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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叹息,好言相告,让齐东海收了这番好意。其中隐情种种,就此不提。
正值元宵节之际,金陵城中来了一位远到而来的客人。济南达名堂九大护法之一快刀门门主孙极之千金孙芳琳光临拜访福临阁。这女子兰心惠质,风姿楚楚,生来与众不同,既不屑俗世男子的宏图霸业,也不安于深闺庭院大家闺秀的现状,但求无欲无求,自由自在,逍遥人生。
此次前来,不为别事,却是来拜访好姐妹“福临阁之花”齐幽兰。二人相识相交相知,甚是贴心欣慰,有如两生花开,各表一枝。众人戏称其为“兰桂齐芳”。加之南江庭来的江芳晴,三人对影,举杯邀明月,义结金兰。这般小女儿情怀,温柔缱卷,倒是十分有趣。
人们不由要问,她缘何至此,却是另有缘由,暂时不提。三姐妹情深,天南海北闲聊,不知怎的便说到“秦淮双艳”二人身上。那惊鸿仙子燕庭芳早已远走济南,而那潇湘妃子苏梦如小姐却人事两茫茫,芳踪难觅,匪夷所思。当夜齐幽兰化名齐青眉邀请苏梦如共秦淮一游,对当时情景最是清楚。前尘往事如此,不由黯然伤神,不知如何是好。孙芳琳见她神色有异,悄然泪下,好言宽慰,待她心平气和后,再问其中究竟。齐幽兰将那番场景说与她俩听了。二人哪料到世间竟有这等惊才绝艳,傲岸绝然的奇女子,心中钦佩万分,感谓这红尘俗世命运不济,红颜薄命。
孙芳琳感叹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又有几人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从古至今,有胆有识,文武全才的女子比比皆是。吕锥,孟姜女,武则天,李易安,花木兰,苏小小哪个不是名垂千秋的奇女子?便是中国最负盛名的四大美女西施,貂禅,王昭君,杨贵妃晚景何甚不堪。王昭君出赛,远嫁边荒和亲汉藏,终老余生,不甚凄凉。闭月羞花的西施更是吴越战争的牺牲品,无法自主,堕落沉沦。绝世佳人杨贵妃在安史之乱下被逼悬绫自尽。东汉末年的貂禅命运莫不如是。前人诗辞备矣,在此我也无须多言。”
江晴芳接过话头,言道:“如此说来,青楼勾栏女子命运更加不堪。”
孙芳琳告诉她:“谁说不是,苏小小,柳如是,严漫如此奇情红颜莫不时运不济。便是这苏嫣红也印证了此语。唐代大文豪白居易的《琵琶行》写得好。那名奇女子‘十三学得琵琶成,名属教坊第一部。曲罢曾教善才服,妆成每被秋娘妒,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结果又如何,无非今年欢笑复明年,秋月春风等闲度,暮去朝来颜色故。最后落了个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齐幽兰望着这茫然天地,悲哀得无以复加,伤感道:“由来只是新人笑,有谁见过旧人哭,知多知少难知足。看世间鸳鸯蝴蝶,不应该的年代,谁又能够摆脱这人世间的悲哀。”又一想到那清俊挺拔的背影,悲不自胜,无语泪流。凌风,凌风,你还记得我吗?
