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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又想到这么多的武林人士齐聚盘龙镇,便觉得好笑,放眼望去,哪家酒店不是灯火齐明,应该都在开小会,设计如何抓自己呢;更可怜的是堂堂泰山派掌门,这么大年纪的人,为了一个假的后朝来人费尽心机,还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过后少不了公主找他的麻烦,而真正的后朝来人却在他眼皮底下胡说八道,还差点当作上宾对待。走在街上,一心越想越开心,这种捉迷藏的游戏还真是其乐无穷,反正自己也就在这个朝代暂住一段时间,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到时候溜之大吉,看你们如何到500年后去找自己。远远地看见腾龙阁,那几个泰山派的傻小子想必还在等自己的好消息,那就让他们等吧,等到酒店打烊,等到石头开花,回去后再被老头子剋一顿。
出了镇,一群骑着马的官兵和一心擦肩而过,涌进盘龙镇,那阵势比任何一派鼠头鼠脑的武林人士都威风,一看他们就知道是曹德宝的人。小公主又丢了,能不着急吗?那些守城门的小兵足足耽搁了两个时辰才上报说有个假冒的公主出了城,还和他们干了一架,他们原以为可以当战功领点奖赏,没想到传到曹德宝那,曹德宝气得暴跳如雷,真想把他们一个个活刮了:“从今天起,你们都别守城门了,通通去喂猪。”
一心回到借住的农家,刚刚升起的月亮,照着这户人家,显得格外安静祥和。一进院子,猛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应该是叽叽喳喳的热闹,却只见绝尘师姐、不苦和公主三人丧气地站着,地上躺着几具尸体,装束上看并非恒山派的小尼,而是这户人家的老老少少,哪个贼人这么狠心,竟然对庄户人家下如此黑手,小尼姑们哪去了?还有停在院子里的马车呢?
本想回来好好庆祝一番的,看到这个景象,一心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从绝尘凝重的表情可以看出,情况绝对不止死几个老乡那么简单。她刚想开口,绝尘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速将后朝来人送到双石镇外的风雨桥换人。”字写得一般,但刚劲有力,只有使刀使剑的人写得出来。
站在旁边的公主仍然心有余悸,她看完那张纸条后,一再表示:“我可不是什么后朝来人,你们千万别把我送去双石镇。”本来跟这群尼姑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却被绑了票,那些小道士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后朝来人,跟他们说了自己是公主,他们偏不信。
看到地上躺着那么多死人,公主害怕地躲在绝尘的身后,想找个人靠一靠,却发现找谁都不合适,早知道就应该把如霜那两丫头带来。还是赶快回杭州吧,至少曹德宝对自己言听计从。
“师姐,我们现在怎么办?”一心催促绝尘快拿主意,当然是去救人,再不启程,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尼姑就危险了。
“我……我想回杭州。”公主怯怯地说,她什么时候用这种腔调央求过别人。
“让公主受惊了,都是贫尼的不是,把公主卷进这场江湖是非,你也看到了,有那么多恒山弟子在贼人的手中,她们时时都有性命之忧,所以应该先去救人,当然,我们绝不会把公主当什么后朝来人送给贼人。”绝尘的话让公主有了几分宽慰,自己再怎么矫情,也得先救人再说。
