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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时间拨转,那得是有多大的法力才能做到,岂是自己能够抗衡的。
想到这里,陆正不由一阵气馁,但随即又想起白衣人师父的话来,他记得白衣人师父说过,天地之间,岂有必死之局,总会给人留下一线生机,这就是万物众生何以还在生息繁衍之故。自从上次真心诚意叫了一声师父之后。他已经真正将他当作了师父。此时想起他的话,不由地精神一震,暗骂自己怎么可以如此败志丧气,凡事一定会有一线生机。天地不可能给人以绝路。师父比自己高明,应该相信师父说的话。
于是陆正又打起精神,继续仔细观察着这不断重复的两天一夜,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重复之后,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在经历重复的那个自己似乎跟这个独立出来的自己似乎有点儿不同。
这也是出于一次偶然的发现。就在陆正观察了自己数十次重复之后,几乎已经对这两天一夜所经历的事情都已经了如指掌,什么时候自己要说出什么话,做什么事情,语气如何、神态如何,都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可还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倒是越来越清晰自己对母亲的那种无比的依恋和孺慕之情。
就在他实在想不通,开始想念起心儿之时,忽然灵光一现,他发现这个正在经历重复的自己似乎从来不会想到心儿。不止是心儿,包括其他人,诸如唐小九、荒未央、苦行僧、日月庐的两位先生,他都一个都没有想起过。
这可太不寻常了!陆正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再去看那个承欢母亲膝下的自己,他不由的大吃了一惊。那个自己似乎已经把九哥、心儿等人都忘记了一干二净了,不仅从不提及,而且好像根本就完全不在乎他们,似乎从他心里就把他们全部剔除掉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陆正心里顿时浮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个正在经历重复的自己,根本不是自己,或者是一种奇怪的自己,他仔细思考了其中的问题,最好想到了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经历重复的自己是不完整的。至少相比这个独立出来的自我来说,就显得十分不完整。
难怪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症结就在这里。发现了这一点,同时另一个问题也随之浮上心头,自己为什么会变得不完整呢?陆正随即有了一种隐隐的怀疑,自己并不在一个真实的世界,而是在一个幻境之中。
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状况!左思右想之下,虽然还只是自己的猜测,但陆正觉得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情况,自己是被某种幻境困住了。之前白衣人师父就说过,虽然自己已经知心大成,但这天地之间的高人只要想将自己困住,那都是轻而易举的。
想到这有可能是一个幻境,陆正首先感觉到的是心中一酸。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极有可能眼前的母亲也是自己的幻觉罢了,并不是真实。但是看着眼前的母亲,此时自己正在和母亲赏月说笑。看着母亲那眼中无比满足的笑意,那分外真实的爱意,这一切都让他看不出有丝毫的虚假。但又正是这一切,却将自己困住了。有那么一瞬间,陆正甚至想要放弃这一份清醒。干脆就活在这个幻境之中,永远陪伴着母亲。
但最终他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因为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幻境如此的真实,但幻觉终究是幻觉,他还有许多的事要去做,不能也不该停留在这幻境之中。但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幻境呢?只有明白了这个幻境,才能找出离开的办法。
陆正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便是入真诀。他的修行之初,便是以入真诀登真观窍,遣散诸般意识之幻。但他随即发现。这个自己现在只是一缕心念而已,独立存在,而且似乎并非是这个经历重复之身中的元神所发,因此心虽止而无意可存,念虽摄而无处可归,并无元神可现,也无幻觉可破。
这一下陆正可傻眼了,难道自己要想办法让这个经历重复的自己去练习入真诀吗?但是现在这个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已经确定好的,不会偏差一点,连两棵青菜都每次挖回去。每说一句话都是确定的,怎么有可能让他去以入真诀破幻呢?
