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这畜生!现有岳飞题诗在墙上,怎说没有人到书房中来?怪道你们三个破题,做得比往日不同。原来是他替你们代做的,你快去与我请他过来见我。”
王贵不敢则声,一直走到岳家来,对岳飞道:
“你在书房内墙上,不知写了些什么东西,先生见了发怒,叫我来请你去,恐是要打哩!”
岳安人听见,好生惊慌,后来听见一个“请”字,方才放心,便对岳飞道:
“你前去须要小心,不可造次。”
岳飞答应道:
“母亲放心,孩儿知道。”
遂别了安人;同着王贵到书房中来;见了周侗;深深的作了四个揖;站在一边;便道:
“适蒙先生呼唤,不知有何使令?”
周侗见岳飞果然相貌魁梧;虽是小小年纪;却举止端方;便命王贵取过一张椅子;请岳飞坐下;问道:
“这壁上的佳句;可是尊作么?”
岳飞红着脸道:
“小子‘鹏举’年幼无知;一时狂妄;望老先生恕罪!”
周侗又问岳飞:
“你的文字却是何师传授?”
岳飞道:
“只因家道贫寒;无师传授;是家母教读的几句书;沙上学写的几个字。”
周侗沉吟了一会;便道:
“你可去请令堂到此;有话相商。”
岳飞道:
“家母是孀居;不便到馆来。”
周侗道:
“是我失言了。”
就向王贵道:
“你去对你母亲说,说先生要请岳安人商议一事,特拜烦相陪。”
王贵应声:
“晓得!”到里边去了。 周侗方对岳飞道:
“已请王院君相陪,你如今可去请令堂了。”
岳飞应允回家;与母亲说知:
“先生要请母亲讲话;特请王院君相陪;不知母亲去与不去?”
岳安人道:
“既有王院君相陪;怎得不去?待我过去;看是有何话说。”
随即换了几件干净衣服;出了大门;同岳飞走到庄门首。早有王院君带了丫环出来迎接;进内施礼坐定。王员外也来见过了礼;说道:
“周先生有甚话说;来请安人到舍;未知可容一见?”
安人道:
“既如此;请来相见便了。”
王员外即着王贵到书房中;与先生说知。不多时,王贵、岳飞随着周先生来至中堂;请岳安人见了礼。东边王院君陪着岳安人;西首王员外同周先生各各坐定;王贵同岳飞两个站在下首。周侗开言道:
“请安人到此别无话说;只因见令郎十分聪俊;老汉意欲纳岳飞为螟蛉之子;特请安人到此相商。”
岳安人听了;不觉两泪交流;说道:
“此子产下三日;就遭洪水之变;妾受先夫临危重托;幸蒙恩公王员外夫妇收留;尚未报答。我并无三男两女;只有这一点骨血;只望接续岳氏一脉;此事实难从命;休得见怪!”
周桐道:
“安人在上;老夫非是擅敢唐突;因见令郎题诗抱负;后来必成大器;但惜无一个名师点拔。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老夫不是夸口,空有一身本事;传了三个徒弟;俱被奸臣害苦。目下虽然还教训着这三个小学生;不该在王员外、安人面前说;那里及得令郎这般英杰?那螟蛉之说非比过继;既不更名;又不改姓;只要权时认作父子称呼;以便老汉将平生本事尽心传得于他;后来老汉百年之后;只要令郎把我这几根骨头掩埋在土;不致暴露;就是了此完局;望安人慨允!”