不苦在一具小孩的尸体边上蹲了下来,他的口袋里还装着一块小孩送给他的红薯干,没来得及吃。小孩比不苦还小,十一二岁的样子。小孩是被一掌打死的,嘴角的血迹还没干,不苦找了块布轻轻地擦着。
傍晚还活蹦乱跳的小孩居然就不明不白地死了,不把那些贼人碎尸万段,天理难容。不苦倏地站起身,斩钉截铁地说道:“师姐,我们这就去救人。”说话的口气很有点掌门发号施令的气派。
绝尘也很自然地接了句:“是,掌门师弟。”她从第一天见不苦,就习惯了在师弟前面加上掌门两字,因为没正式公布师父的死讯,所以从没在外人面前这样称呼过。
公主听到这话,奇怪地看着不苦:“你是掌门?”在她印象中,掌门都是白胡子老头,这个小和尚怎么可能是大名鼎鼎的恒山派掌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说不穿僧衣是为了偷吃点荤腥,还真被他蒙了,这该死的小和尚,以后得对他另眼相看,看他还有什么鬼把戏。
不苦被公主这么一问,脸竟红了,月光下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他害羞地扭捏了一下。
一心解释说:“他确实是我们的掌门,公主对江湖有兴趣的话,也加入我们恒山派吧。”
公主的心情逐渐缓了过来,她撅着小嘴说:“我才不当尼姑呢。”尼姑不能找男朋友,还不能吃肉,多压抑。
绝尘插了句:“加入恒山派不一定要做尼姑,也可以做俗家弟子。”
公主想了想,好像也不错,以替国家消灾祈福为名,相信父皇会答应;念经学武倒是其次,每年想出宫玩几天的时候,就可以申请到恒山去;况且恒山派屡次救自己,想来和恒山派还真有缘,于是回道:“等我先禀告父皇,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就做你们的恒山弟子,不过先说清楚,我至少要做小和尚的师姐,免得他用掌门的权利指使我干这干那。”
绝尘当即应允:“这是当然,公主有这份心,恒山派欢迎还来不及呢。”
公主又说:“那从现在起,我就称你们师姐、师弟,免得生分。”
不苦心想,虽说自己是掌门,却一个个都是师姐,这算哪门子掌门。
19 解救人质
双石镇位于盘龙镇西北,两镇相距四五十里地,练过武的人不算什么,一天走两百里也是轻松的事,可公主哪受过这种罪,没走多远脚底就起泡了,她期期艾艾地说:“掌门师弟,我走不动了,你能不能给我当马骑一会?”
自己是掌门,又是男子,理所当然负这个责任,唉,真是苦命,还道自己叫不苦呢。
绝尘也说:“那就背公主一程吧,稍后我来背。”
谁叫他们摊上个金枝玉叶呢,不过说真的,到集镇上喊一声,想背公主的人一定趋之若鹜;不要说背,就是叫一声“公主驾到”,八丈宽的街道瞬间也会堵得满满的,能目睹一眼公主的芳容,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尤其是这种偏僻的小乡镇。
不苦背着公主,两人的汗沾在一块,公主问:“掌门师弟,你身上怎么一股青涩的味道,是不是从小吃草长大?”
不苦笑着说:“没饭吃的时候就吃些草或者山上的花,像映山红、三叶草,你吃过吗?”
说起这些,又让不苦想起了西普陀的师父和师兄们,自己跑出来,不知他们着不着急。
听了不苦的话,公主以为恒山上还有没饭吃的时候,看来做尼姑也真不容易,自己在宫里,天天挑三拣四,稍不满意就发脾气,弄得那帮厨子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给公主吃,不出来走走还以为天下的人都和自己一样吃得饱穿得暖呢。
公主一路都由不苦背着,约莫过了子时,他们方才来到纸条上说的风雨桥。
远远地就看见桥上挂着个灯笼,却不见人影,夜风吹过,灯笼晃动着,像是许多鬼魅攀爬在桥墩四周;走近后,绝尘喊了句:“都出来吧。”
瞬时,桥上桥下冒出一帮人来,绝尘问道:“我们的人呢,你们把她们藏在哪了?”
“师太莫急,她们很安全,要想知道她们在哪,就看师太合不合作?”对方有人答话。
“说吧,要怎么合作?”
