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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扫地老僧却没有再说,一把拽过奕歌的胳膊,将干枯的手指搭在了奕歌的脉上。奕歌顺从的一动不动,其实他是根本不能动,无论奕歌如何运劲,却是丝毫不能挪动半分。奕歌心底升起了丝丝恐惧,“这老僧的功力绝对不低于韶空大师,究竟是什么人呢?”奕歌忖道。
片刻后,那扫地老僧收回了搭在奕歌脉上那干枯的手指,另一只手放开了奕歌的胳膊。老僧弯腰捡起地上的扫把,一边扫着地,一边沙哑的“说”道:“小子,你身中《毒游功》的游毒对吧?”
奕歌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大师,本来晚辈活不到如今的,多亏了…”
“是韶空那小子用《大力金刚指》还有《洗髓神功》帮你清除了…清除了体内部分游毒,然后下了三道禁止,是吗?”没等奕歌说完,那扫地老僧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是…是的…”奕歌有些吃惊,这个扫地老僧只是搭了搭他的脉,竟然知道这么多事情,还有这老僧竟然称呼韶空大师为“那小子”,奕歌不禁问道:“大师…大师你是…请教大师法号…”
“呵呵呵呵…我的法号?我的法号?我的法号…”扫地老僧轻轻笑了起来,那张惨白的脸上看似僵硬的肌肉干涩的向两侧鼓动,笑得十分难看,“我的法号…我已经忘记了…”
老僧低下了头,注视着地上的青色石砖,扫把一蹭一蹭的又扫了起来,一边扫着,一边一步一步的向铜人巷深处走去了。
奕歌和司马炫注视着老僧远去,相互对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转身向铜人巷外的方向走去。方走几步,老僧沙哑沧桑的声音从远处幽幽传来:“小子…你乃身负佛缘之人…好自为之吧…”声音悠扬远去,再无动静。
奕歌同司马炫走出铜人巷,那铜鼎中的香烛尚未燃尽,铜人巷外的一干武林豪杰爆发出一阵喝彩声,迎接两人破阵而出。诫源和尚微笑着迎上前去,对奕歌和司马炫说道:“阿弥陀佛…恭喜两位施主闯阵成功…”看见奕歌和司马炫两人相互搀扶,奕歌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诫源和尚接着关心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身体无恙吧…”
“大师,我们只是受了点儿小伤,没什么大碍,多谢大师挂怀。”奕歌微笑说道。
诫源和尚点了点头,招手唤来两名僧人替奕歌和司马炫两人检查伤势,然后来到铜人巷口的那座小台上,双手合十对着众人宣道:“阿弥陀佛…逍遥宗司马施主与奕施主闯关成功,今次武林大会比武结果既出,逍遥宗司马施主、奕施主,以及五岳剑派蒋施主将受方丈大师在武学上的指点…”
话音方落,众人爆出轰然叫好声,震得天空中仅有的几片云朵都渐渐散开了,太阳光毫无阻隔的照在这片土地,照着武林新一代的希望。
奕歌和司马炫微笑着向众人招手示意,待两名僧人检查完他两人的伤势,司马炫和奕歌向不远处的恩师风行子走去。
风行子脸上挂着笑,自己的这两名弟子没有让他失望,尤其是奕歌,小小年纪又是初涉江湖,成绩却是喜人。风行子直了直身子,对身旁的万古苍笑道:“老苍啊…这两个小子将来的前途怕是无可限量啊,呵呵。”
万古苍脸上也是堆着笑,他是看着司马炫和奕歌成长的,两人能有如今的成就自己也感到骄傲:“是啊…这两个小子,呵呵…”
“师父!苍叔!”司马炫和奕歌来到风行子和万古苍身前恭敬的叫道。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没有给逍遥宗丢脸,师父很高兴,呵呵呵呵…”风行子拍着两人的肩头,赞赏道。
