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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Ⅲ·王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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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日,他与索尖儿、珀奴搬入了连云第大宅,闲暇时分,常随手教索尖儿那些兄弟们几招拳法。这时不由猛地想起,索尖儿手下这些兄弟,有的资质还不错,不好好教教实在可惜了。那何不邀方玉宇过来,请他传授给索尖儿这些兄弟一点功夫,自己顺便也就可与方玉宇共同研讨下“判然诀”了。
    李靖所赠的这座宅子极为宽阔,容下索尖儿手下这百来名兄弟倒也是轻而易举。李管家还把宅中财物的账册拿过来与李浅墨过目,李浅墨看了看那些复杂的条目,就只觉得头疼。
    珀奴好奇地拿过账册看了会儿,她感兴趣的既不是“金”也不是“玉”,而是那些古怪已极的方块汉字,虽然一个字也不认得,且时不时还把账册拿倒了,她却也看得个津津有味。
    索尖儿也凑着扫了一眼,最后只总结出一句话来:“看来,你说得没错,你真的是很有钱。”
    说着,他舒舒服服地坐下来,舒舒服服地叹了口气,同情地望着李浅墨,加上了这么一句:“所以,我猜你一定很发愁。看来,作为好兄弟,我只有好好想想帮你怎么花了。”
    可不用他想,只听得外面又是“咣”的一声巨响。
    听到那声音如此之大,李浅墨就知道,后院那口描金的荷花缸想来又遭殃了——从索尖儿那些兄弟入住这套宅院起,这类声音不时地就可听到。这一声,想来又是索尖儿手下哪个顽皮的小兄弟惹的祸。
    索尖儿怒得腾地一下站起,跑出门去怒吼了几声,又转了回来,满脸不好意思。
    他挠挠头,冲李浅墨歉意地苦笑道:“那个……我是说要帮你花,可真没说是要这么着花,这些小王八蛋,真的没一个给我长脸的。”
    坐下来后,他还犹自叹气,心里想着:这帮混小子,看来回头不好好整治好好管教下是不行的了。
    李浅墨这时正坐在案前,他案上左右两边各堆了不少东西。一边,是李管家送来的厚厚的账目,李浅墨扫了几眼后只觉头疼,实在提不起兴趣去看;而另一边,却是一摞崭新的请柬。
    李浅墨提着笔,正自在那里写着请柬。
    他的字一般,起码跟他的剑比起来,那真是很一般很一般。可珀奴就趴在他身后看着,看到李浅墨每写出一个字,她就会发出一声惊叹,仿佛目睹了什么奇迹一般。李浅墨感觉自己简直如造字的仓颉,而珀奴,却像《九歌》里那些披头散发的美女精怪,怪不得古书上说仓颉造字,字一出,惹得神哭鬼泣,只是,他当时身边哭的是不是如此美丽的鬼神就不得而知了。
    珀奴一边看着李浅墨写字,一边还用手指学着在李浅墨后背上画,画得李浅墨只觉得后背的肌肤一紧一紧的,难过得不行。
    一开始,李浅墨对她趴在自己肩头还只觉得不适意,可习惯了,倒觉得是自己太过多想。只是这下运笔大不方便。他每写一个字,珀奴就问一声是什么字,所以这请柬写得也慢。
    珀奴说起来算是在服侍他,可其实光是在添乱,一时,什么把墨倒在醺香的小香炉里了,把小香炉里燃着的香碰倒了,在案上制造一场小小的火灾了……要不,就是眼见她把自己杏黄色的袖子掉进了墨池里。
    李浅墨方一提醒她,她却突发灵感起来,追着让李浅墨在她衣服上写几个字……
    所以,这些请柬虽没几个字,李浅墨也写得大为辛苦。

    ——他在这里写请柬,当然是为了后日“嗟来堂”在乌瓦肆开堂时大宴宾客所用。
    他与索尖儿俱都不过是个少年,索尖儿虽比他老成得多,可碰上同龄玩伴,一直压抑的孩子气还能不发作出来?珀奴又天真烂漫。这两日,他们所有的兴趣都集中在嗟来堂开堂这件事上了。
    索尖儿兴奋之下,说是要大宴宾客。长安城中,凡是与草莽有关的一干人等,上至成名耆宿,下至市井混混,他都要一个个请来,到时好好热闹上一番,也算在长安城中所有懂技击、混江湖的人中宣称下:他索尖儿的“嗟来堂”现在开堂了。
    于是,这写请柬的任务一时变得极为繁重,索尖儿在那儿数名字,李浅墨就在那儿写。索尖儿从小混迹长安,对长安城人头之熟怕是少有可与其匹敌者。他们玩闹之心极盛,所以这份名单在识者看来,只怕未免就有些不伦不类,高下错杂,显得极为混乱。
    可他们两个少年高兴之下,又有什么不可以?人生的快乐很多本就来自于胡闹。可这时,却见索尖儿手下派出去送请柬的有十余个弟兄回来了。他们出去时欢天喜地,可这时,脸上怎么看怎么垂头丧气着。
    索尖儿一见他们脸上神色,不由问道:“怎么了?”