孙芳琳见她刻骨相思,真情流露的神情,不愿再刺激她,便与江芳晴聊起婚姻终身大事来。江芳晴初为少妇,被她提及男女之事,大是窘迫,一时扭扭捏捏,面色羞涩不知如何回话。
这孙芳琳好奇心起,存心拿话逗她。问她是否幸福美满,答曰“然”;问她夫婿齐远山可贴心敬爱,答曰“然”;问她夫妻亲近热爱,相敬如宾,答曰“然”;又问她可愿白头偕老,百子千孙,金玉满堂,答曰“然”。这下可好,看着江芳晴她旖旎的风光,另外二人相视而笑,由此可得出结论。孙芳琳娇笑道:“恭喜晴姐姐,你身中情花相思之毒太深,无药可救,今生再也不得逃避了。”江芳晴闻言恍然大悟,望而失笑,幸福美满,羡煞旁人。
幸与不幸,又岂能片面概之?孙芳琳,齐幽兰心中不由念道自己生命中的真命天子何时到来。 。 想看书来
第二章:廊桥遗梦 弹指芳华
这时,如意郎君齐远山却来唤娘子江芳晴了。望着这对恩爱夫妻远去的身影,孙,齐两位小女子心中不由默默祝福他们。良辰美景爱人长伴左右,一生相随,天长地久,至死不渝。
孙芳琳倒有几分热心想见识结交这奇情红颜潇湘妃子苏嫣红。只可惜斯人已不在,徒留后人空印象,追寻过往痕迹,以慰彼此的感伤情怀。入夜,她二人专程赶往失事地点凭空忆佳人。苍天可知,世上还有这等美丽红颜留影于此,而今却到哪里再去寻找那活生生的鲜明生动灵魂。
一切都过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就像已逝去的青春红颜,逝水流年,一切都将淹没在黄沙瓦亘之下。短短数十余载,就是一女子的弹指芳华。世世代代,流传不息,世间生灵,谁能长久。百年之后,却又有谁来唤你我的姓名。寻常人物,平淡一生,不外如是,至今过眼繁华如云烟,又怎生强求得来。但见庭前花开花落,天上云聚云散,千年如斯,从不曾为人逗留过。那时的美好与清幽也只有缘定的有心人方能领会得来。它既来过,花自常开不败,万物常青,此心永恒。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孙芳琳,齐幽兰兰心惠质,虽身处寒冬,却能领略到雨打琵琶清新之美,天马行空空灵之美,春江秋月与万家灯火红尘之乐。此中情趣心领神会,无欲无求,随性所至,已近于天道。万物本自然,一切皆由天定。
齐幽兰夜游秦淮河,追忆往昔,不由关心起“秦淮双艳”另一人“惊鸿仙子”燕庭芳。可巧她人在济南,而孙芳琳也算是达名堂中人,想必有所往来,却不知她人近况如何。
提及此人,孙芳琳不由嗤之以鼻,对这惊鸿仙子燕庭芳殊无好感,更谈不上往来结识了。齐幽兰奇道她缘何如此反应。孙芳琳也不吊她胃口,只是瞧不惯那女人的行为品行。燕庭芳她本是秦淮楼兰桂坊一唱曲卖艺女子,而今攀上达名堂少主洪惊涛这一高枝,享尽繁华富贵不说,居然还痴心妄想他洪少主能名媒正娶她燕庭芳过门,好做她的正大夫人。
也不想想北帅洪北飞是何许人,如何能让这品行不端,豪无资历背景的水性女子过门。后来又查清她的来历,在秦淮楼抛头露面哗众取宠诸多无德行之事,更是日渐凉薄,早把她与爱子之事搁置一旁,永不再提及。每当她心存幻想,让洪惊涛来但求成全时,洪北飞总以公务繁忙为由搪塞,更严加监督洪惊涛,儿女情长暂时放在一边,切不可过分沉溺女色云云。父亲大人在上,正理压人,洪惊涛就算有其他想法,也不敢有所造次。
另一方面洪北飞私下为儿子物色亲家,而东齐福临阁之爱女齐幽兰貌美如花,贤良淑德,实在是这不二的人选。相信年关一过,洪北飞父子会亲临福临阁拜访齐东海,说儿女婚姻大事为子相亲事仪。
齐幽兰听到这里才明白好姐妹孙芳琳透露风声,探她心意,却来为达名堂少主洪惊涛说亲。然而她早已心有所属,虽然那人不幸,可心上人绝对不会是他北洪堂少主洪惊涛。
孙芳琳拿话来问她,得知详情,反而拍手称快。
齐幽兰不解?原来孙芳琳自小在达名堂长大,又如何不知洪惊涛为人品行,趾高气昂,高傲不可一世,简直是一混世魔王。偏偏洪北飞就喜欢他这个性,还说这是霸气,雄霸一方的傲气,好男儿自当如此,更是精心栽培。是以自小他就养成了天下地上,唯我独尊;发号施令,谁敢不从的个性。所以这样的大人物,哪个女人罩得住。嫁了他洪家,岂不是前生造孽,后世遭罪来的。
齐幽兰脸色大变,知晓了他的所作所为,如何不怕。可是自己一姑娘家,又怎生自主命运。那北帅洪北飞可是他东齐福临阁不敢开罪的大人物。尤其是去年黄金巨额劫案发生之后,福临阁日渐势微,更是得罪不起。她思虑一番,心中已有计较。既然洪北飞还有一段时日才来,何不趁年关一过与小姑江芳晴随行前往江南品逸庭。而且南江庭与北洪堂素来不和,洪北飞还从未正式拜访江南品逸庭。介时,北帅洪北飞总不至于亲自跑到南江庭去提亲吧。那可是南俊江浩南的地方,料来洪北飞只能就此作罢,知难而返。
在此,齐幽兰自是好生感谢了好姐妹孙芳琳了一番。
