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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扬依靠灵机应变﹐左窜右躲﹐这才未损伤于金骨折扇之下。他远望喝叫一声﹐手持竹棍舞挥击去﹐打算直取钱坤大腿下盘﹐叫他腿足重伤﹐不得再进行攻击﹔哪里却晓得敌人掣扇在手﹐但见那双扇棍相撞﹐竹棒却被锋利扇刃削去好一大截。
季子扬措愕吃惊﹐不加思索﹐忙把腰身弯下滚开﹐狼狈避过这一杀着﹐饶是如此﹐右臂却也被那金骨折扇削去一块肉﹐伤口隐隐做痛。
第一章 韓二姐妹 一之三十二
话说季子扬正感觉眼前金光眩目﹐低头一看﹐手臂上鲜血淋淋﹐赤痛难当。
他脸色显得甚为恼怒﹐初时还道对方只是个年轻小伙子﹐因此略粗谨慎﹐并不放在眼里。此刻见他灵活矫健﹐方显出手段﹐虽然称不上是一流高手﹐却也绝飞寻常武派子弟。
钱坤得意洋洋﹐笑了笑道﹕「嘿﹗刚才那招只来试你胆量如何﹐要不趁早投降﹖否则待会我可不再手下留情。」季子扬心里有些禅忌﹐抛下半截断棍﹐询问﹕「好小子﹗这是什么功夫来的﹖」钱坤冷然一笑﹐不答不应。
韩舞萤躲在一旁﹐眼见钱坤占上风势﹐手舞足蹈﹐乐津津的笑﹕「哈哈﹗大恶人﹗你恶贯满盈﹐老天爷有眼﹐今日叫咱们在这儿给撞见。不知天高地厚的大恶人﹐平素作恶多端﹐且叫你瞧瞧钱大哥九珠峰翠指的厉害﹗」
韩桑萤连忙将妹妹拉扯开去﹐躲在摊贩旁边﹐呼唤﹕「小舞﹗妳快点过来﹗」
原来﹐韩舞萤话中所指得这个「九珠峰翠指」﹐乃是吴门开山祖师沈周﹐自晚年从黄公望手画中所悟出的武林绝学。
九珠峰翠指乃当世一等厉害﹐原是一门大力点穴功﹐其招数极为神妙﹐融合了不同门派的点穴指法﹐精诀在于「澄江似练﹐翠峰如簇」这短短八字。
此门神功极其难练﹐三十年方能初成﹐若是运将出来﹐内力齐聚指尖化做一道白绸﹐犹如长江浪涛﹐连绵不绝﹐又似万座苍翠山峰攒聚一点﹐萦回疾转﹐实可穿岩凿壁。就算是当年的开山祖师沈周自己﹐毕生修习﹐都只练得了七八成左右﹐因此更别说年龄尚幼的钱坤。
眼前就算他朝夕苦练﹐顶多也只不过拥有十几年功力罢了。但是金骨折扇本身便是一柄绝世利器﹐钱坤以扇代手﹐运用在九珠峰翠指上﹐实是有如猛虎添翼。
如今虽然他依然年纪尚轻﹐但饶是如此﹐季子扬却也已经不敌那九珠峰翠指的威力﹐只能不断左闪右滚﹐避祸躲开。
季子扬听那两个姑娘左喧右哗﹐当下全然不做声﹐但想街上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小伙子突然出来阻扰﹐今日恐怕吉少凶多﹐不禁怒从心起﹐愈想愈越发动气﹐试图冷静的说﹕「朋友﹗在你眼前这个打不死的狗才﹐名叫做河东山﹐是个欺人害民的恶官。你与他不是世情之交﹐之所以帮忙助力﹐是为了什么呢﹖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免得最后反遭祸患﹐那可不值得﹗」
