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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太姨娘虽然是极谨慎的人,但却并是不是一个良善之辈,前些日子府中不是还死了一个小丫头嘛。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是谁所为——如果魏太姨娘就是幕后的人,那她一定痛小丫头的死有关系,所以红裳和金氏都没有敢往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塞人。
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也怕那人有去无回: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原来也是有丫头的,小丫头还不少呢:不过后来却断断续续几年间病死了几个,最终只剩下眼前的人了;为此,老太爷当年还为魏太姨娘重新安排了院子,原来的院子就锁了不让人进——…怕还有病气什么的。
言梅自然也是听懂了红裳的话,多日的担心终于说了出来,她心下也轻松不少,轻轻一福便告辞了。
金氏看言梅走了却若有所思:“她也疑心魏太姨娘了,看来我们不是无的放矢啊;言梅。”天守在老太太身边,是接触魏太姨娘最多的人,她的话当然有些道理的。”
红裳轻轻一叹:“是啊,只是我真的不想那暗中之人是她;太过棘手了。”
金氏也是一叹:“谁说不是呢?”
不过两妯娌也知道,如果暗中之人真是魏太姨娘,更加不能留她了:这种人的危害岂不是更大?
金氏挥了挥手:“不去想魏太姨娘了,越想越头疼,留着明日再烦恼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各自好好想一想,明儿拿个章程出来。眼下,
先说奶娘的事情吧。
红裳笑道:“好,明日好好议出一个章程来;说到奶娘,槿柳认为她们如何?”
“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来。”金氏扭了扭帕子,再三想的那两个奶娘的言行。
红裳轻轻一笑:“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呢,而且我不太喜欢她们。不过我的不对劲儿是因为这两个妇人的言行举止,还是穿衣打扮并无一点儿不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妥也没有;但也并不是很好那种,她们身上不论什么,就没有一样是极出挑的。”
金氏闻言一拍手:“嫂嫂说得极对,就是如此——居然一点儿不妥也没有;不论什么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了,也没有不足!这便是我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她们绝对……”
“有问题!”红裳和金氏二人几乎同声说了出来。
那有这么正正好的事情?即使不太过出挑,也不太过平庸————就像是有人精心准备教导、指点过她们一样。
那周身的饰物同她们的话辞配合的天衣无缝!如果说有什么破绽的话就是在于:她们在一个人牙子处来的,一起洗了头再来主家是极正常的————她们身边无长物,一起洗得头却香气各异,虽然那香气是极为廉价的,但人牙子也不会好心的为她们一人备一种皂粉。
两个妇人从头到脚,从言行到神色都有着一丝不自然:人为的不自然。
金氏不解的道:“嫂嫂还对言梅说人极不错?小心会引狼入室,孩子的事情不能大意的。这不同于其他事情,可以关门打狗。”
红裳轻轻一笑:“我当然不想让她们过府,不过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看上了,而且这奶娘有问题,怕同前几日原来的奶娘受伤多少有些关系———那安排了奶娘的人正在盯着吧?我们正要小心行事,然后看看能不能反击一二。
金氏多看了红裳一眼:”最重要的一点,是嫂嫂不想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高兴吧?嫂嫂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红裳看了金氏一眼轻轻一叹没有答应金氏,只道:“槿柳放心,我有法子应对的,不会让那两个奶娘入府,你放心就好。”
金氏看了一眼红裳一叹:“嫂嫂,虽然你处事要比我好很多,不过今日之事你也太小心些。”她还是想劝劝红裳的。
不过,红裳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同金氏说笑了两句便岔开了话题。
侍书几个人送走了金氏后,回来也问红裳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不留两个奶娘的话,现在红裳已经为赵府生了长子嫡孙,还怕什么?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同老太爷和老太太之间有什么误会。”她又轻轻地叹息道:“再说了,现在如果不是我生了儿子,怕是老太太和老太爷要教训我吧?”有些话虽然不方便同金氏说,但却可以同自己这几个丫头说一说的。
侍书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教训太太?”