其实,她还有另一番心思。此行去品逸庭还可顺便见见江南玉树江凌风。去年一别,至今已有好几个月了。却不知他近况如何,在他心中可曾挂念过她红尘中一小女子。女人命再生娇贵,也总是希望找到好归宿。不求今生花好月圆,万事如意,但求一生平安,平平淡淡。心念于此,早已心弛神往的飞向那千里之外的南庭宝地岳阳。
孙芳琳见她出神模样,问她究竟,心中可是有了意中人。齐幽兰被她说中心事,倒也落落大方坦言相告。心上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南玉树江凌风。想起南公子意气风发,丰神俊朗的神采,自那一日东齐福临阁相遇,此生再难托负委身他人,纵身万丈红尘,也不及他温厚宽广的胸怀。她只愿用一切来换取今生与他长伴相随的缘分。即使将来赴汤蹈火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可是上天弄人,当初他人明明就在身边,却爱上了潇湘妃子苏梦如,一个惊才绝艳,无与伦比的奇女子,今生她都无法比拟的女人。现如今,她的机遇来了。江凌风却失忆了,再记不得任何人,难道上天要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
看着已身陷情网的齐幽兰,孙芳琳倒有心见识见识这名动天下的南庭玉树江凌风。他究竟是何许人物,却叫她的好姐妹如此牵肠挂肚,割舍不下。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不用说大家都知道,这非同寻常的奇女子已经决定随齐幽兰一同前往南江庭。是以她也不回济南达名堂了,叫人备上书信告知老爹一声便是,就在这福临阁住下了。
年关刚过几天,玉龙雪山寒武门弟子荆敬远率众离了师门,带着夫人孙丽萍赶往金陵福临阁。萧云奔得大好前程自然跟来,可六师姐韩香雪可来不了。只因师娘怜爱她一姑娘家,不愿她在江湖上受风尘旅途之苦,有心就把她留了下来。萧云见此情景,也无话可说。只是一路上心中挂念六师姐,凡事都心不在焉的。众人逗他,他都不理会。荆敬远也不笑话,随他如此,一心赶路。没过多少天,他们已赶至金陵福临阁。
按理说,金陵福临阁遭受重创,日渐势微,明白人不会到此找前程。然而萧云牵系着齐老爷子齐岳的一番知遇之恩,对他这晚辈大加栽培提携,他如何还有他念,今生唯东齐福临阁此处不去了。
东齐福临阁得此十年难遇的人才,如何不重用。正好不久媳妇江芳晴要回乡省亲,便让这萧云相随一同前往,沿路增长见识阁历,以便来日成才大用。也是这萧云好运不断,虽说他早已有师门。但金陵一剑天李广陵十分欣赏他,私底下指点教育不说,还额外送了一套剑术心法与他,要其多加锻炼研究。将来学有成就,也不辜负了众人的一番心意。萧云自是千恩万谢,感恩戴德,对这东齐福临阁更是忠心不二,托负终生。
这样一来,省亲队伍人多势众,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往南江品逸庭。萧云在此之际结交了许多朋友,比如说少主齐远山,也许他将来会是福临阁主。还有“兰桂齐芳”之称的齐幽兰与孙芳琳,从孙姑娘言谈中他还了解了达名堂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幕。至于少主夫人江芳晴,他虽然在南江庭呆过一段时日,但他公私分明,倒也不敢怠慢少主夫人。毕竟是自己上司的老婆,家长里短,得罪了这枕边风,将来可吃不了兜着走。
还有此次江南之行,齐东海相当重视,怕路上有什么闪失,派妙手神医苏寒山及猛将东方卫一同前往。再加上南江庭派来护驾的太湖舵主张宏亮这铁三角架势,天诛盟的人再生蛮横,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看着三大武林高手威风凛凛昂首前进的气势,萧云可真长了见识,心中觉得好男儿自当如此,铮铮铁骨,傲然无畏,顶天立地,威震四方。所以他有事没事就找这些老前辈套近乎,谈交情,争取上位。
福临阁齐老爷子倒不担心已在江湖行走多年的下属,他却另有计划。
那夜过后,便开始收集吴老伯遗留下来的美女扑克牌。那可事关武林四大世家及江湖命脉的牌局。却不知这天诛盟吴老伯欲意何为,对其四大世家了如指掌。再加上那些从福临阁流失出去的机密档案,一旦昭告天下必然要引发喧然大波,动荡武林。所幸尚未发生,不过有必要作好两手准备,打好这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张美女牌“大鬼”上,想起了天诛盟盟主吴老伯说的话。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