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咧的跟了来,非要方家赔他们家三个月的工钱和霄儿大妹的饭菜,还扬言说再也不要霄儿的大妹回去做工了。
红裳听得一愣:“如此不讲理儿?”真是听也没有听过的事情。
画儿还没有来得及答话,霄儿却哭着自外面跑了进来。外面的家院也进来立在门外回话道:“夫人,方老丈已经气得昏了过去,小人们已经去请大夫了;可是那家人依然不依,谩骂个不休,夫人您看——”
红裳皱了皱眉头:“方老丈为什么气昏了过去?”
那家院回道:“他们说霄儿在大户人家巴结上了少爷,既然做了小为什么不开脸等等这样的话,方老丈一下子便背过了气儿去,方大嫂正与他们辩驳。”
红裳气得一甩帕子喝道:“好好的女儿家岂容他们如此污蔑?!你们马上拿了我们府的贴子扭了他们去见官儿!此事不给霄儿讨个清白声名儿回来,绝不能饶了他们!”
家院答应着去了,画儿也把霄儿哄好自屋里走了出来。
红裳轻轻一叹,劝了霄儿几句,让她不必在意,大夫来了救醒了方老丈
一家人又重重谢过了红裳。
骂人的范老头和他的妻子看到家院真的要绑他们去见官,便真得怕了忙忙的赔礼;可是方家哪里肯如此罢休——女儿的清白不要了吗?已经卖身为奴了,难道日后还要她背个不洁的名声儿?所以范老头和他的妻子依然被送了官,一大群看热闹的人都跟到官府去看大老爷升堂问案了。
红裳听到门前清净了,她又叹了一口气儿,神色黯淡了起来。
画儿看到后问道:“夫人怎么了?”
红裳轻轻摇头没有说什么,她只是由范老头一家人想到,如果真得是她和几个丫头出来另立门户,只这些刁民便不是她们几个女子能应付得了地——如果不是有赵家的家院,如果不是有赵一鸣的名贴,扭人送官哪是如此容易的事情?
红裳心底深深一叹:要离开赵府过活的事儿,还要从长计议啊。红裳又想了一会儿便抛开了这件心事儿,同霄儿说了她刚刚的想法。
霄儿听完后跪下泣不成声儿,一再的谢过红裳。
霄儿地祖父和母亲听霄儿说了红裳的主意后,也是感激莫名:他们这样的一家人,年老的年老,年幼的年幼,两个大人还病了一对儿;正是做活的人少,吃饭地人多,有哪个人家肯用他们呢?夫人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他们家一条生路,他们有什么不明白了。
方老丈思索了一会儿,想了很久后便让霄儿的大妹请了地保来家,写下了一家人的投身纸给红裳。红裳本不欲收,可是看到方老丈和霄儿都露出极焦虑地神色,便伸手接下了那投身纸:只能按这个时代的规矩做事儿才成啊,不然好心也不一定能做成好事儿。
方老丈也知道自己一家人投身给红裳家做家生奴,是有些太过份了:如果一家人能投身为奴,不就早去投了?只是人牙子都说了,除了霄儿和大妹,其他人没有哪家会用的,要想一家人在一起,更是不可能了。
不过,方老丈除了能一家投到红裳名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做回报的了:他们这样做并不是只为了那一口安乐饭吃,他们只是想表示一下他们对红裳地谢意。
红裳看了看霄儿的家,实在是穷得连条好棉被都没有;一想那铺子早买也是买,晚买也是买,不如早早买了让霄儿一家人安顿过去的好。
红裳便让小丫头找了一个机灵的家院过来,吩咐他去那铺子处找东家,告知他那铺子自己买了,先给他十两银子做订金,明日一早让他过去赵府订文书。
红裳又叫过来霄儿,让她带着小丫头和家院坐着马车去街上的铺子定东西:铺盖的棉被,衣物、锅碗瓢盆等等家用地东西一应买全,明日下午送到买得那铺子里去。如此,明日下午方老丈一家人什么也不用带,就可以过去住下了:缺了什么到时候再去买也来得及。
霄儿和方老丈、方大嫂都跪下推辞,说过去铺子住已经是夫人的恩典,一应家什他们卖房这座院子后再卖就是了。
红裳看了一眼霄儿地小弟,笑道:“老丈不用同我客气了,你们的房子眼下却是不能卖地,日后如果要买大些的宅子,这房子倒是可以卖掉;日后留座宅子给子孙也是个念想。霄儿,如果夫人我没有多余地银钱,当然也就不会如此安排了,你有什么可犹豫的?”