    那领头的弟兄伸手举起一小叠请柬,闷声道:“都给退回来了。”
    索尖儿神色不动,早有所料一般,镇静道:“都是送谁的给退回来了?可是有‘大马金刀’那个赵老爷子?还有谈家那几个老鬼?他们那些老古董,退回来也正常。他何尝看得起过我这等小混混了。不过是知会他们一声,说嗟来堂从此要在长安立足了,别到时说咱们没请他们。”
    那弟兄点点头,可脸上神色不改沮丧。
    旁边一个弟兄见他没说明白,忍不住着急,小声嘀咕道:“陈火儿是说,全都给退回来了。”
    索尖儿这才脸色一变,诧异道:“你是说,细柳营的柳三儿,崇义坊的赵狗儿、和尚铺的崔和尚……他们也都给退回来了?”
    那兄弟点了点头。
    索尖儿忍不住一怒叫道:“妈妈的!他们不是欠过老子的钱,就是欠过老子的命!赵狗儿两月之前还被辛家追杀过,不是我藏起了他,他能活得到现在?怎么,现在他的账清了,翻脸就不认得我这个姓索的了?”
    却听那兄弟小声嘀咕道:“差不多所有人家都说,咱们定的是五月初五,可他们那日,已经有约了。”说着,他怯怯地看了索尖儿一眼,“而主人家,就是那个辛桧辛家……”
    索尖儿脸色一变,不由问道:“辛家怎么着?”
    那小兄弟这才壮着胆子答道:“说是辛无畏那日也要请长安城中诸位豪杰,且从上到下,一网打尽,凡长安城有名没名的,就是一百余坊里凡是稍微有点威风吃得开的主儿,他都一概请尽了。老大,他似……有意针对咱们,所以,哪怕跟咱们以前还交好的,这一次,见到咱们请柬,都面露难色,不敢答应咱们,怕得罪辛家。”
    索尖儿一时气得脸色煞白。
    李浅墨不忍见他为怒气所伤,不由缓颊道:“五义中人和柳叶军的帖子咱们还没写,他们,想必是有请必来的。”
    索尖却一怒叫道:“不写了!请他们来做什么,来看我找不到客人的笑话吗?”
    李浅墨心思一转,已经明白,这时,索尖儿只怕最在意的就是在铁灞姑面前丢面子了。他一时也不知怎么劝才好。那些耆宿以及名头大的不来,索尖儿估计还不在意。他怒的是,许多分明欠他情,他替他们流过血的,竟也不敢来、不肯来。
    却听索尖儿怒笑道:“都是些势利小人!兄弟,照我说,别看那李管家对你恭恭敬敬,其实,此时如你署名发帖,只怕还远不及他!他只要随意派出个小的,招呼下客人,那些客人跑得怕不比兔子还快呢!”
    偏就在这时,又有个兄弟疾跑了进来,一开口即道:“老大,不好。他妈的!咱们在乌瓦肆讲定租好的那个院子,今日房主反悔,说也不租与咱们了。我跟他争执,说文书都立好了,他却翻脸道:‘那你去告我好了,你知不知道,顶替你们租下这房子的是谁?那是辛少爷!人家可是衙门里的人,你们有胆子,就去找他好了’,我看那混蛋是存心给我们捣乱了!”
    李浅墨本以为索尖儿这时更要大怒。却见他脸色白了白,这回反没再发脾气。
    只见他微微摇着头地冲李浅墨道:“这几日,咱们只顾玩,我竟把这些年学过的东西都快忘了。”只听他笑道:“似这般大开宴席,恣意玩闹的事,本来哪是我这样的小混混做得起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堂,那日我是开定了!且就在那天,我要给我的好兄弟鲁奔儿举丧!”

