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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亍！�
“弟子在。”
“你先去万仙殿中与其余几位掌门商议，再做决断。”
末了，为了安抚季留真，虚和免不得道：“清澜有剑道气运护身，短时间内暂时不会有危险。此时还不明了那黑洞将众弟子吸入其中的目的，师弟稍安勿躁。”
季留真藏在衣袖中的右手死死攥紧，良久才道：“……留真明白。”
******
秘境内。
清澜有些痛苦地捂着耳朵，但那声音还是绵绵不绝地在她脑海中回荡，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若有若无的呼唤着她……
重光与暮沉担忧地落在清澜脸颊边，时不时蹭着她鼓励她。
这种能够震慑人心的邪术……哪怕清澜的修为再低，也绝不容许自己被迷惑，她索性盘腿坐下，宁静心神，忽略那分外吸引她的声音。
“来……言书传人……快来……”
在那声音渐渐消失的时候，清澜忽然听到一个震撼了她心神的名字，一时又是方寸大乱，迷迷糊糊间怔了神。
暗中的谈臻暗叫不妙，正想打断清澜的冥思，一个人影已经先谈臻一步上前，手心凝聚灵力拍了清澜额头一下。
清澜骤然清醒，“……习染？”
谈臻：“……”
第162章 疑惑
重光和暮沉早在习染到来以前，就机敏地飞回清澜丹田之内。
“……习染？”清澜有些迟疑地看着眼前之人，一身魔气，脸上亦布满深色的刺青，但的确是习染没有错。
习染没有理会清澜的疑惑，冷声道：“你的道心，只到这种地步吗？”
清澜闻言，不由羞愧，她之前的确是被那若有若无的声音迷惑了心神，要不是在关键时刻习染唤醒了她……
想到这里，清澜强撑着起身：“多谢习染。”
习染淡淡道：“我不过恰好路过。”
潜台词是他也不是有意要救人的。
清澜听了这话，情绪也没怎么波动，习染的性子在同门面前还算开朗，但这个“同门”绝不包含她在内。她看了看习染脸上遍布的刺青与周身明显的魔气，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心中困惑说出口：“习染，你……你真的转修魔修了？”
习染道：“不错。”
清澜自然不会以为习染是因为她或者祖父季留真的缘故才转而修魔，但两人除了之前的一些纠葛以外可谓毫无交情，清澜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间的氛围又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暗处，谈臻深深看了习染一眼，第一次听清澜说起他只觉耳熟，现在看到真人才蓦然想起。虽然脸上的刺青还没有蔓延到周身全部，肆虐的魔气还未完全驯服，但眼前的男子，无疑就是谈臻、或者说前世祁越记忆中的那个人。
比起习染这个名字，他在虚空宇宙有着更响亮的一个名号，红莲道尊。因其曾经满身罪孽堕入无间业火中焚烧七七四十九日而神魂不灭，最终掌控天地七大真火之一的红莲业火而闻名。
同时，习染也是第一批在大劫中战死的仙人之一。
那个时候，祁越远远看着失去了主人的红莲业火肆虐在战场上，烧得仙人神魂们痛苦哀嚎，他忽然明白了何为“神通不敌天数”。
谈臻没有想到的是，习染竟然会是五灵学宫弟子，启元大世界之人！
渡劫成为天仙之后，前世的祁越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出生的这方大世界，同时……也是清澜身死之地。
逃避也好，迁怒也罢，祁越在追杀仇敌之时亦从未涉足过启元天。后来他为了寻求复活清澜的办法，平日都是在其余几千大世界乃至大罗道祖们执掌的三十六重天中活动。
大劫降临之时，他身处的那方大世界已经距离启元大世界很远很远了，除了大罗道祖可以瞬息在虚空宇宙间来去自如，便是纯阳真仙也得花费一些功夫定位。
