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他思维跳跃得太快,我一时间没跟上。
“笑,我喜欢上你了。”
“啊啊?”
“喜欢上你了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
啊——!
我一失手,将剪子的尖端直直地在七月的脸上划了一刀。七月吃疼地放开我,抱头蹲地,鬼哭狼嚎。我手握凶器退到角落,举起双手小信问道道:“七月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啊!谁让你刚才吓我来着!”
“我哪有吓你,我是真心的啊。”七月委屈地望我一眼。
“真心的……嗯,真心的也不行,我情商低下,分不清你哪句真心,哪句假意。再,再说了,我刚说好你不能胡说八道来逗我,你就……!总之,你,你是自作孽,不可活!就这样,我走了!”
说完,我把凶器和纱布条一股脑地往他那边一扔,径直逃出门去。
“笑……”七月在背后叫住我。
我头也不转地答:“干嘛,那点小伤你自己弄一下不会死。”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星樊。”
啊?这厮思维又跳跃了……
我转头小心谨慎地望了他一眼,问道:“关星樊什么事?”
“知道吗?你昏迷的时候只喊着他一个人的名字。”
“啊?”有这回事?
七月看着我一脸诧异的表情,脸上又泛起笑来。他站起身来,微松的皮带发出咔咔的响声,肌肉匀称的上半身在步子迈动中有一种协调的美感。
他走至我的面前,俯下身用那双手环住了我脑后的发。幽绿的眸子就在距离我眼窝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停下:“笑,你听我说。” 眼波泛着笑意,呼吸缠着温柔的律动,“虽然我喜欢你,可是你千万不能爱上我哦。我跟哥哥不一样,我可是个坏男人,总有一天会让你伤心的。”
“七月……”
“我晚上要出去,帮我好好照顾维希。还有……”
“什么?”
“谢谢你带着我的项链。”
他直起身板,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随手拿过一边的血衣踱出门去。
徜徉而飘逸的身姿,让我不禁看着他的背影愣在原地。
七月订的这间房一共有两张大床,露天窗台,环绕式灯光,还有嵌壁式电视机。我心情混乱地霸占了一整张床,调节着遥控器一遍一遍地转换着频道。
夜幕降临的时候,七月如言地出门鬼混去了。
他一个电话让别人送来了干净的衣服,把自己打扮得衣冠禽兽。言笑间叫我早点睡觉,不要随便出门,临走前,还留下一句奇怪的吩咐。
“如果等不到我回来的话就回家去吧。”
回家……我知道他指的是暮隐山庄。
我不禁转头望着那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海湾的夜景美轮美奂,霓虹灯点缀着富丽堂皇的街景,这是一座仙境般的城市。不可思议,就这么到了梦想中的纽兰德了,好像有点不真实。
胡思乱想了一番,玻璃上隐约出现了七月微笑的影子。
我晃了晃脑袋,那影子又消失了。哎,我果然不能做到彻底淡定。怎么说七月也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对我认真说“喜欢我”的人,我脑子里总是忍不住就会出现他的许多幻象。身为一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普通人,虽然和神级别的人物们相处了一段时间,但是本能上对他们基本还是仰视的。哪想突然某一天有一个神降临到你身边,挽你的手,还对你说:“走吧,咱们一起上天堂。”有点幻想总是难免的。
如果撇去他杀手的职业的话,七月原本应该还算是个不错的归宿。比如家里很有钱啦,长得很英俊啦,性格似乎也跟我挺合拍的,而且他家里人对我也很好。
只不过前提是跟了他,就要一辈子做通缉犯,这点和我的初衷实在相去太远。
脑子里一旦思考起严肃的问题,我就感到头疼欲裂。哎,算了,就这么……凉拌吧。
睡个觉,华丽丽地遗忘那件事吧。
我倒头闭上了眼睛。
纽兰德午夜的灯光在我的眼皮深处盘旋了很久,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沉重的呼吸声缓缓侵入了黑暗的视线中。
我在迷糊中醒来,发现忘记关掉的电视上还在播放着各类午夜广告。翻个身清醒了些许神志,那阵黑暗中的呼吸声仿佛变得清晰起来。
我揉着惺忪的眼睛爬下床,这才发现那呼吸声来自于一旁的维希。
金发的少年半红了脸颊,额上虚汗阵阵,捂着被子的手颤抖着环住了自己的双臂,梦呓间,我还仿佛听到他吃力地喊着:“不要,爸爸……不要,爸爸……”
我顿时睡意全无,赶紧起床查探了一番。手背贴上维希的额头,滚烫不已。凑近来看,他干裂的嘴唇正急促地发出“呼呼”的喘息声,被随意撕扯开的领口挂满了湿润的汗珠,这情势……
我恍然大悟,原来神人们也是会生病的!
