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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克。”杨康猛地惊醒,奋力挣开欧阳克的手臂,“你疯了。”
欧阳克盯着杨康看了半晌,眼中闪着一丝异味不明的墨光。见欧阳克不说话,杨康也蹙眉瞪着欧阳克,不肯先开口。
“走吧。”过了一会儿,欧阳克转身往前走去。刚才那一幕,仿如镜花水月般转眼消逝。
杨康也猜不透欧阳克的心思,又见他冷不丁地转身就走,当下更觉疑惑。
这小毒物,会不会又想了什么新招数要来戏弄我了?
正想着,欧阳克回头道,“还不走,一会又迷路了。”
杨康只得暂压那极度想要出岛的欲望,跟着欧阳克走了。
回到房后,欧阳克吩咐侍女打了水来,亲自沾湿了布巾给杨康擦脸。
“我自己来。”杨康弹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赶紧去接布巾。
欧阳克按着杨康坐下,手持布巾轻轻擦拭着杨康脸上的尘土灰烟。见杨康不过是离开自己身边一日,再见时竟这般狼狈,欧阳克轻叹了一口气,握起杨康的手,细细擦拭着。
杨康坐在椅上,见欧阳克替自己擦着脸和手,心底既感怪异又觉莫名。
“明日,我便要和郭靖比试了。”欧阳克便擦边开口道,“那黄蓉我是断然不会娶她的。可是叔父心愿,我又不能违背。”说罢,欧阳克抬头对上杨康的眼睛,“若是明日比试我赢了,你当如何?”
“赢了便是赢了,”杨康回答得理所当然,“赢了就娶那黄蓉好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末了,不忘补道,“我自然还是回去做我的小王爷,你大可留下,不必跟来了。”
“你是这么想的?”欧阳克挑眉问道,“你当真希望我赢?”
“不然你以为呢?”杨康勾唇冷笑,抽回手,“你欧阳克的事,从来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欧阳克紧锁双眉,似有隐忍,又感郁闷。盯着杨康看了数秒后,欧阳克突然起笑,俯身凑近杨康耳边轻语道,“以前没关系,以后,就不知道了。”
第 32 章
次日,一干人等来到早已约好的地点进行三场比试。
黄药师刚将第一场比试的要求一一道明,只见一身影从天而降,“有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叫我老顽童来凑凑热闹。”
周伯通一个纵身从屋顶上跃下,跳落在地,“郭兄弟,比试这么好玩的事,你也不告诉我。”扭头见杨康也在,忙不迭地凑上前去,“康弟,你也来比试吗?要是你也比试,那就好玩了。”
“我不比试。”杨康答道。
“老顽童,”黄药师见周伯通自己出洞来,也不看场合便自顾自地咋咋呼呼,道,“你既然出了那洞,就该尽早离去才是。如今你既要看这比试,就请你站在一旁,不可多言。”
“为什么不许我说话?”周伯通双手插腰道,“你这比试难道不是给人看的?又没规定不许说话。要是不能说话,那大家一起都别说话,黄老邪你也不能说话。”说罢,想想又觉不解气,仍道,“你不许我说话,我偏要说话,我就是要说话,说说说说说……”
“老顽童。”见黄药师和欧阳锋气息愈见沉冷,杨康忙拉了周伯通道,“你不是来看比试的吗?你有话,留着等比试完了再说吧。”
周伯通还欲开口,见杨康神色认真地望着自己,周伯通只好随意点了点头,“好吧好吧!看在我康弟的面子上,我就先看比试好了。”
第一场比试,是欧阳锋试郭靖,洪七公试欧阳克。四人在树上拆招,只比招式,不比内力。
起初时四人都打得好好的,谁知过了半晌后,欧阳锋耐心全无,竟出掌击向郭靖的胸口。郭靖猛不设防,被欧阳锋一掌击中,整个人往地上摔了去。
欧阳克眼见郭靖落树,眸光微闪,身子竟直直朝洪七公迎面攻来的一招撞了去。洪七公大惊,来不及收势,将欧阳克也击落下树。
欧阳克身子往后一仰,翻绕至郭靖下方,伸手悄悄一托,将他往上提了几分。自己率先站落在地。
郭靖落地前感觉到欧阳克的暗下相助,待身形站稳后朝欧阳克疑惑道,“你……”
“我输了。”欧阳克展扇轻摇,笑得云淡风清。
由于黄药师距离甚远,欧阳锋和洪七公又在树上,所以也未曾注意到欧阳克这小小的动作。倒是老顽童周伯通瞧得仔细,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哎你说这人,是不是被郭兄弟的傻气传染了?”周伯通手肘捅了捅杨康,道,“你看他明明是要赢了,却把这机会让给郭兄弟。你说他脑袋里到底想什么来着?他还想不想娶那黄蓉了?”
