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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
两只高脚杯叮得一声撞在一起,液体从喉咙口滚落下去,燃起了阵阵的刺痛感。
七月的视线很清晰,他能清楚地看见舞池里一对看似有些滑稽的男女正在跳着拙劣的舞蹈,和周围的人群格格不入。可是他们双方都很投入,甚至可以说是舞池中唯一认真在跳舞的一对。
他不得不承认,过滤掉其他人,那场景很美。
翠绿的眼眸中弥漫出一丝难以解读的忧伤,维希在一旁默默地喝着橙汁,并不关注七月的表情变化。
“维希,你是不是只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变得这么正常?”
“……”意义不明。
“因为平时只有被你打的份,我们似乎连一次好好的正常谈话都没有。”
“……”这个倒是事实。
“维希,为什么星樊总是领先我一步呢?”
“……”嗯?
“哥哥好像在我开始喜欢上她之前,就已经把她抢走了啊。”
“……”
维希转过脸,看到七月直起了身子,纤长的手指抚摸着鼻骨,那是他自嘲时惯性的小动作。
接着微醺的酒意,七月淡淡地笑了起来:“哈,我在说什么呢。”
轻轻把酒杯按在圆桌上,他的眼神深邃起来。
“真好笑,像个傻瓜一样。”
“……”
“喂,维希。”
“嗯?”不耐烦地转过头去。
“肩膀借我一下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毛茸茸的脑袋就直接靠过来。
维希别扭地沉了沉下颚,轻声道:“要收费的哦……”
“呵呵,真小气……”
“……”
曲终,我一颗提着的心终于慢慢平复了下来。
慢慢松开星樊的手,对着他的脸,我做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除了脸红,还是脸红。
星樊万年冰山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久违的暖色调,他的呼吸扰乱了我的思维,眼神挑战着我的理智,这样下去,我心脏一定会受不了负荷停止跳动的吧。
我下定决心,必须速速离开这个活体心脏起搏器。
于是,我借口要去洗手间,逃也似的离开了晚宴会场,很不厚道地将星樊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顺着地毯一路逃到转角,洗手间真的就在我的面前了。
好吧,我果然是太紧张了,生理上不可抗拒地要去方便一下。对星樊也算是借口,不算是敷衍了。
音乐声和嘈杂的交谈声停留在远处,没有人的洗手间里宽敞得不像话,足够我在这个地方进行自我安慰治疗。
虽然这个地方选择的有些奇怪,但是效果似乎还不错。一段时间后,我的心情显然平复了不少,至少奇怪的心跳声已经消失了。我想我大概还能活下去。
洗完手,刚要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突然意识到门口站着两个人影。
光线不太好,没看清对方是谁。但我还是本能地往里躲了躲,毕竟打断别人讲话也不太道德。只是这两人也太会选地方了一点,为什么不在宴会上,偏偏要在这洗手间门口呢?
男人的声音先传了出来:“王妃,计划已经在实施阶段了,请您稍安勿躁。”
“我知道,可是似乎不怎么顺利。”
“海盗的出现完全是意外,整艘舰艇的航行时间还有20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任务一定会顺利完成的。”
“我相信你,你可是我花了大价钱才雇来的职业杀手,可别令我失望啊,里曼。”
“是的。”
声音渐行渐远,躲在猥琐角落的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在不经意间探听到了一个极为惊人的大秘密!
里曼,我怎么差点忘了这个人!
这个名字,不就是诺因老爷这次的目标人物吗?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我连自己干嘛上船的大事件都给忘得差不多了。而且那个人的身份也是杀手,连这个都符合了,一定没错!
待两人走远,我探出身子,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尽头。
刚才对话的两人其中之一便是王储殿下的未婚妻,那位高贵美丽的准王妃。而另一个,则是通缉榜上排名第九,也就是本次的目标人物,杀手里曼。
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会碰到一起,况且这种至关重要的机密还被我一个外人听去了。
哎,天意。
不对,我又转念一想,顺藤摸瓜推理出了更为骇人的可能性。
既然王妃雇了杀手,王储又是维希假扮的。结合维希暗杀方式是先易容接近目标后杀之的一贯定律,那莫非维希这次的目标人物就是王妃?而王妃的目标则是王储?