钱坤展开金骨折扇﹐呵呵一笑﹕「爹的吴门素来便和官府没什么交情﹐我今日之所以助战﹐乃是因为见此不平。你这贼盗既然违条犯法﹐若真识相﹐就快点乖乖束手就擒吧﹗」
话才说完﹐谁晓得不多时候﹐河东山紧接加入战局﹐持刀大喜的叫﹕「哈哈﹗狗贼﹗这个好朋友说得甚是﹐你若真识相﹐就快点乖乖束手就擒吧﹗」
季子扬冷然的问﹕「哼﹗他奶奶的﹐你们要两个打我一个﹖」河东山满脸不屑﹐回答﹕「窣﹗咱是在擒凶抓贼﹐可不是在比武过招﹐对付鸟贼不必讲什么武林规矩了﹗」
季子扬仰首一笑﹕「哈﹗你有一个朋友助阵相帮﹐省了许多精神气力﹐自然什么都好﹗」 。。
第一章 韓二姐妹 一之三十三
那个河东山晓得对方如此一说﹐自思无非是想言语相激﹐但想若是不去理睬﹐反而于己有利﹐当下冷冷的笑﹕「嘿﹗你这个贼﹐想要害人﹐哪知撞在一个英明少侠手中﹖我劝番你还是快快罢手﹐跟我回去衙门﹐一切从新做起吧﹗」
季子扬体内气血翻涌﹐抵挡不住钱坤那九珠峰翠指的威力﹐郁积一股怒气在心中﹐暗暗叫苦。
且听「飕飕」几声响亮﹐钱坤身作伏虎鹤行﹐突然垫脚换作双人字步,手中激射出三颗弹珠﹐季子扬足下踏个斜万势﹐急忙闪避﹐不料竟被一枚铁珠击中肩膀﹐脸色吃惊道﹕「哎哟﹗」随即侧身扑倒在地﹐模样狼狈不堪。
河东山见势可趁﹐连忙加入战局﹐笑了笑说﹕「哈﹗贼人﹗你素来妄尊自大﹐藐视天下能人﹐如今亲自来见﹐心里有什么感想没有﹖」
季子扬勃然大怒﹐狠狠瞪了河东山两眼﹐闷哼一声不再言语。
河东山意欲走向前去﹐模样亲热拍拍钱坤肩膀﹐忽尔又道﹕「年轻人干得好﹗俗语有句话说﹕『兄弟同心﹑齐力断金』啊﹗咱们两个兄弟一起合作﹐把这狗贼宰了﹐回去之后﹐大爷赏你二十两银子﹗」
钱坤手持金扇﹐皱眉暗想﹕「我只不过是在捉贼助善﹐谁跟你是兄弟了﹖」当下并不理会河东山言语﹐目光只专注在季子扬身上﹐冷笑一声﹐询问﹕「嘿。。。你是何处的贼人﹖为何来此捣乱﹖」
季子扬吐一口痰﹐信口胡言道﹕「你老子从哪里来﹐不干儿子的事﹐若非老子大发慈悲﹐儿子岂是敌手﹖」钱坤怒道﹕「胡说八道﹗」掌中金扇绽开﹐一招「开屏孔雀」挟着劲风﹐向那男子肩膀扫去。
不料叮叮当当几声响亮﹐季子扬打滚闪过﹐小腿被扇刃划过几道血痕﹐伤口虽不严重﹐但被一名年轻小伙子逼得狼狈无处退避﹐却早已大挫势气。
他见钱坤手中宝扇泛着寒光﹐瞥目一看﹐河东山缓缓从后方逼近﹐眼下实在是前后无从进退﹐心想﹕「罢了罢了﹗原本以为可以逃脱的﹐哪里晓得半途杀出个程咬金再三拦阻﹐也许真是老天爷要我季子扬今日命丧于此。」心中发惨﹐黯然失色道﹕「唉。。。原来这便是江湖上大有名气的九珠峰翠指﹖真不愧是吴门三绝﹐今日总算叫我开了眼界﹐死不足惜。小伙子﹗你快快动手吧﹗」
钱坤毕竟只是一名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虽然武功卓越﹐但听对方突如其来的夸赞﹐态度真诚﹐心有不解﹐不禁愣住﹐手持金扇停顿在半空。
这个时候﹐却不知道从何处窜来一个陌生少年﹐手里捧着一包东西冲向自己﹐大叫﹕「季大哥﹗快趴下﹗」钱坤不知有人跟踪在后﹐侧目瞥望一眼﹐忽见那少年手中捧着篓桶﹐竹篓内装满白色粉末﹐掷投洒向自己。
