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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陆止一与之前的心性已有所不同,在老疯子的点化之下,经过一夜深思顿悟,他渐渐明白了,既然生于天地之间,就会面对种种的遭遇,这些遭遇既有自己所能承受的,也有自己所不解的,更有自己所不愿意面对的,但是既然身在万物之中,就应该如万物一样真实,不可以回避这种种的际遇,也可以在种种的际遇之中慢慢地去明白自己,只有如此,只是如此,也许便是所谓的修行。
与之前的游于天地之间不同,现在的陆止一心中的体悟是,自己在这天地之间,愿有所遇,于所遇有愿,行于愿中!(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谋算之道窃其时
就在陆止一兴冲冲地在长廊四处闲逛,挑选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用炼化器物的方式作为交换,随便点化着所遇见的修行人,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小山之上的老疯子喝出了那车上之人的名字,原来此人叫做大夏龙图,竟然是一名天宗弃徒。
老疯子说出这句话,大夏龙图还没有回答,老疯子便自己要摇起了脑袋,道:“不可能,不可能,老虫子你尽拿这种大话来吓唬老疯子!嘿嘿,老疯子是被吓大的吗?即便你是约了跟渊无咎见面,以你们的身份,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地方?要说这积山墟龙蛇混杂,老虫子你想为了掩人耳目,以你们的修为,当然有更无人的去处,你约的绝不是渊无咎,别把老疯子当老傻子!”
大夏龙图呵呵一笑,道:“无极兄,你我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在玄都山一役之前吧,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到,渊师弟……不,渊无咎他会坐上代辅天这个位置呢?”
老疯子一皱眉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是眼红渊无咎,悔恨自己当初不该主动离开天宗?啊,是了,当时你排名还在渊无咎之前!若是你不离开天宗,之后的天宗宗主就是你啊,压根儿就没渊无咎什么事了,若是如此的话,以你的修为和心机,今天这个代辅天绝对就是你老虫子的囊中物啊!说到这里,老疯子一直想不通,你老虫子当初在天宗待的好好的,为什么会主动离开天宗,还把你师父气得半死?莫非你是不愿意改你的名字,嗯,大夏龙图改成了大夏无图,无图无图,那可真是没什么好玩的了!”
大夏龙图听了,哈哈一笑,道:“大夏无图。倒是不错!人生一世,若能做到无所图谋,也算是做到了不动二字了!”
老疯子冷声道:“可是偏偏你就叫龙图!退出道门之后,你就入了佛门。不仅上了佛山,参悟佛门奥妙,居然还被莲华不灭老和尚赐了你一朵莲花冠让你戴在头上。我呸,大好男儿,头上戴什么花!说实话。从天分而言,老疯子知道自己不如你,我本以为你只是修行之道不同,结果没想到你又反出了佛门,老疯子可就不明白了,老虫子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一辈子究竟图个什么?”
大夏龙图越听越是沉默,到最后幽幽发出了一丝叹息,道:“无极兄,不管你信不信。龙图始终要做的不过是‘无争’二字罢了!”
老疯子又重重呸了一声,哈哈大笑道:“老虫子,老疯子放你的狗屁,无争?修行人若是无争,那还修行个屁啊!一路修行,一劫一难,哪一次不是跟天争命,跟自己争气!要是无争,老疯子焉能有今天一身修为,早就死了十好几次了!无争。就算是有这样的境界,老疯子也相信,那也是争来的!”
老疯子气呼呼的说了半晌,大夏龙图只是沉默。始终不与他辩驳。老疯子无奈,只好道:“好好好,不说这个了,提起来就是一肚子窝火。你刚才说起渊无咎,我老疯子承认虽然知道你不是约了他,但是老疯子还是成功被你转移了兴趣了。老疯子先回答你。这小子坐上代辅天的位置,老疯子当然没想到,也不承认,好了,老疯子说完了,现在把耳朵竖起着,耳屎也掏空了,老虫子你想说什么尽管说吧!你突然提起他做了代辅天,到底是想说什么?”
大夏龙图先叹了口气,这才道:“你没有想到他会坐上忘情天大位,但是我却早就想到了!”
