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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忍,孰不可忍!阿福我终于大吼一声、抓狂扫地出门——愤怒使得速度达到极限,缝制时用料超过一匹的厚重衣裳带起阵阵狂风,卷得灰土与落叶垃圾一起飞扬。
脸色苍白、发青还是发黑都是阿福我自个的事,要阿福我去用胭脂水粉改善肤色,没门!
今日一大早,皇宫里便人声鼎沸、万头攒动。本来在皇宫是不准大声喧哗的,但今天皇上解除了一切禁令。
要是连宴会都轻声细语的,谁还能玩得尽兴?
这次宴会邀请了京城里所有六品以上的官员,以及家财万贯的商人们。
虽然皇宫大宴还要许久才开始,但难得有机会能进皇宫,谁会傻到真的准时呢?在这样遍地都是掌握实权的人面前耍大牌,不是找死是什么?何况要是错失与众多捏着实权的达官贵人交往的机会,或者错失打听皇上出巡内幕,会让人捶胸顿足不已的!
难怪大清早老爷就挖我起床。从来没见赖床老爷这么勤快过!不过到了路上,阿福我立刻知道爷的苦心——天色还这么早,就见轿子一顶接一顶往皇宫赶,要是再晚点过来,绝对会被无数轿子淹没在路上……
不就是去吃吃喝喝嘛,怎么一个个都八抬大轿,前呼后拥的?欺负阿福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略过一路你追我赶的众多轿子不提,进了皇宫,没有先去后花园,而是转身去了皇后的凤仪殿。
老爷想干嘛?大清早懂不懂啥叫避嫌啊?
一边嘀嘀咕咕,一边饶有兴趣地跟着去凑热闹。阿福我不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被丢在后花园的狼群里!
皇后耶!能让皇上咬牙切齿、失魂落魄、全身发痒无可奈何——以上形容词来自于老爷——的人,怎么可以不去看呢?
静悄悄地进了凤仪殿,居然连把守的侍卫都没有。这可让阿福我大开眼界!哪有皇后住的地方没有人守着的?据说连冷宫都有几个侍卫呢!
一进门,冷艳的宫装美女端坐在红木椅上,身后垫着软绵绵的背靠,手里抱着银灰色的小貂,好似正在等客人。见老爷跟我进来,脸上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
不会又是一个武林高手吧?那冷冰冰的脸,跟鬼啸有得一拼!
老爷自顾自拉着我坐下,跟在自己家里一样自在。
「皇后嫂子,听说您最近身体欠安,小弟我今日特来拜会,不知嫂子身体好一些了没有?」老爷文诌诌的问候,让我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身体欠安?」皇后慵懒的话调跟冷冰冰的表情一点都搭不起来,「谁说我身体欠安的?只不过牙齿痒、手痒、脚痒,知道有人皮痒而已。」
……这不是生病是什么?
「哦?哪位这么大胆,让皇后娘娘全身发痒?」连阿福我都能听出来皇后娘娘说的是皇上,老爷却这样明知故问,眼里满满的笑意。
「我今日特地带了一件礼物来,不知道皇后嫂子喜不喜欢。」
「礼物?」皇后娘娘慵懒地说:「什么礼物?一般的东西可入不了我的眼。」
阿福我也怀疑地看向老爷。
老爷有带礼物过来吗?我怎么不知道?
老爷一脸神秘,拿扇子遮住鼻子嘴巴。这副欠扁的表情——阿福我一看就知道是在偷笑!于是我也开始牙齿痒了起来。
碍于身在皇宫,又不知道皇后的性子,阿福我决定在别人面前还是得给老爷面子,终于勉强忍住咬人的欲望。老爷一点都没有危机感,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掏来掏去,掏了半天,终于掏出来两个小瓶子——
瓶子……没见过。确实没见过。
可是……两个瓶子……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上次老爷跟鸨妈妈嘀嘀咕咕的样子……不会是那个东西吧?!
