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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儿吆喝起来,开始忙碌他们一天的工作。桑丘轻轻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的空气灌了进来,使他的精神为之一爽。他做了一个深呼吸,“是啊,多么美妙的早上啊,”他这样想。他看看堂吉柯德,又想到了刚刚去睡觉的老板们,他在心里说:“睡懒觉,是领略不到这美妙的早上的。”或许,他们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早上,对熬夜打麻将的人来说,天亮真是个噩梦,麻将瘾还没有过呢,还没有真正快乐就被天色拉回了现实。不过没关系,在这些打麻将的人看来,赶快睡觉是为醒来继续打麻将储备力量。他们就象是南天门里的神仙一样,世界的变迁根本与他们没有关系,他们做事的时间都是从打麻将中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然而,他们不是神仙,他们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是逃脱不了的。届时,他们只有拿出早该改进而没有改进的古老方法应对着世界的崭新变化,用古老的早该改进的思维方式判断着崭新的问题。而这些古老方法就是他们誉之为无敌的法宝,并且认为它是完美的,不再需要智慧去改进去投入。因此,他们将多余的智慧毫无保留地投人到了麻将里,使他们的麻将玩法日新月异,领先世界了。
………【第六十九章 麻将的世界】………
将近中午,桑丘见老板们还没有起来的动静,于是自作主张去厨房为堂吉吉柯德熬了一些粥。给主人吃了,自己也吃了一些。吃完饭,他又去喂了一会白马。他曾向堂吉柯德建议,近早离开这神奇的地方,但堂吉柯德说,自己一身软绵绵的,还要休息休息,还得吃上几次药怕才好的了。
大中午,赵四邴被他老婆尧姬踢下了床,他才懒洋洋地起来开了店门,收拾大堂和厨房,也做起了午饭。
张大彪这时走了进来,大声说着话,他说:“呵呵,老四才起来呀,快收拾。王贵马上就来。”这是他们自己才听得懂的话,意思是,人一到齐就开始打麻将了,趁现在快把该做的快点做完。
赵四邴听到这里也加快了做事情的节奏,他一边忙着一边没忘记说话,他说:“昨天手气(运气)怎么样?嬴了多少?”
“赢个屁啊,我输了一点点。”张大彪这样说。
赵四邴说:“不是吧,我觉得后半夜你的手气一直很好呀。”
“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好隐瞒的嘛。我这人就是这样的。”张大彪认为自己是个耿直的人,所以他这样为自己辩护。
“那昨天谁是大赢家?我们俩口子也输了一点。”
“一定是王贵那小子赢了,别看他不出声不出气的,赢点小钱都怕别人知道。看他打牌精的要死。”张大彪这样评论道。
“就是,就是。”赵四邴一边抹着桌子一边这样回答。
“衙门里的人都他妈这样小气,工资比谁都高,人却比谁都小气。你看到的,那一把牌,我点了他一个‘幺牌’,想‘靠他一手’(暂时欠一会帐的意思)他都不干,生怕我不给他似的。太小气了。”张大彪趁王贵不在,这样泄着对他的不满,他就是因为王贵没让他欠帐心里一直就不高兴。他们都有这样的潜意识,手气不好的时候,暂时欠一下手气好的人的帐,手气就有可能改变,而把被欠的人的手气欠成坏的。当然这是个心理战术,但他们一直非常相信这个方法的实际效果。
“可不是,”赵四邴附和着说,“他还不是经常在欠,还装着记性不好样子。”说完,赵四邴就走到门口向外面张望了一会。他不是在怕有人偷听,而是在盼望这些‘麻友’们早点到来。他要趁他老婆没起来以前多玩几把牌,因为他老婆一起床,他就没资格上场了。为此他们不知道闹了多少口角,吵了多少嘴,生了多少气啊,为的就是想自己上场。后来,赵四邴觉得自己是男子汉大度,也就尽可能地让了,时间一久也就成了习惯。而他老婆尧姬呢,却大有得寸进尺的味道,常常摆出完全是应该的姿态。
