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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沉寂之后:“南瓜,把痛觉调低。”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土豆你实在是太英明了!”
“唔哇!”不知过了多久,地道蓦地拐了个弯,慕容虔下意识就把简灵按到了自己怀里,而他自己则被磕得涕泗横流惨叫连连。
虽说调低了痛觉,可是后脑勺磕在山石上的那种疼痛,还是像噩梦一般。
一路磕磕绊绊,乖乖隆地咚,两人被惯性甩出了隧道。
壁立千仞,简灵在抬眼间就判断出那隧道是从平地直通谷底。来不及观赏谷中的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两人便从房顶摔入了茅草屋。
这么精确的抛物线,显然是经过了主脑的一番计算。
晕头转向间,屋顶被两人撞出了大窟窿。抛物线的终点是一张床,绵软的床铺稳稳接住了两人。
可惜,枕头是玉的,于是,慕容虔后脑勺发出“咚”的一声,他的脑袋弹了几下,随即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简灵虽然被他护着,可也没有好到哪去,原因是拐弯的时候某只南瓜太紧张了,把她死死按得差点窒息,直到此刻,他虽然昏了过去,可是一双手臂还是牢牢圈住了她不肯松手。
简灵挣扎了半天,这才掰开他胳膊,支起身来。
他的左手搭在床边,红肿得油光水滑,指骨也变了形,看起来好像真的骨折了。简灵从他身上挪下,小心翼翼捧起他脑袋,拉过旁边的棉被盖在玉枕上,再扶他躺好——他脑后肿起了老高。
做好这一切,简灵长长舒了口气,翻身坐到床边开始打量这间屋子。视线从开了天窗的屋顶移到屋子正中挂着的一幅水墨山水画来。画中云雾缭绕,一股哀伤之气扑面而来。简灵自认刚进游戏的调试期已过,这种哀伤显然不是出自自己的内心,只可能是云雾那幅画的属性中包含影响人情绪什么的。
屋中没有其他人,简灵的全副心神便凝聚到了那幅画上。慕容虔早将寻找解药的任务与她分享,她知道,第一步便是找到蝴蝶谷主人。屋中摆设简单,一目了然,只有那幅画与山顶洞人的屋子结构不符,所以,理所当然,线索也应该在那幅画中。简灵揉了揉发酸的腿,一恢复行动力就走近了那幅画。
边上提了两行草书。意态狷狂,笔画间却流露出些许温婉——这个句子像是系统灌入一样生硬地撞入她脑海。
那些零乱的笔画渐渐变得条理分明,她终于认出,那是经常出现在爱情小说里的一句陈词滥调:“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就在她全神贯注地端详那幅画之际,慕容虔睁开了一双眼。他屏息静气,从脖子到额头,肌肤一寸寸变得通红:笨土豆,你好像忘了,游戏中,有时候人物昏迷只是不能动,意识还是清醒的呀,你怎么能这样这样温柔哪?太反常了哇哇哇,导致他现在心乱如麻呜哇哇……
“什么人,擅闯蝴蝶谷。”一声轻柔婉约的女声打破了屋中的宁静。
随着一双纤手推门而入,一位发髻高耸的白袍道姑亭亭立于屋前,眉目婉约,神情冷淡,气质空灵。
简灵侧头,眼睛一花,脱口而出:“慕容璧?”
道姑神色不变,轻扬拂尘:“姑娘口中名姓,贫道并不曾耳闻。还请二位告知,入谷打扰贫道修行所为何事?”
