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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毒最多能撑多久?”萧清山皱眉道。
靳越看着自己地手指。苦笑:“一个月。”
少年跳了起来:“一个月?你有没有搞错!如果我们把她带着去安阳。路途都不止一个月。更不要说能不能从戚侯府拿到圣药!”
“没错。这就是我所担心地。”靳越低声道。闭上了眼睛。声音带上了点嘶哑。“就算我们将她留在这里。或留在某处安全地地方。自己快马加鞭地去安阳取圣药。也不一定会来得及。”
萧清山握紧拳头。低声吼道:“除非我们能在路上抓住那该死地张迪拿到解药。否则也只有这个办法。北上去安阳。不然难道我们还能夜闯皇宫不成?皇宫可比安阳更远呢。”
靳越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又飘向窗外:“其实。还有个办法。”他地神情安静而镇定。但桌上地手指不由自主蜷缩了一下。“我们可以朝东北方向走。去江宁。”
萧清山一愣。一扬眉:“江宁?为什么要去那里?”
靳越垂下眸子,看不清表情,声音丝毫不动:“我有几个朋友在那里,也许不需要圣药。凭他们的物力财力,他们能调出相应的解药来。”
萧清山地眉毛高高扬起,表情没有丝毫变动:“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去江宁,根本不会有时间折返的。你就那么相信你那个所谓的朋友?那些朋友是谁?”
靳越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萧清山冷笑:“况且,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代价呢?”
靳越的眸子终于微微起了波澜,但一闪而逝,又恢复了平静,淡淡道:“你只要知道。如果能找到他们,小珏肯定有救就是了。”
“依我看,还不如赶去安阳。至少有明确地目标和明确的对象。要是真的去江宁,谁知道你说的那群人是不是真的可以救?”少年抱起双臂,怒道,“我萧清山绝对不会把希望寄托一群根本不知道来历、莫名其妙的人身上!”
靳越皱起眉头,抬眉看他,眸中慢慢冷了:“所以你宁愿冒险去做一个很可能根本无法完成的事情?”
少年一拍桌,狠狠道:“没错!就算再艰难。我宁愿自己去把握机会。而不是把所谓的希望取决于别人!”
靳越一字一顿:“你拿来冒险的是小珏地生命,不是你自己的!不要把话说得如此轻率!”
“我知道!我欠她一条命。我自己会还!所以,我才绝对不会轻易相信别人。除非你告诉我。那些人究竟是谁?”
“这并不重要,小萧你又何必关心这个?只要小珏能好,其他并不重要。”
“我怎么知道她能好?如果到时候费了那么多时间,现他们根本无技可施怎么办?”
“就算你不相信他们,你也应该相信我。”书生沉声道。
少年不怒反笑,“哈”地一声:“哦,真抱歉。小爷我从来不轻易相信别人。而所有人当中,我***最不相信的就是靳大公子你!”
靳越和萧清山已经不知不觉站了起来,互相瞪着对方。
一个冷静自若,一个暴跳如雷。
“去江宁。”
“去安阳。”
“你在怕什么?”一向温和冷静的靳越话中也开始绵里藏针。
“你又在藏什么?”萧清山咄咄逼人,分毫不让。
“安阳太远了。戚侯是镇守边关的武将,没有那么容易拿到圣药的!”靳越沉声道,“如果到了江宁,无论如何我都有办法救她的!”
萧清山冷笑:“江宁也未必近。何况你怎么确定江宁有你想要的东西?
靳越骤然沉默下去,细长的眸子微微一敛,淡淡道:“我可以确定。”
“但我不信。靳越,你地秘密藏得太多了。你敢说你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书生?”萧清山挑高了眉毛,突地笑了,眸中闪烁着不信任的光芒,“靳越,我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不知道你为何没有内力。但是我知道,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掉我。”
他故意凑到靳越耳边,低声对靳越轻轻道:“但,你想骗她,所以,你杀不了我。”
靳越微微蹙着眉头,眯着眼睛,平和地眼波敛起波澜,然后他叹了口气:“你确定你是在说我?”
