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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契约里可没有这条规定。”
“哈哈哈,很不错的眼神!虽然比起暮隐家的三个美人你是差了点,但我还是对你有兴趣。今天就不耽误你去美救英雄了,下次再会吧!”
说着,他用徒手便把我拎到了门边。
“等等,等等,你怎么知道暮隐家族?你一早就知道?还是说,这里发生的整件事,你都知道内情?”
“别猜了,我不仅知道那三兄弟的事,连你为什么能够死而复活的秘密,我或许也知道哦。”
“什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他竟然知道?
“喂,你可别小看海盗的情报网哦,不过我是生意人,我可没有义务免费把这些机密告诉你。”
“那你想怎么样?”
鬼刀神秘地一笑,伸手张开干净的五指,猛地一掌将我推出了配电室。
这厮力气极大,我轰得摔在墙上,摔了个落花流水。
待我好不容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仰头便看到他鬼魅一般的脸半隐在黑暗中。
暗黑的双眸,稀薄的嘴唇,凌乱的短发,还有那一圈性感的胡渣……
他在笑。
而且那一笑,惊为天人。
这才是真正的鬼畜之颜啊!
“活着去纽兰德,我在那里最大的赌场等你。带上欠我的钱,记住,我只等你三天。三天后,利息翻倍。”
“喂喂,您老可真是时时刻刻不忘生意啊……”
“当然啦,如果你能带着暮隐家的小美人来,我也是相当欢迎的。”
好吧,看来您老也时时刻刻不忘美色……
和鬼刀的对话没有再持续下去,比起他口中的那些秘密,现下最要紧的还是赶快通知大少爷他们提防那个里曼。
虽然里曼长得很普通,长相方面和暮隐兄弟还有鬼刀大人相差了不止一个级别,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个杀人犯,而且还是个对药物比较痴迷的杀人犯。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堂堂正正地打擂台,我自然不担心暮隐家族会输。但现在对手是个会耍阴险手段的卑鄙小人,如果他在王储的食物里下点毒什么的,想必对食物缺根筋的维希也有被药死的可能。
出于担心,我立刻朝宴会现场跑去。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过午夜?晚宴有没有散场?
舰艇内的长廊铺设着红色的地毯,一路延伸到尽头。红毯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我跑了这么久
竟然没有看到半个人,这一点着实离奇。
难道宴会已经散了?宾客们都洗洗睡了?
正想着,一道光突然从海域的深处透过侧墙的圆形玻璃照射进来。
光源打在我的脸上,一秒钟后又转移到了别处。我停下脚步,看到外面海底的水漆黑一片,除了临近的几根海草完全分辨不出外面的景象。
隔了一会儿,又是一道光源射来。
我贴着窗户朝外望去,在顺着那道光源斜面的角度,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正笼罩着我们整艘舰艇。
长廊内的喇叭突然响了起来,里面传来了舰长的声音:“尊敬的各位旅客……”
是诺因老爷!
“下面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播送给大家,不知道大家希望先听哪一个呢?”
……
他他他……究竟是干嘛来的?
这个暮隐家的混蛋爸爸,说要计划劫持玛丽皇后号的人是他,然后还煞有其事地把自己的儿子都给搅合进来。现在到了关键时刻,最漫不经心的也是他,这样的工作态度实在让人担心啊。
“咳……那么应各位旅客的要求,我先播送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政府听说我们遭遇海盗袭击,特派了一艘救援船队来支援我们,目前这艘船已经顺利地抵达了我们海域的上空。”
我豁然开朗,立刻睁大眼睛去努力分辨了一番刚刚那道光源的投射物。
果真是政府特救部队的标志。
看来是听说了遭遇海盗的舰艇上搭载着邻国的王储和王妃,这件事影响不小,所以出动的速度相当快。
广播继续说:“另外,坏消息就是,由于政府的冒然出动,船上有一名危险人物将所有人质劫持在宴会餐厅。”
“什……什么!”我大叫道。
“现在请还没有前往餐厅的旅客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不要随意走动。而已经不幸在餐厅的旅客也不要随便反抗,乖乖听话,不然自己承担全责,保险公司将不予理赔……”
“舰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喂,我还没讲完呢!”