此言一出,老疯子惊得一下子从原地消失,再现身已经来到了大夏龙图的身边,一伸手就想去抓他的胳膊,但却听那推车的汉子叫道:“住手!”老疯子的手才停住,悻悻道:“一时激动,忘记老虫子你浑身碰不得了!”又道:“你是怎么知道渊无咎会坐上忘情天的位子的?难道你也学会了推命术?不对啊,渊无咎早已经是知天的修为,要想推他的命,老虫子你还做不到吧!”
老疯子一脸不敢置信,晃着脑袋退后了两步。
大夏龙图道:“渊师弟……渊无咎他天资极高,是天宗数百年来唯一能够动用天镜之人,所修御天诀与天宗的前辈不同,别有参悟。他之修行,重在一个‘时’字,这一路走来,能知时,能守时,能顺时,能安时,能离时,能入时,能得时,最终能改时,乃至逆时。天地密移,潜动默化,积小至大,万物以时而成,天地因时而化……”
“够了够了,老虫子,你想老疯子当场拉泡屎给你吗?你也太啰嗦了,一泡屎就不能一下子拉干净了!哪个要听渊无咎那小子的修行,老疯子只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推算出渊无咎能当上忘情天的?”老疯子听得头大,不满地叫道。
大夏龙图早习惯了老疯子的粗言糙语,微微一笑,道:“无极兄,你听错了,龙图不是推算出来的,龙图刚才就说了,这件事是龙图想到的。有些事,分明就在自己眼中,又何必要推算呢?况且你也说了推命术也未必能够推到他的命数,更何况龙图又不会推命术!”
想出来的?老疯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喝道:“老疯子放个大臭屁熏死你,你怎么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想出来的?哈哈哈,老虫子,平时看你挺聪明的,但今天说话怎么一句比一句好笑,你想出来的,那你倒是说说你怎么想出来的?你又在多早之前想出了渊无咎这小子会当上忘情天?”他把‘想出’二字咬得极重,显得极为不相信。
大夏龙图叹了口气道:“要说天地之间,谁最了解我,龙图思来想去,也只有渊无咎一人了。而说到了解渊无咎,举目整个修行界,除了我之外,只怕也不作第二人想。无极兄,且不管他如何成为忘情天,龙图只想问你一句话,如今他以涤玄天遗命为由,与莲华尊一谈,再燃佛山刑塔长明灯之外,更是对道门下了一道除妖令,龙图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这道除妖令的!”
老疯子见他忽然又转了话头,正欲开骂,心中一亮,恍然大悟道:“哎,老疯子又上了你老虫子的当,原以为是老疯子跟着这个推车的摸到了老虫子你的行踪,哈,原来是你故意用这个推车的把老疯子引到了这儿来!你不是约了其他什么人,就是特地在此找到老疯子的!老虫子,你要见老疯子,直接带句话不就行了吗,非得要玩点花样,你觉得很过瘾吗?”
大夏龙图笑道:“诸事无聊,总得想办法找点乐子消遣!”
老疯子道:“说起什么劳什子的除妖令,老疯子本来就看渊无咎那小子不顺眼!他的脑子里只怕也都是大粪,无端搞这么一个除妖令出来,不是逼着修行人和妖物开战吗?还号称是什么天地大劫将至,人妖之战不可避免,所以修行人要趁早团结在一块儿!老疯子真恨不得放他渊无咎的臭屁熏死他,本来妖物还算是散沙一片,化妖之灵都在懵懂之中,他这么胡乱一搞,岂不是让所有的妖物为了自保都往断慈山去了!这下可好,等到断慈山的妖物再出,到时候又要死多少修行人?”
