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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个人都像本蘑菇这么有坚贞的职业操守观念的……”墨骨同情地看着郑星辰:“你知不知道刘洋除了‘管杀不管埋’之外还有个外号?”
郑新辰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
墨骨远目:“管杀不管埋——认钱不认人!”
郑新辰脸色一白,立刻转身跑向困龙阵。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冷羽珏知道自己在做梦。
一片黑暗间。
昏暗幽长的甬道无限延伸,无处不在的幻境,如杂乱的碎玻璃上的倒影,纷繁而散乱。
少女虚幻又冷酷神圣得犹如神一样的脸在其中摇晃,如魔似幻。
混乱间,太多话语,太多回忆如潮水般蜂拥而来,又呼啸而去,犹如不可阻挡的洪流,又如转瞬即逝的星光。
然后一切就像荡开了涟漪的湖面慢慢平静,清晰地倒映出那张熟悉的脸。
“这世间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小珏,不要出罗刹洞。”
我只是想离开,至于外面是怎么样的,我不在乎。
“你太绝对,但是世间没有绝对的黑白,你辨不清世间的规则。”
我辨不出黑白,所以我只看强弱。
“你不屑人间的险恶,你太相信别人,也太相信自己了。小珏。”
孤,你以为我会相信世人?你以为我这么脆弱?
她爱这纷繁瑰丽的红尘,她恨这丑恶不公的红尘。
它不会为她改变,她也不会为它改变。
………【第十四章 脱困】………
“如果你要出去,那么永远不要相信别人——你和别人不同,你不懂得原谅,你不理解世人的愚蠢和苦衷,所以,背叛的伤害会毁了你。”
“这世间容不下你的,小珏。旁人纵是再爱你,也容不下你。”
那声音犹如天命的断语。
“一个人,无法对抗世间规则。”
那神秘的声音似是失神的喃语,又像是悲伤的预言。
“你活不下去的。”
她笑,她大笑,笑对方枉自力量若神却如此卑怯,笑对方空过漫长岁月却目光短浅。
她知道别人容不下自己,连对方都容不了她,世间又哪有她的容身之处?
难道,明知不可为,便不必为?
活不下去又如何?不容世间又如何?她不是为了生存而活,又何必为生存下去而改变?
她无所求,亦无所惧。
一切又回归寂静地黑暗。
只有那一句缓慢而坚定得犹如诅咒地预言不停地回响。逐渐放大。
“你活不下去地。”
靠着墙熟睡地冷羽珏猛地惊醒。
感觉到周围剧烈地震动。她睁开眼睛。双眼无神地盯着上方扭曲地画面。半晌。她地眼睛恢复了平时地冷傲凌厉。
周围地一切剧烈地变换。她冷静下来。叫道:“书呆子。你破阵了?”
没有人回答。
然后她突然闻到一丝熟悉的味道。
血腥味。
她猛地起身,脚下的地板猛地一震,她摇晃了下最后站定。
周围的一切终于固定,她发现自己仍在原来的城楼里,身后正是方才被萧清山拆的七零八落的砖块,周围却不见了萧清山的踪影。
那血腥味是从外面传来的,冷羽珏向外走去,转身便和人撞在一起,皱眉就要踹人,却听到对方的声音:“冷美人!”脚顿了一下,还是踹了出去,而且更快更狠。
少年似乎有了经验,手脚飞快地躲过,手中还拿着防身的匕首,只是道:“等一下,有点不对劲。”
冷羽珏一击不中,也不收回,往前踏了一步,另一脚便侧踢过去,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却又凌厉,少年匆忙间用匕首格开,借力后退了几步,道:“情况有点不对劲,能不能先等一下?”看着冷羽珏面无表情,萧清山又加了一句:“那书生肯定出事了!”
红衣女子这才收回脚:“什么?”
