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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温氏虽然有时候也跟她们一起切菜腌制,所有的步骤跟大家一样,不多也不少。眼皮子底下,什么异常都没发现。
好儿有时候会跑去作坊看大家干活,有时候她会带上春儿等几个有来往的小姑娘,四儿、六儿、黑七也都来过三园,在作坊门口就能看到里面干活的情形。
察觉有人留心眼,好儿也不吱声,只是晚上睡觉时,悄悄跟温氏说了。温氏在第二天便吩咐了陈六声、龚桂子两人,这段时间里,让夜里别睡那么死,多留意下作坊这边动静,担心有人图谋不轨,想破坏作坊。
听说有人要破坏作坊,陈龚二人自然是高度重视,两人一商量,索性轮流值班,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半分不敢松懈。
如此过了六七天,相安无事。一天夜里,轮到龚桂子守下半夜。他也不点灯,就摸黑坐在自个屋的窗边,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菜园清香,一会想到过去,一会又想到眼下,自个摸着长了肉的手背手臂和脸庞,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眼下的生活,他非常知足、满意。
挨近两更时分,除了虫鸣唧唧,一切万籁俱静。龚桂子正想起身出去解手,忽听房外有细微的异响。龚桂子站住不动,倾听了一会,那声音又没了。
龚桂子正想开门,声音悉悉地又传进耳中,聆听了会儿,确定声音是从房背后发出。龚桂子想了想,从门背后抄起一根木棍,瞥及身上白卦,又脱下,换上深色外套,悄悄打开门出去,沿着走廊往房子另一头走。
九月下旬,看不到月亮,今晚云厚无星,天地沉睡在一片乌黑冷寂中,龚桂子刚走到房头,便听到隐约说话声。
“太黑了,是哪间?”
“把头那几间都是。”
声音压得极低,龚桂子隐在黑暗中,擦着墙壁慢慢走,蓦地停住脚步不动,手中的木棍紧紧握住。
黑漆中,两个轻微的脚步声往龚桂子方向走来,看不到人影移动,只能凭声音来判断距离和位置。
龚桂子徒然紧张起来,心口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全身绷得僵硬,他握紧了木棍,慢慢抬起——
“啊!”
惨叫声在三园上空如惊雷滚过,霎时,虫鸣唧唧静止无声。
“啊哟!快跑!”
“抓贼啊!有贼进屋了!抓贼啊!”
龚桂子辨不清对方动作,凭着声音,将手中结实的木棍狂舞一通,一边放声大叫。
“等等我……啊哟!”
眼前又传来几声痛叫声,蓦地,有人一脚踢到龚桂子膝盖上。
陈六声被惊醒了,这几天一直心记作坊,他睡觉并不深沉,当下连外衣都赶不及披,身着里衣里裤,光着脚板子操了棍子,“砰”地拉开门,循声音撒腿冲去。
付秀梅和隔壁的儿子女儿都被惊醒了。急忙忙地穿衣穿鞋,付秀梅点了油灯出来,“小福快操铲子!小安你回屋去把门锁着!”
一墙之隔的宅院,好儿睡得沉香,温氏听到叫喊声,急忙下床穿衣,跑出堂屋把大门一锁,往走廊下寻了把铲子就朝侧门跑去。
温氏冲到三园作坊时,龚桂子和陈六声已经将人擒住。
龚桂子道:“东家,人抓了一个,可惜跑了一个。”
☆、136求饶
好儿是第二天吃过早饭后,才从小安口中得知昨晚发生的事。
三园的围墙高度一米八,墙顶方没插埋有荆棘或玻璃刺,有心人如果要翻墙,办法有的是。
昨下半夜翻墙进来两人,被逮住的那个是村里的刘二宝,即刘四宝的亲二哥,在陈六声的威逼恐吓要送官府下,刘二宝供出另一个跑掉的人,是平尾村的武桐。
两人翻墙的起因很简单,刘二宝的媳妇在作坊干活,往家里挣回来不少钱,多次在刘二宝面前说温家的酱泡菜,材料都是用指定用户种的瓜菜腌制,她每次切菜时,明明没有闻到温家菜园的那股菜香味儿,可腌制出来后,就带了一丝儿那菜香味儿。
刘二宝媳妇在作坊干了一阵子,见温家靠酱泡菜挣大钱,羡慕又嫉妒,就动了心思,把腌制的工序配料等都牢牢记住,回家后自个试做,却怎么也做不出温家的好味道。她就留心眼儿,暗中观察温氏动作,却什么也没发现。她就在心里猜测,是温氏在大家都收工回家后,偷偷地往菜坛里放了什么配料。
媳妇分析的有理,温家的酱泡菜有香气,的确可疑,刘二宝就决定夜里偷偷翻墙进去,看能不能发现温家捂着不公开的配料。刘二宝跟平尾村的武桐来往甚丛,把事儿一说,两人一拍即合。连续三个晚上在后墙外踩点,摸到住在三园里的人睡觉时间后,两人决定今晚行动。
却万万想不到,三园里住的人,分成上下半夜轮值,管你几时偷进来,都无法避免被人发觉。
“人是放走了还是送去衙门了?”