杨康心一惊,不禁多看了欧阳克一眼,却未搭周伯通的言。
“靖哥哥,”见郭靖胜出,黄蓉大喜过望地奔了过来,伸手揽住郭靖,“靖哥哥,蓉儿就知道你最厉害了。”
黄药师虽心中有些意外欧阳克竟然会输,但规则早已言明,此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第二场比试音律。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那黄药师故意给欧阳克放水。
黄药师自打见郭靖的第一眼,便极度厌恶此人。愚笨顽固不说,一副痴傻模样,叫他如何放心将宝贝女儿交托给这种人?又见欧阳克站在一旁摇扇轻笑,风度翩翩,相貌隽美,当即把郭靖比到了地下。
黄药师虽是面上出题比试,心中却早已暗许了欧阳克为女婿。只是看那老叫化的面,不好过于明显。如今见郭靖竟侥幸胜出,黄药师随即改动试题,将原本预备好的第二场内力比试更改为音律。
想来那郭靖这般痴傻之人,自小又在大漠长大,定是不懂什么五音六律的。黄药师嘴角掠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这一场,欧阳贤侄赢定了。
果不其然,一听说是要考音律,黄蓉第一个反对。郭靖也顿时傻眼。
欧阳克收扇蹙了蹙眉。看来黄药师这老东西,是非要我做他女婿不可了。又见杨康站在一旁一脸的不以为然,欧阳克顿时勾唇笑了起来。
第二场音律,以黄药师为主考。欧阳克和郭靖分别跟着黄药师吹奏的曲子击打出节拍,谁对的最多,谁便胜出。
将规矩道明后,黄药师指触玉箫,一段清悦动听的曲调随即飘宕在空气里,缠绵着姹紫嫣红的桃花来回旋绕。
欧阳克轻敲竹竿,随着黄药师的玉箫声缓缓接下节拍。郭靖看着手中竹枝,既急又躁。试探性跟着敲了几下,却仿如黄蜂出窝般,刺耳难听。
这边欧阳克已跟着黄药师的节拍走了一大段,郭靖却只是望着竹枝发呆。想敲,又怕出错。
见黄药师一曲即完,郭靖索性豁了出去。拿着竹枝往石桌上猛敲乱击着,借由深厚的内力来抵挡黄药师的箫声。
见郭靖竟敢这般放肆,黄药师目色一沉,悠扬的曲调随即变幻成碧海潮生曲。
一股飓风平地而起,猛烈的乐声宛似金针般扎人耳目。曲声忽远忽近,渐快渐慢,仿如暗流湍急的大海,极尽变幻,隐伏凶险。
欧阳克强忍着心旌摇动,继续击打着乐曲节拍。郭靖则是埋头奋力敲打桌面,也不管那曲调何时已变了节奏。
碧海潮生曲响起时,欧阳锋和洪七公都觉还好。黄蓉自小听惯了这乐曲,也不觉难受。那老顽童周伯通刚开始时胸口闷的发涨,后来强封了周身几大穴道,以内力相抗衡,倒也能挨得过去。只苦了杨康,乐声才起,便觉心旌宛被火烧般,剧痛难忍。
黄药师见郭靖这般胡乱敲打,却丝毫不受碧海潮生曲的影响,便想借机一试他的内力。也不管杨康如何痛苦难当,只顾继续吹奏玉箫。
见杨康被乐声折磨得跪倒在地,脸白如纸,痛苦万分,欧阳克忙扔了竹枝就要往杨康身边奔去。无奈这碧海潮生曲将欧阳克也已震伤,想要移动身子,却是艰难得很。
欧阳锋一手罩上欧阳克的头顶,替他挡下这凌厉而霸道的曲声。
郭靖惊见杨康倒地,忙丢了竹枝跑去,“康弟,康弟。”手忙脚乱扶起杨康,将真气源源不断地渡了过去。
一曲未完,黄药师便停了下来。见郭靖年纪轻轻内力这般深厚,黄药师才刚喜欢了他一分,又见他匆忙忙地跑去扶那杨康,顿时脸色冷了下来。
“论内力,自是郭贤侄胜。”黄药师收起玉箫,道,“只是这场我们比得是音律,所以理当是欧阳贤侄胜。”
欧阳克稳定心神后起身,见郭靖紧紧抱着杨康,顿时双眉紧蹙,心中燃起炽烈怒火。只是在这么多人前又不好发作,只得强忍了下来。脸色却是难看至极。
箫声停时,杨康得了郭靖的真气相护,也觉得好了许多。刚起身却无意间对上欧阳克绝冷的目光,立时蹙眉想道,这人怎么这般瞪着我。难道是让那乐曲冲昏头脑了?