尽管他们对这个‘麻友’,对那个‘麻友’都有这样那样的意见,但他们都离不开这些‘麻友’。每天他们都象是在期盼恋人到来一样,心急如焚地期盼着‘麻友’的到来。但当他们筹够了一桌的人数时,他们又象一个见色忘义的人,根本不喜欢有人站在旁边了。不错,他们害怕影响自己,害怕把不好的运气带给自己。他们一直就认为自己的运气是非常好的。而在自己大赢特赢的时候,他们又觉得旁边的人根本就是自己的福星,生怕人家走了。
桑丘看到堂吉柯德又躺上了床,自己就感觉无聊起来。他来到大堂,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王贵这时也走了进来。张大彪,赵四邴,王贵坐在了昨天打麻将的桌子旁边,三个人无聊地把玩着麻将,耐心地等待着最后一位的到来。
赵四邴灵机一动,转过身去对桑丘说:“这位兄弟,来和我们打麻将吧。”
桑丘赶快回答说:“啊,我不会,不会。”
张大彪说:“麻将都不会啊?”在他看来不会打麻将和没文化一样愚昧,让人觉得是没有见识的人。他继续说,“很容易就学会了啊,来,玩玩啊,玩玩而已,输赢很小的,不算赌博啊。”
“不,不,我的确不会。”桑丘再次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他搞不明白,对方所说的玩玩好象很简单,很轻松啊,但玩玩有必要熬夜,把睡觉的时间都挤掉么?玩玩有必要把做事的时间都挤掉么?当然这是桑丘这个欧洲人用他的逻辑想到的。而他根本不知道,这里的人有着自己的一套逻辑。这就是文化的差异。
“他不会,算了。我们再等等。”赵四邴这样说,这三缺一的痛苦他是尝够了的,那种等待的焦虑,除了热恋中的情人恐怕就只有这些‘麻友’才理解的到的。他继续说:“哎,哎,我想过,这四个人的麻将应该改革一下,比如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搓,这就不被三缺一而烦恼了是不。”
“对呀,”王贵说,“你脑筋聪明,把它改革一下,以后我们就不用愁人不够了。”
谁说我们的赵四邴没有大智慧,虽然他很平凡,但他的智商和千万人一样,区别就在于用还是没用,用在了什么地方而已。王贵的话坚定了他去改革麻将的信心,从此他把他的智慧完全投入到了麻将打法的改革上去了。但是要改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实现的。三个人开始实验起来。
桑丘看到他们又开始玩起了麻将,怕又象昨天一样自讨没趣,就上街到处看看去了。
………【第七十章 麻将世界】………
古常湖匆匆吃过午饭就跑了,他到街上看了看,昨天他打麻将的地方已经满员,他很后悔来晚了。他也在心里埋怨着老婆做午饭啰哩啰嗦的,耽误了时间,害得自己没牌打。他顺着街道往前走,寻找着那些三缺一的桌子。依照他的经验,现在一定有谁在焦急地等着打麻将的人,只要自己多走几步路,多去几个常去的地方看看,就一定能遇上缺人的‘麻友’们。
他路过‘四邴客栈’时在门外往店里面望了一望,这里也是他经常打麻将的地方。不过,他在这店里一直就是输,根本没赢过,于是他觉得这店克着自己。后来他就尽量地不来了。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喜欢往自认为有运气的地方跑,因为在那里他们才觉得放松,打起牌来得心应手的。就算输了,他们也觉得是人家手气在今天特别好,把自己压住了,明天就会改变的。
赵四邴和张大彪,王贵他们虽然在研究三人麻将的玩法,但他们也没忘记时时往外面看,他们希望某个‘麻友’出现在门口,他们就可以正式开始了。古大夫的出现让他们喜出望外。
赵四邴向古大夫叫道:“古大夫啊,快来,快来。我们三缺一呢,就等你了。”
古大夫虽然嘴上表示着不满,但他还是很乐意地走进去了。他说:“算了吧,我在你们店里根本就是输,纯粹的送钱啊。这里我根本就没赢过的。”
“你也是穷讲究啊,那有常胜将军嘛。快来啊,我们都等半天了。今天你一定赢的。”张大彪这样叫着。
