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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这里,不然杀了你们。”芙蕾的声音冰冷,眼神毫无感情。
鬼刀老大却仿佛没有从幻觉中醒过来,他站在那里愣了良久,颔首微笑了起来:“真的是你啊,芙蕾,我真是服了我自己了,刚刚有一刹那我还心惊胆战站在这里的人是不是我幻想出来的。”
芙蕾并未说话,安静的鬼巷中只有头领先生一人高亢的声音。
他张开双臂,迎着芙蕾的方向而去:“这么多年没见,我们要不要来个军人式的拥抱啊?”
走至半路,鬼刀的脚步突然停住,芙蕾手中伸出的武棍将他抵在一米之外。
“滚。”干净而利落的命令口吻。
鬼刀放下手,深深地吐了口气。我刚以为他要动怒,哪知却听到了他夸张的大笑声。
他笑得极响,那双天生布满了刀疤的大手不停地拍着巴掌,响亮而刺耳:“好好好,我真想不到,这么多年以后,你对我还是这么不屑。哈哈哈,可是我却好像怎么都逃不开你那双勾魂的眼睛。大概上帝早就注定好了,我鬼刀就是要挂在你芙蕾的刀下,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说够了吗。”
鬼刀老大的笑声渐止,安静的风中,一股窒息般的气息弥散开来。
“你还是这么无情啊……”鬼刀邪魅的眸子直盯着芙蕾,“我的旧情人。”
唰。芙蕾的武棍突然击中了鬼刀的侧脸,它速度极快,力量颇大,我还没看清那攻击,地上便一阵尘土飞扬,鬼刀已经轰得倒了下去。
一旁的十三号急得大喊大叫,他立刻冲到鬼刀老大身边吵嚷着护驾,只是他的这份忠心在那两个只看得见彼此的人眼中完全被抹杀。鬼刀抹掉唇角的血,咧嘴笑了起来:“我又做错或者说错什么了吗,我亲爱的芙蕾队长。过去你不是经常教育我们吗,不要丢你的脸,要死也只能死在你的剑下。你的教诲,我一刻都不敢忘记。”
“那就服从我的命令,离开这里。”
“不好意思,我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那些信条对我来说都是狗屁!”
“那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哼哼……”鬼刀吐了口嘴里地血,缓缓站起身,道,“虽然我不是军人了,但我还是个男人,我自己想要的东西我就自己来抢。”说着,鬼刀还用大拇指指了指我,“而且那小姑娘告诉我,人活着就应该任由着自己的想法行动,什么事都有个目的,那还活个什么大劲啊。”
“你知道我的脾气。”
“我知道。”
“挡我者死。”
“我知道。”
“那你是想死在我手上吗!”
“如果你真的有本事杀了我的话!”鬼刀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胸口,那一脸坚定的表情未曾改变,“你就在这里动手!杀了我!最好把我的心脏也挖出来好好看看,好好看看这几年都是哪个女人霸占着老子的心!”
“你……”
“至少这一次,老子不允许你死在老子的前面!”
颤抖。在那聚光灯般的车灯面前,我看到了芙蕾微微颤抖的双手。没有女人挡得住一个男人如此深情至死的表白。芙蕾也是女人,我想她也不例外。但是即便如此,那两个人之间相隔的又岂止是五年的光阴,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信念不同,他们生活的目标更加不同。
“那永别了。”
冷漠的语调,仿佛暗示着那段感情的终结。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芙蕾的身影已经贴在了鬼刀的胸前。她暗藏的那把匕首已经刺进了鬼刀的腹部。
风停了,十三号的眼神中露出了狰狞的恐惧。
在那样近的距离下,鬼刀的嘴角突然微微上扬了起来。他横过手,一把搂住了芙蕾,将她瘦弱的身躯,连同她手中的那把刀一起拥入了怀中。
“这么多年都没有变啊,你还真是个笨女人。”
“……”
“如果聪明的话不是应该诱降我吗?我是个生意人啊,只要出的起钱,谁都可以做为雇主,更何况是你。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去杀掉你的敌人呢,越是危险就越是喜欢单独行动,你这么多年还是没有变啊。”
芙蕾冰冷的眼角突然闪烁了一下,我将视线对上鬼刀的双眸。坚忍而英武,这男人也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初见他的时候,他像一只癞皮狗一样,但是那顽强的生命力却不得不让她对他另眼相待。那男人不是普通人,他绝对有能力成为整个军营里最勇猛的人。然而那样的人,却偏偏注视着自己这样的女人,他不会不知道,自己不过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她的未来,早就被定格为死亡了。
“喂,芙蕾,你是爱着我的吧。”
他那样强拧,那样固执,甩都甩不掉。但是又能怎么办呢?
