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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不紧不慢的阿福我,用了不到十分之一炷香的时间,就把炉子搬过来了。
本来还想先把偷偷藏起来的海苔花生米先拿过来的,在最后一刻想到——有了下酒菜,老爷铁定先开喝了!
于是,我难得这么聪明地,决定先炒几个下酒菜,再把花生米一起带过来。
哈哈……阿福我果然是越来越聪明了呀!老爷难得就说对了这么一句话!
就着厨房里本来打算当自己午餐的菜,炒了一个宫保鸡丁,切了一盘椒盐猪耳朵,再来一碟茴香豆——做下酒菜最好了。
当然不会忘了我的海苔花生米,一手拿两盘,直奔可爱的美酒而去。
看在老爷这么善良可爱的分上,明天就把那只腌好了的蹄膀,做水晶肴肉给老爷尝尝!
前言收回!老爷居然已经在喝了……
我忘了,没有下酒菜也是能喝酒的,老爷明明不嗜好美酒,其实是想我心疼吧,恶劣的狐狸!
放在火炉上热着的美酒,散发出无比香醇的味道。真是闻者即醉啊!
为了这等美酒,等待是值得的……
深深地吸上一口酒香,闭上眼慢慢地吐气,感受着沉浸在美酒中的感觉。
啊,等下记得把门窗全栓上,应该能余香绕床,三日不绝吧!被子、衣服也不洗先。
好了,喝酒喝酒!
再感动下去,就没酒喝了,刚才感动太久了,一睁开眼,就看到老爷跟在灌蟋蟀似的,糟蹋酒……
拿了个酒杯,我跑到炉边,小心翼翼地倒酒出来,酒香四溢……
就站在炉子旁边,微微倾斜杯角,就着杯缘抿了一口,感觉上,好像已经等了好多年的样子。
酒的美味在舌尖上流转,有丝丝的甜味,和年代久远的酒所特有的酸香,酒香席卷而来,慢慢地,在细微处,酒曲的香味、米的纯朴味道也慢慢地散发出来……
酒液和着唾液一起慢慢地滑下,经过喉咙一直落到腹中。
那温润的质感,非一般的酒水所能比拟,感动得连叹口气都不敢,生怕一张口,酒味就这样逃了出去。
美酒,无需佳肴,便已经是极品。
哎呀……老爷,不要把菜吃光,也给阿福我留一点嘛,好歹也是我做的菜……
「感动完了?」老爷下手精准地一筷子夹起一小堆花生米,一口全送进嘴里。
「老爷——」涎着笑脸,我跟老爷打着商量:「我可不可以把我自己这份酒先留着,以后慢慢喝?」
有老爷这个大大的障碍在,阿福我品酒的专心度直线下降,简直在糟蹋美酒嘛!
拿着筷子轻轻地左右晃了几下,老爷轻松地打发我。
以前就一直在怀疑了,看我阿福苦恼,果然是老爷诡异的怪癖之一。
我苦恼地低着头,专注地看着手中的酒杯,琥珀一般的颜色、透明澄清、晶莹亮泽。
苦恼啊苦恼,难道,我阿福只有喝一杯美酒的福气?
盯着美酒看,专心地盯着美酒看……继续盯着美酒看,苦恼……
「阿福,真的只看不喝?再不喝,我可要抢你的酒了哦!」老爷还在一边加深阿福我的苦恼。
可恶!又不是不知道阿福我对美酒过敏的体质,嗜好美酒比性命还重要的阿福我,居然有这样一个要命的体质,可恶!
阿福我号称是千杯不醉没错,但那仅仅限于普通程度的美酒,要是喝到上好的佳酿……唉,伤心事不提也罢,单单两杯二十年的花雕,就醉了一个时辰,这五十年陈的女儿红……
唉,最多只有喝一杯的福气……真是福比天高,命比纸薄。
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阿福还要可怜的人吗?
