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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黑色老牛也无奈。
“快了，马上就要出来了。”黄毛大熊摇头，“可惜。本来他是很有希望得到主人的神通法门的。”
……
在牛角山，半山腰。
纪九火时刻感应着整个大阵内的一切，他正关心着两件事，一件是纪一川去偷袭雪龙山众人，一件是白水泽突破的事。
“一川果真聪慧。”纪九火眼中有着笑意。只是隐隐有着一丝悲痛，“他的资质天赋可比留真强多了，当年在北冥大海就已经是紫府中期了。如果不是中途遇到那一场劫难，恐怕他现在都快紫府圆满了吧。”
如果没有纪宁这样的妖孽，纪一川的确是纪氏难得的天才。
“这一战是一川此生最后一战了。”纪九火在看着，看着纪一川此生最灿烂的时刻。
忽然——
一股强大玄妙的气息出现在旁边不远处。但是很快那股玄妙气息便退去了。
“白水泽！”纪九火露出喜色，“突破了，他突破了？”
白水泽乃是神兽，以聪明著称。纪一川就和纪九火提过……他这个兄弟‘白水泽’非常聪慧，境界也颇高。境界上早就满足突破到紫府层次的要求了，只是作为神兽，需要积累更多的能量才能突破。
所以这次纪九火才将那玉瓶给白水泽，赌上一赌，谁想真成了。
“来了。”纪九火转头看去。
只见一身白衣的男子走了过来，这男子有着一头雪白的长发，长发及腰，他的面容更是酷似‘纪一川’。眼神中带着一丝温和……如果说纪一川是万年冰川，让人感觉到冷漠。那眼前这男子则仿佛一阵春风，让人感到亲切。
“白水泽？”纪一川看着眼前白衣白发男子，惊讶道。
他当然知道眼前人就是神兽白水泽变化而成，只是他很惊讶这白水泽的样貌。须知‘相由心生’，一些大妖化形后的模样，不是说想要变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的。他们的化形后的样貌，是无法自己控制的。
一切由心！
有些妖怪化形后，显得阴冷。有的显得霸道，有的丑陋，有的妖媚……一切尽皆由心。
“样貌竟如此酷似一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川的兄弟呢，可见一川在他心中的地位。”纪九火暗道，“而且他的眉宇间没有一般妖怪的戾气、邪气。反而很是平和……面对他，让人如沐春风。看来这白水泽的一颗道心不一般啊。”
神兽白水泽，以聪慧著称，善于学习。据传有远古神魔‘白泽’的一丝血脉。
作为神兽。一般都有一些特殊天赋能耐，比如空青蛇更是能够穿梭虚空。可是神兽白水泽……却没有什么天赋能耐，硬是要说有什么天赋手段，那他的天赋就是‘聪慧、善于学习’。
“族长。”白水泽看着纪九火。
“白水泽。”纪九火说道，“都说白水泽聪慧无比，此次我纪氏已经面临绝境，不知你可有什么办法？”
神兽白水泽较为常见。可达到紫府层次的就很罕见了，纪九火也是第一次见到。
“被困封禁大阵之内，还能有何法？”白水泽轻轻摇头。“唯一战尔！”
纪九火又问道：“你擅长什么？”
“我喜钻研阵法。”白水泽轻声道，“一川大哥当年也帮我搜集过一些阵法书籍，雪姐也赠与我一些阵法书籍。我平常便是研究阵法。颇有所得。”
纪九火有些失望。
阵法？
现在纪氏布下冥龙锁天阵，白水泽即便通晓阵法又有何用？
“我也有一些不入阶的阵旗，是当年推演阵法所用。”白水泽道，“利用这些阵旗，布置在雪龙山众人周围。我也能令地底元力脉络更加复杂，增加农子道的推演难度。”
“什么！”纪九火大惊。
“你，你能……”纪九火完全震惊了，如果是一个外行人恐怕也不懂白水泽说这话的意义。可是纪九火本身就是擅长阵法，须知不同的阵法，对天地之力引动是不一样的。彼此泾渭分明。就像之前黑雾幻阵和冥龙锁天阵虽然彼此重合，可农子道推演时，黑雾幻阵根本影响不到农子道。