少年皱眉道:“他刚才才很肯定地告诉我他破不了阵,不一会儿阵却解了,他也没再出声……我方才为了破阵走到远处去了,所以后来我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冷羽珏眉眼又冷了几分:“他刚才没有答我。”话音未落,她抬脚就走,从萧清山身边走过,快速朝一开始听到靳越出声的地方。萧清山跟了上去。
冷羽珏的脚步突然一顿,接着又猛地加快。
萧清山终于看清了前方不远的城脚。
血。
一大滩血漫在离城墙不远的地方。
血中散布着杂乱的石子和撕成长条的青布,两种不同的脚印拖着血迹,按出一道印子来,然后印迹在几步外消失。
就好象一个重伤的人被人拖走带上车一样。
萧清山下意识地看向冷羽珏的铁青脸色,说了一句:“不一定是他的……”
只有他们三人在阵内,这话说出来萧清山觉得没什么底气。很难讲不是这个书呆子破阵之后被人发现之后打伤带走了……
红衣女子蹲下身来,用手指蘸了下地上的血,低低道:“还是热的……”
“我们都不懂阵法。”少年带着点慌乱继续道,“说不定他突然知道怎么破阵了,破阵必须要他的血呢?”
可是这么多血……人,真的还活着么?
冷羽珏霍然站起,向前走去。
城楼附近传来了人声,萧清山猛地惊了一跳,拦住冷羽珏:“现在来人了,我们应该赶快躲起来!好不容易出了阵,可不要……”他猛地顿住,因为他看到了冷羽珏的表情。
红衣女子慢慢微笑起来,带着冷绝的弧度:“来得正好。”她转身就朝人声那里走。
萧清山再次奔上前拦住,他咬牙道:“那书生既然没在这里,说明他没死,有人带走了他……我们……”
她猛地推开萧清山:“你懂个屁,他根本不是江湖人!要不是我……”她顿住,抿住了嘴,突然恼怒地一脚踹翻萧清山,“你给我滚开!”
萧清山有些狼狈地站稳,冷笑:“你担心那个万人迷娘娘腔?你以为他是谁?他若死了,朝廷会有多大震动?那些大官不可能让他死在江湖的!”他顿了顿,“他既然破了阵,就是希望我们能脱困,那么我们就应该……”
“我现在没空理你。”红衣女子伸手抢了萧清山手上的匕首,抽出匕首,眸子对着反射出的寒光,抬起下颌冷冷道,“给我滚。我回头再收拾你。”
少年狠狠瞪着红衣女子,最后认输般地叹了口气:“至少现在他们认为我们两个是真凶,那我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非要去找人,那我也跟着去帮忙好了。”
“帮忙?”红衣女子不屑一顾地冷笑,“就你那废物一样的武功?”
她面无表情地走过少年身畔,头也不回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回灵剑到这里给我。否则……”
红衣女子微微侧过头来顿住,侧面线条依然冷硬如男子,只有柔和的眉眼和抿起唇透露出些许恼怒和紧张。
她的声音一瞬间低了下来,犹如鬼魅的呓语:“我不会再容你。”
少年呼吸一窒,右手不自觉紧握成拳,良久,他吐出一口气,语气和缓地相劝:“就算拿到灵剑又能怎样?找到靳越又能怎样?我们要看大局。当务之急应该是找出真凶,辨明黑白……”
“我不在乎。现在,我只要灵剑。”她冷冷听不远处的人声逐强,淡淡地打断少年的话,“我拔剑后,哪管他们是白是黑。”
………【第十五章 自生自灭(全+求票)】………
剑下但凭心意。
狂妄而肆意,毫无转圜,毫无余地。
究竟有多少人,能这样无所顾忌?究竟多少人,才能从不瞻前顾后地放肆任性?
萧清山看着红衣女子的睥睨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却觉得一阵心悸。
这样的眼神。
让人羡慕欣赏……却又……莫名觉得一丝恼怒痛恨。
强极则辱,刚必易折。
每一个人都必须让步妥协,如果有一个人从不妥协,那么必将失去。
你不可能获得所有,你只能选择,只能让步——为了你最想得到的东西。
少年弯了弯嘴角,眼神却莫名黯淡下去,然后叹了口气:“那我们去找布阵的人?”
“不是我们,是你。”红衣女子冷冷道,“我去找越。省得我见了别人心烦又杀人,拖个许久,书呆子死都死透了。”
越?这么亲热……萧清山抬了抬眉毛。拍手笑道:“冷美人你这么信任我。我真是太感动了……你就不怕我跑了?”
