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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庚三十有八,亥月五日生辰。怎么,想给师傅庆生?”胡汉斜睨小丫头,那灵澈的眼睛带着小小的狡黠,当他没看到咩。
好儿笑眯眯道:“我是想给师傅过生日,不过……”她故意顿下,然后一眼不眨地看着胡汉。
“不过什么?”胡汉很配合地问道。
“不过,当我知道有人比我更早地想给师傅过生日,我就打消了念头。”好儿笑得特别促狭。
胡汉惊讶道:“谁比我的乖徒弟更想给师傅过生日?”
好儿道:“师傅,过了生日,是不是给徒弟找个师娘了?”
胡汉一怔,狐疑地在她小脸上想寻一丝可疑迹象。
好儿伸手揉揉胡汉的面颊,“师傅,你认真点,徒弟可是很有诚意地在冷风中坐等你半个时辰了。”
“好好,师傅洗耳恭听。”好儿的小女儿姿态让胡汉很是受用,眯起笑眼说道。
“哎呀,师傅,什么洗耳恭听,有些事有些人,再不去抓住,等着等着就都老了。”好儿最后一句说得语重心长。
胡汉的脸上就有些落寞,“是啊,等着等着,就都老了。可有的时候,如果不能抓住,默默守候着,也是一种幸福。”
“做玛丽苏有什么好。”好儿嘀咕一句,胡汉没留意听清,“好儿说什么苏?”
“哦,没什么。”好儿略一思忖,挽起胡汉胳膊道,“师傅,我陪您在园子走走。”
“好啊。”胡汉温柔地拍拍她小脑瓜,和好儿走出亭子。
一大一小慢悠悠地沿着鹅卵石小径漫步说话,那情形像极了父女俩。老管事远远看着,心头无限感伤,他家少爷,看来是注定要孑然一生了。
“师傅,默默守候你不觉得太委屈了吗?要我说,应该勇敢表白,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总之要有打不死的小强精神!如果对方没有拿扫帚撵你出去,没有对你看鼻子不是眼,没有流露出一丝儿对你的反感讨厌,你送她东西她不会拒绝……如果她还主动为你下厨做出你喜欢的菜,师傅啊,那你就再加把劲儿追追追,还有我和哥哥都支持你哦,肯定能大功告成。”
胡汉听得一愣一愣地,然后像看什么似地,惊奇地看着好儿。
好儿迎着胡汉的眼光,先是笑嘻嘻地,尔后敛了笑容,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
“你啊,就知道古灵精怪。”胡汉一个弹指在她脑门上,语气里满是无奈的宠溺,他又何尝不知,小丫头那点儿小心思?只是如今……
“好儿,那你教教师傅,师傅该怎么做?”
“我前面不是说了,有人想为师傅做生日。为了师傅能抱得美眷归,徒弟我就退到师傅身后,给予师傅无限的支持。”
“好儿,你说的可是真的?”胡汉仍是有些半信半疑,以他对温氏的了解,不会如此直接。
“我套话套出来的。”好儿狡黠一笑,“师傅,有些东西呢,遇上了不但要有勇气,还要及时把握,你们都是大人了,学小孩子在那背对背地猜心思,累不累呀?心里不能确定,那就当面问清楚,其实都没什么损失的不是。”
“万一……”胡汉是有顾虑的,万一被拒了,以后也不好再见面了,那他不是更得不偿失,连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了?
“没有万一,也没有一万。”好儿鼻子小哼一下,“师傅,徒弟和徒弟的哥哥都支持你,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顿了下,忽然一脸威胁地道:“师傅,你要婆婆妈妈,我可大张旗鼓给我娘公开招亲了哦!”