「这是汁么?」皇后娘娘好奇地问。
表情还是冷冰冰的。但是情绪可以从她的语气中听出来。
老爷微微一笑,满肚子坏心眼。「皇后嫂子不是说有人皮痒吗?这个东西可以治皮痒之症哦!」微微勾着嘴角,「只要倒两滴进去……不管看见谁,都能热情如火……」
果然是那个!阿福我直觉真的太灵敏了!
「春药。」皇后娘娘做出准确的定义。
却见老爷扇子「唰」地收起来,左右摇晃两下。
「这可不是普通的春药。」卖了下关子,老爷继续说:「如果嫂子看皇兄不顺眼,给他茶水里放上两滴,然后叫几个侍卫进来……」
天哪!阿福我捂住脸。老爷居然想这样暗算皇上?!皇后娘娘会生气吧?
偷偷看向皇后娘娘——却正好看见她眼睛里迅速闪过的一抹光亮!
「你是说……」皇后娘娘拉长尾音,看向老爷。
老爷点点头,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很确定地回答:「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一直冰冷着脸的皇后娘娘微微笑开,冷艳的脸突然盛开圣洁的光芒,很高兴地说: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第六章
无法理解。
仍旧无法理解。
还是无法理解。
这是什么皇后什么王爷啊?居然想要这样暗算皇上?
皇上还真是可怜!
天哪,那皇后娘娘要是一个不开心,皇上岂不是……
捂住脸,脑袋里一片混乱。刚才的事情让我纯洁的脑袋短路了,一时间忘了今天是来参加宴会的,也忘记了打算找个不起眼的小角落躲起来的计划。
浑浑噩噩地想起来,方才告辞的时候,老爷好象有顺便问了一下太上皇的事情,皇后娘娘却说没听到太上皇回京的事情。
那厨痴跟鬼啸哪里去了?失踪了?
「啊!」忍不住大吼一声。脑袋打结的滋味真不舒服,吼了一声,终于感觉好了很多。
不想了。
关我什么事情?有热闹看热闹,没得看拉倒。皇后娘娘想怎样就怎样,皇上爱怎么可怜怎么可怜,随他们!
……其实想不随他们也不可能。阿福我区区一个超级小人物,又有什么办法呢?
想通了,轻松地跟着老爷走——
咦?什么时候停下来了?老爷不是一直都牵着我在雨花石小路上转来转去的吗?
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抬起头,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老爷那张变形的俊脸。
不是老爷。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怎么了?
环视了一圈,愣了下,然后……发现杵在当场的——无数木椿!
老爷的眼神慢慢开始冻死人……
赶忙拉着老爷找个角落躲起来。不然老爷要发飙了。
不就是大吼了一声罢了,至于呆成这样吗?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区区阿福大吼就呆掉一大片!呆就呆了,还流口水!
恶心的感觉挥之不去,忍不住拖过来老爷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坏心的老爷,到后花园了居然也不通知一声!居然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阿福我出丑!
看到有人流口水了吧?哼!老天爷还是公平的,报应立刻就来了哦?
皇宫大宴还早,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幸好老爷是皇宫的小半个主人,地形熟悉,于是拿了几碟小吃——也就是瓜子、松仁什么的,躲在一棵大树下面,一点都不担心有人会来打扰。
「这是你的秘密基地?」好奇。看老爷熟门熟路的样子,也知道来了不止一两次。
一面临水,一面假山,还有一棵参天古树。若非已经从树和假山交界的地方跳进来了,我怎么都不可能发现,后面居然还有这样刚好能容纳两、三人的小空地!