岳安人听了;尚未开言;岳飞道:
“既不更名改姓;请爹爹上坐;待孩儿拜见! ”
岳飞只因久慕周先生的才学,要他教训诗书、传授武艺,故此心愿拜他。于是; 就走上前,朝着周侗跪下,深深的就是八拜。谁知这八拜,竟是天缘; 拜出一个武昌开国公太子少保总督兵粮统属文武都督大元帅来。当时拜罢,又向着王员外、王院君行了礼,然后又向岳安人面前拜了几拜。岳安人半悲半喜;无可奈何。王员外吩咐安排筵席;差人请了张达、汤文仲来与周侗贺喜。王院君陪岳安人自在后厅相叙。当晚酒散;各自回去。
次日;岳飞进馆攻书。周侗见岳飞家道贫寒,就叫他四人结为兄弟。各人回去,与父亲说知,尽皆欢喜。从此以后,周侗将十八般武艺,及其文韬武略倾囊而尽传授与那四兄弟。 尤其是对那岳飞; 他把他的绝活“周侗拳”掰开揉碎地与他细细分剖; 将其中龙、虎、猴、马、鼍、鸡、鹞、燕、蛇、鸟、鹰、熊、等十二形的各个不同用处;及劈、钻、崩、炮、横;这五行拳的每种不同使法;都结合实战需要逐一练熟;牢记心中。后来;岳飞做了兵马大元帅;他就把这“周侗拳”改名为“形艺拳”;并做为军中技击武功的必修课; 严格训练岳家军;使岳家军人人都会使会练; 以至在与金兵作战中;百战百胜;立下了不世之功。 从此 ; 民间都恭奉岳飞为“形艺拳”门的祖师爷。这是后话不提。
不觉光阴如箭;夏去秋来;看看岳飞已长成一十三岁。众兄弟们一同在书房朝夕攻书。周侗教法精妙;他们四个不上几年,每各人俱是能文善武的大才。 一日,正值三月天气,春暖花香,周侗对岳飞道:
“你在馆中;与众弟兄用心作文;我有个老友志明长老;是个有德行的高僧;他在沥泉山;一向不曾去看得他;今日无事;我去望望他就来。”
岳飞道:
“告禀爹爹;难得这样好天光;爹爹路上独自一个又寂寞;不如带我们一同去走走;又好与爹爹作伴;又好让我们去认认那个高僧;何如?”
周侗想了想道:“也罢。”遂同了四个学生,出了书房门,叫书重锁好了门。五个人一同往沥泉山来。一路上春光明媚,桃柳争妍,不觉欣欣喜喜。将到山前,周侗立定脚,见那东南角上有一小山,心中暗想:“好块风水地!”岳飞问道:
“爹爹看什么?”
周侗道:
“我看这小山山向甚好,土色又佳,来龙得势,藏风聚气,好个风水!不知是那家的产业?”
王贵道:
“此山前后周围一带,都是我家的。先生若死了,就葬在此地不妨。”
岳飞喝道:
“休得乱道!”
周侗道:
“这也不妨!人孰无死?只要学生不要忘了就是。”
就对岳飞道:
“此话我儿记着,不可忘却了!”
岳飞应声:
“晓得!”
(下接第一百三十一回 沥泉山文殊赠枪 应县试汤怀鹤立)
第一百三十一回 沥泉山文殊赠枪 应县试汤怀鹤立
第一百三十一回 沥泉山文殊赠枪 应县试汤怀鹤立
一路闲话,早到山前。上山来不半里路,一带茂林里现出两扇柴扉。周侗就命岳飞叩门。只见一个小沙弥开出门来,问声:
“那个?”
周侗道:
“烦你通报师父一声,说陕西周侗,特来探望。”
小沙弥答应进去。不多时,只见志明长老手持拐杖走将出来,笑脸相迎。二人到客堂内,见礼坐下,四个少年,侍立两旁。长老叙了些寒温,谈了半日旧话,又问起周侗近日的起居。周侗道:
“小弟只靠这几个小徒。这个岳飞,乃是小弟螟蛉之子。”
长老道:
“妙极!我看今郎骨格清奇,必非凡品,也是吾兄修来的!”
一面说,一面吩咐小沙弥去备办素斋相待。看看天色已晚,当夜打扫净室,就留师徒五个安歇了。长老自往云床上打坐。到了次日清早,周侗辞别长者要回去了。长老道:
“难得老友到此,且待早斋了去。”
周侗只得应允。坐下不到片刻,只见小沙弥捧上茶来,吃了,周侗道:
“小弟一向闻说这里有个沥泉,烹茶甚佳。果有此说否?”
