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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子。”韩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挽了兰灵芝从包房里出来,也凑了过来。
“韩公子。”
杨小诺眼角扫到韩叙衣服上还有未干的水迹,也没再打招呼,退到了一旁。
打完招呼,韩叙没有要走的意思,和穆词炯一起并排站到了窗台前:“怎么,穆公子今天专程过来帮小诺姑娘出主意?”
穆词炯笑了笑,看看旁边的杨小诺:“谈不上出主意,只是小诺一直让我过来看看,今天不过是得空过来一趟。”
“其实,照我说,小诺姑娘倒不如把这得月楼转手盘给钰枝,钰枝把这得月楼改了再造个聚千院。这湖上的桥也不用指望了,每天就差人到对面划着船把客人接过了,那样岂不是更添风情。”韩叙在这儿说得得意,一旁杨小诺的脸都黑了,这样的人脑子里一天到晚就只能装着那么挡子事。
送走了韩叙和兰灵芝,穆词炯见杨小诺的样子像是心里的气很是不顺:“怎么?几句话就气成这样?”
杨小诺嘟了嘟嘴:“这么荒唐的主意也只有韩叙那样的人才想的出来。”
穆词炯心里并不认同杨小诺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请铃湖,缓缓开口:“仔细想想,韩叙出的这主意倒也并不那么荒唐。”
杨小诺一下就睁大了眼瞪着穆词炯,穆词炯笑着牵起杨小诺的手握在掌心:“常来清铃湖的本就是些文人雅士、富家子弟。现下路不通,好些人自是不愿绕了一个大圈再过来。可若你这得月楼每日里派了船到对面接了客人荡舟而来,比之前的踏桥而来更是多了几分情趣,怕是更能引的那些风雅之士的追捧。”
见杨小诺不大相信,穆词炯接着说:“这得月楼挨着清铃湖本就沾了一个雅子,现在你只要把这雅做到极致,生意比之前更好都不无可能。”
听了穆词炯说的那些,杨小诺心里只是将信将疑,她揣摩不出那些文人雅士、富家子弟的心态,但她相信穆词炯不会骗她,只是这样一来,怕是又要投银子了。
穆词炯也不是闲人,坐了一会儿也就走了。
杨小诺有些举棋不定,怕是投了银子没什么效果,那就是雪上加霜了。找了郭远一起商量,郭远的阅历远胜杨小诺,听了眼睛一亮,拍了大腿道:“怎么早没想到。”
说干就干,第二天郭远就托人办事儿去了,船和船夫当晚就到位。
效果出奇的好,一时间得月楼就成了长安城里不二的风雅之地。
一个半月过去,门口的福禄桥也就修了四个桥墩,杨小诺和郭远现在也不急了,他们倒是希望这福禄桥彻底拆了才好。
生意安定下来,杨小诺也有更多的时间往檬梓村跑。
穆词炯出了门,杨小诺正在自己家里帮她娘收拾包谷。杨小诺去了长安,开了酒楼,她娘也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这个闺女是管不住了,再没提给她说人家的事。
“老板,老板……”大老远跑来一个人冲杨小诺使劲招手,杨小诺定睛一看,正是楼里的伙计周二。
“他怎么来了?”杨小诺自言自语的从凳子上起来,心里却是悬了起来,不知是什么急事能让周二跑了这么大老远的来找自己。
周二跑近,来不及喘气就说道:“老板,出事了。”
第27章
杨小诺听完周二的话,背上立时冷汗一片,自己开这得月楼怎么就这么不顺,眼见着生意刚上了轨,怎么就又出事了。
得月楼里两桌客人起了口角,发生争执,结果大打出手,一人被直接从二楼上推了出去,立挺挺的摔到门口,听周二说当时脑袋仁就摔出来了,白花花的摊了一地。
杨小诺脚跟脚的赶到得月楼,门口已经被收拾过了,不过还是能看到一大滩暗红色血迹留下的印记,似乎还能闻到血的腥味儿,杨小诺皱了皱眉。
“回来啦。”郭远见杨小诺进来打了个招呼,脸色异常严肃:“后院说话。”
郭远和杨小诺进到后院,就听郭远说:“事情麻烦了,摔死的人是礼部尚书齐大人的亲侄子。”
“啊!”杨小诺心里一紧,原本来路上还想是折几个银子了事,现在怎么又惹上官家了,那可如何是好。
两人正在后院愁眉不展,就听的前堂里嘈杂声起,起身望去,从大门口闯进六、七个人,一身衙役打扮封在门口:“谁是这儿老板,出来!”郭远和杨小诺对了一个眼色,领头走了出去,拱手道:“官爷,有什么事儿我们坐下说。”
为首一名衙役甩开郭远的手,指着他的脑袋:“你就这儿老板。”
郭远退后半步,陪了小心:“正是在下。”
那人一脸横肉,抓住郭远的领子一下就把人提了起来,反身就把郭远摁翻在地:“带回去!”身后立时出来两人就把郭远架出了门。
“官爷!”
