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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三界之主的张友仁,对于西游一事已经参与其中,无法抽身而出了。
因为他的分魂孙悟空是天生的护道人,断然无法更改,致使他分担了一份取经功德,必然要参与其中,才能了断因果,将此事划上圆满的句号。
可是,这经怎么取,路又该怎么走?
作为三界正统如何对抗西方教的全面入侵,如何在取经之途处处筹算,与道、佛两门分取利益,这将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重大课题。
一边思索,一边与狈面老者一道翻山越岭,走了不知多久,终于听到妖声鼎沸之音。
“到了。”
张友仁抬眼一看,一座气势雄伟的洞府骇然在目。
但见那洞府大气磅礴,显示出主人实力的不凡。
在洞府外面的大块空地上,一些妖兵妖将已陆续前来,为牛魔王大喜道贺。离正宴虽还有几日时光,但是,牛魔王在十万大山中交友甚广,名声极大,一些依附于他的小妖不得不提前示好。
这些散妖小将,哪里是闲得住的角色,大家随了份子之后,就开始在校场中舞刀弄枪起来,一个个妖化之躯,倒也孔武有力,十八般武器也耍得有模有样。
张友仁也随大家备了一份厚礼,在挂礼薄之时,礼官问及姓名,他随口取了个“猿天罡”,也不知被大唐那名国师知道后,会不会因为玉皇大帝用过这名而感到备加欣喜。
随礼之后,张友仁看见狈面老者忙碌不停,也不好意思多次打扰,信步随着人群来到校场之后,在围观的同时,准备探听一些有用的消息。
这洞府占地甚广,外面的校场和新开辟出来办喜事的空地十分空旷。再加上各地妖兵妖将继续赶来,倒是不虞有人认出生面孔的危险。
看着这洞府,张友仁有些感慨。
在原西游记中,牛魔王堂堂妖族大圣,却无自己的洞府。他要么住积雷山摩云洞的玉面狐狸那里,要么住在翠云山芭蕉洞的铁扇公主那里,也不知是西游记的疏忽,还是结婚之后,被两个女人管得太紧,索性将这洞府转手于他妖,让牛魔王始终不能脱于两个女人的掌心,堂堂妖族大圣的牛魔王在西游记里连个独立的洞府都没有。
“这与那个能自称平天大圣的牛魔王性格不合啊?”
张友仁喃喃低声自言自语,他想不通牛魔自称平天大圣,与孙悟空还是结拜兄弟,以他为尊,不论实力,还是胆量,以及义气都是首屈一指。
为何他会在翠云山与孙悟空不顾兄弟之情大打出手?为何他不顾铁扇公主的强烈反对,会早早地将圣婴大王红孩儿请出家门,自立为王?既然狈面老者以洞府管事的身份,言辞戳戳地说牛魔王“洁身自好”,最起码应该不是好色之徒,为何他结婚后,前后判若两人,又与狐狸精打得火热,成为一个连家都不顾的负心郎?
“此事定有蹊跷!”
张友仁不相信这里面全如呈现于表面那般简单。
“什么蹊跷?”就在张友仁走神思索之时,一个粗重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察破身份
当张友仁听到背后的声音,转过身来之时,被面前这人吓了一跳。
此人五大三粗,威风凛凛,头上戴一顶水磨银亮熟铁盔,身上贯一副绒穿锦绣黄金甲,足下踏一双卷尖粉底麂皮靴,腰间束一条攒丝三股狮蛮带。一双眼光如明镜,两道眉艳似红霓。
此人声音如洪钟,随口一句,就让人震耳欲聋,一身气势更是狂放肆虐,让张友仁感到压力一重。
“此人……”
张友仁看来来人这等势头和强大的气息,只一转念,就明白是正主儿来了。
他也没想到,无意中转悠,竟然碰到大力牛魔王亲临。
“这家伙不是该呆在洞府里准备结婚事宜吗,怎么还有闲情四处乱逛?”张友仁面色呈苦,想起牛魔王是金仙修为的妖族大圣,只需稍加注意,就会识破他的真身,知道他假冒妖族而来。
“不过,在这大喜之日,他应该不会平白生怒,大打出手,在婚前上演一场血光之灾吧。”张友仁心内忐忑,实在不想在此与这力大无比,实力强绝的牛魔王发生争端。
不是时候,也不是一个好的地点!
