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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叶就像是专门要与靳越作对一样,突地道:“你带我们走了许久,不过是在外围绕罢了,为何不进中心?”待所有人都看向他,他继续道,“这里根本就不是你们所说的‘北镜庄’的中心,我跟了你们许久,也只看到你们在外面打转而已。靳越,我可不相信,以你的水平,会看不出来你们根本就是在原地打转?”
说到这里,乔瞬游的目光也微微一闪——
靳越的破阵水平,当时在杀人庄里的所有人都是有目共睹的,连锁神阵都可破得,这小小的迷雾,又如何会半天也破不得?况且之前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木屋前面,冷羽珏可能不知,但乔瞬游清楚那木屋分明就是在他路途的后面——靳越此举,倒不像是破阵进入,反倒像带他们出阵。
介于靳越一直在劝冷羽珏出阵,乔瞬游有点怀疑,靳越可能是想干脆不吭声直接把她带出阵了,连带连乔瞬游都被他带偏了。
红衣女子自然也明白了苏叶的意思,只是没想到红衣女子眼都不眨就嗤之以鼻,大喇喇道:“一声不吭就带人走——这事只有我会干。”她一眼瞥去看靳越,“这书呆,若真要带我们出去,必定不会骗我说要进去。”
冷羽珏说的笃定,毫无道理、毫无逻辑、斩钉截铁地笃定。她只是这么觉得,就这么相信,哪怕苏叶拿更多更足的证据摆在她面前,她也照样觉得是苏叶血口喷人。
——有时候,红衣女子就是这么蛮不讲理这么护短地让人气死,却又让人感觉很温暖。
青衣书生就在旁边看着,看着红衣女子冷峻的表情,微微上扬的下颌带着傲然的弧度,但眼眸中的坚定在他眼里却是像小孩子赌气一般——固执,却可爱。
她啊……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叹气完却又忍不住微笑起来,笑容柔和如三月chūn风,让面前的白衣公子都是一呆。
“我的确没有带你们出阵。小珏说的对,我就算要出去,我也不会骗她。”靳越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但是……我也没有带你们入阵。此阵要入,必须要设阵人自己将人带入。否则,只能破阵!但……”
“此阵看似是‘混添锁云国阵’,实则不是,不仅比‘混添锁云国阵’难破的多……而且……”他的眸子一片坦荡,说的话斩钉截铁,“此阵,不能破。”
此话一出,其他三人都感到一阵迷惑,不知靳越为何如此说。
沉默了一会儿,见红衣女子奇怪的眼神,靳越叹了口气,轻声道:“小珏,相信我,为了妗儿,你也不会同意破阵的。”
这话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乔瞬游皱起眉头:“破阵和紫羽宫那风妗儿有什么关系?先生……”
红衣女子一片茫然,而另外一边,苏叶听到提起了紫羽宫,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道一闪即逝的狠辣目光,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
就在此时,从白雾中悠悠地飘出那方才才听到的女声:“既是如此,感谢二少爷如此明理体谅了。”
此话刚出,突地天地大震,天上阳光迅速被大片的乌云掩盖,白雾就像瞬间移动一般,突地疯狂地朝四人涌来。
漫天漫地,茫茫一片,咫尺之间,再不见彼此容颜。
在一片浓雾中,冷羽珏迅速向靳越所在位置抓去,却抓了个空,奔了几步,四周却根本没有人。
就在此时,旁边突地伸出一双手,将她扯到一旁,冷羽珏迅速出剑,想要向后一挥,却扑了个空。
那双手突地又改变了方向,捂住了她的嘴巴,温热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耳畔边。
“我清醒的时间不多,”背后的人对着冷羽珏急促地开口,是刚才那蒙面女子的声音,“我有一个办法可以生肌还骨,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而且,这件事情,你不可以和那个靳越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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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中,乔瞬游苦笑笑,他似乎都有些习惯了每次要有什么类似真相的事情披lu时,总会有一些意外的事情来捣乱。