“你要跑便跑。我也懒得追。”冷羽珏把萧清山地匕首插回鞘内。收到自己怀里。冷笑。“你大可以逃跑看看。”
少年闻言笑得更欢:“那你怎么肯定我能拿回灵剑?”
“你既杀了客栈地那些人。自然有办法解决。”
萧清山一愣。气结道:“我和你说过很多次。客栈地人不是我杀地!”
冷羽珏盯着他地眼睛。然后慢慢。勾起了嘴角。带着几分讥诮和玩味。
她的声音暗含寒气,低沉而威慑,平淡而沉稳,却如利剑,刺得少年猛然惊醒。
“那些伤口,我一看即知,的的确确是灵剑所致。”
当时靳越与冷羽珏已经出了客栈,真正的灵剑应该在萧清山手上。
无论是否现场有其他人,无论他的武功是否足以杀死这么多人,无论他为何会回客栈,为何会被锁进箱子。
她都不管,也不愿想。
在她心里,他就是凶手。
她面无表情地与他擦肩而过,顺着车的印迹向另一边走去,只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如离鞘之剑,冒着森然寒气。
“我不在乎你栽赃,但是,明天,在这里,我要看到灵剑。”
被乌云遮去大半的明月露出脸来,洒下了点点清辉,少年站在原地,表情迷惑而又阴晴不定。
少年最后自嘲一笑:“啊,难得不骗人,被人冤枉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前方的人声越发近了。
萧清山看着前方,眼睛微眯,冷哼一声,从怀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萧清山看着手中的物品,侧着脸对着月光露出了顽皮的笑容,月光下的那一半笑容透着少年固有的神采飞扬,另外一面却藏在黑暗中晦暗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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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江陵南门城不远处,一辆小马车在树林间的小道飞驰着。
瘦高男子怒气冲冲地在前面驾马,青衣书生手缠绷带,虚弱地靠在马车座上,背后垫上了靠垫。
马车前只有一匹瘦马,马车极为简陋,质地也不好,甚至没有门帘,但行驶得却很平稳,靠垫也柔软而舒适。
便宜而实在一向是刘洋的风格。
青衣书生靳越伸出头来,对犹自生气的刘洋问道:“这是去哪里呀?”
刘洋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沧州。”
那里,正是十一王爷的封地。
靳越苦笑道:“小十一说要你保护我,却也没说要你带我去他那里。”
“你破坏了我另一项交易。”刘洋狠狠拍马一掌,马受惊飞奔,他再回头瞪着他,“还浪费了我的药钱……”
“……那是在下自己的药……”
“你***有药还让我破阵救你!你是故意的!”刘洋更是悲从中来。
书生认错认得从善如流:“抱歉……”
“道歉有屁用,你难道有钱赔我?”刘洋瞪他一眼。
青衣书生靠在垫子上笑,头上随意插了根木簪,几绺散发随意的落在耳边,苍白的脸色更显得面冠如玉。他一身装扮很是寒酸,却仍然清雅风流,不染纤尘。明明是他故意设计别人,偏偏态度温良如玉,无辜得很,让人无可奈何。
刘洋盯着他,耳旁莫名其妙得又响起了那句话:“如今这么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风华绝代气质高华眉似青羽眸胜寒星声似清笛温文尔雅温柔体贴还肯叫我小十一的美男子已经很少很少了啊……”
……
刘洋抖了一抖。
不行,要再加一百两!要让十一王爷对他可怜的脑子做出赔偿!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刘洋眼睛突然一亮,顿时燃起了雄心壮志,仿佛了幻觉一样闪现出了光彩,“如果我把你送去给十一王爷。顺便让他再加一千两钱!不,两千两!”
根据那位王爷的疯狂程度,很可能一高兴把他的古玩啊锦衣啊全都送给他,他再倒卖出去……
看着刘洋已经陷入了对未来的美好畅想的亢奋状态,靳越忍不住好笑,又长叹了一口气:“阁下想错了。在下与十一王爷不过萍水相逢。他未必希望再见到在下。”
“你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