“舰长,政府官员打来的海陆长途……”
“快把广播话筒还给我,我还没讲完呢……”
哐当,乒呤乓啷,咔嚓嚓嚓……
“吱——”世界沉浸在一片刺耳的低鸣声中。
糟糕了!光顾着里曼,我差点忘了暮隐那几位也是政府通缉榜上的!
无论是被里曼干掉,还是被政府的救援部队逮捕,这样的场面我都不想看到。我要和他们活着去纽兰德,活着去找出隐藏在我身上的秘密。
脚步逐渐加快起来,飞扬的黑裙一次次缕过我瘦弱的腿,奔跑中扬起的发丝拍打着我的脸颊。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是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去救他们!
那一刻,我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是不可抗拒的。该来的始终会来,不管你死了一次还是两次,醒来以后,世界依然会转,那些人和你的命运也依然相连。
捏住脖子里的那颗珍珠,我想我无论是这辈子还是下辈子,大概都会和暮隐家纠缠不清。
正文 第九章
我站在那扇紧闭的宴会厅大门前面,来回踱步。
怎么办呢?本来还想一鼓作气冲进去,想不到大门竟然被关了,着实不给我表现的机会。正所谓当理智回到脑海的时候,人就有了胆怯心理,这一真理很快在我身上应验。
此刻我反复考虑的问题是,到底要怎么才能偷偷溜进去不被里面的人发现呢?
除非我会隐身术,不然这个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正犹豫着,出乎意料的是,宴会厅的门竟然忽得从里向外被推开了。
我立刻闪躲到门后,谨慎地观察里面的情势。
一个干瘪的老头被女侍应生从里面抬了出来。
老头看上去脸色很不好,耷拉的眼皮让人觉得他随时都有翘辫子的可能。看他痛苦地捂着心脏,想必是里曼突然发威把他吓得心脏病发了。
我听到大厅里的李曼说:“小姐,麻烦你代鄙人送这位老先生好生回房休养,记住让他平躺在床上,然后用你们的急救常识帮他按摩心脏。”
“是……是!”
那侍应生一边仓皇地答应着,一边扛着那老头快速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宴会厅。大门又咔哒地关上了,似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躲在门背后偷听的我。
好……好机会!
我一路尾随那名侍应生至干瘪老头的客房,然后跟她商量调换身份让我好混进宴会厅。
女侍应生虽然没有反驳,但她还是一边在我的催促下匆忙地换衣服一边惊悚地问我:“客……客人,你要进去送死吗?”
我没有回答她,因为不知道怎么回答。
难道我要跟她说,不好意思,我也是劫持者之一,只不过是另一路的。现在里面的那位路人抢先一步,要谋害我的同伴,我得去救人这样?不把她吓死才怪……
所以我保持沉默。
她好像对我的英勇无畏投来了敬仰的目光。
跟她换完衣服,我仔仔细细和她做了一下比对,力求不要露出什么马脚。
身形……嗯,相差不多。
年龄……也很相近。
唯一的区别……种族不同。
这侍应生金发碧眼,跟我相差太大了嗷嗷!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在众目睽睽下扶着老头出来的是一个金发美女,过了一会儿走进去的却是穷酸样的黑发小姑娘,就算是瞎子也能认出被掉包过了吧!哦,瞎子大概认不出……
但问题是里曼不是瞎子,整个宴会厅的宾客也不是瞎子!
怎么办……
“嗯,客人……如果你担心被认出的话,不知道那个可不可以帮上您?”
