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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剑飞一到,就被管事请到左堂书房去了,几个当家管事的正主在那屋里商议,水仲楚兄妹几人就留在厅堂稍坐。原本只是水仲楚要与陈剑飞一道过来,将水若云等留在客栈,但凌越山却说还是大家一路的好,这个时候别让女眷落了单,到李府人多照应反而是好的。水仲楚一想有理,就也顾不上礼数不礼数的,全部人全赶到李家来了。
他们几个算是外人,现下也帮不上了忙,只好等着。水若云听说李家小姐的遭遇甚惨,想起自己曾差点遭掳,心中也怕极。王楚盈拉着她的手,只觉冰凉冰凉的,便紧紧握着,低声劝慰。
坐等了很久,才有一个两眼哭得通红的丫头过了来,说领他们到客房稍歇,布了些简单饭菜算是安置了客人,之后就再没见着人影了。倒是隐隐还听得一阵哭声高过一阵的,气氛甚是凄凉。过了一会,陈剑飞也过来了,一脸凝重。原来那晚众人追缉夜香大盗未成,回到李府,那响雷铁锤张捕头也赶到了。
夜香大盗每次犯案都一击得手,神出鬼没,张捕头几次缉凶未果,追了三年,竟不知夜香大盗却是两人。张捕头推测,夜香大盗从不失手,这次没成功,或许还会回头,干脆将李小姐送走,留个丫环假扮,之前不知夜香是两人,所以众人疏于防范,这次若是夜香再回转,定能将其擒住。
为保安全,这个计划知道的人甚少,对外是以陈家压镖的事由组了一队人出去,护院打手还有几个江湖高手全以镖师身份跟着走的,完全没有破绽。而其余众人在李府内布局埋伏,却几日都不见夜香来袭。而护镖的那队也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大家正想着,或许上次一击不中,夜香也会担心再袭遇险,所以不会再回头了。可原来是那夜香竟似知道李家小姐不在宅内,竟然准确寻着了她的藏身处,那院里院外,明的暗里的护院打手,甚至几个江湖高手无一人幸免,全部遭难。李家小姐惨遭施虐,最后被丢在了自家门口。夜香此次手段之残忍毒辣,此前从未有过,怕是对此前的失手着恼,报复挑衅。
听着陈剑飞这么一述,水若云吓得花容惨白,禁不住从后脊梁泛出一阵冷意。陈剑飞瞧着,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若云妹妹莫慌,这夜香害了李家小姐,不会再回来了,这里很安全。现下就是大家商量个对策,如何将夜香擒住,为我那未过门的可怜弟妹报仇血恨。”
水仲楚道:“那叔伯前辈们现在是如何打算的?”
陈剑飞回道:“夜香行事诡异,难觅行踪,几位前辈都觉得,要设个饵引夜香出来。”
凌越山垂着眼,似看不到大掌包小手的亲昵,平声问:“这个饵怎么个设法?”
陈剑飞看他一眼:“对夜香,张捕头是最熟悉的,夜香犯案,每每都是找大户人家将出阁的小姐,喜欢提前警告,闹得人心惶惶,人仰马翻后,然后堂而皇之的掳人。奇的是,夜香劫人从未出错,之前也有人家将小姐送出门避祸,结果还是遭难。这次我那弟妹……明明是暗地里出去的,大家都认为小姐在府里重病着……所以张捕头推断,这些犯案的宅里必有内应。现在张捕头已经着手布线,一方面在这宅里暗查内应之事,一方面再寻一户大宅,借小姐即将出阁之由,招些新仆,给夜香机会。”
水仲楚道:“又有哪家愿意让自家小姐处在这样的危险境地?这个饵不好找呀。”
“不好找也要造一个出来。”陈剑飞道:“此次叔伯们与张捕头已经下了决心一定要擒灭夜香。这城中及附近三乡五里,李陈两家自是威望最甚,再加上张捕头的官家身份,众位武林前辈在此,这个饵自会有的。”换言之,相中了哪家做饵,在这几方压力下,岂敢不从。
水仲楚听罢这话,心中唏嘘。凌越山垂首不语。水若云与王楚盈心下害怕。一时间,各有各的心思。
陈剑飞又道:“凌兄弟,我过来还有一事想问,那夜你与夜香大盗交手,可有发现什么情况?”
