得湖面雪银雪银,好是亮堂。漫天繁星围着月亮,闪烁不停,不住眨眼。
环视四周时,湖面微风不吹,波浪不荡,万籁俱静,好是安宁。
花娇眼望美景,心中一荡,柔声道:“好美。”
水痕侧头看她,透过夜光,但见妻子肌肤胜雪,犹如美玉,顿时春心荡漾,激动不已,凝望良久,看得痴了。
花娇见丈夫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以为自己脸上脏了,抬手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