两阵法对天地之力的应道，迥然不同，自然影响不到。
要影响到……
就要让另外一个阵法对天地之力的引导。和冥气迷阵很像，甚至彼此混淆在一起。
要做到这一步，不亚于破解冥气迷阵！
“你？”纪九火震惊看着白水泽，随即激动万分，“你如果能做到，冥气迷阵更加难破。说不定我们就能拖延两天时间了。”
白水泽眼神飘渺：“以农子道之前破解龙爪阵冥气的速度。即便我影响他，是否能拖延两天时间，还得看运气。”
“我这边也有些阵法的阵旗，不知你可需要？”纪九火连道。
“只是引动地底元力脉络，又不是厮杀，不入阶阵旗即可。”白水泽道，“而且这些不入阶阵旗我研究的时间更久，更熟悉。”
“好，你赶紧去吧。”纪九火激动。
白衣白发男子沿着冥气分开的通道而走，跟着身体变幻化作雾气，凝聚成了神兽白水泽。对于妖怪而言，它们更习惯变作原形。
“厉害厉害。”纪九火眼中有着期待，“都说白水泽是聪慧著称的神兽，没想到钻研阵法，竟然成就能这般高。”
……
“小白！”纪一川手持着道符，惊讶看着身侧出现的这一条雪白大狗，这条雪白大狗迅速就化作了一白衣白发男子。
“你突破了？”纪一川又惊又喜，看着眼前长相酷似自己，气质更加温和的男子，纪一川是发自心底的感到亲切……这就是他的兄弟，生死兄弟。
白水泽看着纪一川，眼中都隐隐有着一丝泪水：“这可能是我和大哥你这一生最后一战，这一战，我们并肩战斗。”
“好。”纪一川也搂住了白水泽，眼中也难忍泪花，“并肩战斗。”
白水泽笑了。
和大哥一起战斗一起死……也足够了。
******
水府神通殿内，灰蒙蒙的虚空中。
嗤！
鲜血飞溅，在这里只有纪宁可能流血，那些力士被斩杀都是化作雾气的。
“啊。”纪宁手持双剑，竭力而战，手中的利剑直接格挡了下一名力士的大锤，跟着一个前送，刺穿了这名肥胖力士的头颅，这名持着大锤穿着战裙的肥胖力士这才化作雾气。
“杀！”
“杀！”纪宁眼中有着火焰，那是执着的火焰。
可是周围密密麻麻的力士，每一个都不亚于洞子启，纪宁现在甚至只能做到一次只杀死一名力士了。而力士们却前赴后继，密密麻麻围攻而来，已经快将纪宁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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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三十一章 开天眼，显神识
鲜血在飞，纪宁周围依旧绽放着水火莲花，纪宁本人依旧在坚持着拼杀。
“必须得到前三的神通。”纪宁记得之前那洞府之灵说过，自己闯神通殿勉强能得到第三神通，即便那洞府之灵黄毛大熊再厉害，也只能做出一个模糊预测，不敢完全肯定纪宁一定能得到第三神通。bxwx
明即便自己竭尽全力，能否得到第三神通也难说。既然如此，纪宁当然得拼！
“杀。”
纪宁脑海中清晰记得老谋深算的族长纪九火、用自尽威逼自己的影婆婆、忠诚跟随影婆婆的老仆阿醒、意气风发的纪留真，当然还有那表面宛如冰山，其实内心很重感情的父亲纪一川，还有从小就很关爱自己的白叔……
“我要你们活！”
“父亲，白叔，族长，你们都要活下来。”纪宁看着周围前赴后继冲来的力士们，心中只有一个字——杀！
杀！
杀尽一切阻碍！
要守护的，我要珍惜的，谁都不能夺走！
……
神念驾驭的九柄剑器在纪宁周围竭力抵挡着，这九柄剑器在竭力辅助着纪宁，可是周围那汹涌的力士们一个个前赴后继怒吼着围杀纪宁。纪宁的挣扎越来越弱，可是他的眼神却更加疯狂和坚定。
他明白他的所求。
他明白他的心。
“轰！”
