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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羽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这身衣服很贵,哪里不好看了?”
好看归好看,这身长裙居然是粉sè的!是粉sè的!粉、sè、的!!
他堂堂七尺(呃……可能暂时没到)男儿,怎么可以受如此侮辱!简直欺人太甚!少年试图以杀人般的眼神瞪向冷羽珏。
冷羽珏的脸上依然带着病态的苍白,表情紧绷起来:“那就不要去沧州。”
萧清山本来打算抵抗到底,但是见冷羽珏苍白的脸sè,大段大段的反驳到了嘴边通通说不去了。冷羽珏的伤到底是为救他所受,而且毒未根治,如果没有拿到圣药,根本没有几rì好活,除非生死攸关,否则少年实在不愿意忤逆冷羽珏。
显然……这种情况并不属于“生死攸关”。
萧清山内心挣扎了半天,与冷羽珏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最后才扯过那套衣服,忿忿丢下一句:“大丈夫能屈能伸。”就跑到屏风后面去了,没有看到冷羽珏微微翘起的嘴角。
过了一会儿,一位粉sè衣裳的“姑娘”铁青着脸从屏风后面出来了。
冷羽珏险些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
这位“姑娘”狠狠瞪着她,神sè本来应该是很凶狠的,却带上了几分委屈之意,黑眸中生气勃勃,有着一股别样的风采。
少年擦掉脸上常有的易容和尘土,忽略他恶劣的个xìng,其实长得也十分俊俏,虽然没有靳越的俊美,却已经比大部分人都好看了,加上他个子本来不高,脸上被那牙婆化了淡淡的胭脂,现在穿上这身女装居然一点违和感都没有,配合着少年脸上赌气的表情,整个人像是一位被宠坏的漂亮小姐。
“不错。”冷羽珏居然难得开口称赞,然而少年却毫无感激之意,只觉得极其悲愤,但又不好发在冷羽珏身上,只好死盯着门帘,等着他那可怜的战友出来,至少拉个垫背。
门帘里面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然后靳越走了出来。
这下子,不仅冷羽珏愣了,连好整以暇准备大肆嘲笑的萧清山都呆了。
他们都知道靳越长相俊美,扮成女装多半会好看,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居然这么……这么惊人!
靳越的五官本来就俊秀得有些女气,所以常常被萧清山讽刺为“娘娘腔”,但他举止有礼又温和,眉宇间依然带着男子的硬挺俊朗,所以除了萧清山大多数人并不会因此而联想什么别的东西。平常靳越对萧清山的讽刺都是一笑置之,所以两人原先都不明白为何靳越对穿女装反应这么大,现在才恍然大悟:如果是你打扮成异xìng居然能……能成这样,恐怕你也会对此有些逃避心理。
白衣女子神sè清淡地站在那里,身材高挑,风姿绰约,五官极为完美,线条较一般女子更为硬朗一些,但这却为“她”添了另外一种魅力。她眉眼如画,顾盼间难抑非凡容sè的眼眸淡淡扫来,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温柔却又清淡,飘然若仙。
这样的女子,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样,美得可以让人忘记呼吸。
然而……这位可以让所有人都忘记一切的美人并非完美,“她”还是有一个缺憾的。
那唯一的缺憾就是……这位绝代佳人实在是……太、高、了!
萧清山的怔忪只维持了一会儿,他迅速收起自己的失态反应,浪荡子似的走了过去,勾起那位佳人的下巴,微挑眉尖,带着轻佻之意:“哎呦,美人儿你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啊。就是……唉,太高了点,影响了价钱,不然卖到勾栏,不知道会有多少王公贵族为之疯狂。”
如果不是他身上穿着女装,萧清山活拖拖就是个纨绔子弟,可惜这位油嘴滑舌的少年此时正好一副漂亮姑娘的打扮,反倒显得此举无比喜感,惹得一旁的冷羽珏都勾起了嘴角。
那位佳人幽幽叹了口气,声音故意柔了下来,竟然分不出男女:“……那只是因为你太矮了,萧……姑娘。”
……恶毒!还是一样不动声sè的恶毒!