那牛魔王比他还高了一头,略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张友仁,面上露出戏谑之色。
“猿天罡,哈哈哈哈……”
牛魔王一声狂笑,道:“本王倒是认识一个袁天罡的道人,不过,他可不会在本王面前藏头露尾。说。你究竟是谁。乔装成我妖族。究竟所为何事!”
牛魔王语气一厉,让张友仁压力陡生。
脑子里快速一转,张友仁想着封印破裂之事,说不得要应在这牛魔王的头上,索性撕去伪装,变为本体,抵住压力道:“平天大圣牛魔王,本尊有礼了。本尊至此。实属情非得已,变化而来,实在是有要事相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还是找处秘地,详谈一下如何?”
“不说出你的来历,就凭一句话,想让老牛与你相商要事?哼!”牛魔王一声轻哼,震得张友仁气血翻腾。
他暗道这老牛倒也不是吹出来的,实力果真厉害。以他现在的修为,仅**实力就达到天仙之境。如果加上大道之力,与普通金仙也不是不能一斗。如果是曹国舅之流非战斗型修士。他还可能险中求胜。
但是,在这牛魔王面前,却仍旧有种无力之感。
不过,结合从狈面老者口里听到牛魔王的性情,以及大婚当前这个特殊时机,张友仁笃定牛魔王不会拿他怎么样,因此,他无惧。
“难道堂堂平天大圣,十万大山中的一代妖王,居然怕了本尊一个地仙修为的人族修士,莫不是不敢与本尊一叙,怕我害了你?”
“哼,凭你也配!”牛魔王被张友仁这句话气得七窍生烟,鼻孔连连呼出大气,扬着牛蹄说道:“好,老牛真还听不得哪个来激将俺。不论你是激将还是真有其事,本王就给你一个机会,要是待会儿不说出个一二三来,本王就用这双老拳与你细细分说。”
牛魔王说完这话,看也不看张友仁一眼,背负双手,如一座小山似地前头带路而行。一路上,众妖纷纷低头,不敢对上牛魔王那庞沛的气势,同时,一个个眼里喷火看向张友仁这个人族修士,理会不到他们的大王为何会带着一个人族修士朝洞府秘室而去。
“这下说吧,有何要事?刚刚你所谓的定有蹊跷又从何而来?”坐在秘室之中,牛魔王摘过一串侍女递上来的灵果,气定神闲地看着张友仁,与刚刚在外面之时,一点就燃的脾气大是两样。
看起来,牛魔王并非表面表现的那般冲动与鲁莽啊。
张友仁心里有了计较,索性表现得更狂放真性情一些,道:“喂,你这不是待客之道吧。”他指着放在牛魔王面前的灵果果盘,一点也不在意对方是个金仙高手。
误打误着中,张友仁这散漫而无畏的个性倒也投了牛魔王的缘,直到此时,牛魔王才认真地打量了张友仁一眼,挥了挥手,唤来侍女再上一盘灵果。
“看起来你果然是有所为而来,能以地仙之境在本王面前保持这份平静,本王也算有几分欣赏。本王想不出,一个人类修士千里迢迢,不惧我妖族之势,专程易容来到十万大山所为何事。你可别说无意碰到我老牛,而且是在我老牛大婚这种特殊时刻专程来为我贺喜的吧。”
张友仁哈哈一笑道:“你可别说,还真叫我无意碰上了。”
他打断牛魔王准备相询的意图,主动说道:“本尊来此确是另有要事,不过,路途中恰逢大王新婚,顺道贺喜而来。但是,作为人族在十万大山行事,明显有些显眼,只得变化了容貌,还望大王见谅。”
牛魔王:“哦。”
“正是,本尊其实是在调查十万大山深处上古蛮族封印而来,既然与大王的大喜之日不期而遇,那么只有叨扰一杯水酒了。”
“十万大山,上古蛮族封印?”牛魔王眉头开始拉了下来,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冷。
“你们人族自上个量劫将十万大山交于我妖族之手,还有谁关心过这封印。”他语气中带中置疑看向张友仁道:“就连你们的昊天玉皇大帝也不管不顾,道佛两门对此也乐于看我妖族耗死在此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闻不问。你一个地仙境的修士还会关心这个?”
“有戏!”
