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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只是听说叛匪们使毒,于是加了防备小心。城门那,将兵们正用大木桩在破门,十多人举着比腰还粗上一圈的大木桩子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大门。软梯已经挂满城墙,不断有士兵往上爬,也不断有士兵被打下阵来。一些聂承岩请来相助的武林侠士已经跃上了城墙,杀入城内。
这情形明显是攻城的一方胜券在握,可守城的叛匪却出乎他们意料的拼死抵抗,照理说,大军压阵,还有一众江湖高手相助,他们再顽抗也绝无获胜可能,可居然不见他们投降,似乎铁了心的要拼到最后一刻,流尽最后一滴血。
之前援手到来之时,聂承岩已是安排他们围城守望,防止这些人悄无声息的窜逃,可一直未见城中有什么动静,似乎他们也在等大军的到来。这个情况,透出古怪。无论这领头叛乱的是谁,敢如此大动作,必不是有勇无谋之人,可为何不见好就收?
城中名贵药材被尽数抢走,名医被杀,医馆被砸,除了云雾山他们上不去,还有什么他们没得到的?为何要在这拼死候着?难道后面还有诡计在等着他们?
聂承岩远远看着战局,心里已经起了疑虑。
嗒嗒嗒的马蹄声响,凌越山带着水若云过了来,道:“这城破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快,他们似乎没有高手了,只靠着一堆小兵小卒强撑着。这不太合理,这些人打的没有章法,不象有本事筹谋围城屠城的。”
“你也看出来?”聂承岩冲凌越山点点头:“这些恐怕都是幕后操纵之人的替死鬼,他把他们摆出来,定有用意。”
“嗯,不是在拖延,就是有意掩饰着什么。”凌越山也觉得古怪。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道:“城里必有埋伏!”
凌越山一拉马缰,道:“我去再嘱咐他们一声,看好薛叔的安全。进城后多小心。”他看了一眼韩笑,聂承岩道:“她自然由我照顾。”
凌越山一点头,带着水若云策马而去。聂承岩抬手压住韩笑扶在他肩上的手掌,握紧了。韩笑站在他身后,会意的开口:“主子放心,我定不离你半步。”
这城从午后开始起攻,太阳落山时便已攻下。聂承岩和凌越山想想还是觉得不放心,这已是入夜了,若城中真有埋伏,夜色中他们更不易察觉。为了确保安全,他们没有随众入城,找了临近的一个村子先住下了,行踪没有告之那些江湖侠客和来施援手的将军,只由水仲楚、梅满和聂承岩的两个随卫出面领头,带着官兵和众人在城中先进行了二轮扫城,该抓的抓,该俘的俘,很快也擒到一些流窜到城中躲避,想伺机再外逃的叛匪来。所有这些被俘的逆贼都关了起来,一个接一个的严审,看看能不能问出些蛛丝蚂迹出来。
城中许多医馆药铺都被抢砸,暂时处理安抚住了,水仲楚他们带着兵挨家挨户的进行了可疑人物的排查,这严谨小心的劲头,比攻城时更甚。
童天策迟迟不见自己想等的人进城,暗探也探不出他们目前的踪迹,瞧这情形,怕是对城中之势也有了防心,这与自己设想的有些出入,有这么多官兵和江湖侠客相护,他们居然还这么小心翼翼的。童天策不禁冷笑,看来是自己把他们低估了。
“你们传令下去,让那些暗桩都藏好了,我们等的人还没有到。要有些耐心。”童天策对前来候命的灰衣人道:“从外面再调些人手过来,闹上一闹,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给他们增加一些胜果,人胜而气傲,这防御心自然就会弱了。”
“明白,属下这就办。”
“等下,再传令下去,发现目标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若有下手的机会别犹豫,我可不想错失任何的机会。如果三个目标不好同时得手,那个女神医和老头可以先放一放,先杀那个水若云,要是运气好的,能生擒便是大功一件。”
灰衣人不明白了:“大人,为何不先杀那老头,探子明明探到,是那老头解了鬼蚕之毒。那个女神医,据说医术也了得,不在老头之下。难道不是他们比较重要吗?”