事实证明,不管这死书生打扮成什么样子,那心黑如墨的本xìng永远都不会改!萧清山彻底垮下了脸,恶狠狠地瞪向眼前那笑吟吟的美人。
虽然靳越之前百般抗议,但是事到临头,已经认命穿上女装的靳越并没有lu出内心的无奈,依然带着镇定的微笑——无论情况多么窘迫,谁也别想让靳越lu出慌乱的神情。
接受现状之后,那位高个的白衣佳人好整以暇地看着矮个的漂亮“女孩”,眼神中也不知道传递了什么讯息,让矮个“女孩”打了个寒颤,眼波流转间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看两人“其乐融融”地“对视而笑”,在一旁沉默的冷羽珏勾了勾嘴角,拍了拍刚穿上的男装,一身黑衣冷傲潇洒。“他”走向了门口,回头过头来,冷冷一笑,轮廓如刀削般清楚分明,极具魅力:“走吧,两位……姑娘。”
萧“姑娘”脚步一踉跄,差点没趴倒在地,幸而被靳美人及时拎住,抬起头正好对上那对笑得眯起的眼眸。
美目盼兮,心肝颤兮,我心惧兮。
每当靳越笑成这样,多半是心中记仇,想要寻隙报复的时候。这个表面温和内心黑暗的书生一定把穿女装这笔帐记到了自己头上,只是……不知道这个书生心里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萧清山当下就打了个哆嗦,马上拍掉靳越的手,远离这位笑得十分危险的美人,一溜烟溜到英俊的“冷大侠”旁边。
萧清山一向在演戏方面十分放得开,凑到冷羽珏身旁立时做楚楚可怜状:“冷大侠,你可要好好保护小女子我啊。”
冷羽珏眼角抽搐着,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侠你妈。”
“不满意啊?”萧清山眼珠子转了转,用手挽住了冷羽珏的手臂:“那……冷~大~哥。”
冷羽珏手一抖就要甩开萧清山的手,一旁白衣飘飘的美人已经跟了上来,淡淡道:“那么挽住我的手如何?小冷。”V!!!
………【第八卷 第一章 一派平静】………
() 苗疆,紫羽宫,药房。
正在萧清山在蜀山山顶与蜀山派掌门商讨共同攻打紫羽宫计划的同时,紫羽宫却对此一无所知,宫内一派平静。
白衣女子缓步推开药房的门,正要跨门进来,看到一抹清瘦挺拔的青影已在药房内,也不意外,反而一笑走了过去:“靳大哥,你还真的来帮我捣药了呀?”
青衣人回头一笑,笑得有点腼腆:“不是答应你了么,只好过来献丑了。”
“靳大哥你客气什么,你药理如此厉害,自然是什么都会的。”风妗儿只当他是自谦,四处望了望,又问道:“第八卷 第一章 一派平静冷姐姐呢?”
靳越温柔一笑,很是轻松:“她说看着我碍眼,就赌气出去啦。”
风妗儿咋舌:“冷姐姐……就这样……说啊?你也不生气?”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自是这样的xìng子,我也惯了。”不知想到了什么,靳越低头又笑了起来,“她呀,是看不得我的手,自己着急,却又摆着个冷脸不肯说。”他歪了歪头,“也挺可爱的啊。”
想起可爱二字冠在冷羽珏凌厉而充满杀气的脸上,饶是风妗儿也觉得怪异,不由咳嗽了声:“呃……”拿冷羽珏的杀气当可爱的,大概只有靳越了吧?
“说到手……”风妗儿话题一转,目光转到靳越缠着布的左手,原本清澈的目光不由一黯,“妗儿还是无能,没法找到生肌还骨的方法,帮靳大哥治好左手。”
“生肌还骨?”靳越淡淡道,“在下明白,此为人力所不及。就算用异术勉强为之,也要付出巨大第八卷 第一章 一派平静代价,还是绝了此念为好。”
风妗儿急了:“可是,冷姐姐也说,这手……还是治好为好。”
靳越俊美的容颜一展,温柔的笑意:“为何要治好?在下写字、读书、生活,虽略有麻烦,但皆是无碍,所以我都不把它放在心上。你们……也不用太当回事了。”他耸了耸肩,“更何况,一只左手换得大家平安无事,已是难得。若要再求,便已过了。”
风妗儿见靳越虽然语气淡淡,但神sè坚决,知道说服不了他,便转了话题,眼珠一转,然后貌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道:“对了,靳越哥哥,你和冷姐姐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
一句话说得平淡,却如同惊雷一般响在房内。
风妗儿期待地看着靳越的反应,然而靳越的反应却十分平淡,眼皮连抬都没多抬一下,手下也没顿,继续在捣药,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样。
风妗儿不甘心,继续问道:“喂!靳大哥,我问你,你和冷姐姐有没有成亲的打算啊?”