“那不行!”胡汉一听立即抗拒,这哪是帮他,这是给他添乱。
“嘿嘿,那师傅就赶紧的,别迟疑了哦。”好儿得意一笑。
过后想想,有些失笑,像自己这般积极地给娘亲找幸福,给自己找个好爹,放在古代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来了。
常四婶挂念家里,温氏也放不下家中诸事,在京城逗留了十天,依依不舍告别,返回落日村。胡汉自然也是同行。
这来回两趟,常四婶婆媳可觉察到点儿苗头了。常四婶便寻了个时机,私底下跟温氏说,孩子都大了,你守寡这多年也该为自己想想,有好的,就不要犹豫,一旦错过了,那可是后悔莫及。蒙氏也跟着劝温氏,不过那语气里带着些酸气儿,心想温慧娘的命就是好,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能招来那样好的男人,唉,这就是命啊。
温氏的心有些乱,胡汉对自己,礼数周到从不冒失,却处处透着细心体贴的关怀,她不是木头人,这些都能感受到。那一晚,和小闺女的说话响在耳边……
“娘,您为了我们,为这个家,付出太多了,如今我们都已长大,我和哥哥们都希望娘能有自己的幸福。”
“娘,您不要问那为什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娘已经跟那人跟那家毫无关系!老早就没关系了,我要是老早就能知道,娘就可以更早一些寻到幸福……”
“我好喜欢师傅啊,娘,我细数了下,我师傅优点太多了,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
“我师傅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就知道念叨你师傅,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闺女?”
“嘻嘻,好儿当然是娘的好闺女,娘的贴心小棉袄啊!”
“娘,有些人,有些事,等着等着,就都老了。好儿和哥哥不要娘这样过生活。”
“慧娘,累不累?前头有片平地,还有河流,我们过去休息一下再赶路。”
温润明朗的声音从车窗外飘进来,温氏掀起窗帘,一抬眼,便看到带着关切的温柔笑脸。
常四婶用手肘推推媳妇蒙氏,蒙氏便大声道:“哎呀,坐了老半天,得下车走动走动才行。”
温氏迎着温柔笑脸,没有刻意避开那关切温暖的目光,轻轻点头,“那就到前头歇息下。”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好儿连续七八天躲在温居小园足不出户,趴在书房写写画画,完工后,让人带话去陆府,自己带这些画稿直接去了明府。
陆家在京城的产业中,有一家明珠阁,经营首饰和胭脂水粉,生意尚行。明珠珠宝阁对面,有一家霓裳坊,是明府的产业之一,生意比明珠珠宝阁好。
明笙儿一见那些画稿,眼睛顿时发亮发直,爱不释手地,直嚷着要先给自己制作。好儿笑道:“笙儿姐,你就是不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还想到时候借用你几个丫鬟来做现场展示呢。”
明笙儿立即点头随时都可帮忙。明南靖回了彭城,接见的是他的弟弟明南珩,即明笙儿的小叔叔。陆府这边是陆海兴,他自从让陆韶阳接手后,并没有马上放手一切不管,经过这几年言传身教,如今陆韶阳正式继承了当家的位置,主要坐镇在江南区域,毕竟那边是陆府的总部,产业也多在江南。
好儿这些天足不出户的结果,就是攒了一堆画稿,各种各样的首饰款式,衣裳款式,风格多变新颖丰富,充满美感。把这些都交给明陆两家的铺子,好儿只要一成利润,但有一个要求:半年内,两家的策划经营权交给她负责。而她的承诺是,不会让铺子亏本,如果出现亏本,她愿意双倍赔偿一切。
白字黑字的协议,让明南珩打消迟疑,和陆海兴一起,如约把半年内的经营权交给好儿,并召集店内所有人告知,以后有什么问题,都向好儿请示,听从好儿命令。
过后,陆海兴特意单独找好儿问出心里的疑问,好儿倒也直言不讳,“我要让花容阁半年内关门。”
陆海兴吃惊而不解:“为何?”花容阁乃温府产业,难道好儿与对方有过节?