“因为我要养月子,而你们老爷现在无人照料,按着妇德来说我应该怎么做?”
“为、为……”侍书的声音低了下去
画儿却直直的说了出来:“为老爷纳妾!”然后她恨恨的一跺脚:“凭什么呢?这些规矩可有为女人想过一分?女子生育身子本来就虚弱,这个时候最需要人来关心照顾。却偏偏还要为丈夫准备新欢——眼睁睁看着丈夫去旁的女人那里睡,有几个女子心里能安稳的?!”
红裳轻轻的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不合理它也是规矩,更何况这天下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如此做,容得我们说不行吗?”
画儿听到红裳的话沉默了,如果规矩可以打破的。那她今日也就不会沦落到赵府为奴为婢了。
“我没有主动为你们老太纳妾,任他睡在书房中而不闻不问,你们想老太太有没有生我的气?如果不是我为赵家生了儿子,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眼中是立下大功的,现在老太太又何止是想给你们老爷纳妾或是接孙氏回来呢?她想来会到这房里来教一教我何为贤良淑德才对。”
红裳说完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再说了,再说也是这样,于事无补的。”
画儿张了张嘴,难道就任老爷纳妾不成?可到底这句话没有问出来,规矩二字啊,就是太太不愿又能如何。
不过红裳想的却不是这个,她当然不会容赵一鸣再纳妾:她还想幸福快乐的过完下半辈子,绝对不想在妾侍们的争斗中过完她的下半辈子。
赵一鸣,他说他不纳妾,这一次红裳打定主意不会开口说一个字,全看他要如何做了。
诗书也不欲红裳在月子里烦心,便道:“太太有什么法子不让奶娘进府,我倒真是好奇的。”
“实话实说了喽,这原本就是一个好法子,还用去想什么法子”。红裳不紧不慢的道。
“啊?那太太刚刚和夫人说得是什么意思,您现在是要亲自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嘛?”诗书不明白:“虽然老太爷和老太太每天都来探视六姑娘和大公子,可是您还是不方便同老太爷他们直接说的,您刚刚说得话很有道理的。”
“不是我要去说,实话要由你们老爷去说。”这种事儿,当然由赵一鸣出面比较好:老太爷又不糊涂,再加上儿子的话他会先信三分的,所以那两奶娘是进不了府的。
第五十六章 似喜还惊
第五十六章 似喜还惊
侍书听完红裳的话后恍然,笑道:“太太您不直说,害我吓一跳
“你啊,很聪明的,只是有人可以让你依赖的时候,却一点儿脑子都不用!太太这样做就对了,多吓吓你,让你再不动脑子!”鱼儿在一旁幸灾乐祸。
红裳只管笑,却不应和鱼儿的话。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红裳对两个奶娘也很满意,便对人牙子道:“你带她们下去吃些茶和点心吧,到晚上用过晚饭后再走;奶娘嘛,我们八成留下了,不过还要问一问孩子的父亲,他去衙门了却要再等一时才能回来,倒是多劳你了。”
人牙子听到可以混上一顿好饭,自然是乐颠的答应着,客套了两句随丫头到厢房去用茶用点心了。
两个妇人也很识礼的样子,走时行了礼还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老太太看得点头:两个奶娘倒真是在大家做过事的。
魏太姨娘看着两位奶娘的背影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太太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料到都做好了防备——原来的奶娘她是动不至、下不得手了,但是自己人能进府不是更好?