他叹了口气,往四周一探:果不出所料,原本站在他四周的三人已然不见。
那女子的目的很明显——用大雾分隔开四人。
那么……她定有什么东西,要单独给某个人或某些人看,却不能给四个人中的另外某个人或某些人看。
想到那个女子的容貌,乔瞬游觉得就心中有一把火在燃烧,几乎把他曾经引以为傲的理智烧了个jīng光。他深吸一口气,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才重新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又等了一会儿,他终于决定不在原地坐以待毙,虽然冒险,但他总觉得,有什么力量一直在驱动着自己,让他根本无法冷静地呆在原地。
于是他开始行走,哪怕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也不知道方向。
——可是,那白雾中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驱使他不断地向前走,停不下来。
突地,他的脚拌到了一物,险些摔了一跤,用手撑地方才稳住身子,重新直起身子,用手摸索着方才那块地,摸到了一块长方形状的物体,用手敲了敲,是用冰冷的石头打造的。
乔瞬游又仔细地摸了摸,发现这块物事似乎是块刻字的碑,上面还刻着五个字。
乔瞬游的手指细细地摸上石头的表面——
那五个字是——
苏弈之之墓。
乔瞬游的心脏几乎在那一刻停了下来,然后疯狂地开始跳动,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五个字,与他在杀人庄那边看到的相同。
但不同之处在于——
而那刻痕的笔迹分明是……分明是……
白衣公子把下唇咬得出血,突地自嘲地苦笑一声,手有点发抖。
那笔迹,分明是,苏弈之自己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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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雾就要弥漫过来的那一刻,靳越突然迅速动作起来,向旁边抓去,速度快得几乎不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然而,他动作的对象,不是冷羽珏,却是……苏叶!
苏叶的手腕突地被他抓了个正着,等白雾完全弥漫进了视野,再也看不到他的面容。
苏叶没有挣扎,两人隔着白雾面面相觑许久,靳越上前了一步。
靳越在苏叶面前站定,抓紧了他的手不放,轻笑了一声,平静道:“玩够了?小萧?”
苏叶沉默了一会儿,突地冷笑道:“小萧?萧清山?靳越你莫不是太想念他了,导致出现了幻觉?我倒不知道你这么喜欢他。看来我有必要……”
青衣书生根本没有理会苏叶的狡辩,只是突地凑近,话语中的声音一瞬间低了下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小萧。”
“——我,要听实话。”
良久,白雾中,苏叶消失了,萧清山的声音终于响起:“为了——”
他的声音,冰冷,而充满了恨意。
“——为了毁了你们!”
随着这声音的,是一抹亮得几乎划破刀雾的刀光!V!!!
………【第八卷 第十五章 求仁得仁】………
() 靳越动也不动,竟然毫不躲避。
那刀光就在靳越的鼻子尖的一寸处堪堪停下,却也不撤回。
萧清山慢悠悠道:“你就不怕我杀你?”
靳越突地轻笑起来,声音依然让萧清山痛恨的清朗悦耳,他低声道:“你会杀我?我不信。”
那笃定的姿态实在太过可恨,白雾遮着双方的面容,萧清山眼神一瞬间变得肆无忌惮地愤恨,深吸一口气才收回手——若是再迟了片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下手。
这靳越——真是他天生的克星,不论他早已把自己冰封得犹如冰石,第八卷 第十五章 求仁得仁那个温温柔柔笑着的青衣书生依然有办法轻描淡写地挑起他所有的怒气。
即使没看到,但萧清山也感觉得到对方的笑意,森然道:“得意什么?你当我真不会杀你?”
靳越的笑意无声地扩大了:“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会杀我?”