望一眼墙上的古董钟,凌晨两点,外出鬼混的七月还没回来。
再这么烧下去的话,维希本来就不太好使的脑子估计就彻底废了。思来想去,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呼叫服务台让他们派私家医生先来看一看了。
左手拿起电话,我右手又立刻按下了挂断键。
不对,纽兰德身为第一中心城区,法制相当健全,如果入院或请私家医生诊断的话,都需要身份证明,全城联网。现在我不仅拿不出维希的身份证明,拿出来了也会立刻被送去吃牢饭。显然求医问病什么的对国家通缉犯来说根本是种奢望。
可是……我担忧地看着脸颊泛红的维希。感觉他很辛苦,再这么坐视不理的话,说不定真会把脑子烧坏,如果看不了医生的话,只能先用点退烧药对付一下,等七月回来了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我立刻致电服务台。
嘟嘟几声后,一个清丽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能够帮您?”
“服务台吗?我这里有一位同伴发烧了,请问能免费提供一点退烧药吗?”我特意强调了“免费”二字,怪只怪七月好死不死地把金卡都带走了,现在我和维希彻底是被抛弃在这里身无分文的可怜人。
“严重吗?如果严重的话需不需要我为您请医生来呢?”
“啊不需要,不需要!”我连忙补充,“我……我的朋友有就医恐惧症,只要吃药就好了!”
“啊,这样的话我派人将药给客人您送上来好吗?”
“好的好的,麻烦请快一些。”
挂断了电话,我立刻按照常识搓了冷毛巾给维希敷上,原地踱步等待着送药来的人。
几分钟后,门外的铃声响了。
叮咚——
午夜的铃声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我手忙脚乱地冲到门边,将门打开。光影交替中,我清晰地和门外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标志性的西装小领结,削尖的下巴,那油光的三七开,那路人到不能再路人,还被人打到非人得不能再非人的脸……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哦呵呵呵,小姐,在这种情况下见面,我们可真是有缘啊。”怪笑背后响起了零落的掌声。
我倒抽一口凉气,低吟一声:“里曼!”
正文 第十一章
男人带着一张仿佛怪笑的假面,顺着我后退的脚步大方地迈进客房。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想玩点什么花样。
他望着我嘴角一歪:“想不到注射了鄙人的药剂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你可真是难得啊。”
一句非欣赏式的赞叹,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我一边后退一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过奖过奖,想不到被别人打成那样了竟然还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您才真是难得啊难得。”
话音刚落,里曼的脸瞬间抽搐了一下,我猜他是没正面理解我那句褒奖的含义。
也难怪,我这话说的貌似不是时候。
正想接着筹备台词,我突然听到里曼指骨间的咯哒声:“做了这么多年杀手,鄙人一向自命从不失手,想不到今日在此竟然连栽两回,真是有辱鄙人当年的盛名。”
我见他一脸遗憾的表情,连忙劝道:“不算栽,不算栽,你是败在头号杀手的手上,能保住小命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
他的细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你是说,暮隐家族的人?”