于是接下来,陆正又尝试各种可能来控制自己的肉身,但不管他做出任何的努力。都始终没有办法和自己的肉身产生任何一丝的联系。对于肉身来说,他这缕心念就等于是外人一样。无奈之下,陆正只好又尝试着与那个自己的神识沟通,但仍旧失败了,自己不过是一缕心念,要是那个自己不主动以神识查探。根本不可能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始终没有半点的进展,陆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有一次经历重复的时光,再度从菜地开始回家。他的这缕心念一阵晃动,深深的无力之感几乎让这缕心念涣散了。注视着沉溺在幻境之中的自己,洋溢着与母亲在一起的快乐。
随后到了第二天,母子两人又继续出发去拜祭两位老人家,又遇见了那些人,又说了那些话,又看见了那个恐怖的黑洞……陆正看着自己不知道是第几次经历这一切,心中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看来自己只能永远在这个幻境之中了。如果永远沉浸在这种幸福之中,到底算是一种幸运,还是一种不幸呢?为什么这个自己始终会沉溺于此而不得觉醒呢?而且始终不会理会这个清醒的自己,让自己陷入这样无尽的重复之中,始终到达不了未来呢?
不对啊,虽然有不断重复的自己,但不还有这缕清醒的心念吗?自己可也是自己啊!这缕心念出现之后,虽然见证着无数次的重复,但并没有一次次重新开始,自己始终没有重复啊?而反省那不断重复的自己,他做每一件事,说每一句话,也没有任何的错误啊,都是出自于他的本心,假如换了自己,应该也是那样的作为啊。
陆正恍然有一种明悟,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困住了,就在这一瞬间,这缕心念已经知道了如何从这幻境之中走出去。而同时那边的整座山正化作了白狼,冲着天空发出震慑天地的嚎叫,随之就被席卷而来的黑洞吞没。而原本应该大惊失色,去拉母亲的陆正,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他做出了一个在无数次重复之中都没有过的举动,他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转头对着紫嫣道:“娘,等着我,等我来找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眼中露出的无比的温柔。
话音刚落,体内雷电蹿出,陆正的身形瞬间被淹没,再次醒来便在一座草屋的床榻之上, 而不是在那块需要挖两棵青菜的菜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机缘相生
站在草屋前面,陆正回想完幻境之中的一切。眼中的复杂之色渐渐消散,恢复了原本的澄明,但最后却忍不住闭上了眼睛,然后长长出了一口气,发出一声叹息。他心里没有从幻境之中脱出的庆幸之感,而是一种淡淡的眷恋和哀愁。与母亲的分别,让他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傻小子啊,我可真是为你捏一把汗,还好你总算是破阵而出了,真是好险啊!”白衣人师父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似乎十分感慨。
陆正嘴角噙着一丝苦笑,道:“师父,刚才在阵里你不出声,现在倒是来为徒儿捏把汗了。”
白衣人听得陆正语带埋怨,笑道:“怎么,听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怪师父我见死不救吗?你知不知道,刚才困住你的是什么阵?”
陆正呵呵一笑,带着一丝调侃道:“师父,您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这个阵很厉害,所以你也是无能为力,对吗?”
这明摆着就是说白衣人本事不行,,没办法破这个阵啊。白衣人被轻轻噎了一下,笑骂道:“臭小子,这可是佛门幻心大阵,若真若幻,自在心间,我倒是想出手帮你,但这一切都是在你自己心中发生的,你倒是说说看让我怎么出手。难道你饿了,我来吃饭,你就能饱了吗?”