简灵揉了揉眼睛,从手镯取出了蝶恋花:“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身中奇毒,我们不请自来只是希望前辈救人一命。”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慕容虔也从床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跑到道姑面前:“中毒的是我二哥,他每到夜晚,神智就会陷入癫狂,不自觉地想咬人吸血。”
“啪”地一声,盒盖弹起,三朵“蝶恋花”静静躺在衬布上,鲜嫩得仿佛刚从枝头撷取的一样。
慕容虔兀自嘀嘀咕咕地交代二哥的状况,简灵却是一直注视着那道姑的面色。
“蝶恋花”现形,以及慕容虔说到“夜间咬人吸血”的时候,她分明看到那道姑的长睫颤了颤,眼眸中似乎也凝聚起了水汽。
道姑静静听着,蓦然转身:“此毒我无能为力,二位请回。”
慕容虔愣了。他看了看不说话的简灵,又看了看道姑凄清的背影,疑惑道:“你不是应该提出什么什么苛刻的条件,然后将解药交给我们吗?这么难才见到的神医NPC,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我们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啊。”
“速速离去,不要让我再多说一次。”道姑的语声隐含怒意。
“前辈,”简灵缓缓开口,“前辈是不是有亲朋好友,曾经中过类似的毒?慕容璧中此毒时日不短,兴许,他的毒与前辈的故人也有关联。如果前辈曾经因为此毒失去过至亲,想必也能体会我们此刻的无助。”
慕容虔听得目瞪口呆,而那道姑,双肩微颤,缓缓回过了头。
她拉住了慕容虔的左手,拂尘轻抚,慕容虔只觉手背一阵清凉,眨眼间已上好了药包好了扎。
“你们跟我来。”就在简灵几句话之间,道姑态度急剧反转。
“池涛,你怎么样了?你怎么那么傻啊?干嘛要护着我啊,你别吓我啊!”
简灵与慕容虔还没走出屋子,一阵似曾相识的声响伴随女子尖叫传入两人耳中。
“咣!”“哐当!”
这次似乎主脑计算失误,从房顶窟窿坠入的抱成一团的两个身影砸上了桌子,还将桌子砸得四分五裂。
“哇,池涛你怎么样了?”摔
30、两只小蝴蝶&山无陵天地合 。。。
在地上的苗女打扮的女子好像女金刚,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拉起了白衣剑士。
池涛……简灵不动声色地拉住了慕容虔。
“不速之客。”道姑面色一寒,拂尘一挥,巨大的气流漩涡席卷,刚站起的两人又摔成了一团,皮球似的从屋顶窟窿弹了出去。
慕容虔看得嘴巴都合不拢了,简灵也没来得及看清池涛身边的女子是谁。
“走。”道姑沉身一喝,领步开路。
*
风声萧萧,夜雨凄迷,道姑在一处墓碑前站住。
她一寸寸抚摸碑上刻字,低声呢喃:“先夫皇甫流云。”
“皇甫!”简灵失声惊呼,“你该不会有个儿子叫皇甫水月吧?”
任务面板上,某个任务的描述文字变了,而简灵却没有注意。因为她攒了很多任务,多到无法逐条阅读。
道姑却没有被“皇甫水月”这个名字触动,她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目光迷离:“当初,我是独步江湖的女神医,他是江湖中人人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又是一曲门不当户不对的爱情悲歌,与以往不同的是,阻止他们的不是双方的父母,而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
即便皇甫流云愿意为她放下一切杀戮,隐居山林,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大侠”们也不依不饶,穷追不舍。
其中,有个人特别卖力。这人就是因为她的存在,而一直在医界排行第二的医仙苏千寒。
这人追杀他们俩,到底是因为“正义”,还是因为对“医界第一”的名头的眼红,就没人说得清楚了。
本来,以皇甫流云二人的功力,是不惧这帮跳梁小丑的。
可是,不幸的是,她怀孕了。更不幸的是,因为怀孕,警觉性大大降低,竟然一时不察,使得自己的夫君中了苏千寒的奇毒。
饶是她医术高明,也只能束手无策,看着皇甫流云夜夜以高深的内力抵抗毒素。
夫妻相持,亡命天涯,本来就睡眠不足,因为中了毒,皇甫流云的状况更是每况愈下。
而她也终于迎来了一生中最虚弱的时刻,十月怀胎,终于即将临盆。
那是一个暴风雨的天气,她躺在破败的庙宇中,腹内绞痛阵阵,额头冷汗涔涔。他亲自为她接生。
痛到昏迷,她依稀听到兵戈交接的声响和婴儿嘹亮的啼哭。可是等她睁眼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荒郊野外的泥泞之中,气若游丝,而腹中胎儿与自己的夫君都消失不见,身边只有残肢断臂和被大雨冲刷得似有若无的血迹。
“后来,我到了蝴蝶谷,隐姓埋名,遁入空门。渐渐的,我的道号莫忆为正道接受,他们还称我为药王,将我的医术传得神乎其神。”扯出个嘲讽的笑容,她说,“其实我的医术哪有那么高明。如果不是因为当时的我功力不足,没有解开他中的毒,那一战,我们也未必会败。”
“你解不了?”慕容虔叫了起来。
简灵拉了拉他的衣袖:“多年前解不开,现在未必不能一试,对不对?”