凌越山抬眼,扫了一眼各人神色,笑了笑:“我能发现什么情况,你们知道,我是个山野乡下人,没什么见识。那天不过拼着一股蛮劲蛮打,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
陈剑飞看着他,想了想。“那我就先走了,叔伯那边还有很多事要安排,我过去搭把手。仲楚、若云妹妹,你们先休息吧。”
水仲楚忙道:“剑飞,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水家帮忙的,你只管说。”凌越山听这话抬眼飞快看他一眼。
陈剑飞拍拍水仲楚的肩:“多谢兄弟!”又冲着水若云笑笑,转身走了。
陈剑飞走后,几个人又聊了几句,两个姑娘自到旁边屋里歇着去了。凌越山一把抓住水仲楚的胳膊,压低声音:“水兄,若若必须马上离开!”
水仲楚惊讶道:“你说什么?”
凌越山将绿眼黑袍人的话说了,道:“现在看来,他说的夜迷香或许真有其事。”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李晓晴被送出城还能被准确找到,不是内应,没有内鬼,是香气使然。
“可是我并没有闻到若云身上有什么香气。”
“我也没有。所以我当时并不信那人说的。他很古怪。但现下这情况,宁可信其有了。”
水仲楚也开始紧张起来:“那我们应该快跟剑飞他们说说此事,或者集大家之力……”
凌越山直接打断他:“他们正缺饵呢。”
夜香大盗寻香而动,这水若云就是最好的饵!
他们几人现在人在屋檐下,就算陈剑飞有心相助,那几个失了亲的叔叔伯伯,追凶红了眼的张捕头,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擒灭夜香大盗,说的轻巧,当日号称众多高手,还不是让人从眼皮底下溜走,那李晓晴乔装避祸,最后还不是在劫难逃。
水仲楚不觉冷汗都出了来,想了又想:“可我们就算走了,那夜香大盗必会追来,凭我们几人之力,又如何打得过?”
以身作饵
凌越山道:“就是打不过,才要逃。呆在一处坐等待毙,不如先逃再说。那夜香大盗再怎样,也是两条腿,速度再快也需要时间追,或许跑得远了,他们就追缉不到香气了也不一定。反正,在这等着,就是给了夜香一个固定的目标。”
水仲楚想了想,还在担心:“如果真被追上,我们就真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在这里还有这许多的帮手。”
“靠这些帮手就有胜算吗?”两者权衡,凌越山是想了又想的,那张捕头抓夜香,抓了三年也没抓到。那些个各派高手坐阵,李家小姐李晓晴还不是一样遭难。如果夜香大盗寻香掳人属实,李陈二家布的局就会等不到夜香,而他们如果逃得够快,或许还能有一线希望;如果夜迷香之说不属实,那李陈二家布他们的局,水家兄妹离开也不影响,远离这个事非之地终不是坏事。总之,他不相信这群人。
凌越山分析了利弊,最后道:“你用最快的速度带若若走。骑快马,走大道,往人多的地方去。多备些香囊香料,或许能盖住夜迷香。”
“那你呢?”水仲楚想着凌越山也有几分功夫。
“我身上也有夜迷香。我留在这,也许能把夜香大盗引过来。”
“什么?你也中了夜迷香?”水仲楚一把拉过他,挨着深闻。
“去去去。”凌越山可受不了这个,二个爷们搂什么劲,真难受劲的。一把推开他。“若若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看是男男授受不亲才对。太恶心了。”一边抱怨一边抚了抚胳膊,把鸡皮疙瘩压下去。
“我妹妹干嘛要跟你说男女授受不亲?你对她怎么了?”水仲楚一听可来了气,这死小子。
“那啥,我答应过若若不说的。”这话说的比不说更耐人寻味,偏偏这二愣子还理直气壮的样。
“再有呀,现在没空跟你讨论这个,先解决夜香再说。”反正他打定了主意要跟若若来日方长的,以后有的是机会讨论。
水仲楚把追究的话压下来,的确,夜香才是目前着紧的事。“我什么都没闻到。”
凌越山道:“是什么也闻不出来。奇怪了,那夜香大盗长的狗鼻子呀。”狗鼻子闻香也得有距离吧,为什么大老远出了城还能闻到?他挠挠头疑惑中。
“或许夜香靠的是别的什么来寻香?”水仲楚也在寻思着。
“那你一路上多加留意吧。无论如何,尽快上路。我在这边也会留心看看,或者我们运气够好,说不定真能逮住夜香大盗呢。”
可是如果运气不够好就……水仲楚知道凌越山在这边也是以命相搏了,他感激的拍拍他的肩:“越山兄弟!”
