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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辰抓着黑天的领口,将人直往后推攘,吼道,“我被人黑打了,你做兄弟的不帮我找出真凶报仇,还在这儿嘲笑我,你这像是做兄弟的嘛!”
黑天仰着脑袋,笑,“放心,你娘的宝贝幺儿顶着这么张大花脸回家,你爹舍得不理你,你娘也舍不得啊!我爸已经派人去涪城调查了,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向东辰松开了手,“你说,那个人到底为什么突然袭击我?”
黑天轻哼一声,“你自己心里已经有数儿了,干嘛还问我?!你最近得罪了什么人?涪城那地儿你都待了三年多,一直相安无事儿,怎么到了现在才突然被人黑打?那样的高手,连你都看不清拳路的,除了我爹和你爹在全盛期有那样的水准,在帝国内部也是不可多得的高手了。”
向东辰俊面一绷,张了张唇,却没有说出那个名字。
厉锦琛?!
……
与此同时,姚家。
夫妇两一回家后,姚妈妈就急着去张罗晚上的吃食了。
姚爸爸则进了书房,脸色似乎不太好。他又把收在柜底箱子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铁匣子,便是几十年代时,印着xx语录的那种专门用来放票据的,已经锈迹斑斑,足见陈年了。
这里面,不仅放着家里的许多重要的物件,譬如身份证、房产证,还有女儿萌萌结婚时签下的那些股份和期票等等价值不菲的东西。
姚父就这般看着,眉头也越蹙越紧,目光越来越深。最终,他紧了紧手指拿出了那些股票和期票,仔细地叠好后收在了抽屉里,然后就出了房间。
姚妈妈见丈夫出来,就忍不住又唠叨起来,“孩子他爸,你说这两孩子会去哪里逛,会不会逛了不回来吃饭了?唉,你说阿琛这孩子也挺有心的了。这大过年的,都没在家里陪父母,还专门跑过来。咱不说什么其他的,就他这份心意,其实也很不错了。”
姚爸爸一听,刚刚松开的眉头就又皱了起来,“这有什么不容易的!你家过年,我不是年年都陪着你的嘛!让你回老家陪我看看父母,你就老给我摆脸做色的。他那样做,是他份内的事儿。哦,他是大老板就不要敬孝了?他也在家里陪父母过了除夕!既然如此,陪妻子探望婆家也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麻烦的?别老做得自己好像低人一等的样子,就算我们女儿是高攀,那也是他来求的亲!”
姚妈妈被这一顿说号儿,就怪咦了一声,“哎,我说你这老头子在说什么。我就说了这一句,你就念了这一堆。我什么时候说我低人一等了,咱就是将心比心地为别人想一想,咱女儿平时有多迷糊,你又不是不知道。咱把她也当花儿似地娇养着,平日也不知道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你又不是没瞧见阿琛是怎么宠着萌萌的。我看咱闺女被宠得都有点儿生在福中不知福了。所以……”
姚爸爸却完全不同意姚妈妈的说辞,佬俩口就你一嘴我一句地炒了起来。
……
怎么会?
那个魔鬼怎么会在这里,怎么可能!
不,不——
纵使她睁大了眼,极力呼吸,想要狠咬男人一口,可没想到她前不久才从雷哥那里学到的防狼招数根本不管用,嘴刚一张开,魔鬼似乎就察觉了她的意图,用大手堵住了她嘴。她想,好啊,既然你都自己送进上门儿,我就不客气了。
她狠狠咬下大牙,记得雷哥说过人类的咬颌力虽然没有动物界里的超级猎食者,如鲨鱼、鳄鱼,具有强大的杀伤力,但是用来对付个把色狼肯定绰绰有余了。
可惜她料到了开始,没算到结局。
男人似乎是随时带着那种奇异的香料,她脑子一糊,咬力就骤然消失了。而男人真是深谙人体反应,一边扣住了她颌骨,让她根本合不拢嘴,一丝一毫的反抗似乎都在他意料之中,被将将掐断……
瞬间,她的眼泪就逼了出来。
杂物间的门被关上了,视线一下子变得昏暗不明,可那气息却像灼铁般,如附骨之蛆般,令她浑身开始颤抖,寒意如湖,从脚底漫延到全身……她发出低低的唔咽声,奋力扭着头相躲开他的攻击,却是徒劳……
小宝贝儿……
男人的声音充满异恙的味道,令她瞬间寒毛直立,遍体生凉……她愤怒地别开头,逃开了他恶心的亵戏,发现自己的力气似乎隐隐有恢复的状况,心中即悲且愤,浑身颤抖得就像要爆炸了似的。
她难以压抑地低吼出声,“你是谁,你,你就不怕被人发现?!”