“只要交出后朝来人,我们一定放你们的人走。”
听到他们的话,公主缩在不苦的身后,你们千万别说我是后朝来人,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一定比那帮小道士还坏。
不苦想到那个被打死的小孩,恨不得一掌就送他们上西天。
这时,一心站出来说道:“我就是那个后朝来人,快把那些小师傅放了。”
“大家都说后朝来人是个小和尚,听你的声音似乎不像。”
不苦越过一心,径直向他们走去,边走边边把帽子脱了:“看看我是不是?”绝尘想拉住他,却晚了一步,说实话,在这几个人中,武功最好的应当就是不苦,但让他出头,怕他言语不对就开打,救不了人反而自己也走不脱,现在还不知对方的底细,断不可贸然行事。
“哈,有点像,这是一个小和尚。”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双手一抱,向绝尘等人作了个揖,然后很讲究地说:“在下华山派令狐先,先向师太赔个不是,那些小师傅安然无恙,在下奉师命来请后朝来人前去一叙,昨日我胡师弟多有冒犯,还请师太一并谅解。”
真虚伪,一心小声骂了句。
一听到令狐先三个字,公主瞪大眼睛仔细瞧了瞧,难道他就是寻宝大会上那些小道姑说的令狐大哥,确实有点帅,但凭他杀了那么多手无寸铁的老乡还抓走小尼姑,在自己心目中,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英雄人物,帅又有什么用。
绝尘见又是华山派的这帮兔崽子,真想上去先给他们几个耳光,好好的人不做,却当起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本事去杀几个鞑子的高手,杀普通百姓算什么好汉。
看到绝尘向前,令狐先把手一摆:“师太暂且在这等着,请您老放心,那些小师傅一会就送过来。”他也知道打起来不一定能打得过绝尘几人,但他们手上还扣着这么多人质,料想绝尘也不敢怎样。
“走吧,罗嗦什么,快去见你们的师父。”不苦回头看了绝尘等人一眼,似乎要她们放心,再则自己是掌门,理应出这个头。
令狐先本想采取点措施,绳子都带来了,但看到不苦那么合作,也就省了,留几个手下看着绝尘三人,自己带不苦前去见师父。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不苦问道。
“他老人家姓宁名无辜,江湖人称‘无辜先生’。”
“哦,那我应该称他什么好呢?我们后朝的人喜欢称阿猫阿狗,显得亲切又尊敬。”
“……”
“大家叫我师父老秃驴,那就叫你师父宁老狗吧。”
令狐先“嗯啊”几声,500年后的人也真怪,骂人的话变成了褒义词,反正是个代号,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最要紧的是自己完成了一件谁也没完成的事,当朝皇帝还想抓后朝来人呢。
不苦接着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比如:“你喜欢杀人吗?”
令狐先不解,500年后的人都这么说话吗。
“你说是杀人舒服,还是被杀的人舒服?”
这个问题实在不好回答,如果说杀人舒服,那就过于冷血,不符合侠义精神;如果说被杀舒服,虽然符合早死早超生的佛理,但谁又愿意被杀呢?令狐先只好回答:“小师傅的禅理太深,鄙人实在回答不出。”(什么狗屁禅理,不苦只是想起那一家无辜死去的老乡,兴许就是令狐先下的手,改天也让他尝尝被杀的滋味。)
不过从这几句对话可以100%肯定,这小和尚就是大家要找到后朝来人。真是赚到了,不费一枪一弹就把他弄到手,师父还说这下三滥手段违背江湖原则,有损华山的声誉,大家不都这样吗,如果不使点诈,后朝来人说不准就被其他帮派弄走了。
走了四五里地,从路边拐进一个山坳,便看见几座别致的房子,前有水塘,后有密林,这正是华山派一处隐蔽的别墅。门楣上没有山庄的名称,只见一幅楹联:“深居远山春常在,不读天下心也安”,横批:“得过且过”。有钱的门派就是这样,全国各地都有据点,甚至每个据点都有一两个女人,供掌门消遣;每派到争夺掌门位子的时候,便打得头破血流,甚至死上几十号人,所以说如果权力和性毫无瓜葛,猴子还争夺霸王干嘛。
进了正房的厅堂,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一左一右坐在上首,男子神色威严,又有几分疲惫,刚做完好事就被叫起来,腿还有点抖;女子面容姣好,眉宇间透着几分哀怨,半夜三更,还得起床,区区一个后朝来人有那么重要吗?两边列着十几个持剑的弟子,看来大家都没怎么睡觉,为了等后朝来人熬到现在。
“启禀师父,这就是后朝来人。”令狐先得意地报告。
“你就是宁老狗,小僧有礼了。”不苦双手合十,欠了欠身子。
此话一出,把宁无辜气得双手撑住椅子的把手就要跳起来,江湖上还没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太无礼了,还“小僧有礼了”。
令狐先连忙上前,在师父耳边嘀咕了几句,这才息了点怒火,他问:“你怎么证明你就是后朝来人?”意思很清楚,把宝物交出来,便可说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