更何况大劫降临前总有预兆，大世界中的超级大宗们也会提前令在外游历的弟子回归，是以祁越在遇到习染时，便以为他是不受拘束的散仙。
如今看来，倒是有颇多疑点。
以习染执掌红莲业火的能力，还有他道魔双修的天资，五灵学宫怎么会放任这样的战力流落在其余大世界甚至成为第一批战死的炮灰？
深思过后，谈臻又缓缓呼了一口气。
眼前的习染不过筑基期的修为，看他的模样，似乎还未达到道魔双修的高度，在未来大劫降临前的时间，有很多事情会改变习染的命运，是他太过于心急了……
也许，谈臻心急的并不只是出现习染这个变数的缘故，还有清澜对于习染特别的态度。
即使嫉妒得要死，但谈臻又不得不安心，并不清楚他也重生的清澜，心中只有目前远在中州星的那个“祁越”。
之前仅是与清澜肢体接触，谈臻心中的心魔又似乎隐隐要破土而出，叫嚣着将清澜关起来，彻底关起来，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自己！
用力按住胸口，感受到雷霄引镇压心魔时澎湃的雷系气息，谈臻的目光久久流连在清澜脸上不肯离开。
良久，他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心魔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能堂堂正正地出现在清澜面前。
第163章 封灵
林间小道，一片静谧。
除了清澜和习染两人走过小道时与土地产生的轻微摩擦和两人几乎听不到的清浅呼吸以外，这方小世界仿佛再无第二种声音。微风不再轻拂，花草不再摇曳，湖水不再微荡，时间似乎被禁锢了，彻底停止在清澜等人进入时的那个点。
初时习染和清澜两人还在暗自戒备着林中可能存在的危险与杀机，但渐渐地，这条似乎永无止尽的小道与诡异的静谧摄去了两人大部分的心神。
走在前面的习染忽而停住了脚步，他沉吟道：“不能再这样走过去。”
身后的清澜微微喘了口气，没有说话，默认了习染的决定。
她与习染同为筑基初期修为，因着季留真在她幼时的教导，使得清澜每每突破都要花费好久的时间酝酿、沉淀灵力，是以清澜体内的灵力储存要比习染多得多。
但如今的清澜却有一个不是弱点的弱点。
在她丹田内的重光、暮沉、还有尚未转化完毕的剑道真种。
最后一样暂且不提，前二者均是仙灵至宝，哪怕封印只解开少许，每日都要吸收清澜丹田内大半灵力，所以清澜几乎每时每刻都能感觉到自身灵力的流失。
如果日后清澜的修为提升，这自然不是问题。但要以筑基初期的修为负荷三大灵宝的灵力需求量，对于如今的清澜无疑是很困难的。这也是习染行走至今呼吸不变，而清澜却因灵力流失，身体沉重，呼吸不畅的缘故了。
习染对于清澜的变化看似无动于衷，他之前既没有体贴清澜而放慢脚步，也没有对于清澜体内灵力流失如此之快而出言讽刺。
清澜站在原地，理了理有些紊乱的呼吸，随着习染一样四下张望一番，半含犹豫道：“似乎，不是幻术。”
五灵学宫炼气期弟子的试炼便是幻术考验，而那幻阵是由几位擅长阵道的天仙大能合力布下，清澜习染等通过试炼的弟子，某种程度上对于一些低阶的幻术甚至已经免疫了。
若是此方世界真的只是幻术，还能完全蒙蔽清澜两人的心神感知，那么就说明这布阵者的阵道修为比五灵学宫的几位天仙长辈还要高！
清澜实在不愿意想是第二种可能。不过如果是在阵道修为上超越宗门长辈的大能，为什么要费尽心思为难他们这一群修为底下的小辈呢？
这时，林中突然传来“簌簌”的声响。
清澜和习染一惊，下一刻已经快速反应过来，互相背靠背站着，习染长剑自丹田飞出，清澜亦紧紧握着禁神木剑，两人看着发出声响之地的同时还戒备着四周。
过了良久，那处除了之前突然的声响外再无反应。
清澜和习染不敢大意，维持着背靠背互相戒备的姿势，体内却暗暗将灵力大周天流转发挥了最快速度。
一道声波忽然在清澜左边爆发，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形气体盘旋在两人身边，短短时间，清澜和习染两人被气体波及受了一些皮外伤。