事实上,王储想杀了王妃,王妃也同时想要干掉王储!
天!这究竟是怎样一个复杂的世界啊!
正文 第七章
我没有人民英雄的智慧,所以无法推理出那个隐藏在船上的杀手里曼究竟是哪根葱。但作为本次任务的特派队员之一,我凭借着自己小强的精神和勇气,开始了危险的跟踪行动。
里曼是个杀手,行动能力一流,我自然跟不上,放弃。
但王妃是普通人,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所以我很明智地将她定为我的跟踪目标。
转过几个弯,和几个穿着小马甲的侍应生擦肩而过后,我终于在通往贵宾区的走道上锁定了王妃的身影。
贵宾区几乎没有人影,大多数客人都集中到了晚宴现场。我看着王妃那漫步于红毯上的高雅身影,心里觉得相当可疑。
为什么可疑呢?
因为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觉得她可疑。
根据我的判断,目前的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诺因老爷受人所托前来暗杀里曼,而里曼受王妃所托要暗杀王储,王储又委托维希假扮自己,最终目的是杀了王妃。嗯,很好,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多角关系……
天!我真想抱头痛哭!
这个世界怎么了?好好的夫妻不要做,偏偏你杀我,我杀你,搞得职业杀手都成了热门行当,让暮隐这类通缉犯家族吃香喝辣。
我一边在心底哀嚎着,一边看到王妃已经走进了卧房。
十分钟不到,她换了一身珍珠贝般的白色晚礼服走了出来。手上挎着个嵌满钻石的链包,十足的贵妇气质,跟我们这种平民果然不一样。
她转身朝宴会场的方向走去,看来是准备去赴宴。
我看四下无人,悄悄走过去,站在门前。
VIP013号房间。
我对着房门号踌躇起来。
如果我想要进房间找线索的话,没有门卡那是根本不可能办不到的。
玛丽皇后号配备的保安系统是世界首屈一指的“超保放宽心”系统,虽然名字取的傻了点,但系统绝对是一流的。打开一扇门不仅需要门卡,还需要房间主人的指纹,两者相结合,缺一不可。
如果我现在硬是拿把斧子把这门劈开的话,三秒钟后警备系统就会响,五秒钟后我就会被从天而降的麻绳五花大绑,十秒钟后被冲出来的电子巡警殴到半身瘫痪。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方式我绝对不会采用。而且我也没随身携带斧子,就算有斧子我也劈不开。
正犹豫着,门上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喂,你在干吗?”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声。
糟了!被人发现了!
我条件反射地打了一个哆嗦,脑中瞬间飞过无数扯蛋的理由。
要怎么解释自己在盯着这门看的怪异举动呢?
思索间,我迅速从那些扯蛋的理由中挑出了一个最狗血,最没有涵养,以及被前人用到烂得不能再烂的理由来应付接下去的场面。
我转过身,从嘴角硬是挤出一丝笑容道:“啊,那个……我在找厕所。”
一秒,两秒,三秒……
笑容在脸上逐渐僵硬,最后彻底石化。
我看着眼前的人影,突然爆发似的地大叫起来:“维…维希!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维希双手环在脑后,嘴里嚼着泡泡糖,若无其事地道:“有什么问题吗?”
“你想吓死我啊,不声不响地搞突然袭击,还以为这下死定了呢……”
他继续嚼泡泡糖,说:“哦。”
哦。哦?这算什么反应!
算了,看在我跟你同一屋檐下这么久的份上,你这样非人的反应,我忍……
“对了,不说这个了。”我岔开话题,“维希,你有什么方法可以帮我撬开这门吗?你们杀手以前也兼职当过小偷什么的吧。”
“没有,小偷太低级,有想要的东西就直接抢。”
“那个,貌似强盗比小偷也没高级到哪去哦……”
“你是来偷东西的吗?”