“你不要告诉若若,不然她会害怕。就说是急事赶回家就好。”凌越山说到水若云,一脸的心疼样。
水仲楚扬扬眉,这家伙,真对妹妹有那心思?
“我一路也会寻些帮手,我们水家在江湖上还是有些人脉的。”
既已说定,二人就细细商量了安排上的细节。
这样捱过了一晚,初晨阳光铺洒,金灿灿的给园子里的花木妆点了一层金衣,这李家也是大户,宅院里林木花草奇巧,本是非常漂亮。凌越山一夜未眠,在园子里伸了个大懒腰。水仲楚从外面走进来,冲他点点头,道:“都安排好了。刚跟李家也打招呼了。一会我们就出发。”
他站到凌越山身旁,低声道:“昨晚他们拟了2户人家作饵,剑飞跟着他伯父出去了。我探了探那个张捕头和李家的口气,似乎只为抓到夜香,怕是要不择手段了。”这也让他当下坚定念头,真的非走不可了,不能让若云留在这,先回家再议后事。
半晌没听凌越山给个话,水仲楚胳膊肘撞他一下:“干嘛呢。”
“你看,”凌越山突然手指一方,悄声跟他说:“我在山上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丑的蝴蝶。城里的怎么长这样。”
只见一只黑色的大扇翅蝶,黑油油的翅膀,尖尖的脑袋,竟长了一付诡异狰狞的脸。它在两人身前转悠了一会,转眼飞走了。
水仲楚撇他一眼:“这时候你还有闲情看蝴蝶。我去叫她们俩,准备出发了。”
凌越山站那,若有所思,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水仲楚兄妹三人很快收拾妥当要上路了,因李家小姐发生这事,加上之前自己险些被掳心有余悸,水若云倒是很痛快的接受了兄长回家的安排,不再吵着要做女侠了。对凌越山没有随行,倒是心里有点诧异,她本以为……现下没被缠上不知是松口气还是堵了心的感受。女孩子家脸皮薄,又不好问为什么他不一起走。只不禁的瞪他几眼。这边凌越山跟水仲楚说完了话,一回头正好对上小女娃的水盈盈大眼,他冲她咧嘴笑笑,水若云脸一红,白了他一眼撇过头去,跟着水仲楚拍马启程了。
看着三人渐渐没了踪迹,凌越山脸也沉了下来。他只觉心里一阵发慌,其实是留在高手云集的李府为上策,还是飞马逃跑更安全,他是真不敢肯定,他只是随了自己的直觉,他不相信这些所谓高手。但正如水仲楚所说,如果他们在半途被追上,只他们几人之力对抗夜香,那真是必死无疑的了。现在只希望李府这边的动作,还有自己身上的夜迷香能将夜香大盗引过来。或许,他们还能有时间想想别的办法。
可是万一夜香大盗只追女孩身上的夜迷香呢?夜香大盗根本不理会李家布的局呢?水仲楚路上没有找到好帮手呢?就算赶到了家,夜香大盗一路追了过去呢?水家有能力护着若若吗?那绿眼怪人又是什么人?会不会跟夜香大盗是一伙的?甚至,夜迷香之说根本就是鬼扯?
他只觉心里一阵紧过一阵,他奶奶个熊的,死老头的啥破功夫,自己学艺不精,要是利害到当初是一把把个死夜香拍死了,现在哪会让若若面临这样的危险。他还是应该守在若若的身边,哪怕打不过,他也会拿命来拼,死也不让夜香得逞,可是他也中了夜迷香,如果他跟若若一起,那岂不是目标更大,若若更容易被找到了……一桩桩一件件,这些念头绕了他一晚上了,现在还让他心里添着火。他爷爷的混蛋夜香,别给小爷我找着机会,我揍不死你。
他踩着心头火狠狠的往王府里走,眼角撇到那黑乎乎的蝴蝶在他头顶上飘过去。他爷爷的,这破地方,连蝴蝶也丑的要死。
索命蝴蝶
水仲楚带着二个姑娘家一路策马狂奔,沿途小心冀冀,倒也无事。这夜在齐安镇上的客栈里歇了脚。把水若云跟王楚盈丢在了房里,自己出门去了。
“哥最近好奇怪哦,跟被鬼追似的,赶得这么急。”水若云洗漱好了,躺床上抱怨着。这几日几乎全在马车上过的,每天总是赶到了最晚能碰上的客栈才能休息,她真是累坏了。“还非得让我们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