「再不喝的话,连这一杯喝不喝得到,都有问题了哦!」老爷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我知道,老爷这种怪癖多多的人,说得到做得到,说不准,真的要跟阿福我抢这杯酒喝呢……
一边流着幻想中的血——其实,我是想流泪的。但是,基于男儿流血不流泪,我只能流着血——一边用最复杂的心情,细细地品味着难得的美味佳酿。
抿一口,细细尝细细尝;再抿一口;回味回味;再一口……
酒香在口腔里流转、在鼻子前面飘来飘去……
嘴巴里喝的是美酒、肚子里放的是美酒、鼻子里嗅的是美酒。
人生最大的快乐莫过于此,哪怕就此醉倒在美酒里,长睡不起,也是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地醉倒在美酒里,我只是随便想想而已,结果真的醉倒了,还睡了好久。
◇◇◇
看看天色,睡了该有三个时辰了吧?天都黑了,不知道老爷的晚餐吃了没?
舀了盆水洗把脸,我意外地看到脖子上多了两个红印子,一时吃惊,差点把布巾给丢了,还以为时间倒流了。
直到看到水面上那张圆圆胖胖的脸,恍惚间才回过神来,一时失笑。
还以为早就忘光了呢……
稍稍定了下神,我继续把脸洗完,整理好仪表。
水端到外面去倒掉,布巾挂在脸盆的架子上。桌子已经收拾好了,应该不会是老爷收拾的吧?估计百分之两百是陈伯的杰作。
坐在床边,想要理出些什么头绪来。
但是,脑袋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希望想些什么,只是觉得好像有些什么千头万绪的,搅得心里乱乱的。
但仔细想想,却又好像没什么好想的。
静静地坐了一会,实在没有什么建设性,干脆把什么思绪都抛开。
问题是需要解决的。不是光想就能解决的事情,就不要一直坐在这里瞎想。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以前的一切,既然决定了要抛开,就不该再捡回来。
人都是会改变的,特别是经历了时间。
我从来没后悔过那时候做出的决定,又何必让那时的思绪干扰现在的我?
很干脆的站起来,去厨房开始揉面粉,做点心。
面粉用鸡蛋做水,揉啊揉啊揉;猪肉跟冬笋剁细,活在一起,放盐和鸡蛋,加料酒腌一下……
锅里盛满水,先把蒸笼蒸上,热一下,拿擀杖过来,擀水饺皮。
慢慢擀,擀得薄薄的,拎起来看一下,还不够。继续,再拎起来看一下,淡黄色半透明,可以了,继续下一片……
慢工出细活,反正,老爷不是已经吃了,就是还饿着,已经吃了,当然已经不饿了,没吃的话,也不差这一小会儿,继续饿着好了。
饕餮嘛,为了美食饿一会,还是值得的。
擀好十张皮,包上馅,包得漂亮些。放进小蒸笼,继续擀皮儿。
馅包完了,还剩几张皮。
看着蒸笼上一直悠悠地向上飘的蒸汽发呆……
突然,我起身,拿了几个辣椒跟姜,还有红豆沙,开始一起剁!
◇◇◇
把蒸笼依次放进食盒,顺便做了蘸酱也放进去,盖上盒盖——
老爷……你的晚、餐、来、了!