霄儿想了想给红裳叩了一个头,然后又扶起了祖父与母亲:“我们方家欠夫人也不是一点儿半点了,夫人的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吧,只有日后好好领差做事儿报答夫人了,眼下就全依着夫人的吩咐吧。”
红裳知道方家现在是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了:铺子里总是要有自己的心腹之人看着才放心啊——银钱上的事儿,时间一长伙计们哪里能信得过?
霄儿置办完东西回来,红裳又留下了一些银两给方老丈,让他和方大嫂不要心疼银子,要好好调养身体,并且嘱咐不要让霄儿的妹妹们出去做工了。
方老丈一一答应了下来。
红裳道:“老丈身子好了以后,那铺子也就收拾妥当了,到时候还要再买几个小厮在铺子照看才成,铺子的事情就全拜托给方老丈了。”
方老丈自是千恩万谢的答应了下来——他们一家人终于可以缓一口气儿。虽然为奴一直不是方老丈所想,但是在红裳名下为奴且是做回老本行,他便无谓了。
红裳原本没有打算在方家用晚饭,不过她就是想在方家用晚饭也是用不成了,因为赵家打人来传话儿,让红裳快快回府,说是有急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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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章 高升
一百七十一章 高升
裳听得一哂:自己刚刚出来了多半天儿,府中有什己不可?老太爷和老太太、还有赵一鸣都在府中,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不必自己在啊。红裳可没有认为自己重要到,赵府离了自己上上下下的人都活不成。
不过,人继续来催了,她还是要回去的——原本她也要回去了。
红裳一行人急急上了车子赶回赵府,霄儿都没有来得及都她的祖父和母亲、弟妹们多说几句话:倒也省得离别时伤感了。不过今霄儿想见家人容易多了,所以倒也不在意没有同家人好好告别。
到了赵府,赵安正等在府门儿外直打转儿,看到红裳的马车急急迎上来行礼道:“夫人,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已经使了人来问过三四次。您快些进去吧,车子已经备好了,老爷正在院子里等您呢。”
红裳听到是赵一鸣找自己,而且还如此之急,心下更是纳罕起来:上午走得时候,他还说让自己晚些回来不要紧的,现在又急巴巴的催自己回府——难道又有人在他面前说了自己什么,他要找自己算帐?
红裳挑了挑眉头:应该不会吧?就算有人来说坏话,赵一鸣也应该不会如此着急的向自己问罪了——他在同样的错事儿应该不会做两次。
进了院子后,红裳现院子里好像有客人,她的眉头皱了皱:就算是有外客,也不必非要自己来陪吧?
这时侍书打开帘子向外瞧过来,一眼看到红裳迎了出来,扶了红裳就向屋里走:“夫人,快些,要不还真像我们怠慢了人家似的。”
红裳一面急急走着一面道:“什么人啊,非我回来不可。”
侍书抿嘴儿一笑:“还真就是非夫人不可,其他人来了也没有用啊。
”
红裳看向侍书:“倒底是谁来了?”
侍书已经打起了帘子:“夫人快进去吧。进去不就知道了?”