小安道:“他们图谋不轨,东家说不能就这么放走,人关押在三园的一个屋子里,今儿一早,东家就去报了里正,永林叔往镇上报护安兵,估计这会已经抓到武桐了。”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刘二宝脸皮有多厚,他竟然说自己是梦游,不知怎么地就梦游到温家菜园来了,还说自己是在梦游的情况下,遇到武桐,被拉来当替罪羊的。”
“真有才,这样都能瞎掰出来。”好儿听得呵呵直笑,拉了小安往三园走,“去看看这个梦游的人。对了,二宝媳妇今天来上工没?”
小安原本是气呼呼地,这会也觉得有些好笑,“刚才我从三园过来,没看到二宝媳妇,不知是来晚还是心里发虚不敢来了。”
两人穿过侧门,看见常四婶正在叫那些媳妇们进作坊干活。
“常奶奶,早。”好儿含笑走过去,常四婶转身,对好儿笑道:“好儿起来了?吃过早饭了吗?”。
“吃过了,听小安说有新鲜事,过来凑个热闹。”好儿笑说着,视线在长长一排屋子扫过,落在其中一个上锁的屋门上。
常四婶瞧着好儿,目含喜爱道:“你个小丫头,学会调侃人了,人关在那屋子里,你可不能进去,一会等你母亲回来,再看不迟。”
好儿点点头,“常奶奶,你忙,我玩去啦。”
“嗳。去吧。”常四婶看好儿走向菜畦,这才转身走进作坊。
好儿口中的玩,是指逛菜园子和果园,隔上个五六天,她就会逛一逛,看看瓜菜、果树的生长情况。冬天吃的菜,在九月已种得七七八八,剩下小部分,进入十月再点种也不晚。
小安跟在她身边,主仆两人一路说着话儿,一边察看两旁的菜畦,龚桂子正在给几垄菜畦浇水,看见好儿过来,笑着招呼道:“好儿小姐,早啊。”
不远处的陈小福也转头过来招呼。好儿一一笑应过,继续往果园方向走去。
好儿家的果园,除了桃李芒果,还有牛甘果树、柑橘树、柚树、白龙果树、荔枝、龙眼、葡萄、青枣以及橄榄。
其中,白龙果树是好儿从空间移植出来,数量不多,只有五棵,被列为重点照顾对象。
牛甘果树则是请人从山中找挖移栽,一共移栽了十二棵。那些帮挖移的人很是困惑不解,这牛甘果很刮肚油,他们上山看到,极少摘吃,种出来有人买吃吗?温氏对此只是笑而不答。
好儿空间也有水果型的牛甘果,不过她想试试栽种野生牛甘果,用空间湖水或井水浇灌,看是否会发生一些改变。
柑橘、葡萄、青枣、橄榄本地都有卖。荔枝、龙眼、柚子则是通过陆家帮忙,托人从最南边买了运回来,三种果树各买了四十株。
葡萄是九月栽种下的,葡萄架已经搭好,只等着葡萄茁壮成长,步步往架子攀爬。
看到这些果蔬长势良好,好儿心里很是欣慰。
小安看着空空的葡萄架,眼里充满憧憬,“小姐,明年我们就可以吃葡萄了。”
好儿笑瞥她道:“明年还不能吃。”
“小姐,为什么?”小安不解地问。
好儿道:“自然是为了不让葡萄累死,所以第一年不能让它结葡萄,等再过一年,才有免费葡萄吃。”
“葡萄也会累死?”小安更加困惑了,听得满头雾水。
“说累死严重了点,主要是第一年就让它挂果,果会把营养都吸收了,以后葡萄树就不易长个,会影响以后的葡萄产量。”