不行,她受不了了,她不想再忍受下去,她要告发他,告发这个该死的卑鄙的杀千刀的混蛋魔鬼。这一次就是豁出去了,她也要抓住这个混蛋。也许他已经让很多女孩受到这种惊吓和侮辱,她不为自己,为了更多像她一样的女孩,也应该站出来,申张正…义。
“怕?!呵呵呵……”魔鬼低笑着,完全没有一丝退缩的意思。“我要是害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
萌萌哭得泪流满面,最终蓄集了所有力气,就要放声大叫——
“厉锦琛——唔……”
哪料那人竟然在她刚刚放出声时就捂住了她的嘴,她惊骗得睁大眼
恰时,门外似乎传来了厉锦琛的轻唤声,“萌萌?”
接着,就是厉锦琛跟专柜小姐询问的声音,两人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也令得魔鬼男人不得不停止了动作,似乎也在聆听外面的动静。
随即,厉锦琛和专柜小姐的声音又离远了,也许是去找人帮忙寻人了。
“真可惜!”
魔鬼低低呢喃一句,竟然将她放开了,还非常“好心”地帮她打理了一下仪容后,从身后抱着她亲吻着,说,“宝贝儿,从这里出门左拐就是女士卫生间。”
这个该死的魔鬼是料到她不想让厉锦琛发现这一切吗?!
“去吧,你的男人正在等你,我知道你不会想我,但我会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你的滋味儿。”
男人呵呵的低笑声仿佛仍在耳畔。
门猛地被拉开,刺目的灯光一下射进眼中,她来不及适应就被男人推了出去,男人还故意涩情地拍了拍她的屁股,她回头想看清那人的模样,可是门已经关上了,她怔愣了一下,这一刹的迟疑,却是千万种矛盾和挣扎,让她不能自矣,气得浑身颤抖。
但突然传来的售货员的声音,身体比心思更快行动,就顺着男人所说的方向掩面跑了出去。
好在这奢侈品店里的人真的很少,而且这还是大年初二,出来逛街的人更少,她顺利冲进了女卫生间时没有被任何人撞上,一下子坐在马桶上,她只能咬着拳,掩面大哭。
你真没用,你这个懦夫,你果然像大家说的是个逗逼,你不是决定要揭发那个混蛋吗?为什么不敢大声叫出来?你不是想要彻底结束这一切屈辱吗?!你躲在这里懦弱地哭泣,算什么东西?!原来,你这就是自找的,活该被那样的人渣侮辱!
她抱着头,一迳地痛哭起来。无人的卫生间里,传出不住地抽息声和啜泣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里进来人唤着“姚小姐”,接着就传来厉锦琛焦急的询问声。门上传来了轻叩声,专柜小姐是一格一格地察看最后敲到了萌萌的面前。
萌萌知道自己不能躲太久,吸了几下鼻子,才勉强出声,“大叔,我,我突然闹肚子,再一会儿就好啦!你,你别进来,我马上就出来了。”
厉锦琛似乎是叹了口气,“萌萌,你不舒服吗?是不是拉肚子了?”
他细心地询问着她的身体细节,她每听一句,心就似被刺一下,她只能大口地吸着气,力图保持镇定,保持声音不变调,利用一惯的撒娇手段,让他暂时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走出小隔间,用冷水拍去了脸上的红痕,庆幸流海和眼镜还能帮忙遮挡一下窘态,一会儿要是厉锦琛问起什么,都可以用肚子疼得掉眼泪来搪塞过去。
出了卫生间后,专柜小姐竟然就等在一旁,看到她出来可松了一大口气,还一迳地把她突然失踪后厉锦琛着急的态度和体贴的男士风范给大大夸赞了一番。回到专柜间时,萌萌直觉地不想去看刚才那个角落。
厉锦琛上前想要抚她的脸,被她躲开了。他竟然真给她买了治拉肚子的药,要求她先服下稍后就去医院瞧瞧。那细心周到的模样,让专柜小姐们都频频笑赞。
萌萌不想再停留在那件事上,看到厉锦琛还穿着她为他选的衣服,立即转移了话题,“大叔,你穿这样子真好看,就买这套,和刚才她们介绍的那一套,好不好?”