那声音才说完﹐一个少年突然泼出篓中粉末﹐白粉向着三人撒去。
钱坤万万想不到会有人会从旁边偷袭﹐忽然转头﹐只见白茫茫的一片粉末飞来﹐脚下急忙后退﹐举起手扇防御﹐可惜却已太迟。河东山正在得意忘怀之间﹐反应更为迟缓﹐他将目光全部放在季子扬身上﹐还来不及架刀防御﹐粉末却早已喷得自己满脸都是。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韓二姐妹 一之三十四
季子扬听见那陌生少年说话﹐不暇思考﹐连忙蹲下身去。只见粉末散布空中﹐茶楼前方立时变成一片迷朦朦的雪白色。
钱坤与河东山闪避不及﹐粉末入眼﹐登时剧痛难当﹐捂着眼睛不住叫骂:「哎哟﹗我的眼睛啊﹗谁使这等卑鄙伎俩﹖」﹑「卑鄙小人﹗男子汉大丈夫﹐有本事便来光明磊落打一场﹐耍这无赖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二人无法睁开双眼﹐盲目仗着兵器护住胸口要穴﹐深怕敌人暗施偷袭。
河东山望空乱抓﹐不觉把头往木桩一撞﹐几乎痛得眼冒金星﹐嗔怒大骂﹕「何处来的瞎眼走狗﹐不识回避﹖」
钱坤双眼实看不见﹐心头火起也不开言﹐只冷静的说﹕「官大爷﹗我瞧那贼应该是跑了。」河东山焦急起来﹐慌得大叫﹕「什么﹖跑了﹖来人﹗来人﹗谁快过来捉住强贼﹐官府自有重赏﹗」
那陌生少年搀扶季子扬﹐领着同伴窜跑出白雾﹐正意欲向前转路离开﹐季子扬这时才认出对方﹕「咦﹖你是。。。」那少年插嘴﹐截住话道﹕「没时间解释了﹗季大哥﹗咱们快逃﹗」说完﹐把右手一抓一扯﹐拉着季子扬便往街角奔去。
季子扬一边奔行﹐回头对着河东山与钱坤大骂﹕「哼﹗可恶狗才,如此刁难。今日且饶你等性命﹐改日算账﹐他奶奶再打你两个驴头一顿﹗」话犹未了﹐早随着那少年抢奔出去。
韩二姐妹正在道路旁边观望﹐突见那少年一把拉着季子扬奔出雾来﹐都很是惊讶﹐异口同声大叫﹕「啊﹗姬大哥﹖」
原来﹐眼前这名陌生少年皮肤黝黑﹐身强体壮﹐正是暂时寄居在韩庄的姬关锁。
他隐藏夹杂在人群之中﹐一路上跟随三名衙役来到此处﹐初时不愿露脸﹐权且暗中观察发生何事﹐原本还道自己可以探出一些消息﹐哪里晓得却正巧在大阔路上撞见寨营的同伴﹖眼见季子扬武功不敌钱坤﹐竟遭敌人金扇所伤﹐随之又见河东山从后夹攻﹐性命危在旦夕。
姬关锁顾不得曝露身份﹐但想该如何暗策谋略救出同伴来才好﹐瞥目一望﹐突然瞧见旁边贩卖包子馒头的摊位﹐有许多面粉﹐急中生智﹐连忙拾个竹篓装满面粉。
他把那篓子连竹带抛﹐倾囊倒筐全数撒去﹐河东山与钱坤皆被扰坏视线﹐姬关锁便趁这机会引领同伴﹐一同避难去了。
临行之前﹐恰好被韩二姐妹给撞见﹐姬关锁怔怔望着两人﹐心里暗想﹕「糟糕﹗我的身份给人拆穿﹐这地方已经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低下头避开﹐不敢正视看着二人﹐语气愧疚的说﹕「麻烦。。。麻烦替我跟韩老爷说声抱歉。。。」说完﹐便闪在一边去扶同伴﹐赶紧带着季子扬逃脱现场。