张大彪的这句‘今天你一定赢’好象是给古大夫打了一剂强醒针,使他的精神为之一震,就觉得今天自己一定会赢了。于是古大夫要求和王贵换个位置,因为他觉得自己背向大门会输,所以一定要坐王贵坐的面对着门的上位。王贵先前是不想把位置让出去的,因为他也觉得现在这个位置带财气。但他缠不过古大夫,加之古大夫年龄比自己大,在则为体现自己不怎么地信邪,基于这些因素,他就去坐背着大门的那个位置了。而古大夫也如愿以偿地坐在了面对大门的上位了。于是今天这里的打麻将的残酷战斗终于开始了。
要说打起麻将来会让人忘掉一切,但还是可以抽空说点其它的话的,这是顺便的事情。由于故事情节的需要,我们不得不在这里把他们的几句桌外的又关乎麻将的话录上一段,也许能起到以点带面的效果。
古大夫在出牌的时候对王贵说:“王贵,我看你天天泡在这里,不用去衙门画卯吗?来,三万。”
王贵说:“没事,他们有事情会来这里找我的。”
“呵呵,”张大彪说,“还是你们吃公家饭的幸福,上班麻将两不误。”
一种优越感在王贵的心里升起来,但他还是谦虚地说:“唉,我也只有敢来这里和你们玩玩。衙门里他们打得大,赌注多,我那里吃的消啊,不敢在衙门里玩啊。就在昨天,他们就玩了个通宵。啊,五万我碰,我碰。我刚才听说谢八万昨晚就赢了几百两啊。”他说的谢八万,其实是这‘麻将镇’的镇长,人们之所以叫他谢八万,是因为他长着一对暴牙,而这对暴牙又左右分开着,活象个八字,加之酷爱麻将,人们就依照麻将里的八万给他起了个这个外号。有人说,一个人的名字可能起错,但他的外号是绝对不会起错的。从谢八万这个外号看去,一点也不错。
王贵把自己的牌理了一理,又说:“其实打那么大没意思,还是我们这样好,输赢又不大,混混时间,玩玩而已啊。”他觉得这样说符合大家的基本意思,大有一种和大家打成了一片的意思。
……
每个人现在都将所有的脑细胞调动起来了,都在选择一个最合理最先进最科学的组合方式组合着手里的这副麻将牌。他们这时个个都是智慧非凡的人物,任何一丝不合理的组合方式都被他们聪明的大脑筛选出来抛弃了。他们又有着非凡的前瞻意思,能很准确地预示将会出现的各种变化,他们也在脑子里制定了应付各种变的一系列措施。没有问题,没人可以说这是一群愚昧的人,不懂得科学的人。他们的这套应急预案远胜过一切生活上的,工作上的预案,这就是心在那里的作用。
………【第七一章 麻将世界】………
赵四邴很希望他老婆多睡一会,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可能地多打几把麻将。然而不幸的很,这时他听到了他老婆的脚步声。尧姬懒洋洋地从卧室里出来了,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头乱蓬蓬的。一般来说,这时候的女人是最难看的了,但在尧姬身上你一点也不觉得她难看,反觉得她更娇媚了,带着睡意,一副软绵绵的样子。而就在这软绵绵里却暗藏着无数的芒刺,一不小心就被扎了,这些芒刺也只有在牵缠到麻将上时才会收起来。王贵悄悄多瞟了几眼尧姬,因为这时的她对他有着非常强大的吸引力,她的带着睡意的那种软绵绵的姿态让王贵产生了无限的遐想。他多想抱着她,轻轻地抚摩她乱糟糟的头啊。王贵之所以爱来这里,麻将只是一个比较小的因素,更重要的是,他想每天看着她。他也在寻找机会勾引尧姬。只要尧姬上场和自己一起玩麻将,他就说不出的激动,那种显肌肉的冲动自然就暴露无余了。他出牌潇洒了,也极富自信,他在她面前表演着自己高的打牌技巧,和无与伦比的好手气。他要让她仰慕自己,他要在她面前完全显出他的英雄本色。而这些,他都通过麻将去实现着。
王贵也是有家室的人,他之所以胆大妄为地想去勾引尧姬也是一种不落伍的想法驱使的。衙门里的人几乎个个都有情人和二奶,这是很让他们引以自豪的。先前王贵还很觉得这些人龌龊,但时间一久,他就觉得自卑起来,就象是个没人爱的老处*女那样心急和爱脾气。他在同事面前显得渺小了,自惭形秽了,这大大地影响了他的那副英雄形象,他在他们面前说不起硬话了,而且还有人竟然怀疑起了他的身体。这还了得。为了改变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