好儿只是笑笑,诚恳地道:“陆老爷,个中缘故,请恕我暂时还不能告知。但是请陆老爷相信我,我不但会让花容阁关门,还要让明珠和霓裳名满京城,让人们以用到明珠和霓裳的产品为荣。”
陆府的胭脂水粉都在一个庄子里制作,那里管理严禁,能进出作坊的只有两个管事。好儿端了一大碗水进去,让人稀释在净水中,吩咐把作料的香气尽量调得淡雅些。两管事和工人都有些迷惑不解,不过东家有吩咐,他们照做就是了。
首饰打造作坊和裁缝作坊也同时紧密进行中。也不知来去弄了什么手段,竟拿下了仙客酒楼的原址,转手就抛给了好儿。好儿自然是欢喜,画了设计图,找来建造工队,开始重建新楼。
大半个月后,首批全新首饰和新式衣裳正式出炉,好儿在这之前让两店铺暂停营业三天,挂牌公告重新开业时间及各种优惠。
待到重开张这天,好儿请来一班吹拉弹的,让他们就坐在店铺大门外演奏她教给的新乐曲,山水一般闲的曲风悠悠,给萧瑟冷冬注入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春风拂面的美好感觉。
两家店都推行会员制,类似好记星那样,那有别于其他家的首饰款式独特新颖,配以精致无暇的做工,在琉璃灯下璀璨生光,迷晕了那些贵妇名媛闺秀的眼。霓裳铺这边,更有六名妙龄少女身穿不同的款式袅袅行走予以展示,把那些围观的百姓给看得两眼发直,也不知道他们是看衣裳还是看人。
明笙儿和几个姐妹穿着店内的新款姗姗而来,这最好的活广告效应,顿时亮闪了那些富贵女子的心,毫不犹豫地走进店中挑选自己喜欢的衣裳。
而明珠阁更是特别注明,此次全新上市的胭脂水粉,与以往的很不一样,具有美白细嫩肌肤功效,使用者一个月内绝对见效。
不到一天,备好的货源倾售一空,掌柜和管事乐开了花,赶紧让庄子作坊那边加班加点赶货。
陆海兴和明南珩站在街边,看着两家店面的红火,惊慨之余,也心生疑惑道:“如此赚钱,好儿为何不自己做?”
☆、212共赢,团聚(2章合并)
明珠阁、霓裳坊,一个月内果然名扬京城,好儿让明陆两家增加制作作坊,又派人制作限量的高级贵宾卡,大量优惠劵,策划明、陆两府在其他州城广为宣传,加开分店,但凡在明府、陆府、汉方商行、温好商行这四家商号旗下的任意一家铺子,只要一次消费满一百八十八两银子,即可获得两张价值各为五两的明珠阁、霓裳坊优惠劵,凭此劵去明珠阁或霓裳坊购物,可减免五两银子。但优惠劵不可累积在一起使用。
以此类推,消费三百八十八两可获得两张价值十五两的优惠劵,消费满五百八十八两的可获得两张价值二十两优惠劵……最高一次消费满一千两以上可获得总价值八十八两的优惠劵。
市场供不应求,大批的货物除了供应京城,源源不断运往其他州城。明珠阁、霓裳坊的名气,已经远远超出了好儿当初所言的名满京城。
相应地,又拉动了这四家商号的其他铺子的营业额。在这期间,好儿到这些州城买下庄子和田地、山头,抓住大好时机,在这些州城及其下辖的部分县镇,连开温好商号旗下的铺子。
这是一个四方共赢的联手合作。这种经营方式也让其他商家大感新鲜,甚至有的跟风效仿,也的确起到了增加收入的作用。
好儿只从中拿一成利润,让明南靖和陆海兴觉得很过意不去,执意要给好儿增至三成,好儿也执意不肯要。最后明南靖和陆海兴一致决定,等将来好儿出嫁,他们必送上一份厚礼,好儿爽快地接受。
寒冬的北方土地,无法种植作物,好儿便把各处庄子中不识字的人组织一起,集中送到一个地方,请来夫子教导他们。因为有东家的告诫在前,谁若不认真学习,通不过夫子和东家的考核,就打回牙行去重新发卖。这些人来到温家的庄子享受到从所未有的优厚待遇,有孩子的都能免费去念学,且东家奖罚分明,也不会瞧不起他们,上头的管事也是好的,因此一个个学得很是认真用心,唯恐通不过夫子和东家的考核。
进入十二月,气温更是冰冻,十天八天地下雪,官府组织了人力三天两头地扫雪,一些百姓也自发地动手清理门前路面的积雪。好儿请来的凌人也在这个时候有条不絮地凿冰,再由另外的人把冰石运回各处地窖藏贮,以备来年夏天制作冰品使用。
明珠阁、霓裳坊的生意几乎每天都是顾客盈门,霓裳坊的衣裳,越贵越独家享有,绝对不会出现撞衣的尴尬,保证顾客花钱花得物有所值。特别是明珠阁重新开业推出的全新美颜产品,真的如店家所言,使用一个月,皮肤的确有好的变化。更是令那些权贵富贾人家趋之若鹜。
花容阁的门店倍显冷清,掌柜和管事很是担忧,仓库的货物积压越来越多,特别是那些水粉胭脂,一旦过期就得作废处理,他们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