“谢师父赞赏,这次多亏了三师弟我们才能闯出铜人巷呢。”司马炫笑着看着奕歌,要不是奕歌在自己危难之际助他解困,他司马炫恐怕不死也要重伤的,再加上是奕歌发现了那些铜人的命门。
“二师兄,别这么说,要不是二师兄救我,我怕是早就死在铜人阵中了。”奕歌脸色微微泛红,不好意思道。
“你们两人都很好,呵呵,苍叔替你们骄傲啊…”万古苍笑道。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在这次武林大会上算是名声大噪了,今后在武林中也算是独当一面的人物了,要学着成熟一些,知道吗?”风行子叮嘱道,双手负在身后,一派宗师的风骨倾倒众人。
“是!师父!”司马炫和奕歌同时应道,坚定的神采透过那两双深邃的眼眸迸发而出。是的,从今往后,江湖上会将他们的名字传扬。一个武林大会,将两个无名之辈的名字霎那间沸腾江湖。
此时,诫源和尚从远处走来,来到几人身前。诫源和尚先是对风行子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又对万古苍行了一礼,最后才对司马炫和奕歌两人微笑行礼,双手合十口宣佛号说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随贫僧面见方丈师叔去吧。”
这一刻终于来了,虽说司马炫同奕歌两人并不是为了得到韶空大师的指点才在这武林大会上的比武拼力而为。但是,能够得到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韶空大师的在于武学上的指点还是能够让司马炫和奕歌两人心中的血液沸腾起来的,一阵阵兴奋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司马炫和奕歌向风行子和万古苍说了一声,然后跟着诫源和尚离开了铜人巷,向韶空大师的方丈室那个方向去了,只余下几条淡淡的身影还有那尚未停歇的喝彩声回荡天际。
风行子望着司马炫和奕歌远去的身影微微的笑着,先不说司马炫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光景,无论待人处事都颇有儒雅之风,武功上已经摆脱了剑的束缚,一把镶银折扇将《风行剑法》融会贯通,仅凭折扇便能发出风行剑意。也不说自己的大弟子洪向天已是如今江湖上第一大帮丐帮的帮主,将自己的《风行剑法》演变成为一套《打狗棒法》广传天下丐帮弟子的聪慧。
就单说奕歌。奕歌十岁时被风行子收为弟子传授他逍遥宗的武功,五年前众山之巅下渔村的那场灾难让奕歌突然之间变得成熟起来。而在天奇山鹤落峰逍遥宗的这五年时间,奕歌进步飞快,《风行剑法》已经练得十分纯熟,而《逍遥劲》也已经练至第六层,无论招式还是功力,放眼整个武林怕是已经在新一代中少有敌手了。有弟子如斯,风行子心中美滋滋的。
自己已是八十几岁了,就算再活个十来年光景,自己还是要入土为安的。他风行子撒手西归之后,这江湖中令人称道的逍遥宗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好在自己有着这三个争气的弟子没有让他失望,即便是他现在就驾鹤西去,心中也该了无牵挂了吧。
风行子捋着他那三尺白须,对身旁的万古苍说道:“老苍啊,我风行子这辈子该心满意足了…”风行子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黯淡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大师兄…他还活着吗?如果活着,他现如今又在何方呢?如果西去了,却又魂归何处呢?就算是西去了,我也应当将大师兄带回逍遥宗厚葬啊…如果这件心事了了,我这辈子就真的无憾了…”
万古苍叹息一声,对风行子说道:“宗主啊…人活一世哪里总能件件事情皆随我愿呢?我的一家老小就这么撇下我去了,只留我一人残存于世,就连我亲生兄弟都可能不知我的死活,我这一辈子又算是什么呢?”