“官爷!”
楼里的一众人都拉不住,乌拉拉跟在后面追了出去。杨小诺那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她冲在前头但也不知该怎么办,就听已经被押着出门的郭远扭头吼了句:“快去找韩公子。”
眼见郭远就被带走,杨小诺惊魂未定的站在门口,这些人说是官,怕是和匪也相差不远了。
杨小诺愣了一会儿,最先想到的是找穆词炯,可穆词炯人出了门还没回来,眼下这情形又等不得。想起郭远的话,看来这事儿怕真只能找韩叙了。杨小诺出门跳上马车就去聚千院,(。wrbook。)她不知道韩叙的宅子在哪儿,现在只希望是能在聚千院找到韩叙。
“韩公子在不在?”杨小诺到了聚千院,一进门就抓着一个小厮问,小厮被杨小诺的样子吓了一跳,指着楼上:“在兰姑娘哪儿。”
杨小诺“噌,噌!”就上了楼,她也顾不上有没有打扰了韩叙的好事,走到兰灵芝的房门就“咚咚!”拍了下去:“韩公子,韩公子。”
兰灵芝来开的门,一张脸比平时更冷,都能拧出水来,杨小诺看见韩叙就坐在里面,衣衫还算齐整。
“韩公子,麻烦借一步说话。”杨小诺没有进去,毕竟跑到兰灵芝的闺房里和韩叙谈事情是太过别扭。
韩叙见站在门口的杨小诺满头的汗,头发都散了,脸上也因为着急红成了一片,倒是不计前嫌:“小诺姑娘进来说话。”
杨小诺不知道是打断了韩叙和兰灵芝怎样的香艳,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兰灵芝,告了声罪走了进去。杨小诺落了座,兰灵芝看着她的眼睛还带着冰渣。
“韩公子,得月楼出事了。”杨小诺一颗惊魂不定的心在见到韩叙的这一刻才算是勉强平静了下来。
杨小诺把摔死人的事说给了韩叙听:“郭老板刚才已经被官府的人带走了,你说这客人打架我们做买卖的能怎么办。”
韩叙听了,起先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也没见什么反应,一间屋里就杨小诺一个人坐那儿干着急:“理是这么个理,可你跟我说也没用,要官府听的进那才作数。”
杨小诺不信韩叙没有办法,见他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心里那个急呀,她也不知道韩叙这样的态度到底是打算帮还是不帮:“韩公子,这得月楼里可也有你的股。这次的事只有韩公子出面才行啊!”杨小诺把这事儿抬了出来,现在她倒是有些庆幸当初韩叙硬挤了进来抽了一成的股,要不今天她来找韩叙的由头都没有一个。
韩叙一脸的不在意:“我那点股也是无本的买卖,折了也不心疼。”
杨小诺的心一下又从心口挂到了嗓子眼,看样子韩叙是不打算插手了,这件事要是官府定了得月楼的罪,那到时候关门都是事小,怕是自己和郭远都得下大狱。想到韩叙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还有后话。果然就听韩叙说道:“我这人一向对无利可图的事情没什么兴趣。”
这么白的话杨小诺怎么可能听不懂,心口一紧,看来少不了要被韩叙咬上一口了。事情到这会儿杨小诺反倒沉了下来,看着韩叙:“韩公子有什么条件?”韩叙倒也不含混,没什么磨磨蹭蹭,讨价还价,直接就伸出手张开五根手指摆在杨小诺眼前:“五成的股化到我名下。”
“五成!”杨小诺一下就跳了起来,这都不是咬一口的事了,韩叙张口就要扯走一半。真是应了那句,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韩叙怕是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杨小诺的得月楼了,现在不过是杨小诺自己求到了他的脚下。
“就是五成。”韩叙口气毫无回转余地。
杨小诺虽然之前有放血的心里准备,但也没防着韩叙这样的狮子大开口,真想转身就走。但在韩叙那猎人一样的眼神里杨小诺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下来,给了韩叙五成还能剩五成,如果不给就都得化了。杨小诺沉默良久方才抬头:“就依韩公子所说,但韩公子还得答应我一件事?”