我顺着女侍应生手指的方向望去,发现化妆台的一侧挂着几顶假发,色彩各异。另外,桌上也铺满了一整排化妆用具,一应俱全。
这如果不是天助我也,那就是干瘪老头有异服癖。
我望向躺在床上心脏病发的差不多的老头,哎,这社会老年人的生活质量啊……真令人担忧。
不过老头的异服癖也着实帮了我一把,我立刻请那女侍应生帮我上妆。
总体的原则就是:肤色越接近白种人越好,彩片越接近诡异越好,假发套越接近金黄的破浪卷越好。
风风火火地冲出客房时,我已经焕然一新。我有自信连暮隐家的人也未必认得出我现在的模样。哈哈哈,看来杀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算是实战经验0的我,似乎也挺有易容天赋的嘛!
一路直冲回宴会厅门口,果然还是没有遇到半个人。
大家八成在这方口浪尖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来,只有我还这么大义凛然地前来救人,真不容易……
自我钦佩个先。
我伸手抓住门把,默默地闭眼,稳定自己的心绪。
隔着超保真隔音门,里面究竟的情势究竟有没有新的发展我也一概不知。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一定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帮助暮隐家躲过这一劫。当然,尽可能的,保住里面所有人的命……
呜,我好伟大……
我深呼吸了一口,把门推开。
五彩十色的光线一下子射进了我的眼睛,我堆着一脸笑容搬出先前就预备好的台词:“大家好,我已经顺利完成了老先生的救治工作,光荣地回归集体了!”
一根装满毒液的针管嗖得擦着我的耳际飞了出去。
一秒钟的窒息。
我浑身僵直地愣在那里,汗珠从额头毫无预兆地上滚下来。
这就被揭穿了?我的演技就这么差……?
不对,再定睛一看,我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没集中在我身上。或者可以说,大家压根就完全忽略了我。群众的眼睛都纷纷直勾勾地注视着场地中央……
那几张被蛮力破坏得粉身碎骨的圆桌中间,我看到一身白色礼服的金发少年在痛殴一个黑色西装的路人。
武器是拳头。
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下勾拳……
就这么,生生地把路人殴成了非人。
一片鲜血四溅的惨烈的背景下,我默默地游移到宾客群中。
由于王储殿下的英勇表现,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呐喊加油声中,我很容易就发现了在一边靠着墙壁默默品酒的星樊,以及支着胳膊兴奋观战的七月。
星樊的视线朝我的方向转移过来。我看到他眼睛突然一亮,然后放下手中的酒杯,朝我走了过来。
毫无意外的,他站在我面前,直接用身高优势压倒我。
“洗手间,你去了很久。”他声音冷淡。
“啊?”我疑惑地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记得我去厕所的事……不,不对啊,我现在明明易容了啊。我的视线落在自己金色的卷发上:“你怎么认得出我!”
星樊愣了愣,一脸迷茫地看着我:“有什么不对吗?”
喂,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吧……
“星、星樊,你没看出来我有什么不一样?”
大少爷再次纠结了,他皱起眉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我无数眼,答道:“你这个谜题很难回答。”
“喂!这哪里是谜题啊!这是显而易见的好不好!我易容了,难道你没发现吗?”
“哦。”大少爷眉宇一松,“难怪感觉有点奇怪。”
我颓然了……妄我还自认为对易容什么的有点天赋,竟然被大少爷一眼认出不说,经过多眼观察都没发现有什么实质性的变化,仅仅只是感觉有些奇怪……
哎,算了,你眼神不好,我不把你的话放在心上。
这时一双手的力量拍在我的肩膀上,紧接着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笑,听说你洗手间去了很久啊,维希对我抱怨了。”
我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插话的七月。你……!我怒火中烧地甩开他的手。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没发现我易容的事实,偏偏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非要扯到洗手间的问题。我恨你们,我恨暮隐全家!
大少爷的视线转向我:“这么说,你去维希的房间了?”
“大…大少爷,这不是重点……况且维希是和王妃同屋的,你也可以理解我去王妃的房间了。”
“你说什么!维希和那个大美女住在一起!”
“七月,别打岔……”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去维希房间了?”
“哦我知道了,维希和大美人被笑你目击了吧!”
“走廊上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