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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晴哪里洞察得了钟离芹的心思，她反倒觉得被毒死的画面太惨，她不敢看。
一个只长着一只眼睛的小怪物，临死时口吐白沫，挣扎两秒后才奄奄一息。呃，主神把怪物都做得这么可爱，真是太可恶了，任人怎能下得了手！
“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天国的怪物跟别处不太一样？似乎可爱了很多。”妹子都抗拒不了萌物，肖晴也不例外。
“有吗？它们对我而言，不过是药材试验品罢了。”钟离芹淡定地说。
试验品……肖晴被钟离芹的冷静给震住了。
钟离芹心里老大的不愿意，三人行，她烦透了这种组合。卓扬这家伙虽然烦人，有他在，总比一人面对这俩情侣要强。别人都说她超凡脱俗，是落入凡间的仙子，她却明白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他人夸她圣洁而开心。夸她圣洁，不如夸她追求自我。
长久相处以来，钟离芹已经发现自己对程玉的好感，这种好感与一般的友情不同。对待程玉。钟离芹有一股不弱的占有欲。对待肖晴，钟离芹的感情就复杂了，有时候她觉得这种同性感情，比对程玉的感情更深。她更想保护。但亲眼看着两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钟离芹只想去破坏，想同时占有他们两个，她辛苦地压制着自己的这种情感。
至于卓扬，钟离芹确实被他打动过，却不想对他付出情感。要打个比方的话，就好比是一桌美味佳肴摆在你面前，不巧的是你不喜欢这种口味，或是当时不想吃，又不愿将美味拱手让人。因为让美味待在身边的感觉还挺好，就这么让出去的话，不是可惜了！
钟离芹就是如此的纠结矛盾，矛盾得她自己都搞不懂。外人偏要说她无欲无求超凡脱俗，她只是懒得表达。懒得屈服于世人公认的价值观罢了。
“姐姐……姐姐？”肖晴连着唤了几声，见钟离芹没啥反应，语气愈发加重。
“啊？什么？”钟离芹从幻想中恍然惊醒，原来有人在喊自己。看见肖晴疑惑的眼神，钟离芹不禁自责：钟离芹你怎么回事？亏你自诩冷静，你却在别人眼前想入非非，闹笑话了吧！
队里没有奶妈是不行的。肖晴和程玉能力够强，尚且足以应付，但让他们兼职奶妈，总是要费力些，还浪费道具。于是肖晴点醒了出神的钟离芹。
“这一片boss非同小可，姐姐还是专注一些的好。你是不是累了？”肖晴关怀道。
钟离芹飞出一道白光。那凶猛的气势简直能把小怪虐个一百遍啊一百遍，抽空答道：“不过是停下来看了一眼风景，歇一歇有什么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是我多虑了，姐姐你慢慢来。”习惯了钟离芹的冷言冷语。肖晴已经不再解释，顺着钟离芹的意思便好了。
程玉看了钟离芹一眼，“钟离芹，我相信之后一定会找到卓扬的。请你不要把对他的情绪，发泄到小晴身上。你们女孩儿的心思我不太懂，不过任何对小晴的怨言，我都不想听到，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有什么不满就冲我来吧，毕竟在这儿，只有我是男人。”
程玉的这一眼，钟离芹解读为：不屑、怨气以及对肖晴的体贴入微。她更气了，凭什么这样的好男人与她无关？还冷漠地喊着她的全名？
“程玉你够了！在这里不只有你的肖晴才是女人！”钟离芹的语气比平时重得多。同是女人，为什么对她温柔，对我冷漠？这才是钟离芹想问的话。
听完他俩这一来二去的对话，肖晴心里泛出一阵郁闷感，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争执的呢？于是喊道：“你们够了！有什么怨气放到以后再说吧，都宽容一些不好吗？”
“装什么白莲花……”钟离芹不服，她坚持认为人性都是自私的，一切的大公无私都是自私自利的挡箭牌。肖晴你以为自己就是个大好人？还不是因为有人护着你，你才可以肆无忌惮地善良！