“医术再了得,没有药又怎么能解毒。我们手上的名医还少吗?鬼蚕之毒,我们也能解,不过,要用自己或是血亲的血先喂鬼蚕,才能制出解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可那水若云并非凌越山血亲,为什么她的血能救?”童天策眼色狠戾:“我很想知道,她的血为什么这么特别。”
“大人是说……”
“杀了神医,是以防万一他们能研制出新方法取得解药,但这个万一的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可这个水若云,分明就是一个解药血库,不杀她我们才真是后患无穷。”童天策勾起嘴角:“若能生擒,那就是天助我也了。”
哼,送这水若云上云雾山,说是要医治鬼涎香之毒,可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存了用这活体血库大量研制解药的心思,这百桥城与那狗皇帝关系非浅,他断不能因为这个而坏了大计。
“让他们记住,若是百桥城那边和凌越山他们守得太紧,就集中精力,先对付水若云,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两个神医,我们可以慢慢来。总之,一定不能让他们把水若云带上云雾山。”
“搜了两遍也没有抓到有价值的人?”聂承岩听了水仲楚和随卫的话,觉得很惊讶。凌越山也觉得古怪:“他们难道会遁地之术?”
“暗桩在精不在多,如果他们预谋已久,是百桥城藏身也不是难事。那里本来就是外来求医者众多,如果他们一早就扮成病患或是家属进了城,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一一排查出真假来。”聂承岩的随卫说道。
“抓到的那些叛匪都是立马就提审了,也问不到什么有价值的,很多人都是江湖上的小混混,或是小帮小派,只受了煽动说要来办大事,能飞黄腾达,扬名立万,根本没摸清门道。有些是鬼域、蟒神族还有一些不出名的邪派弟子,甚至有些是刚入门的,也根本不知道深里的关系,对此事幕后计划完全一无所知,那些知道底细的,怕是早溜了。”水仲楚补充道。
“那我们现在又变得被动了?”聂承岩思索着对策,对方的目标在韩笑,这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
“不如,让我先回去。他们的目标既是我和韩姑娘,那我的出现,该是能把他们引出来吧?”薛松此言一出,立即遭到反对。
“薛叔,怎么能拿你做饵呢?再给我们一点时间,一定能查出底细来。”
薛松笑笑,拍拍水仲楚的肩:“就我一人,你们这么多高手还护不过来吗?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这城里现在正乱,刚打完仗,伤者众多,又死了不少大夫,相信正缺人手呢,我也想赶紧回去看看,正好一举两得,你们抓你们的叛匪暗桩,我办我的事。仲楚,我相信你们一定能把我护周全的。快把这事解决了,公子和韩姑娘就能早些回去,水丫头还等着上山治病呢。”
一席话也说的在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意了,是啊,这么多人,护着一人总该是没有问题的。
事实也证明,果然没问题。实际上,薛松大大方方的跟着他们进了城,一回去就立马加入了治伤医病的工作中,他忙了两天什么事都没发生,甚至一点危险的迹象都没有。而他们严把城门,只准出不准进,外城之人也严禁进城,封城状态下又再全城搜查了一遍,依然没找出可疑人物。
于是,聂承岩和凌越山决定,进城!
喜获麟儿
虽然聂承岩和凌越山他们推迟了三日进城,但城里的状况还是很糟,被烧砸的屋舍店铺残骸仍在,伤病求医的从医馆里排到了大街上,大多都缠着绷带拖着伤腿伤胳膊的。水若云透过马车车窗往外看,如此惨景让她心里很难过。
凌越山在她身后将她搂着,与她一同在看,转头瞧她悲兮兮的小脸,在她太阳穴上轻轻吻了吻:“别难过,坏人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水若云抿着嘴点点头,红着眼眶:“只可惜我没本事,不能帮他们做些什么。”
“别傻了,你只要健健康康的,平安无事,我就感谢老天爷了。可不能让你太利害,要你真是到处行侠仗义,那不得把我的心肝吓死。”凌越山做状的拍拍心口,一副小生怕怕的模样。
她被他夸张的样子逗乐了,靠着他怀里,终于有了笑容。凌越山抚抚她的发,嘱咐着:“虽然你不是那些人的目标,不过这城里现在混乱,保不齐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一定也要多加小心,在上云雾山之前,都不要离开我身边,知道吗?”
