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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冲面色很是难看,冷冷道:“稻粮椒麦黍稷,这些杂种,那个是先生?”
楚枫哈哈一笑,淡淡道:“诗书易礼春秋,许多正经,何必问老子!”
赵冲勃然变色:“你敢侮辱本公子?”
楚枫奇道:“不知我这下联有何不工整之处,竟成了侮辱赵公子?”
赵冲一下语塞,脸色更加难看。
楚枫懒得管他,转头道:“慈公小姐何不也出一上联助兴?”
晋小姐微一思索,恰一阵清风吹过,拂起留山湖面微微碧波,乃随口念道: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楚枫望向赵冲,淡淡道:“在下胸无点墨,不敢为先,赵公子请吧!”
赵冲索尽枯肠,那能对出下联,乃冷笑道:“楚公子才高八斗,还是先请吧!”
楚枫哈哈大笑,边转头悄声问兰亭:“可有对句?”
兰亭微微摇摇头。晋小姐这上联出得十分巧妙,乃是即景生句,这下联同样也须是即景之句才算妙对,任兰亭是天下才女,一时也想不出好的对句。
楚枫又转头欲问公主,霎眼见公主一头雪白秀发,心中一动,脱口念到:“青山原不老; 为雪白头。”
“妙对!楚公子对得神妙!”晋小姐拍手而赞。
楚枫哈哈笑道:“慈公小姐过奖了,在下不过读过两年书,不似有些酒囊饭袋,空有一副皮囊。”
赵冲霍然而起:“你说谁是酒囊饭袋?”
楚枫愕然而道:“我看赵公子既不像酒囊、也不像饭袋,更不会空有一副皮囊,赵公子怎站起来认了?”
赵冲面红耳赤,“卟”跳出座位,一摆姿势:“楚公子身负长剑,必是武艺超群,不如我们比划比划?”
楚枫一看他姿势,几乎想笑,知道这位赵公子必是跟府中一些护院武师之类学过几招花拳绣腿,便以为天下无敌。
乃离开座位,径立在留山湖边沿上,并起双脚,抱起双手,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双拳不打酒囊,两脚不踢饭袋,赵公子,你说我该出拳还是出脚?”
赵冲气得面色发紫,一步冲前一拳捣向楚枫心口。楚枫脚跟不动,身形斜斜一倒,让开拳头,随即回正,肩膊一撞赵冲心口,“卟”,声音不大,赵冲整个震飞两丈,跌倒在地。
赵冲爬起,抡起拳头又捣向楚枫。楚枫就仿似不倒翁一般,立在原地摇摆。赵冲乱扑乱捣,不但碰不着楚枫,反被一次次撞跌在地,鼻肿面青。
楚枫忽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留山湖,笑道:“赵公子,打你是打不过我的。这样吧,如果你能碰着我衣衫,我把这留山湖的水一口喝光!”
“姓楚的,本公子不把你打趴在地,本公子也把这湖水一口喝光!嗨!”
赵冲大喝一声,抡起双拳向楚枫猛冲过去。楚枫直等他冲至身前,身形突然升起七尺,双脚左右一分,赵冲收势不及,在楚枫胯下一冲而过,“扑通”跌落留山湖中。
“救命!救……救命!”
赵冲手脚乱拍乱划,已经灌了几口湖水。魏歇、韩复亦不晓游水,站在岸边大呼小叫干着急。
楚枫道:“两位不必着急,等赵公子把这湖水喝光了,自然就会上来。”
魏歇、韩复喝道:“你好大胆,竟敢把赵公子打落湖中!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赵公子是什么人?”
楚枫冷冷道:“不就是两个(侯)猴子和一个什么生的。”
“你……”
魏歇、韩复青筋暴起,却不敢发作。
晋小姐对楚枫道:“楚公子还是救人要紧。”
楚枫也觉得差不多了,乃向盘飞凤点点头,飞身跃出湖面,一手扯住赵冲衣领,盘飞凤长枪往湖面一伸,楚枫脚尖一点枪尖,“哗啦”将赵冲拉出湖面,“卟”将他丢在地上。
魏歇、韩复急欲扶起赵冲,却见赵冲双眼紧闭,面色铁青,有气出没气进,吓得两人面无人色,怔口道:“赵兄……死了!”
“没死得那么容易!”