“因为老子是夺走了你初吻的人呐,那一次,老子的第一个任务,那个是你的初吻吧。”
“不是。”
“呵,真是不老实的女人。”
鬼刀一直紧紧抱着芙蕾,仿佛是最后的拥抱一般舍不得放手。那把匕首一直停留在他的腹中,而然鬼刀的脸上却并未露出半份痛苦,反而是一种满足。
“只要你一句话,老子就会永远站在你这边。别忘了,我可是你麾下的将士啊,队长。”
渐渐消失的体力让鬼刀重重地倒在地上。那轰的一声巨响,扬起的尘土包裹住那两个相拥的身躯。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放手,不愿意放开那个女人。
芙蕾娇小的身躯在鬼刀的怀中显得异常柔弱,她的头埋在鬼刀的胸口,看不清表情。在那样的一番告白后,我相信没人会对那个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对于那个这么多年一直思念着自己的男人无动于衷。即使是再坚固的冰山,也迟早会有融化的一天。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承认自己已经被他们那种压抑到爆发的感情所震撼了。如果这一生唯一的那个爱人是你永远都到达不了的彼岸,你是否还有勇气在追寻对方的途中坚守那颗永不落寞的心呢……我自问,我或许还做不到鬼刀老大那样伟大。
有些事好像是随风而去的沙尘,有些人好像是擦身而去的过客。如果什么都能重新来过的话,我宁愿我们和鬼刀,和芙蕾都是陌路人,这样我或许就不会伤心,不会为他们将来的死而感到伤心了吧。
那一段没有丰碑的爱情即将被带入墓地,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正是……
“噢,哥哥,那个似乎是我们的敌人哦。”
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巷尾的角落,他们走出阴影,正朝向最后的战场而来。这仿佛是为他们定制的华丽舞台,正在等待着最后的主角登场。
星樊扬起手,对站在对面的我道:“笑,过来这里。”
那双手,仿佛是恶魔的召唤。
我明明应该猜到之后将要发生什么事,却只能无动于衷地什么事都不做吗?不,我要阻止这场毫无意义的杀戮,我们不是敌人,我们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星……”正当我要向星樊走去之时,一股力量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是鬼刀。
躺在地上的头领先生正吃力地眯着一只眼睛,一只手牢牢地抓住我:“小姑娘,要委屈你做一会儿人质了,不然我们这边似乎毫无胜算啊。”
“不……”大家都错了。
我们明明不是敌人,明明之前还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还一起吃冰沙。为什么人是这么执着的生物,为了自己的信念可以如此罔顾自己的生命?摆在面前的十字路,我第一次觉得如此阴冷,令人浑身发毛。
“不要,停手,大家……”
卡在喉咙里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红光已经闪过我的发迹。
子弹已经出膛。
我回头已见星樊那双杀人的眼睛。下一刻双臂一紧,一个黑色的人影将我的身子抽离鬼刀而去。
轰隆隆的雷声从天而降,那一夜,竟然会下雨,我始料未及。只可惜,那噪声早就在双方的激战中被深深湮没了。
第九章
春雷拉开了那场激战的序幕。
我被星樊用一只胳膊抱了起来,两个人直直地朝空中飞去。他利落地调整好枪的位置,对准地下的鬼刀就是一阵狂轰滥炸的连环攻击。
“星樊,不要!”