也许不是太太料到了什么,或许只是她想把奶娘放到自己药铺里放心些,魏太姨娘对红裳又改观:自己虽然不可以小看了哪个,但也不能把人高看了,反而吓到自己。
魏太姨娘知道奶娘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一个大男人家,哪里会真的关心奶娘这种内宅的事情,而且有老太爷和老太太在前头说了不错,大老爷当然不会反对。
自己的人明日就进府。魏太姨娘心下大定。
魏太姨娘自那日听到奶娘被移走后心情一直不好,每日也不过是强打起精神过了伺候着,她现在的心情当然一扫这些日子的烦闷,虽然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言梅回来后,因为对红裳和金氏提到了魏太姨娘,所以不免多注意了些,看到魏太姨娘听了自己的话后,人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仔细看也没有什么,只是精神了许多。
言梅心下嘀咕,魏太姨娘总是让人心里不安,幸亏今日已经提醒了打太太和二夫人,想来以她们的心计手段,就算魏太姨娘真有什么也是不怕的。
奶娘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老太爷和老太太这几日以来的心事儿放下后,自然便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老太爷先想起了那个撞到凤韵的小丫头:虽然儿子禀过了他,把那个小丫头自柴房中弄了出去,关到了他们院子里的厢房中,可是媳妇早产也的确是危险万分的——托天之幸是母子平安无事,如果有个万一?????。
老太爷心下到底有气,便沉声道:“把那个小丫头给我提来,我要好好查一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魏太姨娘正自得意时听到老太爷的话不觉心头一惊,不过她半垂着头,脸上倒也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原本这几日府中一直忙着给孩子们寻奶娘,不管是红裳早产的事情,还是薛氏的处置,都么有人提过一个字。
魏太姨娘本来有些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不少:她也知道薛氏的事情不会就此揭过,不过时日一久,查问起来老太爷等人的怒气也就小多了————她总是同那两件事情有关,虽然自信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人怀疑,但老太爷的精明她也是一向知道的;所以,事情拖得越久对她越有利一些。老太太去摆手说道:“夫君,那个撞了韵儿的小丫头是媳妇的人,想来问题是不大的;虽然那日媳妇是险了些,但现如今看是有惊无险,又加上儿子来求过了请,你也不必太过认真,下到那个小丫头;如果那丫头是媳妇的人,我早就打发出去了——就算她是无心的,但当日去差点酿成大祸,怎么能轻饶了她?”
魏太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话,拿眼瞟向了老太爷:老太太真是她命中的福星啊,只盼着老太爷能听了老太太的话就好。
虽然查起来她认为不会牵连到她,但能不查岂不更好?而且由老太爷来查,她还是有些惶恐的。
内宅的事情自然是还是女人知道得多,所以老太太才明白了那小丫头的身份:“不过问一问也是必要的,依我看等儿子回来一起问吧,免得吓到了那小丫头,再说不出话来;多半也是她无心之过,罚是一定要罚的,如果罚看儿子的意思吧。”
老太爷听了以后看向老太太:“媳妇的人?绝对没有问题吗?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如此放过——府中还有三人有身子,再出得如此事情,就算他是无心之过也是要重罚的;不过,是要同儿子说一声儿,但却不能轻饶那个丫头;如果万一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老太爷吃了一茶:“却是一定要查到底的!”他把茶盏重重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眼角扫过了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自然是感觉到了,她虽然力持镇静假装不知老太爷看向了她,但心下又是一阵惶然:难道,老太爷已经疑心她了不成?
魏太姨娘立时又宽慰自己:自己不过是个妾侍,如果老太爷真的疑心自己,马上就会把自己赶出去,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应该没有的。
虽然如此想,但魏太姨娘因为奶娘而升起的愉快心情早已经一丝不剩了。
“媳妇调理的人你还不知道?看看侍书几个人,哪一个不是一个顶两个用的,又哪一个不是衷心护主的?她的人,没有问题的。那四个丫头不论是样貌品性,都是极好的,就算一般人家的姑娘也不过如此吧?咦——?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事,让一鸣把那四个丫头纳一个两个人也不错,又是媳妇贴心肺的人,以后更是一把助力。”老太太说着说着便想到了他处。
魏太姨娘正自思自索自己到底哪里不小心有了漏洞,而被老太爷疑心了;忽然听到老太太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光:让老爷纳了太太身边的丫头?真真是不错的主意,亏得老太太怎么想出来的!那几个丫头太太不发话,没有人能打她们的主意,不想老太太惦记上了——自己能不为老太太想个法子,让她达成心愿?就是不知道那几个丫头被老爷纳成妾以后,会不会还一心一意的为她的太太卖命!哼哼,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