无形的攻击！
清澜心中一凛，迅速转身后退与那白带般的气体拉开距离，习染也是同样的动作，两人此刻面对面站着，紧紧注视着他们方才所站之地盘旋的条带气体。
没等清澜想出那气体究竟是什么东西，习染已经出剑了！
“吟——”
突兀的，一道剑吟声穿金裂石，似龙吟九天，盘旋着的气体被毫不客气地一分为二，璀璨的金黄色剑光划破长空，破开虚无，直上云霄。
但那气体并没有败退，分为两半以后正好分开朝清澜和习染攻去。
清澜退后一步，面对着蓄势而来的气体，按剑凝神，下一刻一道雪亮的剑光从清澜的右手木剑延伸而出，以势不可挡的姿态面对着带状气体。
松风剑法第三式，清风徐徐，以无形对无形！
十年磨一剑，季清澜六年来在族中重地云霄海上以风、浪等天地自然气候为敌，终于松风剑法六式大成，同时掌握风之凛冽与水之柔和。
之所以在门派大比上没有使出来，是因为大比的真意在于磨砺弟子们的弱点，清澜的松风剑法已经掌握两种剑意，某种程度上超脱于同辈的筑基修士，使出来的话才算胜之不武。
正如当初她与习染对决时，即使被逼着施展了小神通，但重光和暮沉的现身护主其实出乎她的意料。事后清澜亦告知两件灵宝日后不必那么做，否则便失了磨砺的那种心境。
对面的习染同样解决了朝他攻击的气体，原本清清冷冷的脸上第一次浮现震惊的神色。
清澜微微叹了口气，终究是被习染看到了。
她并不是有意要隐瞒实力，而是真的觉得没有必要。这么说或许很狂傲，但在六岁之际已经初窥剑道之心的清澜来说，若她在大比中真的施展这样的剑术，反倒会让还未找到自己的道的弟子们就此迷失，日后想要转回正道可就难了。
而且，清澜总觉得自己对于松风剑法的修炼还没有到一个完美的境界。按祖父所言，能够被五灵学宫收罗进藏经阁的剑诀，又岂会只是这种威力的？
习染收剑，不顾身边可能还存在的危险，直直看着清澜：“这一招，你早大比以前就会了。”
清澜颔首：“不错。”
既然对方看出来了，她便大大方方地承认。技不如人不好意思就算了，她不过是隐藏一些底牌，面对习染也不必心虚。
习染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模样，清澜也无法看出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换位思考一下就知道习染现在是多么震怒，原以为当日那场大比双方都倾尽全力，他甚至还服用了短时间内快速爆发的丹药以致于留下后患，但没想到所谓的平局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
季清澜从头到尾都没有将习染当成真正的对手！
习染越愤怒，面上反而越平静。因着清澜的举动，他终于彻底坚定了心中的某个念头。
由道入魔，再由魔悟道。古往今来，几人可做到？
习染这边还在平复心神，清澜却首先发现了问题：“我的灵力……！”
习染皱眉，惊讶地发现丹田忽然被白色丝带状的物体锁住，体内空荡荡，一丝灵力也无法提起。
清澜抿唇：“是之前攻击我们的那带状气体顺着剑气反哺到丹田内！“
回忆着那气体之前诡异的攻击手段与如今牢牢锁住他们丹田的白丝，习染和清澜异口同声道：“封灵木！”
与清澜手中的禁神木剑一样，同为佛门三宝树之一贝叶棕的残枝与不同灵力的土壤培养而变异而成。封灵木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有封印修士灵力，完全锁定丹田的能力，比禁神木吸收灵力的功效还要可怕，自古以来就受到修士的排斥。
不过封灵木极难栽培，比禁神木还少见，据清澜所知，启元星最后一株封灵木种在同为十二柱国之一的琅邪王氏族内。
丹田被锁定，灵力被封印，之前气氛还有些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