我伸手去夺他手中的枪,刚刚的攻击由于被我阻碍而偏离了原定的位置。星樊略显惊诧地看着我,与我一同降落在一旁的屋顶上。这时,雨滴突然落了下来。
“你不想我杀他?”星樊略略松开了我,沾了雨滴的镜片反射去一道摄人的光。
“星樊,你听我说。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求求你,别杀他们,我会劝服他们的,我会阻止这场战斗的,好不好?”
他侧过头不说话。我知道对于出现在眼前威胁自己生命的人手下留情就意味着自取灭亡,但是我们真的要到自相残杀的地步吗?如果可以的话……
“你太仁慈了,这样在我们的世界是活不下去的。”
我一时语塞,面对星樊那坚毅的侧颜,我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无限渺小了起来。这时,又一个身影出现在邻近的屋顶上。七月甩了甩被雨淋得湿漉漉的头发,对着我们喊道:“喂,星樊,到底打不打啊?”
星樊沉默了一番,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我的双眸中:“对不起,我只是个冷血动物而已。”
说完,他便腾空而起,与七月一同齐齐朝地下等候着的芙蕾和鬼刀而去。
芙蕾自然是有备而来,她从裙袋中掏出一个机器。顿时,地面一阵剧烈的震动,我趴在屋顶上牢牢抓住瓦片。狂风如同是从地底下升腾起来一般,只见无数钢柱从水泥地中崩裂而出,将整个巷子交错围了起来。待那震动声稍弱下去,我才发现,那相围的钢柱仿佛一个巨大的鸟笼,将我们这些人包围在里面,与世隔绝。
“哦,真是厉害的机关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七月吹着口哨,颇为欣赏的环顾四周。
“围兵吗?真不愧是在军营里呆过的女人啊。”鬼刀支撑起身体,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芙蕾啊,围兵只是要让被围的人做困兽之斗,包围圈外有你的部下吗?即便是有,我们又要怎么突围而出呢?又或者……”他的眼神扫向她,“你早就已经把这里当做是自己的墓地了啊。”
“无需多言,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死?”
芙蕾的眼神中并无半点虚意,这样的真实真的让鬼刀突然感到浑身振奋。他大笑起来,一下拔掉了自己腹上的匕首,道:“你知道我等你这句话多久了吗?不过好像有点不公平哦,你有那种死而复生的能力,将来岂不是要对着我的墓碑孤独终老?”
芙蕾翻手将那翠绿的猫眼石捏在掌中:“这是我最后一条命。鬼刀,你相信我吗?”
“哼……看来老天爷还真是厚待我鬼刀呢,竟然在临死前还能让我知道你的心意。”
两人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嗖得消失在空气中。巨大的“鸟笼”中,只有星樊和七月两个人的身影,整条街上,除了雨声,安静得可怕。
“轰隆隆——”又是一阵惊雷,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七月悠闲地抱着头在原地吹着口哨,他玩味地四周望着,转而对星樊说:“这次的对手可真是不得了,或许我们会死在这里也说不定哦,星樊。”
“自从走上这条路后,你就应该知道这样的结局了。”
“啊,哥哥就是哥哥,说话都不留半份情面的。”
哗啦啦的雨声盖住了两兄弟的对话,我缓缓地朝着屋顶的地方爬去,希望能顺着一旁的下水管道爬回地面。纷乱而下的雨点很快打湿了我的衣服,这时我突然意识到,在这样的雨里,有一个人的劣势将被无限扩大。
那个人就是星樊。
我刚摸到那下水管道的管口,芙蕾和鬼刀的进攻便汹涌而来。
不愧是训练有素的军人,观人入微,善于抓住他人的弱点逐一击破。他们并没有把攻击的主力集中在七月的身上,而是转而攻击星樊。即便他的子弹再快,然而偌大的雨势将会完全模糊他的镜片,让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