红裳无奈地瞪了一眼侍书。低了低头进了屋。
花厅地上坐着地不是主人赵一鸣。而一位白花苍苍地老和赵一鸣原来地上峰——汪大人。
就算是赵一鸣地上峰。按说红裳也不必见地。一句回避便可以应该付过去——这个应该不是让她急急回来地原因。不过。红裳就是上前见个礼也是常情。更何况红裳已经进了屋;她便急行了两步过去对着汪大人拜了下去:“给汪大人请安。”
汪大人急忙站了起来,虚虚扶了一把:“弟妹不必客气,快坐快坐。”
汪大人私下倒是常常与赵一鸣称兄道弟,红裳与汪大人地太太相熟,所以两家在南边儿时也算得上通家之好。
汪大人伸手一指老,对红裳道:“弟妹来见过吴老先生。”
红裳不知道吴老先生是谁,不过能让汪大人引见,应该是有些来头的才对。红裳便一礼:“见过吴老先生。”
吴姓老已经急急起身,只是不好扶红裳,连连谦让:“夫人如此客气,倒让小老儿不好意思了。”
赵一鸣扶着椅子立了起来:“吴老先生请坐,请坐。”
汪大人也伸手请老坐下,老这才坐了回去,红裳便坐到了右道边儿:就算是这两位客人到访,实在不必自己过来见礼的。
赵一鸣看向红裳道:“吴老先生是宫里退下来的太医,医术在太医院中屈一指;现在太医院的提点便是吴老先生的大公子。”
吴姓老抚须谦虚了几句。红裳却听得睁大了眼睛,她扫了一眼赵一鸣的脚:赵一鸣现在不过是个从六品的官儿,扭伤了脚能请得动这样的大人物?再说,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汪大人已经笑道:“一鸣老弟烦了我,说弟妹身子不好,前日还撞到了头又伤到了心口;城里的大夫瞧过后说,会不会留下病根儿还难说,老弟心里便担心不已,所以一定要让我请个好大夫过来给弟妹把把脉。”
红裳听得一愣:给自己请来地大夫?她看向了赵一鸣:就算是给自己请来的,这也有些小题大做了——都已经活蹦乱了两天儿。
赵一鸣看到红裳看他,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儿:“汪大人急公好义,所以我才大胆烦了他。”
红裳只得先起身谢过了汪大人,又郑重地同吴老先生见礼以示敬重。吴老先生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着让红裳坐好,然后他便过来为红裳请了脉。
当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不过红裳的身子因劳碌忧心有些虚火什么的,吴老先生给开了方子。
红裳一面谢过吴老先生,一面吩咐侍书去摆席面。
汪大人却已经站起来要走了:“一鸣老弟的脚也受了伤,我们不是外人不用如此客气,这一顿暂切记上,他日再来讨就是了。”
赵一鸣和红裳怎么可能让人家帮完忙就走,而且人家吴老先生可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动,所以一定
们用顿便饭。
汪大人还执意要走时,吴老先生却笑道:“不必再客气了,留下就留下吧。你汪大人同赵大人不是外人,而我也算不得外人呢。”
不等人问,吴老先生道:“赵夫人可是有位哥哥,名钧?”
红裳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她压根儿就不知道,赵一鸣却已经奇怪地答道:“内兄的确名讳为钧,吴老先生识得?”
吴老先生笑着点头:“如果贵夫人娘家府上姓于,那老头儿便认识赵大人的内兄。”
赵一鸣和红裳对视了一眼,红裳欠了欠身子:“吴老先生为家兄请过脉?”
吴老先生大笑:“非也,非也。夫人的兄长与小犬相交莫逆,所以老头儿才认识贵兄。”
红裳听得心下一惊,不过面上神色不变,又一次以晚辈之礼见过吴老先生:“如此说来真不是外人了,正应该在我们府上用过饭再回去。”
汪大人没有再推辞,一行人便转到了一旁的偏厅上用饭。
席间倒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吴老先生言谈间常常提到红裳兄长的事情,而红裳却是一概不知,多少有些说不上话。好在女子就算是家宴可以和男人同席而坐,一般也是不多话地,倒也没有让人感觉到红裳的异样。
红裳却因为和吴老先生的巧遇,怕被人识穿此红裳不是彼红裳更是多了一丝担心——一个吴老先生她便有些应对不上来,如果真得她的家人,她要如何应对呢?
送到了汪大人和吴老先生后,赵一鸣回头看向红裳:“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这两日我可是担足了心事儿,总怕那个大夫所言成真;万一裳儿留下了什么病根儿,让我……”
赵一鸣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儿:“裳儿你没有事儿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红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这两日赵一鸣极少提到她地伤势,她原本也没有往心里去——赵一鸣如何待她,她已经不太在意了。可是今天晚上吴老先生地事儿,还真让红裳的心底软了一软。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也不是什么大伤,请吴老先生来实在是有些劳师动众。”
赵一鸣一笑,他没有接红裳地话:“今日本想让你在外面多散散的——我想就是快也要明日才能请到人,哪里想到吴老先生今日到登门了呢?没有搅了你地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