长老道:
“这座山原名沥泉山,山后有一洞,名为沥泉洞。那洞中这股泉水本是奇品,不独味甘,若取来洗目,便老花复明。本寺原取来烹茶待客,不意近日有一怪事,那洞中常常喷出一股烟雾迷漫,人若触着他,便昏迷不醒,因此不能取来奉敬。这几日,只吃些天泉。”
周侗道:
“这是小弟无缘,所以有此奇事。”
那岳飞在旁听了,暗暗想道:“既有这等妙处,怕什么雾?多因是这老和尚吝啬,故意说这等话来唬吓人。待我去取些来。与爹爹洗洗眼目,也见我一点孝心。”遂暗暗的向小沙弥问明了山后的路径,讨个大茶碗,出了庵门,转到后边。只见半山中果有一缕流泉,旁边一块大石上边,镌着“沥泉奇品”四个大字,却是苏东坡的笔迹。那泉上一个石洞,洞中却伸出一个斗大的蛇头,眼光四射,口中流出涎来,点点滴滴,滴在水内。岳飞想道:“这个孽畜,口内之物,有何好处?滴在水中,如何用得?待我打死他!”便放下茶碗,捧起一块大石头,看得真切,望那蛇头上打去。不打时犹可,这一打,不偏不歪,恰恰打在蛇头上。只听得呼的一声响,一霎时,星雾迷漫,那蛇铜铃一般的眼露出金光,张开血盆般大口,望着岳飞扑面撞来。岳飞连忙把身子一侧,让过蛇头,趁着势将蛇尾一拖。一声响亮,定睛再看时,手中拿的那里是蛇尾,却是一条丈八长的蘸金枪,枪杆上有“沥泉神矛”四个字。回头看那泉水已干涸了,并无一滴。
岳飞十分得意,一手拿起茶碗,一手提着这枪,回至庵中。走到周侗面前,细细把此事说了一遍,周侗大喜。长老叫声:
“老友!这沥泉原是神物,令郎定有登台拜将之荣。但这里的风水,已被令郎所破,老僧难以久留,只得仍回五台山去了。但这神枪非比凡间兵器,老僧有兵书一册,内有传枪之法并行兵布阵妙用,今赠与令郎用心温习。我与老友俱是年迈之人,后会无期。再二十年后,我小徒道悦和尚在金山上,与令郎倒有相会之日; 望谨记此言。”
周侗道:
“如此说来,俱是小弟得罪,有误师父了。”
长老道:
“此乃前定,与老弟何罪之有?”
说罢,即进云房去取出一册兵书,上用锦匣藏锁,出来交与周侗。周侗吩咐岳飞好生收藏。老僧先自告别; 腾空而起; 原来是文殊显化;自回五台山不提。
周侗下山; 回至王家庄好生欢喜,就叫他弟兄们置备弓箭马匹,他每日里在空场上教他等开弓射箭,舞剑抡刀。周侗将九朵葵花枪法传授给岳飞。一日,周侗问汤怀道:
“你要学什么家伙?”
汤怀道:
“弟子见岳大哥舞的枪好,我也枪罢。”
周侗道:
“也罢,就传你个枪法。”
随后张显要学钩连枪法; 王贵要学春秋大刀; 周侗全都应喏; 自此以后,双日习文,单日习武。岳飞又是少年,力量过人。周侗年迈,巴不得将平生一十八般武艺,尽心传授与螟蛉之子。所以岳飞文武双全,武艺比卢俊义、林冲二人更高。这也不在话下。
一日,周侗得信;县上兴武科小考; 便烦村里里正; 将四位小相公的名字报送到县中去了。 周侗便对三个员外说道:
“各位兄长,县上武科小考; 且请回去整备令郎们武考的事情去罢!”
众员外于是各自携张显、汤怀、王贵回家商议去了。 周侗叫岳飞也回去与母亲商议,打点进县应试。岳飞禀道:
“三个兄弟俱豪富之家,俱去备办弓马衣服。你看孩儿身上这般褴褴褛褛,那有钱来买马?为此说是且待下科去罢。”
周侗点头道:
“这也说的是。也罢,你随我来。”
岳飞随了周侗到卧房中。周侗开了箱子,取出一件半新半旧的素白袍、一块大红片锦、一条大红鸾带,放在桌上,叫声:
“我儿,这件衣服,与你令堂说,照你的身材改一件战袍,余下的改一顶包巾。这块大红片锦,做一个坎肩、一副扎袖。大红鸾带,拿来束了。将王员外送我的这匹马,借与你骑了。到十五清早就要进城的,可连夜收拾起来。”
岳飞答应一声,拿回家去,对母亲说知就里,安人便连夜动手就做。次日,周侗独坐书房观看文字,听得脚步响,抬头见汤怀走进来道:
“先生拜揖!家父请先生看看学生,可是这般装束么?”
周侗见那汤怀头上戴一顶素白包巾,顶上绣着一朵大红牡丹花;身上穿一领素白绣花战袍,颈边披着大红绣绒坎肩,两边大红扎袖,腰间勒着银软带,脚登乌油粉底靴。周侗道:
“对; 就是这等装束。明日总在校场会齐便了”
汤怀才去,又见张显、王贵、岳飞先后进来; 也是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