也许是厉锦琛被刚才的事情吓到,看姑娘小脸都是青白青白的模样,没有说什么,就朝专柜小姐们点了点头,专姐小姐们差点儿笑花了脸,立即去打包衣服了。厉锦琛刷完了卡,签了字,回头看着姑娘有些失神的模样,伸手去抚那小脸,双眼微眯地看进镜片后的红红大眼睛,想要询问什么。她突然转过头,大眼中竟然迸出惊恐至极的神色,一下子躲开了他的手。
“萌萌,你怎么了?刚才是不是发生了……”
“没,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想到,曾帅说我爸爸下岗的事儿,我回来这么久了,爸妈他们半个字儿都不愿意透露给我……”
厉锦琛的目光黯了黯,宽慰女孩,但是女孩却似乎一直有些心神不宁,小脸也苍白得厉害。提着东西离开后,他建议到商场附设的甜品店休息一下,吃些甜点可以帮她改善心情。她没有拒绝,跟在男人身后半步的距离。他想要拉她的手,也被她借口要帮他提东西而避开了。
不过,厉锦琛也发现,似乎除了与他接触外,其他一切还是正常的。她会跟他撒娇,还会趁着没人看到时,给他喂一勺甜点,看着他微皱着眉头吃完,还美其名曰要胖一起胖,要减肥一起减肥什么的。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你喝了那么多水,不上个卫生间?”
“不用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回去吧!我怕爸爸妈妈又爱胡思乱想!”
她皱皱鼻子,一副“你该知道家长都会乱想孩子的约会内容”的表情。他再一次尝试伸手揉她的脑袋,她却一下子俯身去拿包包躲开了他的手,似乎只是意外。
两人回到姚家后,姚家夫妇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青菜居多,说之前吃馆子太多油腻,自己家做的都是素菜了,清清肠胃也好。厉锦琛就提起了萌萌之前拉肚子的事情,表示非常认同二佬的饮食习惯。姚妈妈就在饭桌上问起拉肚子的情况,被萌萌娇声斥掉了,说吃饭时间不能说这种怪恶心的事儿,众人笑开,一顿饭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
饭后,萌萌称累吆喝着要早睡,进了洗浴间梳洗去了。
厉锦琛拿出药,跟姚妈妈讨论姑娘之前的病情。姚爸爸看着女儿抱着一堆衣服进了浴室,眉心微褶,泡了一壶茶,叫厉锦琛一起到阳台上共饮。厉锦琛觉出老丈人显是有话要说,便结束了跟岳母的谈话。
那时,浴室里一片烟雾缭绕,女孩对着大大的镜子,拿着粗毛刷子用力地擦刷着身上的肌肤,一丝丝腥红从雪白的身体上滑落,汇入水流中,伴着低低的呜咽声,久久不绝……
…… ……
姚家阳台
男人们的谈话正在进行中。
姚爸爸喝了一口茶,托着温热茶杯,便开门见山地说了起来,“其实还是怪我这个做爸爸的无能,才让萌萌走到今天这一步。至今,我仍不能肯定当初那样的选择,是对还是对。”
厉锦琛欲埋下的头立即抬了起来,“伯父……”
“哎,让我先说完。”姚爸爸抬手轻轻压了压,“我们虽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可是我们一直自认对她绝不压于亲身父母分毫。可是从件事上,我又时常在想,当年有一个极庞大的势力,以及那件罕见的随身信物来看。这孩子真实的身份必然不一般,也许她的亲生父母能让她获得更好的发展条件,完全不用像现在这般因为我们,心里总是藏着一种卑微和不甘。让她过早地接触现实中的残忍,过早地做出根本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重选择,还要承担起不该孩子来承担的那么多责任……唉,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