韩叙手掌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示意杨小诺开口。
“把得月楼门前的福禄桥拆了。”杨小诺的话抛出来,韩叙就笑了,坐直了身子帮杨小诺斟了杯茶:“小诺姑娘还真看得起我,这事儿不是我说了能算。”
杨小诺端起韩叙斟的茶喝了一口,她现在已经是慢慢品出了些味儿。和韩叙这个人打交道,你得时时小心,处处提防,就这样还一个不留神就会被他叼了块肉走。杨小诺是想,那么大块肉也不能让他韩叙吞的太顺畅,怎么着也得费点牙劲不是:“韩公子何必妄自菲薄。”
韩叙笑得诡异,也不再推辞:“我只能说是尽力。”有了韩叙这话杨小诺的心才算是真正揣回了肚子里,可那被韩叙生生割掉的肉还是疼的她一颤一颤。杨小诺是今天才看明白,和韩叙谈买卖根本就是与虎谋皮、与羊谋羞,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了进去。
杨小诺时常不自觉的把韩叙和穆词炯放在一起比较。穆词炯和韩叙都是时常在嘴角挂着笑,穆词炯的笑总是隐隐约约的挂在嘴角,淡淡的,暖暖的。比之穆词炯,韩叙更多的是那种坏坏的笑容,像藏了毒,随时准备趁你不备荼毒你的身心。
杨小诺耷拉着脑袋从聚千院出来,她这也是大了胆子答应了韩叙,没和郭远商量。如果郭远不仗义的翻脸不认,那她杨小诺在得月楼的股份就全都化为了乌有。杨小诺想想心里就有气,韩叙一分银子不花,盘给自己的得月楼就又被他盘了一半回去,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这世道简直就是妖人当道!
等杨小诺回得月楼,整座楼已经被官府围了起来,杨小诺托了关系,塞了银子才在大牢里见到郭远。也不知韩叙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办妥,杨小诺给郭远稍了些衣服和日常用具:“郭大哥,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现在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罪,我却是一点劲都使不上。”
郭远倒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这事怨不到杨小诺头上:“去找韩公子了吗?怎么说?”
杨小诺把韩叙的要求跟郭远说了,杨小诺看得出郭远很心疼。但郭远比韩叙仗义,分给韩叙的股,他和杨小诺一人担了一半。
其实在郭远心里,出了这样的事,还能保住身家保住得月楼就已经很不错了。
两天后,杨小诺不知道韩叙耍了什么手段,走了怎样的关系,只知道围着得月楼的人撤了,郭远被平平安安的送了回来。
韩叙派人送了封信过来,上面写着要给某某某,某某某多少,多少银子。为这事儿,韩叙白白从杨小诺和郭远手里拿了五成股走,这点散碎银子都还要杨小诺和郭远掏,韩叙的心真是比焦炭还黑。这样的人不放到林子里喂狼,真是可惜了。
送了银子,整件事情就此打住,盾化无形。杨小诺不得不承认,韩叙的心是黑但也是真有能耐,这样一件落到杨小诺和梁远身上能压死人的问题到了韩叙手上就化成了银子问题,至于银子问题在韩叙这儿就根本不是问题了。
没等杨小诺催韩叙,得月楼前福禄桥突然就停工了,官府贴出告示说是福禄桥已经不堪修补,决定直接把桥给拆了,杨小诺这次是真长见识了。
事情过去半个月,得月楼的人气又渐渐聚集了起来。
也是不用杨小诺开口,韩叙已经自己上了门,来要他那五成股。杨小诺有时候都搞不明白,像韩叙那么家大业大的人,怎么就把他们这点儿肉看的上眼,而且还是一副吃起来津津有味,美味无比的样子。按郭远的话说,这就是再瘦的骨头都有狗惦记。
郭远写好了字据摁了手印交给杨小诺,杨小诺看了看,也摁了手印递给了韩叙,杨小诺心里总有些想不过,嘴上讥笑道:“韩公子可真是能耐啊!随随便便就把事儿办成了,轻飘飘就把得月楼盘了一半回去。”
字据拿在手里也不见韩叙有多高兴,韩叙转过头看着站在一旁,心气难平的杨小诺:“没有什么事是随随便便就能成,你看到的只是今天结出的果,昨天种下的因你就不管了?”韩叙的话说的意味深长。
第28章
得月楼被韩叙盘了一半回去,杨小诺做起来也没以前那么带劲了。现在她倒是回檬梓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