大夏龙图语气变得沉稳凝重,他道:“无极兄,天地大劫将至,倒也不是空穴来风!但是团结众修行人却不应该是这种极端的做法,如今的修行人和妖物相见,相互之间已经没有了信任,就算自己不出手,也会害怕对方出手,局势已成,难以逆转了。
仔细想来,这时候下这么一道除妖令,时机把握得太准了,雷宗一役、玄都山大战之后,修行人人心浮动,害怕妖祸再来,这样的命令自然合乎天时、人心,分明是将所有修行人和妖物都裹挟算计了进去。本来对于修行人来说,天地大劫、人妖之战自然是越晚来到越好,从中可以从容的寻找消融、化解的机缘,缓缓图之。但渊无咎这样的做法,却等于是加速了天地大劫数、人妖之争的加速到来,将所有的缓冲都扼杀了。一旦时机到了,便是人妖之间全面的大战,再无任何的余地。
何况修行人对妖物实在太陌生了,这数千年来断慈山之中究竟聚集多少妖物,是怎么样的实力,当初被圣宗封印在东西南北四大秘境的混沌之妖是否已经脱出,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何况数年前,只凭一个黑甲便能破雷宗,乱玄都,一举斩杀两代忘情天,散播阴阳八派之谣言,震惊整个修行界,甚至让道门之威名一落千丈。当今的修行人真的能够敌得过妖物吗?还是要寄希望于,在最后关头,天地之间还会再出一个圣宗,来力挽狂澜?”
大夏龙图这一番在情在理,老疯子听得大皱眉头,几次想要打断,最终还是按住心思,继续听了下去。他知道大夏龙图常年行走在人间和修行界各处,从事实上来说,可能就是对修行人和妖物最为了解之人,连他都说出这样的话,那面对不知何时将要来到的天地大劫、人妖之战,修行人到底该如何做才好呢?
老疯子焦躁起来,道:“老虫子,你说这些屁话有什么屁用?你今天找到老疯子,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听你的话,莫非是想对付渊无咎?”(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天地为局布棋子
老疯子喝出这个话的时候,周身腾动一股风狂之态,目光之中闪现一股凌厉之气扫过站在大夏龙图身后的推车汉子。刚才在墟集之上,这推车汉子在那些修行人众口一词指责渊无咎居心之时,所说的话分明有为渊无咎辩解之意,没想到大夏龙图竟然会说出截然相反的话。
大夏龙图全然洞悉老疯子的心意,开口解释道:“飞云虽是常年跟随在我身侧,但是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两人所思所想可未必相同。”原来这推车的名叫令飞云。
老疯子冷声一笑:“哈,背道而驰的两个人,居然能走在一起吗?是老疯子心胸狭隘,想不出不相同的两个人怎么天天待在一起,还是推车的大粪吃多了,脑子被塞住了,跟你这个带朵花的老虫子想到一块儿去!”
令飞云听了,把头偏转过去,眼不见为净,他是连发出什么怒哼针对老疯子的兴趣也都没有了。大夏龙图则道:“无极兄这话就错了,你我都是修行人,岂能不知道唯有逆境方能让人前进的道理,修行之道宛如登山,克服障碍越多,攀登的山峰也就越高,不是吗?”
老疯子知道大夏龙图能言善辩,据说他曾在佛门第一法会无遮大会上以一个人一张嘴辩倒三千僧人,才懒得跟他辩驳,道:“吃大粪的这个我不管,反正他是吃撑了还是饿着了,到底吃多少是他自己的事情。老虫子,老疯子只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想算计对付渊无咎!”
大夏龙图叹了口气道:“无极兄,你是觉得龙图已不是道门中人,所以不管你如何讨厌渊无咎,你身为道门风宗之人,怎么样都不会允许我算计他,是吗?”
老疯子把脖子一梗,以强硬的口吻道:“这是当然!难道道门中的人都死绝了吗?需要你一个叛出道门的叛徒来插手道门之事?”
大夏龙图淡淡一笑,道:“只怕无极兄所虑的还不止如此吧。除了介意我的身份之外,你也是担心我做出什么惹出道门众怒的事情,生怕我被道门之人视为敌对寇仇,死在道门之人的手上吧!”
老疯子哼得一声。不作言语,算是默认了。大夏龙图拂尘忽动,在他眼前扫过两下,似乎拨开了一层不存在的迷雾,他叹了口气。沉默不语。老疯子也是双目穿云而去,一改之前的躁动,变得十分安静。小山之上,三人都不作声,顿时只闻稀疏的风声吹动老疯子和令飞云的衣袂扑动,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拂尘再度落回大夏龙图的双膝之上,他才开始说话,这一次他说话的声音更小。他带着青铜面目,低着头看着拂尘,似是自言自语一般,道:“记得我当初第一次见到渊师弟的时候,我只有七岁,而渊师弟只有六岁。跟其他的小孩不一样,他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