靳越依然平静得很,只是抬眼朝她淡定一笑,表示已经听到了,放下药锤,朝她点点头,淡淡道:“捣好了。”然后就走出门去。
风妗儿看着靳越如常的表情和动作,不由觉得自己实在太过无聊,竟去问人家私事,看靳越的平淡反应,这事他自然早有打算,笃定得很,反倒让她自讨个无趣。
不过……这靳大哥的反应……未免也淡定过头了吧?
风妗儿回过头,继续整理放才在药桌上的草药,一眼看到了刚才在靳越手下的雪莲,不由顿住了,抽了抽嘴角。
本应分片的雪莲刚才竟然被靳越不知不觉碾成了粉末状,惨不忍睹。联想起靳越若无其事的温柔微笑,风妗儿顿有种自己被骗了的错觉。
或者……呃……貌似……可能……
其实靳越大哥也不是那么平静的……吧?
可是……风妗儿无助捂脸,这可是百年难遇的雪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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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么?
……这……妗儿……怎么会这样想呢?
青衣书生正玉树临风地站在宫外的某处出口,迎着阳光,貌似沉思……实际上……是在发呆。
成亲……成亲代表是情爱,是一生一世的守护和痴缠。
爱,这个字太过陌生而深沉。萧清山或许尚可大声宣告,百般痴缠怨念。
但是靳越却绝不会说——因为他从来不知。
有时候,他很羡慕萧清山的坚定不移,甚至羡慕他的自私狠辣——萧清山从来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才会用尽手段去争取。但是靳越一生都为别人而活,但论及自己的真实心意,却是一片茫然。
他和冷羽珏,从来未曾谈过情爱的话题,有意无意,他们也从未深究过这个话题。
他只知,他与她一见投契,言谈无忌。他喜欢她的飒爽风姿,她也能忍得他的书呆脾气。因缘际会,五年前一路行来,两人默契渐足,有时只需一个眼神便知对方心意,不需多言。
五年前,她那句“再见无期”几乎把他杀死,他几乎绝望得想要永生不再说话。
五年之后,只因她的执着,他才肯再次开口,只为她的平安,他才甘愿断手破阵。
但是……这是他们所说的情爱吗?
对他和她来说,彼此融合得太好太默契,反而没法看到所谓的痴缠爱恨,更不知什么是爱情,也不知彼此关系究竟该定义为何。
旁人都道靳越聪明绝顶,他看旁人确是通透明澈,看自己却是一片模糊。
只是……若是……若是能一直和她呆在一起……
心跳声骤然放大,仿佛有人用鼓槌拼命捶打着胸口,心脏砰砰直跳,靳越一向淡定的眸子里渐起波澜。
突地,他眼中的波澜一定,一点又一点地黯然下去,直至平静黝黑如一滩死水。
不该有的希望,还是一开始就扼杀在摇篮中比较好。
他不会有幸福,也不会给任何人带来幸福。
而她值得去拥有,但他给不起。
罢了,何苦去想的有的没的,若是再不回去,恐怕小珏又该担心。靳越叹了口气,转身决定回药房,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俊美的青衣书生微微一笑,风华绝代,星眸中的哀伤如微风吹过深潭的点点涟漪,深邃而美丽。
他慢慢垂眸沉思。
嗯……
好像……又迷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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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抹红影迅速掠过走廊,踹开药房大门,直接蹦了进来:“喂,越!”
正在整理雪莲的风妗儿回过头:“冷姐姐?越大哥不在这里哦。”
红衣女子一皱眉:“那他能去哪里?”
“他刚才在这里。可是后来又出去了……应该没有离开宫里吧。”
“……他去多久了?”
“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吧。”风妗儿奇怪地看冷羽珏,“冷姐姐没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