她用力的点点头,她还要一直一直陪着越山哥哥的。
马车掩了他们的踪迹,防卫也多摆在暗处,为的就是防止引起躲在暗处的叛贼注意。他们低调的进了城里的一处宅子,暂时住下。宅子似是聂承岩的行宅,宅中修整的道路平整,凡有台阶的地方都修了小斜坡,所有屋子均没有门槛,明显是为了方便聂承岩的那张轮椅。但这宅中布置简单,东西很新,似鲜少有人使用,役仆们也个个小心翼翼,殷勤有加,却少了点什么,不象是常年随身伺候的。
凌越山心念一动,遂问道:“这宅子里不会有什么新来的婢仆之类的吧。”
一旁的管事吓得脸都白了,他忙紧张的向聂承岩道:“公子放一百个心,小人绝对是按了吩咐严查了府中各人,全是可靠的,而且都是在这干了五年以上的老人了,五年以下的都遣出去了。”
这管事可是深知聂承岩的脾气,之前他的贴身随卫已经先行进城探查,连山上都下来了人手,又在宅子里前前后后的搜查过,管事看这架式当然也明白事态严重,早已按吩咐清理过宅中各人。尤其听说此事涉及到韩姑娘,管事更是小心谨慎,生怕出了什么差错。凌越山这一问,象是质疑这宅子里的安全,可不把这管事吓得冷汗都出了。
聂承岩听了那管事的话,只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说话。管事紧张的不敢多言,心里又迅速的想了一遍没有漏了哪里没查的,没漏,全是查过的,他暗舒了一口气。倒是韩笑在一旁微笑着道了句:“辛苦陈叔了。”这陈管事慌忙点头谢过,今天天气很好,不冷不热,可他已经想擦汗。
韩笑看他这模样,忙让他先领着凌越山他们到客房安歇,算是替这管事解了围。她推着聂承岩进屋,摒退了屋中的丫环仆人,将他推到床边,一边动手铺了床一边道:“躺一会吧,一路折腾这么久。”
聂承岩表情终于温柔起来,为她对自己表露出来的心疼感到欢喜。他自己撑着床边往上挪,韩笑赶紧过来用肩膀搭了他另一边胳膊,一使劲,顺利把他搬上床。她替他脱了鞋袜,接着又脱外袍和裤子,一边跟他道:“你对陈总管就别太严厉了,都这么些年了,你还记恨呢?我都跟你保证过了不会再走了,你就别再给他脸色看了。”
“哼!”他自己倒在床上,拉了被子盖住,扭头到一边,不想接这个话题,一说这个他就生气。当年每个没把她拦住的人他都记着呢,他本就不是个和颜悦色的,有这根刺在他心里插着,他当然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脸色。
韩笑把他腿上的被子掀开,把腿摆正了,给他按摩起来,他的脚筋是无法治愈了,双腿不能行走,只能在平日里多加按摩和活动,防止双腿肌肉萎缩退化。聂承岩舒服的在心里叹口气,他的腿的确有些发僵了,正绷的难受,按摩让他舒服多了,他的笑笑总是知道他需要什么,他把头转回来,看着她熟练的动作,心里被暖意包着,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大夫,她能治愈他的心。
聂承岩忍不住向韩笑伸出手,韩笑正把他的腿慢慢弯起再放直,做着腿部的运动,看他伸手过来,笑了笑:“好了,主子,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罗嗦了。别恼我,让我把腿按摩完。”
他伸着手不肯收,看韩笑不握,皱了眉要支起身来抓她,她忙停下手边的活,将手伸到他的掌里,让他如愿将她拉过去,躺在他身边。他也不管她身上衣服鞋的,把她往被子里拖。这慌得她轻嚷起来,挣扎着把鞋脱了去。
他如了愿,却搂着她不语,半晌突然道:“我知道你想去医馆里帮忙,虽然什么也没查出来,但现在情势不明,我依然觉得有危险,你别去好不好?”
韩笑心里一动,她知道他的担心,所以一路回来,看到惨状,依她的性子早冲到医馆里去医治伤病号了,就是知道他会担心,所以一直压着念头,连提都没敢提。想不到他还是看出来了。她轻声应着:“好,都听主子的。”
他又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又道:“山上已经准备好了,待我把城里的这些事都安顿好,我们就回去。那个凌夫人治毒的事,我都吩咐好了,我们回去的那天,让他们依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