整个魂魄中的一声巨响。就仿佛盘古开天地的一声巨响，纪宁原本操控着那九柄剑器的神念……却无比清晰的映照住了周围的每一个力士，甚至它们身上的皮肉、毛发，都尽皆清晰可见，周围不远处的那一块黝黑石碑，那巨大条案上摆放的大量的兵器，尽皆都在笼罩之中。
就仿佛……
纪宁多了一个眼睛，这一个眼睛清晰看清周围的一切。纤毫毕现！
“神识！”纪宁瞬间明白了。
自己的神魂蜕变到一个崭新层次了。
紫府修士，一般是一心多用。
万象真人，大多就能显现神念了，能够御物了。
元神道人，才能开天眼，显现神识。神识笼罩所在，纤毫毕现。仿佛亲眼所见。
魂魄的进步是非常艰难的，而在修仙路上。魂魄又是无比重要的。只有神魂足够强大。才能驾驭着越加强大汹涌的元力，如果一个凡人，拥有仙人般的元力，只有一个结果……驾驭不住这些元力，令元力暴乱粉碎碎骨而死。
魂魄要进步，靠观想之法，靠悟道。靠身体强大后反哺魂魄，靠磨练意志。
磨练意志……又称磨练道心！
纪宁十一岁时就已经达到‘神念’层次。之后的五年，纪宁在悟道上的进步更是无比惊人。更是达到了‘道之域境’。显然对他的魂魄有很大的助益。
而且他在之前刚刚神魔炼体达到‘滴血重生’层次，又再度反哺神魂。
而且这五年来，每天观想《女娲图》，更是日日在突飞猛进。
而今日……
纪宁先是牛角山大战，目睹族人们决定死亡一战，甚至被迫选择独自逃离，甚至此刻进行神通殿考验欲要夺得前三神通。今天所经历的一切……是对纪宁意志的磨练和考验，在绝境下他的意志更加坚定。
一颗道心，也愈加纯净坚定圆满。
道心和意志对魂魄而言……就仿佛一个军队的军纪！同样一群士兵，如果军纪严明，战力要高很多。如果军纪涣散则要差的多。
道心意志也是如此。
同样的魂魄……在意志坚定时，修仙者能发挥出很强的实力，即便元力过于雄浑，意志坚定一样能强行调动元力。可是意志脆弱时，体内元力太过雄浑反而调动不动，甚至一些简单的媚术幻术都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对修仙者而言，磨练道心是非常重要的，道心越加圆满纯净，才能在修仙路上走的更远。
“五年来的悟道。”
“五年来的观想。”
“神魔炼体的提升。”
“这一切给我打下了浑厚的基础，今日磨练道心，方才令我一举突破，开天眼，显神识。”纪宁的眉心忽然出现了一只竖瞳，这竖瞳是通往识海‘神魂’的通道，就仿佛纪宁的神魂在透过竖瞳朝外看去。
天眼所看之处，纪宁一眼就看穿那些力士都是一些气流凝聚而成。
“闭。”纪宁眉心的竖瞳跟着就闭上了。
天眼一开，一些妖魔鬼魅即便施展一些高深变化之术，也能轻易看透。而神识更是能笼罩极广阔区域，探查清清楚楚，即便是迷阵幻阵，神识也能探查仔细，根本迷惑不了纪宁。
一般阵法特别是迷幻之类的……
遇到拥有神识的修仙者，那都没多大用的。当然也有强大的能蒙蔽神识的大阵，可那等大阵，至少万象真人们绝大多数都是没有的。
……
“哗！”
原本神念驾驭的九柄剑器，威力猛然大涨。
九道剑光呼啸而过，一排排力士直接被斩成两截，一个个头颅飞起，一个个身体断裂，尽皆都化为雾气。
“杀，杀，杀。”纪宁露出了喜色。
“全部过来。”
纪宁看向远处的那一条案，条案上有着大量的兵器，只见一柄柄剑器飞起，密密麻麻近百柄剑器都飞了起来，一个个都化为了流水般的剑光，一扫都是斩杀一片。大量的力士不断的倒下，化为雾气消散。
近百剑器，化作近百道流光，飞舞在纪宁周围。
纪宁本人站在那都不需要出手了。
“神念太强了。”纪宁完全处于惊喜中。
神念如今发生质的蜕变。笼罩的范围都仿佛眼睛所能看到。神念本身的御物能力也得到了一个惊人的飙升！之前的神念驾驭剑器，也就蕴含着紫府前期神魔的力量。可现在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