老爷优雅地吐出瓜子壳,得意地笑一下,「以前夫子来教学,这里可是偷懒的最好地方,绝对没人找得到。不错吧?」
是不错。这么方便的地方,愧老爷找得到!不但隐藏,而且沿着树缝还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最适合偷看了!可惜隔音效果差了点,外面喧闹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减少。
抬头看到老爷得意的样子,忍不住习惯性地扣击一下。「地方是还不错啦,只是用这么好的地方来翘稞,原来老爷小小年纪就懂得偷懒了嘛!」
老爷的嘴角抽搐一下,得意的笑稍微僵住了。
眼角瞄到了,立刻送上一颗松仁,顺便亲一口安慰一下……因为口感比较好,忍不住轻轻咬了一枚牙印子。一抬眼,看到老爷嘟着薄唇,不满足地指指被忽视的嘴巴,于是又是一番耳鬓厮磨……
「你看清楚了没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言词间情绪起伏颇大。
「看清楚了!」另一个激动的声音,「那分明就是柳残影!三年不见,佳人风采依旧啊!」
耳边听到自己的名字,好奇心起,立刻用力想推开老爷……推不动……老爷的回应是更急切地缠吻——
……唔……放开嘛!
不要了……气喘不过来了……
「那般清冷的气质、无视万物的超脱,如天人下凡一般!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佳人能有如此超凡脱俗了!」第一个声音长叹一声。
「是啊。想当年天下第一楼,吃美食赏佳人、谈风月论诗文,何等惬意?谁料佳人一朝乘风去,徒留慕者长唏嘘。虽然后来天下第一楼里大厨都有七、八分形似或神似柳残影,却总缺了三分味道,单单菜肴的味道,就远不如当年了……」后者也长叹了一声。
挣扎挣扎挣扎……拜托!老爷先放松一下吧!
「你们说的,可是方才那位紫衫的美貌男子?」另外一位彬彬有礼的书生问道。
「你不知道?!」异口同声的惊讶,而后转为了然,「也对!大人是新科状元,三年前风靡的事情当然不会知道了。」
「那位佳人,当年是天下第一美食楼的主厨,以一介男子之身,风靡整个京城,迷倒了大大小小不知道多少达官贵人。但只要见过他的人,没有不敬重他的!虽只是厨子,文才诗敏不逊于任何人,气质清冷、超凡脱俗,简直是天仙下凡一般的人物。
「面对着他,只有仰慕之情而无它。哪怕有一丝丝亲近之心,都会觉得是亵渎!」
语气顿了一下,好似回想起当年盛况。
「可惜三年前,不知何故,佳人一夕失踪,再不见踪影。去美食楼打听的人络绎不绝,却没有人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连当年美食楼的老板、现在的驸马爷都不知道,他为何会一夕失踪。
「从此后半年内,京城里见过他的人,都在动用一切势力找他,青楼酒馆生意一落千丈。但一直没有找到。驸马爷也持续找了两年才罢手,而之后美食楼里请来的诸多掌厨,跟柳残影越来越相似。
「说来驸马爷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今日佳人踪影再现,看来真相很快便会明了!」说到最后,男子突然高兴起来。
沉静了半晌,被称为新科状元的书生突然道:「你们没有发现吗?那柳残影脸色苍白,虽然美貌气质天下无双,却透着不健康的颜色?还有,他身边站着一位高大的男子,那气势天生,绝非凡人!最重要的是,那男子对那位佳人明显表示出十足的占有意味……」
「你是说——」
异口同声的两人一同顿了一下,声音里充满了震惊!「难道是被人禁锢了?!」
挣脱不开老爷这超级牛皮糖,又听到了禁锢二字,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索性也不挣扎了。随老爷想怎么样吧。
事实上力气用光了。
外面的三人也静寂了半晌。
「走,问问陈大人去。」第一个人说道。
「嗯。」第二个人应和了一声,匆匆忙忙朝人多的地方走去,一边问道:「你有看到那个人吗?」
第一个人回答的声音连同脚步声渐去渐远,「当时差点都不记得自己在哪里了,除了柳残影,谁还会看到别人啊?」
两人走得匆忙,不小心把同行的新科状元给忘在了后面。
慢慢踱步朝中央走回去,状元自嘲地笑了一下,」原来我这么不起眼啊?」
笑罢,自言自语地低声喃喃:「美则美矣,气质也是超凡脱俗世间少有。可也不见得能连他身边恁大一个人都看不见吧?怪哉怪哉……」
渐渐地,声音听不见了。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