“原……原来你被打了半天都不知道挨得是哪家人的打啊……”
“哦呵呵呵,这就难怪了。”他意味深长地瞥一眼床上的维希,“今日真是鄙人的好时机,能够杀了暮隐家的人,我在道上的名声也会响亮许多。”
“喂,你不是想……”
我话才出口半句,里曼似乎已经不耐烦地要快速把我解决掉了,一个甩手直接把我整个人弹飞了出去。
背脊撞瘫了一排桌椅,我在一堆废墟里剧烈地咳起血来。
“没用的人。”他对我留下这么一句评语后,便朝一边的维希走了过去。
眼看着维希危机将近,我顺手拾起一旁的椅子腿,嗖得朝里曼扔去。
椅子腿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脑袋,只可惜力道太小,还不足以让他脑袋开花。我咬牙从地上撑起半个身子,目光与里曼那恶狠狠的双眸对上。
顿时,我明白了。虽然那一击不足以让他脑袋开花,但足以让我脑袋开花。
“你休想碰他!除非……除非我死了!”
我有点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说出了这么狗血的台词,但行动显然没跟上思维,我努力了几下都没能从那堆废墟堆里爬起来。
压在我身上的那张椅子实在太重了,这种危机关头,我直感叹老天既然给了我一副这么柔弱的躯体,又何必让我拥有这么顽强的精神呢?哎,上帝造人果然是公平的,给不了你这个,就给你那个,问题是我没正确把握两者的平衡。
果然,这一逆袭彻底激怒了某路人杀手。里曼阴沉着一张脸从西装袖口内变出了一排针筒,径直向我走来。
“天堂有路小姐不想去,看来只有让我这地狱的使者来欢迎你了。”
“哎慢着慢着!”慌乱关头,我不忘一番习以为常的说教:“那,那个,你先听我说。人就只有那么一辈子,功名利禄都是浮云,爱恨情仇都是身外物,我劝里曼先生你还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赶紧各回各家,娶妻生子,繁衍后代,你看人家暮隐老爷就已经完成历史使命了,而你,应该还是光棍一条吧。”
里曼的嘴角一阵抽搐,眼睛不自然地移动了两下:“哼,逞口舌之快。”他将手中的针筒收回兜里,然后又唰唰唰地掏出了一种灌有蓝色的药剂的细针管,“这种药是鄙人前不久新研制出来的,还未在人体身上试验过,小姐有幸了。它含有一百七十二种毒素,只要扎入血管,那些毒素流遍全身,必定能死得难看。”
“喂喂喂,我说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我刚刚完全是出于好心的啊。”天地良心!
“嘘……”他用食指贴在嘴上,蹲在我面前伸出了那只拿着针管的手,“那么,晚安啦。”
又是这样标志性的道别语,只不过那句话也成了他最后的遗言。
事情好像是一瞬间发生的,我瞪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即将刺向自己的针管在空气中扑哧一声裂成了两半。蓝色的液体洒了一地,然后,眼前男人的胸口上就猛然裂开了一个洞,一双白净的手从背后直接将他的心脏从体内挤了出来。
里曼微瞪的双眼在我的瞳孔中留下了一道残影,紧接着就失去了光泽。
我只感到那刻结冰的空气几乎将我的呼吸都冻结了,压在我身上的椅子被一股气焰震碎,变成了粉末落在我的裙摆上。一股寒意升腾起来,我冷不丁地在原地打了个颤。
“杀——”凝结的空气中,传来了维希冰冷的声线。
里曼的尸体轰得倒在我的面前,一头金发的维希在他身后站了起来。他动了动掌上的血纹,对着灯光将那血痕一点点舔舐干净。
“维希,你怎么了?”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他只字不理。
暗淡的空气映衬着他空洞的双眸,我看到他一脸镇定却不同寻常的表情在空气里沉吟了良久,终于转身朝门外迈了出去。
我即刻站起来想要去拉住他:“维希,你要去哪里?你还在生病!”
他的力气太大,而且对我仿佛置若罔闻。我从拽他的手臂,到抱他的腰,到摔在地上扯他的后腿,都被他坚定不移的步子一一忽视过去。最后我只得悲催地躺在地上,看着他如同僵尸一般身影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下意识道,维希入魔了。
他仿佛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头嗜血的野兽,不顾一切地渴望着鲜血,而且,是强者的鲜血。
证据就是我纠缠了他这么久,他都丝毫没注意到我的存在,由此我断定,此刻他的眼里,压根没有普通人。
有了这点理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