韩二姐妹从小娇生贯养﹐各自早吓得面面相觑﹐今日遇到此事﹐却不晓得该如何应对﹐当下一阵措愕。
韩桑萤暂行忍耐﹐突然拉起妹妹小手跑近姬关锁身旁﹐试图拦住道﹕「慢。。。慢着﹗」哪里晓得对方丝毫不理不睬﹐捱肩从身畔经过﹐头也不回离开﹐倒似成了两姐妹听凭他摆布一般。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章 韓二姐妹 一之三十五
韩二姐妹愣在原地看得傻眼﹐睁睁望着两个盗贼擅自远去﹐情绪复杂﹐越想越不对劲。韩桑萤心头冒起一股不平怒火﹐逐渐从迷惑转为愤怒﹐不料妹妹韩舞萤却是眼眶泛红﹐鼻子酸涩﹐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韩桑萤忙用袖子帮妹妹拭泪﹐韩舞萤嚎哭一会儿﹐泣泣噎噎的说﹕「姐姐。。。姐姐。。。他骗了爹爹。。。他。。。他骗了我们。。。」
韩桑萤心甚不安﹐一股怒气不便此时发作﹐深怕那白色粉末有毒﹐钱坤为其所伤﹐因此猛拉扯妹妹﹐奔跑过去道﹕「哎哟﹗糟糕﹗小舞﹗咱先救钱公子要紧﹗」
河东山有如瞎子迷失﹐一旦听见脚步声接近﹐便有警觉。他拥身扑上前去﹐把双拳挥来挡住﹐作势劈落大叫﹕「贼盗﹗往哪里走﹖」
韩桑萤慌慌张张不能脱身﹐急把妹妹遮在背后﹐惊叫﹕「哎哟﹗别劈﹗我们不是贼﹗」钱坤视目不济﹐连忙听音辨位﹐照个快步上前相助﹐举起手肘将那双拳头尽数挡下﹐呼吁﹕「官大爷﹗莫伤好人﹗她俩不是贼﹗」
河东山一双拳头被人拦阻﹐虎口隐隐作痛﹐气得大呼﹕「不是便迮么样﹖你这小子﹗谁敢在太岁爷面前还手﹖」
钱坤听这官人无理取闹﹐心下动怒﹐但又不愿得罪官府的人﹐只得忍住气说﹕「官大爷﹗那两个贼盗没骑乘马﹐跑不远的﹗咱俩分头去寻﹐北京城里驻兵甚多﹐还怕拿他不到﹖」
河东山听他建议﹐心头火起﹐也不多言答复﹐喃喃抱怨﹕「哼﹗下流匪类﹐待我捉到他们﹐再好好送去衙门审棍一番﹗」
钱坤心内焦燥已久﹐闭着眼睛﹐摸黑询问﹕「桑妹﹗妳和小舞不要紧吧﹖」
韩桑萤见心上人满脸灰白﹐犹如铺了雪片似的﹐也不晓得那粉末是否有毒﹐关切的说﹕「钱公子﹗你的眼睛。。。」
钱坤一声应答﹐伸手去擦拭脸上白粉道﹕「桑妹妳别担心﹗这些只不过面粉罢了﹐不碍事的﹗」韩桑萤询问﹕「那粉沫是强盗弄来的﹐迮得放心大意﹖要不我先去别处找些水来﹐替你清洗干净﹖」
钱坤寻思一会﹐点点头儿道﹕「那好﹗麻烦妳替我去找一桶水来﹐我要洗脸﹐面粉陷在眼睛里﹐可真难受。」
韩桑萤正要转身离开﹐不曾提防﹐突然又被钱坤拉住手腕﹐只听他温言吩咐﹕「哎哟﹗对了﹗桑妹妳且等等﹗」
韩桑萤没个主意﹐好奇询问﹕「什么﹖」钱坤回答﹕「妳去找水时﹐若是遇见那个强盗﹐千万别跟他冲撞﹐妳若倔强对垒﹐只是白白葬送性命﹐明白了吗﹖」
韩桑萤晓得钱坤顾念自己﹐对他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