萧清山依然笑:“你装吧,你就继续装吧。她就要死了,我看你还装不装得下去。”
青衣男子静静看着他,少年冷笑以对。
良久,靳越开口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靳越有意无意地瞥过隔壁的房间,静静道,“她信我,所以我不想她受伤,更不希望她有事。”
青衣男子垂下眸,一字一顿:“我不会骗她。”
他轻轻瞥过少年:“而你最好也不要。”
萧清山一僵,笑了笑:“你在说什么?至少我可没对她撒谎。”
“那最好。”靳越轻轻道,“因为她永远不会原谅骗她的人。永远。”
少年慢慢收起了笑容,眼神瞬间冷若冰霜。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张地图,在桌上展开,一掌狠狠拍在地图的某处:“折中好了。我们带羽珏去这里。我北上去安阳偷圣药。如果我十rì之内没回来,你朝东赶去江宁。”抬头恶狠狠望向青衣书生,带着杀气。
靳越沉默了一会儿,神情淡淡:“好。”
少年抬起掌来,掌下标注的那个地方,正是随州。
………【第四卷 第六十二章 亦步亦趋】………
() 将冷羽珏带离去随州的过程并不顺利,甚至可以说是一场灾难。
由于重伤而变得暴躁的冷羽珏拒绝任何人的帮助,自己带着一身伤从床上下来,推开其他人的搀扶,自己一步一步艰难地从苏门酒馆,走到了马车里面。
好在林老板对萧清山的话虽然十分生气,甚至并没有亲自来送他们,但是仍然很大方。赠给他们的马车宽敞舒适,足以让重伤的冷羽珏在柔软的塌上熬过颠簸的路途。
但这一点也没有缓解一路上的艰辛。
随州离夏口并不远,但也有几天的路程。红衣女子脾气显然在难得的重伤中有了恐怖的增长,只要一点点小事,都足以让她的脾气一触即。
靳越和萧清山的争吵在路上一直没有停过。一开始靳越勉强能忍住萧清山没有一刻停过的冷嘲热讽,夹棍带刺。但是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也许是因为冷羽珏的重伤,也许是因为自身时不时偶xìng的头晕,似乎连一向温文而沉稳的书生也开始沉不住气,在马车上开始回应少年的挑衅,再次为安阳和江宁的事情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试图说服对方,说到后面,渐渐忘记了要控制音量。
“你们***能不能安静点?”
被吵醒的冷羽珏从马车丢出枕头,带着风声,正正好砸到少年脸上,少年捂着鼻子,险些掉下马车去。
靳越拉了萧清山一把,慌忙俯身进去马车看冷羽珏:“别动真气啊。”
这次之后,萧清山终于收敛了许多,而靳越也终于不用在头晕和照顾其他两人之间,再为少年的恶毒言语疲于奔命。
第二次争吵生在驿站,萧清山以为冷羽珏睡熟了,便开始对现在的情况向靳越连声抱怨,并怀疑靳越的配方和熬制过程。声称应该再找一个有用点的大夫。靳越露出疲累的表情,冷下眸子,与他分析现在的情况,提醒他们还在被追杀的事实。少年正还想说什么,却被冷羽珏再次打断。
“闭嘴。”女子地声音带着嘶哑。却冰冷地犹如她丢出去地武器。第二次她丢出地不再是枕头。而是明晃晃地两把袖里箭。
一把险险擦着少年地脸钉在墙上。一把穿过了书生地袖子。钉在了地上。
两个人脸sè苍白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鬼知道她身上究竟怎么还会有这么多武器。
后面几天。冷羽珏安分了许多。一直睡得很沉。终于没有起身。也终于没有动到她地伤口。得到了充分地休息。
萧清山憋了半天。在入住随州客栈地时候。开口问靳越:“你究竟干了什么?”