随便忙活了一会,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老爷的房间里点着蜡烛,火影摇晃中,窗影亮一下、暗一下。映出老爷侧身坐在桌前看书的剪影。
推门进去,老爷书已经放下来了,盯着我——的食盒看。
当然当然,老爷不仅鼻子灵敏得可以媲美某种动物,武功高强,当然也能听得到阿福我的走路声。
「阿福啊,你存心是想饿死老爷我吗?」装作很可怜的声音。
「哪里哪里,冤枉啊,阿福我这不是做了水晶蒸饺过来了?」掀开盒盖,蒸汽不断地冒出来,在冬天的冷气里,泛成白雾一片。
皱着鼻子嗅嗅,老爷半闭着眼睛夸奖:「阿福啊,你做的东西,是越来越香了呢。」
把蒸饺跟筷子、蘸酱放好,我自顾自地找个位置坐下来,一切都跟平时没有差别。
老爷拿筷子夹了一个饺子,吹了吹,一口咬了半个细细嚼。
第一个饺子吃完,第二个饺子的吃法就不一样了。先小小地咬了一个口子,放进酱里蘸一下,然后整个咬进嘴里,细嚼慢咽。
不愧是美食家,知道怎么吃,才能吃出最好吃的味道。第一个是吃饺子的原味,第二个才是真正地品尝酱跟饺子结合出的美味。
不过,今晚我可不是来专门侍候老爷吃饺子的。
「老爷啊——」我拖个长音,引起老爷的注意力。
「什么?」一边细细咬着饺子的老爷,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我房间里好像有什么虫子,今天被咬了好大两个印子。」我一边皱着眉苦恼地说,一边露出颈子上两枚红印子,「是不是有什么药杀一下啊?」
看到两枚红印子,老爷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注意力暗中完全锁定老爷表情的我,可没漏看了这一眼。
看来不用心存侥幸了,犯人是老爷,铁定没错。
「你以为这是虫子咬的?」老爷放下筷子,拿手巾擦下嘴角跟手,敛着眼看我,慢条斯理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虫子咬的,只是希望老爷你不知道而已。
「当然啊。难道不是?」我反问。
说是吧,拜托……
老爷突然微笑了一下。这一个微笑无比奸险,显示出极大的阴谋。
「呵呵,这个当然不是虫子咬的。要不要我来示范一下它是怎么出来的?」说完,老爷还露出一点牙齿,显然挺有兴趣。
但是,我没兴趣啊,听到老爷这样说,立刻后退三大步。
「老爷啊,我都这样牺牲了,您也就配合一下,粉饰太平多好。」一点都不了解阿福我的苦心啊……
可是,听到我的话,本来心情颇好的老爷,突然眼睛眯了起来,脸色也阴沉下来。
我有做了什么让老爷不高兴的事情、说了让老爷不高兴的话吗?
出于危险意识,立即反省——
没有啊!老爷完全没有生气的理由啊!亏我阿福还这么为老爷着想的……
「你知道这是什么?」老爷阴沉沉的语调。
这还用得着问吗?哪怕阿福我真的是个白痴,我也知道啊,「这不是吻痕嘛!」
不知道老爷吃错了什么药,脸色一下子从阴沉变成漆黑,真的跟墨汁一样黑……
老爷应该不知道我做了特别的饺子吧?
刚才不该做的,老爷今晚心情指数不稳定,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都这么恐怖了,吃到可爱的怪味蒸饺,还不杀了阿福我?
「吻痕……」老爷声音好像从牙缝里迸出来一样,「你居然知道,难道你在哪个女人身上咬出来过……」
完了,青筋都爆出来了,额头上一道一道的。
老爷太瘦了……才会看得这么清楚……像阿福我的话,即使再怎么生气,估计青筋也暴不出来吧。
……
「啊——」惨叫一声。
别怀疑,是阿福我的惨叫——
老爷呀,不要咬我,我知道你晚上心情不好,但是,咬阿福难道心情就会变好吗?
我记得,我已经离你离得远远的了,怎么一瞬间,老爷的牙齿就印在了我的可爱的颈子上了?
痛痛痛,我知道老爷你的力气大,不要拿阿福我做试验啊,铁定咬出血来了!
呜呜呜……难道,老爷改行做蚊子了?
「没有啦,没有啦……」想起来之前老爷问的问题我还没回答,然后老爷才咬我的,阿福我立即火速脱口而出:「我没在女人身上咬出来过啊!」
感觉老爷牙齿放松了一些,脖子上火辣辣的痛……铁定流血了。老爷的嘴巴跟蚊子一样尖,一咬一个洞……
还好还好,真的没咬过女人,老爷不会连这个也妒忌吧?
搞不懂老爷的想法……又是一个怪癖……难道老爷也没咬过……才在阿福我的颈子上做试验……?
「啊,老爷,阿福我错了……」
老爷又咬了一口,狠狠的,我不过是不小心又神游了一下嘛,想些东西自娱自乐,还不行吗?
「真的没咬过?」声音从紧咬着的缝隙中透出来。
「真的啦!真的啦!老爷——痛!」我慌忙回答。
看样子,答案合了老爷的心意。因为老爷「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