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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紧致;口感糯而弹牙。单单这样吃是没味道的;还会有淡淡的甘味;这里的人都会熬一碗糖,沾着吃,这样就美味了。不会太甜,微微的回甘还能解腻。
枣子看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梅小爹让小松搬来一张有靠背的矮木凳,让枣子坐在旁边也试试。
许多事情都是看着容易做起来难,等自己亲自下手,枣子才发现越是讲得容易的步骤就越难把握,因为熟手的人有经验,凭经验凭感觉就能做得恰到好处,教别人的时候反而难以讲出具体细节来。
例如,叶子叠好之后,第一层米要铺多少?猪肉放几条?第二层的米填几多才算够?叶子包起来也费力气,他就试了几次都包不完整,总是有一个角漏米。缠勒角的时候跟用绳子绑不同,它有点割手,还硬邦邦的,难使上力气,枣子扯勒角那边的手扯不稳,捏古中籺的手又用力过度,啪一下米就散出来了——米又没填够。
再看小爹和小松,手上干脆利落,分量和力度拿捏得刚刚好,几乎就没有返工的。
“刚开始都这样的,多做几次就会了。”梅小爹安慰道。
小松看了看灰水泡着的糯米,憨憨道:“要不枣阿大做灰水籺吧,这个不用馅。”
于是枣子转移目标,钻研起了灰水籺的包法,始终还是有点笨手笨脚。幸好,总算没再露出空隙漏米,煮出来的样子还算不错。
他对灰水籺最好奇,吃了一个就喜欢上了。
“我给叶家和花家送点去,枣子来不来?”梅小爹吃了一个肉的,觉得不错,想要给时时来往的两家人送过去一些。
枣子应了要去,帮忙拎了一小篮灰水籺,跟着梅小爹慢慢走到了村子里。
花家做的古粽籺会加入绿豆,吃起来有不一样的口感。
花家阿大拉父子两人坐下,说:“听说我们县准备跟隔壁县扒龙舟了,今年算上我们马古村的份,你们家的当家去不去?”
“划龙舟吗?”枣子兴致来了。
梅小爹微笑道:“是啊,没什么大河经过我们县,倒是隔壁县有条挺大的,每年龙舟都是邻里两三个县一起办的,只是几多年没搭理我们马古村了啊,今年却记得。而且早不讲晚不讲,等现在临急临忙的才来通知,谁抽得出空?”
花家阿大道:“是啊,真的太急了。”
梅小爹道:“当家们都知道了?”
花家阿大道:“今早都说了,下午就来要人了,三个。听说其他人都凑齐了还练了好些时候,我们这边的过去顶多就练个两天。”
梅小爹疑惑,“既然缺人怎么不早点来要?”
花家阿大也说:“我也觉得不对路,难讲那时候会不会出问题。”
梅小爹沉吟不语。
枣子比较在意的是他家雷哥到底会不会去参加,“我们家去不去?”
梅小爹道:“看你雷哥怎么决定吧。”
又闲聊了点琐碎事,枣子跟着梅小爹离开了花家,进了叶家。
叶家的气氛不太好,叶家当家不在,叶家阿大坐在藤椅上,捏着几张竹叶发呆。
父子俩对视了一眼,心道:快过节了为什么是这个样子?
一问,叶家阿大就叹了长长一口气,“以前每年都是和小榕一起做古粽籺的,今年……唉,什么都没心情做了。”
枣子宽慰道:“叶阿大放心,祝大少家那么有钱,小榕肯定能吃好睡好,现在说不定在吃金子做的古粽籺呢,你也要过得好好的才行,若果让小榕知道你这样,他也会担心的。”
叶家阿大道:“枣子真懂事,可是小榕的脾性你也知道,就是个长不大的小孩,还特别嘴馋,在那种世家大宅里能讨得了好吗?能坐稳正房的位置是好,可是讲不准有多少暗算和心机啊,那个祝大少再有本事,能为小榕一人抗衡整个家族?我真的……越想越不是事,这几天我就想着去祝家提休书,把小榕要回来。”
这番话不得了,枣子虽然还不算十分理解这个世界的风俗,但看小爹的脸色就知道叶家阿大的想法是大事了。
梅小爹放下篮子,找来两张藤椅干脆拉着他坐下了,对叶家阿大说:“水玉你别想偏了!好好明媒正娶过去的正房阿大,无端白事地硬要休夫回外家,外人怎么说?小榕的名誉怎么算?你担心是应当的,可是也不该拿小榕的幸福来搭秤啊!”