楚枫一脚踹在赵冲心口,“哺”赵冲一口湖水喷出,将魏歇、韩复喷了一脸,然后连“咳”几下,张开眼,喘起气。
魏歇、韩复急忙扶起他,晋小姐连忙欠身道:“我招呼不周,致赵公子如斯狼狈,实在抱歉。他日定当登门请罪。”
赵冲终于喘过气,本来铁青一般的脸突然一松,哈哈笑道:“小生失足落水,与晋小姐何干?小生还得谢过楚公子相救之恩!”
楚枫有点奇怪,这赵公子本该又羞又恼,不似是如此大度之人。
只听见赵冲又道:“府中近日从影月仙坊接来两位仙衣,舞姿艳绝,正欲举行宴会。既然晋小姐要登门拜会,不如就定在明日,小生正想邀晋小姐观赏一番。”
晋小姐正欲寻个借口推辞,赵冲不等她开口又道:“晋小姐切莫推辞,就算不看在赵王府之面,也看在小生刚刚被呛了十几口水的份上。况且明日赵王、魏侯、韩侯还要趁机向晋小姐商讨求雨事宜。”
晋小姐唯有道:“我亦早想拜会赵王府,既然赵公子相邀,我却之不恭了。”
赵冲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道:“好!那小生与魏兄、韩兄就恭候晋小姐香驾!”转头瞥向楚枫,“楚公子如有兴致,不妨一道前来。小生告辞!”
说完便与魏歇、韩复离开了晋祠。
楚枫对晋小姐道:“慈公小姐,我这般戏弄那姓赵的,会不会让你为难?”
晋小姐笑道:“他自取其辱,楚公子不必介怀,况且我晋祠也不怕他赵王府。楚公子把他赶跑,我们正好开怀畅饮。”
于是晋小姐命人换过酒席,众人又坐下,楚枫问:“慈公小姐,我看你对赵冲那三人甚是厌恶?”
绿衣正拿着酒壶侍酒,乃插口道:“那三个好色之徒,仗着自己爹是王爷侯爷,无恶不作。上月我家小姐出门游赏,碰巧被他们看到,此后竟一日三次来晋祠滋扰,真是讨人厌。”
楚枫笑道:“慈公小姐大家闺秀,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也难怪那些王孙公子倾慕而来,实在是慈公小姐……”
他忽的嘎然顿住,因为他瞥见盘飞凤正瞪起凤目瞅着自己。
晋小姐浅浅一笑,道:“楚公子过奖了。”
楚枫问:“慈公小姐似乎对他们颇有几分忌惮?”
晋小姐道:“不瞒各位。论民望,我晋祠依旧是晋阳之主;论财资,就是赵、魏、韩三府加在一起,也不及我晋祠十之一、二。但这三府均有大官当朝,位高权重,尤其是赵公子父亲,乃是王爷,所谓‘富不与官争’,我当然要忌惮三分。”
楚枫叹道:“想当年唐叔虞受封于此,成晋阳之主,想不到如今……”说到一半,急忙顿住。
晋小姐并未介意,道:“世易时移,东土也不知换了多少朝代,谁人可以长盛不衰?晋祠虽有民望,到底权势稍欠,不能庇护晋阳百姓安居,实在愧为晋祠之主。”说着双眼露出几许无奈。
楚枫想起路上绿衣给那老农一家送银两之事,乃道:“慈公小姐已然尽心,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晋祠迟早重为晋阳之主。”
晋小姐笑笑,道:“能否成为晋祠之主,我也不在意,只希望继承先辈遗志,保得一方百姓安居。”
当晚,晋小姐安排楚枫等人在西院一排厢房住下。
第五百四十四章 包藏祸心
第五百四十四章 包藏祸心
楚枫正与公主坐在床边细声燕语,飞凤忽推门而入,吓得楚枫“卟”的站起,支吾道:“飞凤,你来……”
飞凤一瞪凤目:“来看看你有没有欺负公主!”
“怎敢!怎敢!”
盘飞凤“哧”一笑,道:“医子有话跟你说呢!”
“哦?”
楚枫望向兰亭。
兰亭道:“那赵公子落水上岸后,神态有点古怪!”
楚枫点头道:“是有点古怪。”
兰亭道:“他本是狼狈不堪,却没有发作,反客气邀请晋小姐赴宴,甚至连你也请去,态度谦恭。以赵冲这等王孙公子,不似有如此度量之人。”
“那你以为……”
“除非……他包藏祸心!”
楚枫想起赵冲嘴角那一丝暗笑,确实不寻常,乃道:“莫非他想害慈公小姐?”