    五月五日,端阳节。
    这日,乌瓦肆一带,却比平日里遇到节庆时还热闹些。
    本来,碰上这样热闹的时候,乌瓦肆的小生意人一则高兴——一为生意确实好做了,不免喜笑颜开,二则却不免多些担心起来。
    为只为,凡是人多热闹的时候,各种小偷小摸就要较平日里多上很多,生意忙起来时自是防不胜防,更别提还有那些明摆着敲诈勒索,来混吃混喝、强要钱的了。
    可今日的乌瓦肆,却远较平常热闹的时候来得安宁,没有混吃混喝横要钱的不说,连一班小窃也都不见了影子。
    有老实的摊主还在纳闷,被人解释了方才知道:“知道今天是谁在这儿操办吗?辛无畏!他就是贼祖宗,有他在,谁还敢到他这地儿来闹腾?”

    果然,今日却是长安城各路豪雄们云集的日子。
    ——往高里说,“大马金刀”赵老爷子,谈家的三大高手这等人物都来了,还有长安城顾家的人,甚至还有太子身边的宾客如封师进、张师政这般好手;往中等说,凡是长安城中在富贵人家保镖护院的,凡是能脱得开身抽得出空的也都到齐了,更别提还有衙门中各路的捕快、不良帅。
    往低里说,长安城中百余坊,各坊里的小混混头目也都到了个齐,当然,今日不是他们趾高气扬的日子,平日里的气焰这时早不知躲到了哪里去,一个个衣裳也换了干净的,一贯骂骂咧咧的口头禅也收了回去,竟各自齐头整脑的,提着四色礼品,一个个变得温文尔雅起来。
    这时,乌瓦肆主路的街两头,早都有辛府迎客的弟子在那儿接待。单看那些大弟子的穿戴,与他们的举止气派,就足以让乌瓦肆的百姓们啧啧称羡的了。
    辛无畏雄跨长安城黑白两道,是跺跺脚地都要颤的主儿。凡是草野子弟,如想要在长安城富户人家混上个保镖护院的位置,一大半要靠他引荐;衙门里遇到上峰追责,办上了难办的案子,也多半要求助于这位辛大豪侠;而至于想在半黑不明的道上混,做点称霸街坊的勾当,巧取豪夺的买卖,没辛大豪侠点头,你只怕也断混不下去的。
    所以一时之间,乌瓦肆内,只见豪雄云集。
    辛无畏设宴的所在地,就是乌瓦肆中极为显眼的一个所在。
    这是一家酒楼,上面匾书“浩然居”。辛无畏正坐镇楼头,陪伴着一干贵客,迎来送往的差使自有他的子弟们担当。
    而在距那楼不远,就在楼头背后可以看得到的,隔一条小街的地界,却有一个寒窘小院。
    那院中,今日也在办事,办的却是丧事。
    辛无畏今日本是打着寿筵的旗号,来往人等,个个要叫一声“辛大侠寿比南山”,辛无畏听了受用无比,正自睥睨自豪。
    偏偏楼后小街对面那寒酸去处,却收拾出了一个极干净简陋的小跨院。这院中,两个白纸灯笼正挂在门前。白纸灯笼上,无可推赖地硬生生写着黑字“丧”。这门内,却正是嗟来堂最后的选址所在。
    一大早,索尖儿就率着他的百余名弟兄静悄悄地进了乌瓦肆。他们抬着鲁奔儿的灵柩,静悄悄地来到这个小院儿。
    本来,李浅墨吩咐过李管家与索尖儿的兄弟们都做了里外三新的衣裳,可今日,他们偏偏都没有穿。
    这是索尖儿的吩咐。里面的小衣虽都令穿上了洁净的,外面的外衣都叫各人把旧日的褴褛衣裳都洗干净了穿出来。
    众兄弟本来不解何意,可等到人人都穿上当日的旧衣,互相一望,猛地不由就生起了一种“同袍”之感。
    李浅墨当时一见,脑中都不由想起一句古话诗来:“岂曰无衣……”
                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
                王于兴师,
                修我戈矛,
                与子同仇!
    一念及此,他心中忍不住也浮起一丝悲慨。当真有易水萧萧,襟袖俱冷之感。他与死去的鲁奔儿虽并不相识,这时心中却更增痛惜之感。也不由想到:索尖儿果然与自己不同,确实有一个当老大的襟怀,也有一个当老大的手段,更有一个当老大的风采。
    此时,鲁奔儿就停在灵堂上。今日,索尖儿就要在他的“嗟来堂”开堂之日,与鲁奔儿举丧!

    乱哄哄的街头,到处都是辛府的宾客。
    这里是明街,到处熙熙攘攘,却有谁会记得一个尚未成年的少年的死?满街人中,除了小白,怕是没有人记得了。
    辛府今日的宾客极多,加在一起,怕不有数百人之多。这些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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