枣子一听这么分析就明白过来了,自己还是新抱子的时候就听过不少闲话,幸好小爹和雷哥都不在意,要不日子讲不定多难过,这些都是后来别人跟他讲的。他迟疑了片刻,也插上话头,“叶阿大,我也觉得那样不好……”
叶家阿大揉了揉太阳穴,道:“枣子跟小榕最要好,你说说看你的想法吧,我听。”
枣子道:“这个……叶阿大你不怕小榕被人说闲话被人挤兑吗?”
叶家阿大道:“我自然不会嫌弃自己家的孩子,别人说什么不重要,最紧要的是我家孩子过得好。”
枣子接着讲下去,“就是了,最紧要的是小榕过得好,可现在也没听说小榕过得很不好啊,说不定他现在被祝家上下宠着,过得特别舒坦呢?而且叶阿大你不嫌弃,那……那你家当家却不一定吧?”他知道叶家阿大讲话直来直往,所以他也不避讳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一说,却说中叶阿大心事了。叶家当家人是个很刻板的人,虽然也当小榕是宝,但嫁出去就是嫁出去了,休夫回外家这种事也不知道他会怎样看待。
枣子乘势追击,“叶阿大别急,要不我给小榕写一封信,看他怎么说吧。”
“好是好,但经了祝家人的手,还能知道实情?我不信。”
“唔……不怕,我找雷哥想想办法。”
梅小爹拍了拍叶家阿大的肩,道:“那现在就先别忧心了,一切等小榕回信自有定夺。”
叶家阿大使劲抹了两把脸,恢复了神采,“太多谢你们两父子了!哎,你们还给我送籺,我今年还什么都没做。你们等着,我过两天给你们送好吃的去,小榕传授的秘方呢!”讲起小榕他就跟讲起自己亲生儿子一样自豪。
梅小爹不推脱,连声应好,放下东西之后就陪枣子出了叶家。
他们在田边眺望了一下远处的几个山头,隐约能见到走动的人影。山头的荔枝快要熟透,田里的禾苗也已经开始变黄,端午更是临近,一时间好事连连,恐怕接下来这半个月要忙昏头了。
龙舟的事太急,傍晚,连饭都来不及吃,雷守诺和村里人聚到了村子中央。这件事确实难办,阿唐第一个挺身而出,“我原先就晓得玩龙舟,我算一个。”
划过的人不少,但愿意折腾的却不多。最后还有一个叫德鸣的人举了手,就再也没人愿意去了。雷守诺想了想,把自己也算了进去。
“雷哥,你会划吗?”晚上睡觉前枣子有点担心地问。明天雷守诺就要出县城了,几天不回来,到端午那天划完龙舟才能回家。
“不会。”雷守诺老神在在地回答。
枣子差点没直接从床上弹起来,“会不会出事的啊?”龙舟也挺危险的。
雷守诺把人放回被窝里,半抱着道:“放心,这事照我看来有别的门道。你看着吧。”
隔天三个人随便收拾了点东西就去了县城。两天后,端午节到,枣子帮着小爹在家里和庙里拜了神,他基本不用太多动手,顶多就是递个东西,点个香。
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拜神的时候还是亲自动动手比较好。
不过枣子心心念念地记着净水河上即将举行的龙舟赛,会在晌午开始。他原本以为家里几个人都会去看的,结果除了阿伟,谁都没去。他一下就急了,雷哥去划船,那模样单是想就知道有多英气。他记挂了几天要去看,怎么大家都不动弹呢?
梅小爹把他扶回堂屋里坐下,道:“从马古村去净水河路颠簸,那里现在肯定是人山人海的了,你怎么能去?”