飞凤道:“是呢!我们见你席间跟那慈公小姐眉来眼去,怕她遭人暗算,所以特来告诉你一声呢。”
楚枫忙道:“什么眉来眼去,你刚才也看着,我守礼得很!”
“是啊!守礼得很!‘慈公小姐大家闺秀,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飞凤学着楚枫语气歪声歪气说着,引得兰亭、公主抿嘴直笑。
楚枫唯有道:“好啦!她不是大家闺秀,她不沉鱼也不落雁,不闭月也不羞花,不窈窕也没有君子好逑,好逑都是小人,这行吧!”
飞凤笑道:“你口风转得倒快。你放心,赵冲就是想算计她,你那慈公小姐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楚枫奇道:“莫非你认为她晓武功?”又摇头道,“不像,起码绿衣就不会武功。如果慈公小姐晓武功,绿衣是她贴身婢女,应该也略懂些。”
飞凤瞅着他道:“既然这样,不如你与她一同赴宴,那就不用担心啰?”
“好啊!”
楚枫正要答应,一看飞凤神情,再听那语气,赶忙转口道:“算了,明天叫她提防一下,我们还是赶我们的路,何必多管闲事!”
飞凤瞄着他道:“楚公子,这不像你性格喔?”
楚枫笑道:“我性格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你让我去东,我不敢去西!”
“少滑嘴!”飞凤拉起兰亭,道:“我和医子睡去,你别欺负公主!”说完走出了房间。
楚枫转身道:“公主,你飞凤姐姐叫我不要欺负你呢?”
公主咬着嘴道:“你何时有听飞凤姐姐的话?”
楚枫挽起她纤腰,凑近她耳根道:“公主意思是叫我不要听飞凤的话?”
“嗯!”公主微嗔一声,娇脸生红。
楚枫揉着她玉手,磨着她秀发,蹭着她粉脸,嗅着她幽香,实在惬意。
脚步声响起,楚枫急松开公主,却是绿衣走了进来。
绿衣道:“楚公子可有什么吩咐?如果没有,我回去侍候小姐!”
“有劳费心,也没什么。”
“那不打扰公子了!”
绿衣转身欲走,楚枫忽又叫住,问:“绿衣,你家小姐自小在晋阳么?”
绿衣道:“不是。我家小姐是一年前才回来接任晋慈公的。本来小姐不想接任,不过老太爷说,小姐不回来,就没人可以继任,晋祠要被赵、魏、韩三家吞并了去,所以小姐才回来。”
楚枫奇道:“你家小姐为何自小不在晋阳?”
绿衣道:“这是小姐家事,我不便多说。”
“哦。”楚枫又道,“今日我见你给老农夫一家人送银两,你家小组真是善心。”
绿衣道:“是啊!小姐十分善心,我们晋祠每一代主人都是仁慈宽厚,要不怎被称为晋慈公。不过小姐心肠是好,却如何应付得了赵、魏、韩三个恶人,小姐还答应去赵王府赴宴。”
绿衣满脸担忧神色。
楚枫问:“赵、魏、韩那三人在晋阳作恶多端么?”
“多着呢!”
绿衣道,“远的不说,就在一个月前,有一位歌姬流落至晋阳,本卖唱度日,谁知那姓赵的看人家长得几分标致,就捏造了一份契约,硬说那歌姬早已卖身给醉红楼,要抓她回去。我家小姐知道后,暗中使人向官府说项,但官府竟是不理。小姐又派人去醉红楼为她赎身,姓赵的竟透过官家势力不让那歌姬赎身,于是便将她拉去了醉红楼,强占了人家身子。从此,那歌姬便只得在醉红楼沦为歌妓。小姐知道后,暗中落了泪,自责未能救出那歌姬。公子别看小姐平日常开颜欢笑,其实十分忧心,她想庇护晋阳百姓,却又忌惮赵、魏、韩三家势力。小姐已经暗中破坏过他们多次‘好事’,他们已有所察觉,我怕他们迟早会对小姐下手。”
绿衣越发担忧,楚枫也一时默然。
“哎呀!这些事我本不该说,不过我见公子刚才耍弄那姓赵的,真叫人痛快,所以多嘴说了。公子可不要让小姐知道。”
绿衣正要离开,“等等!”楚枫忽又喊住,道:“这茶有点淡了,还请再煮一壶。”
很快,绿衣便煮了一壶茶来,顺便倒了一杯,递给楚枫。楚枫刚接,却“啊”的一声,似被烫着,一松手,茶杯径直跌落,砸在绿衣脚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