张友仁看得出来,牛魔王对天庭,对道、佛两门怨念极深,但是,对于十万大山的封印之处却透着一股关切,只是明显对人族失望而不信任他罢了。
张友仁笑了笑,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封印一旦破裂,上古蛮族破印而出,不论是你妖族,还是我人族,更或三界所有众生,将是一场灾难,一场亘古的罪孽。”
他语气肃然地说道:“据本尊推算,这道上古封印之地因量劫的到来,封印已经变弱。而且,最近元气波动,让这处封印可能会出现意外,故,本尊及时赶来,想与诸位妖王共探此境,以商议对策。”
“封印变弱这事本王倒是知道一些,但是最近元气波动,封印可能出现意外,你是听何人所说,此消息可当真?”牛魔王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当真!大王要是不信的话,只需派人前去一探就会明察究竟。”
牛魔王面色微微一动,转头朝外大喝道:“来人呐,拿本王令牌,前去探查鹊桥封印之处,看看是否有异常。”
待小妖持令而去之后,牛魔转头,一脸异色地看向张友仁道:“道友,连十万大山的封印之事都了解得如此通彻,断不是普通修士。现在,你可以说出真实身份了吧。”
第二百六十九章妖族七圣
牛魔王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静静地看着张友仁,语气虽然平淡,但是却给予他很大的压力。
“哎!”
叹了一声,张友仁无奈地出了一口浊气。
“本尊正是你口中不想理会这十万大山现状的三界之主,昊天玉皇大帝,你信吗?”
张友仁眼里闪着烁烁金光,凝神看着大力牛魔王。
他暗忖,只要牛魔王稍有异动,他就会暴起发难,夺路而逃。
他当然不会轻易引起战端,但是,他同样也有一丝笃定,觉得牛魔王应该不是如此浅薄之妖。
不是他活昏了头,要在这种金仙大能面前自暴身份。因为他深知,对方既然已经有所察觉,就算他想刻意隐藏,在这种实力的大能面前,他那点变化之术,想隐藏也难。
他原准备悄悄地查探封印之事,以便将来打算,哪晓得会碰到牛魔王当面。
反正都逃不出要暴露身份,与其让人揭穿,不如自己撕破伪装,给自己留点颜面。而且,他观牛魔王与他谈话时的表现,他对于封印破裂之后,三界乱局深有担忧,是个有血性,值得深交的妖修。
以张友仁现在的地位和见识,早就将人、妖这层界限看得不那么分明了。何况,他修炼众生之道,讲求所有生命之物皆众生。所以,不论牛魔王是人还是妖,只要不是站在对立面,就应该极力拉拢,只要能信得过。就要持保留地信任!
只有如此。他才能在接下来的天地量劫之中。发展实力,逐渐壮大,近而立足天庭,重掌三界!
所以,张友仁在牛魔王的压力下,表现得很淡然。
张友仁的坦然倒是让牛魔王略感意外。
他露出一丝赞赏之色,看向张友仁,沉默了半晌。发出一阵狂放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他笑声一顿,说道:“好胆,好胆!堂堂三界之主能进入我这妖族的老窝,老牛对你只能说一个服字。就凭你能在乱局将至之时,亲身进入十万大山这份心上,俺老牛也不为难你。”
“不过,”牛魔带着一丝戏谑,道:“人、妖两族,天庭与我十万大山之间宿怨已久,大天尊阁下既然已经探明事情。还是离开吧。要不然,让我妖族看到。那可就不是俺老牛所能照顾得来的了。”
张友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大王此言差矣,量劫之时,众生皆是蝼蚁。不论人族还是妖族,在灾变之际都不可抗拒。只有齐心协心投身于量劫中,去抗争,才有机会赢得最后生存的机会。你我两族的隔阂,天庭与十万大山的一些宿怨,比起外敌入侵,比起上古蛮族的复苏,实在微不足道。”
他眼里带着一股坚定,望着牛魔王,语气诚挚地说道:“大王,如果有时间,本尊还望能与大王一道共探封印之处,以免出现遗漏,到时候阻之不及,你我就成了天地大劫的罪人了。”
牛魔王一怔,眉头轻轻一拧,想了想,语气有些松动,道:“放心吧,本王已派人去封印之地探查去了,误不了事。既然大天尊带着诚意而来,本王如果还推三阻四,就是本王的不是了。再过几天本王大喜之日,还望大天尊不弃,饮杯水酒再走。”
几句话功夫,牛魔王对张友仁的态度大是转变,从最初的防备到警惕,到后来的试探与共鸣,现在出言相留,无不表示着他对张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