肖晴语塞，无力应答。
程玉表现得更卖力，既然在口舌上总是碰壁，就干脆在行动上努力些，不愧对自己身为男人的本分。男人的本分是什么？程玉认为是于人于己都有益，有一颗感恩之心，有责任有担当。
三个女人一台戏，目前只不过两个女孩儿，就能产生冲突，程玉也只好暗自叹息。
云海中的*oss，一只火凤凰翅膀一扇，让肖晴和钟离芹都躲闪不及，两人同时从宠物身上坠落。
程玉火速上前，接住了肖晴。
不过一瞬的功夫，钟离芹就要靠近地面，很是危险。她迟迟不自救，也不向英招发出求救指令，只是想看看，那两个陪她出生入死的好友，会怎样对她。
没想到空气中的阻隔物这么多，钟离芹在坠落的过程中屡遭打击，逐渐意识模糊。忽然身体骤停，不是落地的感觉，是个温软的事物接住了她。
钟离芹惊喜之下，往身旁看去，救她的哪里是人，原谅是肖晴的贴心宠物梦梦。
而肖晴和程玉呢，还同在火鸟身上，紧紧依偎着。岂有此理！
肖晴刚才见钟离芹危急，十分紧张，自己又赶不过去，便让速度惊人的梦梦过去营救。
钟离芹哪里知道肖晴的好意，她只知道，怨恨的情绪已在她心中深种。她记得在会战之时，她倒霉地被固定在教堂的墙上，那次是程玉救了她。从小到大，抱过她的人，除了她的生父，就是哥哥钟离月了。钟离芹对自己的身体何其看重，继父想碰她一根手指都不行。陌生男人抱住她，还在危急时刻救了她，难道对她毫无情意吗？从那一抱开始，钟离芹就开始关注程玉，渐渐地，发现他是那么令人着迷。
俊美的脸，儒雅高贵的气质，过人的智慧，冷静有担当的品质，对所爱之人专一执着体贴，这样的男人，谁不渴望拥有？钟离芹也不例外。
可他为什么爱的是肖晴？我钟离芹比她差在哪里？论相貌，我自认为无人可及。论修养气质，我家学渊源，无人可否认。论才艺，她肖晴会弹琴唱歌，我会医术，可以治病救人，是更出彩的能力。哪怕是论游戏中的实力，凭她肖晴再厉害，我依然是玄武国第一高手！就算再论情史，她肖晴软弱得被林翔那个花心渣男抛弃，林翔却追我而不得。论哪一点，我不是更胜她一筹？
我钟离芹敬你程玉，你却将我视若无睹。那教堂的那次相救呢？是为了什么？
这是钟离芹不明白。那时程玉在教堂救她，只是道义上的相助，无关感情。如今他程玉有了女朋友，就算要救女孩儿，也该保持些距离，尽量避免肢体接触。不然，这里爱着一个，那里暧昧着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哪是男人的作为？那次在教堂救她，程玉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不是情急，他愿意选择别的办法。
钟离芹爱肖晴，这种爱难以言喻。每次见肖晴受伤，钟离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就会疼。又恨又爱。钟离芹一见肖晴，就能感受到一缕阳光。那种单纯善良，那种为了感情而不惜让步的勇气，那种宁愿痛也要坚持爱的执着，真的很蠢！如此聪明的自己，竟然爱着肖晴的蠢，对于这一点，钟离芹自己都不明白是为什么。
钟离芹从梦梦身上坐起，到重回英招那里，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她就脑补了这么多想法。女人心啊，都是最敏感的东西。
“东边的远处，有一座城，那是最可疑的地方。”程玉的“探星”还有远眺功能，如此远的距离，便能觉察出其中微妙的异样。
“走吧！”肖晴对梦梦下达指令，往程玉所说的方向去。
宠物的脚程都很快，肉眼望不到的距离，它们区区活动一下便能到达。
童话王国之后，沿途就很难再见玩家，他们是唯一有资格进入此地的队伍。看着周围荒芜人迹，非仙即妖，非妖即怪，肖晴都觉得有些清冷了。本来是组队打网游，打到后面却成了组队玩单机，所谓高处不胜寒，不就是这样的情况么。
“玉，我觉得吧……”肖晴停顿了下。
“怎么了？”程玉问道。
“我们玩的真是网游？”终于还是问了出来。
第二十九章 莫青
针对肖晴这个脱线的问题，程玉只是答了句：“我觉得网游单机都差不多，反正你有你在就好。”