原来如此。枣子才记起来这种热闹的事肯定是一堆人挤着去凑热闹的,万一挤到了儿子就糟了。
☆、第四十五章
举行赛龙舟的净水河最深处足有两丈多深;水产丰富;以此为生的渔民经常把捕到的浅水鱼带去市集里卖。河边的浅滩是不少孩童玩乐的地方,虽则各家的大人都将这里列为禁地;顽皮的孩子却都是敢于“反抗”的小勇士。于是;好心的渔民就在浅滩外河面半丈的距离内杵了一圈竹竿,绑上渔网,就能防止小孩子不小心被河水带走了。
这条河在更远的县城处建有码头;接通江海,带旺了周边城镇。高良县因为离海边近;倒不太迫切需要这种内陆的码头。偶尔有货船路过;但大多会走另一条河道。这里的鱼虾少受惊扰;比较丰饶。
赛龙舟这天,河岸边高高矮矮的山坡上都站满了人,龙舟下水,众人都兴奋得不行。
来看的人来自周边几个县城,都想自己人赢第一,鼓劲的时候竭尽全力,河面上回荡着震耳欲聋的喊声与吼声。
雷守诺站了一上午,面上彬彬有礼,心里头早就不耐烦了。早两日来到这边,忙着练习划桨的人只有两个同乡,他却被县令拉去吃酒饮茶了。吃吃喝喝了两天,今天一大早跟大队过来,也只是坐在岸边看而已。
“雷小弟,要吃要喝的尽管吩咐下人。”旁边坐着的正是被两三个侧房哥子簇拥着的县令。
雷守诺应付了几句,又一声不吭地望向了河面。前几天跟枣子说这件事有门道,还真的只是情急之下胡编的,为的是让枣子放心。没料到真的有门道,龙舟队只缺两个人,也就说,马古村出现在这两个会划的就够了,他是白搭过来的。县令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下去掺一脚。
河面上浪花翻腾,整齐划一的船桨不停掀起水花,白日当空,人人都汗水淋漓。他却一身干爽地陪那些县官富户品酒看赛。几个县最有钱有地位的人都来了这里,谈的自然少不了买卖和钱,高良县不是大县,之前最显赫的大户就是雷家和金家,如今却一个不剩了。
高良县的县令私底下对他说:“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县的风水出问题了,连败两家,雷小弟,这些好门路一般人要都要不来,我见跟你投契才介绍给你的,你可要好好把握。”
雷守诺表面应着,心水清得很:投契?恐怕只是你找不到人为你捞油水吧?
当官的不好直接参与到买卖里去,被查出来问题大,所以一般都会将买卖介绍到富户那边去,赚到钱了,富户自然会在送礼时暗中将那部分利钱加进去。外头看起来,当官的那个两手清风,内行的才知道背后有几多门门道道。
雷守诺压根就没兴致捣腾那些有的没的,他现在有田有地有房子,小买卖也做得不错,这样就够了。照他来看,人有多贪心,命就要多短——钱多没命使。
做好定夺,他全心投入观看起了赛龙舟,做出一副只爱看玩耍不爱正事的模样。别人一跟他谈生意,他就装醉汉绕话,绕到些有的没的上去。到最后,再也没人愿意来搭理他了。
高良县那个县令最初还有点不高兴,到后来喝多了,犯迷糊,也就什么都计较不上了。
最后,由隔壁县照例地拿了第一,高良县比去年进步,拿了第三。
雷守诺不敢逗留,佯醉让阿伟扶着他坐轿子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天色还很亮,怕枣子见了他这满身酒气的样子担心,他特意先在城里洗了澡换了衣服。
枣子中午没吃多少米饭,多喝了两碗汤,身体暖洋洋的不自觉就睡了一小会。醒来就见雷守诺光*脱*脱地侧睡在旁边,垂下床沿的头发还是湿淋淋的。
他慢慢支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脸,“雷哥,雷哥,醒醒。”
“唔?醒了?”
“你怎么这样睡了!连被角都不盖一个!”枣子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了。他雷哥虽然在家里很随心所欲,但没见过这样青天白日就赤身裸*体的啊!
雷守诺抓了抓*胸膛,睡眼惺忪地看向他,眼角有几分桃色。
枣子也是刚睡醒,没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凑过去,额头相抵,探了一下*体温,“有点热,雷哥,你是不是着凉了,快把衣服穿上。”
衣服就散落在地上,枣子往床边挪,没料到雷守诺突然把搂住了,呢喃道:“枣子,我热。”
“热也不能脱*光啊,我给你……”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暧昧的支支吾吾和水渍声。
枣子的心跳剧烈加快,呼吸也跟着热了起来。他午睡不习惯多穿,所以只有一身简单的中衣,这样拉扯一下就被拉下了一边,露出了半边肩与胸膛,手的动作也被布料纠缠住了。他沉了沉气,轻声道:“雷哥,你怎么了?现在,那个……不行啊。”
但是雷守诺的神情不太对劲,像是被情*欲俘获了神智,七分沉沦三分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