“药引给我。”道姑莫忆没有回答,仅是摊开了掌心。
简灵乖乖交出锦盒。
道姑粲然一笑,如春风过槛吹开了寒冰:“我知道这毒出自苏千寒之手,只是这么多年,也不知他的药方有没有改进过。我的蝴蝶谷不欢迎外人,如果你们能弄到中毒之人的血液,那就最好不过了。”
慕容虔按上手镯,手上多了个白瓷瓶子:“有有有,这个早准备好了。”
简灵无语——慕容家老夫人还真是未雨绸缪。
道姑莫忆接过:“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蝴蝶谷只欢迎有情人,你们如果想从我手中拿到解药,还需要向我证明你俩的情谊……若你们不能做到我和夫君的程度,那就休怪贫道无礼。”
慕容虔拍了拍胸脯,一步跨到简灵身前:“这样子才正常啊哈哈。你想怎么证明?同生共死吗?我们都已经经历过了。”
简灵还在思索皇甫流云、皇甫水月、慕容璧、道姑莫忆之间的关系,感觉脑子乱成了一团。
“不。”莫忆衣袍翻飞,“我要看你们白首偕老。”
慕容虔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
莫忆素白的掌心多了两颗药丸,与此同时,又是一阵巨响。
“简灵,你给我出来!”中气充沛的大喊,不知借助了什么工具,从山谷一头直传到另一头。
31
31、与君同白首&二选一的抉择 。。。
“土豆你人缘真好,怎么走到哪都有人认识啊!”慕容虔刚感叹了一句,就感觉什么东西飞入了自己的喉咙,差点没被卡死。
简灵眼见莫忆道姑掌心只剩下了一粒药丸,顿时心领神会,自己抓起塞入口中吞咽。
慕容虔也终于反应过来,可是这会儿已经被噎得眼泪哗哗的。他双手按住脖子,又是蹦又是跳,试图将那粒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药丸吞下肚子去,痛苦无比,悲催万分。
莫忆道姑面无表情,再也不看二人一眼,也没说什么下文,挥了挥拂尘,振了振衣袖,便踏着步法翩然远去。
那身影,道不尽的潇洒;那速度,拍马也赶不上。
见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简灵上前几步,拉住慕容虔的胳膊,给他拍背顺气——咋感觉这娃好倒霉呢,不是受伤就是出各种各样的事故……而且自己受伤出事故的原因还总是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虽然她很不愿意大包大揽将所有责任都揽上身,可是为啥她就是觉得心虚呢?套句封建迷信的说法,她该不会是和慕容虔八字相克吧?现实里是没有这种可能啦,可是游戏里一切都难说啊,慕容老夫人不是还说过什么属羊的九月生日的女人进了慕容府,慕容璧的身体就会改善。
咦,慕容诚,慕容虔,慕容谨,名字好像都是和品德什么有关的啊,为什么慕容璧这么独树一帜?古代不是很重排行什么的吗?难道……
“土豆你怎么了,土豆土豆你别吓我啊!”
就在她神游物外之际,慕容虔又咋呼了起来,简灵抬头一瞧——
只见她面前站了个鸡皮鹤发的老头,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新手服,后脑勺肿得老高。
简灵的嘴角抽了抽,抓起他枯槁的手:“别叫了,你也一样。”
起皱的皮肤碰在一起,干燥,粗糙,却意外的温暖,简灵也不禁放柔了语气。
她知道,这个老头是慕容虔,而自己一定也是变成了个老太婆的模样。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谷中飘来不知什么乐器奏出的欢快的曲子。慕容虔张了张嘴,眼神呆滞:“这旋律是……《浪花一朵朵》?”
时光匆匆匆匆溜走,也也也不回头,美女变成老太婆……
那两粒药的作用已经很是清楚明了——让人在瞬间变老。弄明白之后,简灵倒不那么担心了,这是游戏,只要是负面状态,总是能找到解药的。
简灵按了按额头:“没错,看来开发商还真是恶趣味。”出口的声音沙哑苍老,她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谁知两眼发花,腰酸腿软,差点没摔倒。
慕容虔及时扶住了她:“老土豆啊,不要逞强啊,人就是要服老嘛。来,路湿地滑没有关系,我们互相帮助就行了,哈哈哈。”最初的惊慌就一扫而空,新奇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