“想那么多干吗，没人跟你抢水之珠，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么？”钟离芹应道。
三人边聊天边打怪，一路阻力不多，就到了“圣水城”城门口。
圣水城是个清修之地。城中居民都是以修仙为事业追求的人们，说白了就是散修。
能出现在水之境地的散修npc，自然不是平庸之辈，个个都仙骨惊奇。有些都修到大圆满境地了，却不满于自己的成绩，誓要突破自身修为极限，才肯飞仙走人。
肖晴凭着女人的直觉，发现圣水城居民的修为并不比外面的飞仙差。他们那种飘逸的感觉，骨子里藏着的功夫，在举手投足之间就展露无遗。
“这儿这么平静，npc都脱离了低级趣味，我都觉得自己俗透了。这么超凡脱俗一地方，怎么会有boss可打呢？”肖晴嘟囔道。
肖晴正纳闷呢，系统就来了提示：圣水城有难，请您协助居民攻击boss，保一方安定。
圣水城有难？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如此清修高雅得不能再高雅的地方，人人都身怀绝技的，怎么可能会有难？
危难说来就来啊！
“不好！圣母来袭！大家准备迎战！”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宣告了危机来临。
肖晴瞧见远处云彩的颜色不同寻常，忽闪忽闪地似有什么异物呼之欲出。
渐渐地浮现出人脸，那圆润祥和的模样，一看就是修为极高的人。
“圣母！”肖晴记得童话王国的上空，九龙盘旋围绕的那个人，便是这般模样。
按理来说，圣母不该是个好人么？怎么跑来屠城？
圣母威力无边，哈一口气就能掀起狂沙巨浪。念一段经就能召来勇猛战士。不知她的目的为何，下达的指令就是“杀！杀！杀！”
圣水城的npc都是纯爷们和女汉子，没有一个畏惧强权选择退缩的，全都出来应战。可惜他们修为再高。在圣母面前，也弱得跟草芥一般。
收集路人的只言片语才明白，这圣母原是圣水城的居民，名叫莫青。莫青的故事是这样的——
莫青自幼天赋极高，每一阶段都比常人快了十倍进度，性子又努力上进，很快地就登顶圣水城第一散修的地位。
莫青不仅天赋高、修为强，人品还极为善良。凭她一己之力，驯服了在三界为恶多端的九头神龙，为世间造福。
到莫青修到大圆满破天的程度。她自愿接受99道神雷，只要过去此关，便能飞仙。
莫青凭借其修为和耐力，经受住了99道神雷，迎接来自仙界的曙光。
曙光笼罩莫青。要将他接到仙界。居民们都来围观送出祝福，莫青是圣水城几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才啊，如今便要去仙界，可谓是前途无量。
正是皆大欢喜的时刻，莫青也到达仙界与人界的交汇处，曙光却忽地断了！
按正常流程，莫青应该被送到仙界第三层接受任职。像这样在交汇处断了前途，是从未有过的事！
莫青在那一刻没落到人间，而是飘浮在交汇处，巨大的怨念力冲击她的身体和灵魂。怨念力来自圣水城的每个角落，也来自于她自己。
莫青想用修为抵御冲击，但她毕竟不是仙。抵挡不住。
就这样，莫青的灵魂被重塑，她既不是仙，也不是人。莫青不再是那个单纯的莫青，她变得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牺牲自己，保卫一方安乐。坏的时候六亲不认，能杀尽好人。简单地说，她成了一个精神分裂者，是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
之前莫青尚有自制力时，还不会伤害圣水城的安慰，最近邪气愈发地重，怨念力强大到无法自持，竟是来屠城了。对生她养她的家乡，如此无情。
“原来是这样……上次我们在童话王国见到的，是她天使的那一面。”肖晴真心觉得可惜，好好一个要成仙的大善人，一场意外就变态了。果然有时候，好人与变态之间，只隔着一层纸。这话是谁说的来着？肖晴一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