萧清山不怒反笑,道:“当然,我在你家的地盘杀你,自然会被你那非人的哥哥切成肉块。不过……”他yīn着脸,冷冷道,“越公子,你还真低估了自己的魅力。要不是我刚才得到了灭神计划,知道你那破家子的事情,我现在就会动手,毫不犹豫——”
他语风一转,突地笑了起来,只听“锵”的一声,把那柄小刀入鞘,笑眯眯道:“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靳越不为所动,微微眯着眼睛笑道:“被在下的人格魅力感召的?”他笑吟吟道,“小萧如此厚爱在下,在下实在惭愧至极,无以为报,望小萧莫要伤心才好。”
第八卷 第十五章 求仁得仁 人格你妹!伤心你妹!萧清山差点爆粗口,青筋暴lu,仿佛一下子穿越回了五年前那脾气暴躁的少年。
靳越恍若无事,调笑间俨然还是五年前的模样,仿佛这五年时光没有过去,靳越没有逐渐苍白羸弱成为右手残废的青年,萧清山也没有背叛二人变成一手遮天的一方霸主。
萧清山有点恍惚,突地醒起,这居然是五年之后,他第一次与靳越对话。自侠王府一剑光寒之后,靳越消失了整整五年,而在杀人庄出现之时,靳越也口不能言,两人一直没有机会像这样正面对峙谈话。
奇怪的很,明明心里恨得想把对面的人挫骨扬灰,但心中却奇怪地涌出另外一种怀念的感觉。
萧清山立刻把这个想法掐死在了摇篮中,狠起眼神,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了对面的靳越转过话题的原因。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萧清山又笑了起来,yīn冷无比,“你根本就活不长了,靳越,要是我是你,我可能会稍微收敛下自己的嘴。”
靳越轻笑不语,竟然没有否认,再开口,语气十分平静:“感谢萧少爷关心,在下便是死了,也是求仁得仁罢了。在下心中自有分寸,不劳你挂心。”他顿了顿,慢慢道,“不过……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萧清山见靳越并没有否认,心下大定,慢悠悠道:“那要感谢那位脑筋不大清楚,还把灭神计划带到身边的某少爷了。”
听到萧清山故意提起“灭神计划”,靳越突地一眯眼。
“多亏他——我才知道,灵剑山庄的存在,才知道——原来五年前和我相处了那么久,穷得连一两都拿不出来的酸书生,居然是他妈的灵剑山庄的二少爷……”萧清山啐了一口气,“说什么不会武功身无分文,放他妈狗屁。我骗冷羽珏?二少爷你才是那个说谎不眨眼睛的大骗子!”
靳越的表情在大雾中瞧不清楚,良久,他的声音从白雾中传来,平静,但与刚才的调笑已经大相径庭:“小珏那里,我自有交代。但你我各自扯平,我也不需向你解释。”
萧清山见靳越冷静已失,不由笑了起来:“所以嘛,我自然知道你们灵剑山庄对灵剑的盘算——靳越啊靳越,你我好歹相交一场,我倒没想到你将会是这个下场。”他一眼往下瞥去,明知道他看不到靳越的手,也要做个样子,拉长了语调,故意刺激道,“难怪当时你肯下得了狠心如此对自己,原来你根本就活不了多久了,嘿,还省得我动手了。”
靳越沉默着。
萧清山见靳越不说话,心中不满至极,不知为何,又是一阵心头火起,转过话题冷冷道:“怎么?很意外我会知道这些吗?”
靳越终于开口:“你还知道多少?”
萧清山拉开了笑容:“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里?我还知道——你为什么不肯破这个阵!因为……这阵里面是紫羽宫的守护结界,如果这里破了,另外那边的紫羽宫所谓阵法,就不攻自破了!”
“我不会去破。你也破不了。”青衣书生冷冷道,声音终于没有了方才的柔和之意,即使隔着雾,萧清山也能感受到旁边无声压迫过来的气势,“萧清山,你动不了紫羽宫。”
说罢,声音远了,萧清山向右走一步,再碰不到靳越——
那青衣书生竟是走了,走得干脆,把萧清山一人丢在白雾中。
萧清山面对着面前的茫茫大雾,突地大笑起来,笑完了,他眯起眼睛。
“是吗?”他低声道:“靳越,你等着瞧好了。”
声音之刻毒yīn暗,让那一团迷雾仿佛也染上yīn沉的意味。
他就这样慢慢在白雾中微笑起来,冰冷无比,连带那隐隐的悲伤,也在煞气中一起消融在白雾中。
今时今地的萧清山,已非当年那个嘴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