欧阳克和郭靖两人各胜一场,黄药师理所应当的出第三场试题。
这第三场试题倒也简单。黄药师将妻子生前所记载的九阴真经拿出来,让欧阳克和郭靖每人过目一遍。再叫他二人当场背了出来。谁记得又多又准,便是谁赢了。
这试题一出,洪七公当场翻脸,“黄老邪,你明知我徒儿愚笨,记不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这分明是故意要那欧阳克赢。”
黄药师挑眉冷笑,心想道,我就是要让欧阳克赢你又能奈我何?口中却笑道,“七兄误会了。这经文与兄弟我的一生有着莫大关联,拙荆也是因此经文而送命。如今我让二位贤侄记这经文,不过是让拙荆在天之灵,亲自来挑选女婿罢了。”
一席话在情在理,说得洪七公哑口无言。
欧阳锋只当胜利在望,不禁扯起一边的唇角笑道,“你若怕输,此刻便自动退出的好。也免得一会丢人。”
别人不知道,周伯通岂有不明白之理。那经文所记载的,正是残缺不全的九阴真经。而郭靖早几天前便在洞里将它背得滚瓜烂熟,当下凑上前去笑嘻嘻地说,“郭兄弟,这好玩,你跟着背就是了。反正你也笨了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了。”说完,俯在郭靖耳边低声道,“你要不知道背,就把我教你的那些背给他听。都是经文,反正他也听不懂,你照着背就是了。”
郭靖自是听了进去。看完九阴真经后,欧阳克先背。杨康见他朗朗上口,大段经文从口中逸出,竟是流畅得很。
那郭靖见欧阳克背得如此之好,当下心底惴惴不安。好容易等到欧阳克背完后,郭靖上前,张口便将老顽童周伯通教的经文背了出来。
不但是黄药师,就连其他人也被同时震住。这傻小子记得不全,又生性愚笨,居然能将经文由头背到尾。
黄药师大惊,心想着难道竟是娘子显灵,要将这经文从这少年口中说了出来,好叫自己听见。顿时内心百感交集,当下便将黄蓉许配给了郭靖。
得知黄药师选中郭靖,欧阳克徒地松了一口气。
本是事情就这么定了,谁知郭靖听得黄药师将黄蓉许给自己,愣是扭头看着杨康道,“不行啊!我要是现在娶了蓉儿,我的康弟怎么办?”
第 33 章
郭靖这话一出,不但是欧阳克和黄蓉变了脸色,就连黄药师也大吃一惊。
“靖哥哥,”黄蓉又急又气,道,“难道在你心里,那臭小子比蓉儿还重要吗?”
“不是的。”郭靖忙摇手否认。黄蓉才刚松了口气,只听见郭靖接着道,“康弟在我心里最重要。”
“你。”黄蓉气得脚一跺,转身拉着黄药师的手臂撒娇,“爹爹,女儿不管,靖哥哥胜出,女儿就嫁靖哥哥。”
欧阳克本就不喜欢郭靖,如今见他竟众目睽睽下向杨康大表心情,霎时墨色瞳仁变得暗沉阴冷。
洪七公和周伯通最初也以为郭靖娶黄蓉这事已定下,谁知从中横出枝节,当下也愣了神。
杨康见郭靖这般直白,顿时脸一阵红一阵青,心底尤感难堪至极。
黄药师抬眼看向杨康,伸手指着他道,“你,跟我来。”说罢,率先朝内堂走了去。
杨康心下一惊,想到黄药师素来厌恶自己,如今竟要跟他单独相处,心中不免既惊又怕。
欧阳克握着折扇正要走过去,欧阳锋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冷声道,“人家又没叫你,你去做什么。”
“叔父。”欧阳克眼见杨康忐忑不安地走进屋内,握着折扇的手几经松紧,眼中满是担心。
杨康跟着黄药师进屋后,朝榻上的人恭敬跪下磕头,“师祖。”
黄药师精锐黯黑的眸子淡淡瞟了杨康一眼,道,“梅超风是你师父。”
“是。”杨康也不敢抬头,只是俯着身回答。
“九阴白骨爪和推心掌你学了多少。”黄药师问话淡而清澈,却隐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压抑。
“学了,”杨康刚要回答,又想起在山洞里老顽童教了他不少,前前后后加起来也已差不多学成。当即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