蔚蓝天空,渺渺白云又渐渐聚合一处,飘飘散散,幻化无穷。
万古苍望着那片白云,脸上柔光氤氲:“我这辈子活到现在是输是赢,我已经坦然了。年少轻狂之时名利双收,一帮之主时威名远播,被魔道追杀之时连妻儿都保护不了,承蒙宗主搭救我才能活到现在,在逍遥宗的这几十年过着闲云野鹤般的生活才知道,人生不过如此…”
风行子思索着万古苍的话,良久才轻轻的点了点头,叹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风行子解下腰间那跟随了自己几十年的酒葫芦,拨开酒塞仰了一口说道:“老苍啊…走吧…”
风行子和万古苍转身离开了铜人巷,风行子摇晃着手中的酒壶轻轻唱道:
“苍松石道众山间,浮白路穷繁花残。
孤鹤野云菜花田,观夜天尽众星连。
俯仰一世终归尘,何故借道登太极。
问君杯中何几多,共醉山野逍遥中…”
………【第四十九章,对弈】………
“阿弥陀佛…方丈师叔,两位施主已经来了…”诫源和尚在方丈室门外对着那扇紧闭的木门施礼道。他的身后,奕歌和司马炫两人恭恭敬敬的向那方丈室躬身行礼,一同叫道:“方丈大师,晚辈奕歌(司马炫)来了…”
“阿弥陀佛…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两位施主请进…”韶空大师那苍老古朴的声音自那扇木门之内传了出来,同时那扇木门吱嘎一声向内推开,仿佛在邀请奕歌和司马炫。奕歌和司马炫对诫源和尚微笑别过,便一同踏入了方丈室。
方丈室之中的摆设依旧简单整洁,四周忽明忽暗的烛火使这间本不算大的禅房显得庄严肃穆,尤其是韶空大师身后那发着金光的“佛”字,只看一眼便能感受到广阔无垠的无边佛法,使自己原本澎湃的心情瞬间安定入禅。
司马炫和奕歌来到韶空大师身前做了个揖,韶空大师双手合十微微笑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果然没有辜负老衲的期望啊,后生可畏啊,呵呵,阿弥陀佛…”说着大袖一挥从身边派出三个蒲团一一落于石床前,“阿弥陀佛…施主请坐吧…”
司马炫和奕歌谢过韶空大师,便挑了两个相邻的蒲团盘膝坐了下来,准备聆听韶空大师的教诲。
正在此时,离开不多时候的诫源和尚又再次返了回来,在门外宣道:“阿弥陀佛…方丈师叔,五岳剑派的蒋施主来了…”
“五岳剑派弟子蒋晓霜拜见方丈大师。”蒋晓霜温声美韵,声音好听极了,听得人心头泛起美意。
“阿弥陀佛…蒋施主不必多礼,请进来吧…”韶空大师双手合十说道。
蒋晓霜踏入了方丈室,看到司马炫和奕歌坐在石床前的蒲团上,向奕歌微微一笑,然后来到韶空大师面前盈盈一拜,说道:“弟子蒋晓霜侥幸过关,望方丈大师指点迷津。”
韶空大师微微一笑,脸上的皱纹挤到一处,却丝毫不能掩饰眼中的赞赏,单掌一托,送出一股掌风,将蒋晓霜拜倒的身躯送了起来。韶空大师露了这么一手,就让这三个武林新一代的佼佼者心惊不已,纷纷暗叹韶空大师功力如入化境。
韶空大师恢复双手合十,淡淡笑道:“阿弥陀佛…蒋施主何必自谦,请坐吧…”
蒋晓霜躬身谢了韶空大师,便在奕歌身边的那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待蒋晓霜坐定,韶空大师掌风送出,将方丈室的木门关闭,屋内浩然佛气盈荡,不再向外泄露半分。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如初生牛犊,不畏虎狼,从众多选手中脱颖而出,老衲倍感欣慰。司马施主和奕施主乃是我佛门恩人的徒孙,看到两位施主有如今成就,老衲相信任前辈在天有灵也会为两位施主感到骄傲…”韶空大师闭上双目,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以祭任逍遥在天之灵。
“方丈大师言重了,承蒙方丈大师不惜耗费功力替弟子驱毒,弟子才有机会向大师请教。”奕歌也学韶空大师那般合十双手以表敬意。
“阿弥陀佛…老纳说过,奕施主乃是与我佛门有缘之人,就算施主不是任前辈的徒孙,老衲也会出手替施主驱毒的。”说到这里,韶空大师微微摇头,叹息道,“可惜老衲功力有限,无法将奕施主体内游毒彻底化去,说来惭愧的紧呐…”
“方丈大师何出此言,这岂不是折杀弟子了吗?大师的大恩大德,奕歌没齿难忘!”奕歌说得很坚定,如果不是韶空大师的话,他此时此刻怕已经是具冷僵的尸体了。
韶空大师摇了摇头,然后微微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宅心仁厚,必能逢凶化吉,所以施主体内的游毒,老衲并不担心。三年之内,奕施主自会找出化解游毒之法。”说着眼望奕歌身边的蒋晓霜,说道:“阿弥陀佛…五岳剑派向来不乏后起之秀,当年萧施主年纪轻轻便已是武林中颇有声望的高手了,而蒋施主比之令师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呵呵…阿弥陀佛…”
“多谢方丈大师赞赏,弟子怎及师傅当年成就呢。”蒋晓霜得韶空大师称赞,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庞升起两朵红晕,更添姿色。
“阿弥陀佛…有志者事竟成,此乃千古不变的规律,蒋施主又何必妄自菲薄呢?”韶空大师笑道。
蒋晓霜迎上韶空大师的双目,韶空大师那炯炯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