青衣书生回答得很老实,带着不好意思和愧疚:“……我在她的药里多加了些安神的药材。”
萧清山一愣。望着靳越,慢慢眯起了眼睛:“哎哟,靳大公子……”靳越jǐng惕地瞥了他一眼,硬着头皮准备领教萧清山的冷言冷语,谁知少年只是斜睨他一眼:“你早这么干不就行了?”转身就去准备他离开随州的行李。
大概是萧清山收拾东西的时候动静太大,靠在榻上脸sè苍白的冷羽珏睁开了眼睛,盯了他的背影良久,突然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萧清山一顿,回过头。扬起招牌般的笑脸:“去英雄救美啊,冷美人。”
他笑着,仿佛所有阳光都集中在他地嘴角,天真又迷人,把眼中的yīn霾和狠毒掩饰得完美无缺。
冷羽珏脸sè苍白,面无表情地瞪着这个笑容很久,才道:“收起你菊花一样的笑容,滚吧。”
就知道她不会说好话,萧清山地笑容僵在脸上。垮下了脸,经过靳越的时候低声说了一句:“别忘了你承诺的。”待靳越点了点头,就干脆地转身走人,头也没有回。
方才听着冷羽珏与萧清山的对答,书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此时看到冷羽珏的目光转向他,他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就转开了目光。没有回应冷羽珏的目光。
这几rì。靳越都是这个态度,温和有礼。却像逃避什么一样,除了细心地帮冷羽珏料理伤口,照顾伤势之外,很少与冷羽珏对话。自那rì冷羽珏说过之前就曾经见过他之后,他就好像小心而安静地再次退回自己建造的壳,安全地窝在那里,向她展示的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外壳。温柔,有礼,关切,但又不失距离,完美无缺。
冷羽珏没有想起自己烧地胡话,所以也不知道为何书生是这个态度。她盯着书生的背影,不知不觉地就皱起了眉头,没由来地一阵不快,让自己停止在想这个问题,思绪又转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我不信他。”冷羽珏突然低低说了这么一句。
靳越一愣,抬头才现榻上的冷羽珏还没有入睡,半天才反应过来冷羽珏在说萧清山,不以为意地扬眉道:“你不信他,却还救了他?”
冷羽珏恼怒道:“我说了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否则我不会救他!”
靳越慢慢微笑起来,眉眼柔和下来:“但是你已经开始信他了。”
冷羽珏冷下脸来,皱着眉头,冷漠中带着点赌气的成分,低声道:“不,我不想信他。”
靳越忍不住轻声问她:“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小萧?”
冷羽珏沉默了一会儿,背对着他,淡淡道:“因为红袖添香其实很简单,江湖上没有其他人用,只是因为无人能用冰寒至此的剑气。这招,两种人就可以办到。一种,达到一剑若神境界的高手。但是这种人,这江湖没有。就算有,那也不是人。”她顿了顿,道,“还有,就是持灵剑的人。只要他会用灵剑。任何人都可以使出这招。”
而灵剑,这一年来根本不在冷羽珏手上。
所以,林鸢飞,侠王府的老爷子,并非冷羽珏所杀。
而客栈的案子生时,灵剑应该在萧清山手里。
无论灵剑怎么会到乔瞬游手上。都和萧清山脱不了关系。
冷羽珏靠在塌上,突然微笑起来:“我以为只有我会用那讨厌地东西,没想到还有人会用。”
青衣书生不说话,他知道此时他应该让冷羽珏歇息,然而他却忍不住想要问一个问题。
红衣女子转过身来,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
靳越慢慢微笑起来:“小珏,你为什么不怀疑我?”
他说他不会武功,纵然别人再多言语,她没有怀疑他。
小乔说他是凶手。纵然众人再多疑虑,她没有怀疑他。灵剑这一年在他手中,出现了死于红袖添香的人。她没有怀疑他。
他知道他应该庆幸、应该高兴,内心中却有一片温柔若水的酸涩,涌动着点点难言的感觉。
她相信他……为什么?为了什么……
她看着他,语气中依然带着漫不经心地散漫:“我应该怀疑你么?”
他很认真地点点头:“是啊。很多疑点都指向我啊。”
青衣书生依然平静而温和,凝视着冷羽珏,却带着点隐隐莫名的期翼和隐没的哀痛。
红衣女子躺在床上,侧过身来,歪着头看着靳越,眼中没有平时的冷傲。然后笑意汇聚,她慢慢微笑起来:“想信就信呗。”
靳越一愣,然后慢慢地,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