佛门幻心大阵,这可是佛门第一阵法,陆正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所经历的是这样一座大阵。一时间惊得有些发愣,回想起自己在阵中百般无措的情形,转而心中又生出一丝侥幸,自己居然从这样威名赫赫的大阵逃出来了,真是万幸之中的万幸。
白衣人见他吃惊,似是知道陆正的心思,道:“你也别觉得侥幸,你能逃出这大阵,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你也不用因为逃出了这大阵觉得有什么可得意的。你经历的幻心大阵才不过是此阵的一点儿皮毛罢了。”
陆正道:“师父,弟子可没觉得有什么得意的,侥幸倒是有。不过师父你怎么能料得中我能走出这大阵,嘿嘿。”他说着这话的时候。笑得古怪,似乎在嘲笑白衣人有些马后炮。
白衣人呵呵一笑,自然明白陆正笑得是什么意思,却不以为意,而是道:“怎么。走了一趟幻心大阵,看你似乎对我态度有所不同嘛。你以为我做你师父是靠坑蒙拐骗吗?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走出这个大阵的,看与我猜的对还是不对。”
陆正对白衣人的态度的确是有所不同,他在阵之中之时,每遭逢绝境,总会想起白衣人师父的话,以此脱难,自然对白衣人多了一份尊重和亲近。所以他这时候跟白衣人说话,才有那么一些弟子赖着师父的感觉。若是换了以前,他才不会对白衣人表示出什么埋怨的意思。
陆正虽然出了这个幻心大阵,但是对于此阵中的种种情形,还是有着诸多的不解,现在听师父这么说,于是就将阵中情形大致说了一遍,然后道:“一开始弟子不知道那是幻境,但等到弟子有所觉察,却是怎么也想不到出阵的办法了,后来我才意识到……”
说到此。白衣人叹息一声,打断道:“你先别说你是怎么出来的,待会让我先说,免得你又觉得我这个师父是个马后炮。哼哼。我先告诉你,其实你在那阵中所见也不能说全然是幻境,佛祖曾经说过,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心动是真,心动亦是幻。若能分别二者,已是知道境界。你分不清楚真幻,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陆正一听,喜道:“那我现在已经脱阵而出,这么说,我已经到了知道境界了?”
“你想的美!”白衣人忍不住骂道,“臭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这么简单就让你入知道境,那这知道境也不会成为修行界自古以来所有修行人的望道关了!”
灵虚曾经对陆正说过,如果有一百个性情、悟性、资质上佳的修行人,其中能修到知身境的可能只有一半,而这一半之中或许大部分人通过努力修行能到达知心境。但这大部分一生也就止步于此了。剩下的不足十个之中,如果能够遇见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的福缘,才有可能有一人到达知道境,而往往更多的情形是,一百人之中连一个知道境也没有,那也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
修行之道本就是难如登天,步步都在绝境险地求生,稍有差错,便是粉身碎骨。这可不是靠一味的咬牙吃苦,或者妄想有什么突然顿悟能够达成的事。修行界之中有句话,修不修在人,成不成在天。当然这说的是种种解脱之境。许多修行人因为难求层层解脱,转而在所成就之境之中,一味求神通强大,也是能修成种种不可思议的法术。
白衣人说这话,虽有责备,但更多的还是取笑之意,陆正吐吐舌头,道:“师父,我说说而已嘛,可没敢想我真的到达知道境。不过师父你说什么心生心灭,亦真亦幻的,我听得有点似懂非懂,这个大阵里头有着太多我不明白的事,比如说我在这大阵之中所见到底是真还是幻呢?师父你能不能告诉我。”
白衣人道:“去过幻心大阵的是你,又不是我,你怎么反而来问我。你不是求证了无我之境才从这个大阵逃出来的吗?你倒是跟我说说看,那到底是真,还是幻?”
陆正一听,心生敬佩道:“师父,您果然猜对了,我就是这样才出阵的。之前我在阵中之时,曾以为一切皆幻,清醒的自我才是真,但却始终无法出阵。后来我才明白阵中一切皆真,唯有那清醒的自我是幻,所以我以一念证入无我之境,灭了那清醒的一念,才从大阵之中醒来。但是我也就是因为这样才糊涂的,如果阵中是真,那我出来岂不是入了幻境,但我现在分明是出来了啊,那阵中之真,又意味着什么呢?弟子可真有点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幻?”
白衣人道:“嗯,你没有知道的境界,有这样的迷惑那是当然的,我来告诉你吧,其实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