“不,不是……我是来找厕所的。”我鄙视我自己。
“哦,那进去吧。”
“啊?你能进这房间?”转念一想不对,我赶紧阻拦道,“等……等一下,维希!这个不能用砸的,会有电子刑警把我们捉起来的!”
维希缓缓地飞给我一个淡然的眼神,然后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房卡。大拇指放在指纹识别器上,咔哒一声,房门轻而易举地就打开了。
还背倚着门发呆的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门一开,我直接顺着门滑了进去。
一双精致的军靴踩住了我摔倒在地上的影子,维希轻松地反手关上了门。
我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指着维希大叫道:“你你你竟然跟王妃同房!”
某人摊摊手,表示无压力。
我心疼不已,抓着他的胳膊嚎道:“维希啊,你还小,这种事情做多了伤身体,也不利于你身心的健康发展,最坏的可能性就是变成七月那样,每天都饥渴得不得了,你看你也不想吧。”
他想了想,点头。
“所以以后即便是出来执行任务,也千万不能忘记以自己的利益为第一要务。不能害人害己,至少得害人利己才行。”
“哦。”
维希认错的态度很端正的,如果他不一边说一边把嘴里的泡泡糖吹出来的话会看上去更诚恳一点。
“听说你是来执行任务的?”
“嗯……”
“那么任务结束了吗?”
“啊……”
“喂喂,拜托你能别一边回答我,一边把泡泡糖吹在我脸上行吗?”我扯掉黏在我鼻子上的泡泡糖开始发飙,今天可是难得的淑女打扮啊!
维希看着一脸凶相的我,默默低头:“那个……”
“哦?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情报提供给我?”
“你不是来上厕所的吗?”
“……”
我输了,我彻底输了……
维希,你忘了那件事吧!求你忘了我一时愚蠢的失误吧!
和他干净的双眸对视了几秒钟,我瘫软下来,怀着无比落寞的心情朝VIP房内的特设豪华洗手间走去。
关上门,我狠狠捶墙。枉我对暮隐家如此忠心耿耿,特地冒着生命危险来打探关键人物的线索,没有人理解我也就算了,竟然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击我,不干了!咱要罢工!咱不干了!呜呜。
灰心丧气地洗了个手,突然,洗手台上一盒小小的名片吸引住了我的眼球。
这是什么?
我甩干手打开,一张张纯金的卡片整齐的叠放在小盒子里。大量的电话号码,不知道是王妃的追求者还是别的什么人留下的。
会不会有杀手里曼的联系方式?我突然灵机一动。
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不太可能,不然这么多年的杀手白做了,印名片让别人来追杀自己吗?哦不,好像也有例外,暮隐家不就一直很希望有人来挑战他们吗……
我一边想一边在众多小金卡中搜寻着,一张出乎意料的名片落入了我的视线。
我挑出来那张卡片,瞪着眼睛正正反反看了好多遍,确信自己没有眼瞎,然后偷偷地收进自己中裙的口袋中,一边按了按,确保它在那。
不敢相信,那张名片上的姓名竟然是鬼刀。
海盗头目和古伦亚国的王妃,竟然互相认识?
不,这么说过于武断了。也可能是王妃像雇佣杀手里曼一样雇佣了海盗集团,让他们在混乱的抢劫过程中杀了王储,这样一来似乎更符合逻辑。
好,好可怕的女人……
妇人心,海底针。
得罪了女人,特别是漂亮的女人,真是一辈子吃不了兜着走,血的教训啊!
我满腹疑虑地走出洗手间,突然发现维希已经不在屋里了。
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中央那张一张梦幻般的床榻,镶嵌着金色的镂花,垂钓着透明的纱帘。
“维希?”我叫了声,房间里只听到自己的回音。
奇怪,去哪了?我厕所有上这么长时间吗?
正犹豫着,突然间,哗的一声巨响。
一个黑影从天而降般地落入我的视线,我反应不及,嘴巴一把被什么人的手蒙住,力气相当大。
唔!下意识的反抗在一瞬间被外力制止。我只觉得有人从背后用一只手臂扼住了我的脖子,那双蒙着我口鼻的手上带着干净的手套,一整个巴掌几乎盖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