小安恍悟地点头,略带遗憾道:“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还得等上好久好久。”
“不过,明年要吃葡萄也不是不可以,”好儿促狭地笑睨小安一眼,从她身前飘过,“明年让葡萄树挂三五串果,给大家解解馋是可以的。”
小安在后面呵呵直乐,这么大的果园,这么多的果树,待到来年结果,那真是,想吃什么果自己就能摘吃,还是最新鲜的。这要放在以前的主子家,想都别想。买进来的各种水果,都是给府中大小主子享用的,哪怕吃不了在那烂掉,也不会给她们这些下人吃。好多次她看到垃圾桶里的烂果,心头那个疼啊。
爹娘说的对,跟着现在的东家,每天都过得舒心自在。虽然是住在乡下,可是过得特别踏实、自在,虽然住的没以前好,可吃食一点也不含糊,放在外面,那就是一小户小富人家的生活水平。而且,东家一家人都非常好,不会动辄责骂下人,苛刻下人。她们一家子自从来了这里,一个个的都长胖了不少。
小安想到这里,转头去看弟弟小福,皮肤没以前白,人却壮实许多,眉眼间的开朗自在,让小安情不自禁从内心流露灿烂快乐的笑容。
里正带了几个结实的村民,到平尾村武桐家没找着人,武桐一家老小都说不知道他去哪。估计是躲起来了。
找不着人,一行人返回温家,把刘二宝押到宅院这边,镇上来的两名护安兵,就坐在一边喝茶听审。由里正审问了几句,村长万友田在旁恨铁不成钢地狠骂了几句,他的村长面子啊,都被刘二宝丢光了。
刘二宝的身上受了些棍棒和皮肉伤,是昨夜跟龚桂子、陈六声打斗时留下的。看见护安兵都来了,他的脸色就全变了,跪到里正和村长跟前求饶,直说自己知错了,不该犯糊涂做糊涂事,又向温氏磕头求饶,说再不会下次了。
刘二宝的媳妇、老爹老娘、兄嫂弟婶都过来了,一家人面对围观者、里正、村长、温氏,刘老爹和老娘简直不知把脸往哪儿搁。
万友田道:“刘大哥啊,你平日忙昏了头,疏于管教这小子了吧。以后,多缚着点,别把咱村弄个鸡飞狗跳的。”
刘老爹腆着老脸,简直是无地自容,村长这么说话,已经给他很大台阶下了。扫眼众人及温氏,刘老爹看向跪在地上的二儿子,心里真是又气又有些心疼。
他上前狠狠煽了一巴掌刘二宝,骂道:“逆子!多大个人了,还干偷鸡摸狗的事?就不知道丢人现眼?爹从小就教你们几个,咱人穷要有骨气,不该干、不该想的,咱不要去瞎想瞎干。我刘家祖辈老实本分,你兄弟几个哪个不是脚踏实地,咋到了你,净干些蠢事,不知道珍惜咱刘家的好名声?”
刘老娘虽然气儿子不争气,可一看到儿子身上的伤痕,心里可疼了,不由得怨艾地看了眼温氏,心想这温慧娘也太狠心,竟叫人下重手,二宝媳妇也在作坊干活,幺儿也在温家酒楼干活,就不知道给一点面子。
刘老爹上前对温氏一脸诚恳地道:“温慧娘,这事是我家二宝不对,你打也打过了,我也教训他了,回去后,我一定严加看管这混子,就请你看在我一个老人的面上,大人大量饶了他这回。”
刘老爹有六十出头了,满头的白发,人很瘦,黝黑的脸庞布满沧桑,背有点儿微驼,一身衣裳缝缝补补。再看他家其他人,儿子媳妇个个都是补丁打补丁。
刘家四个儿子,除了小儿子刘四宝没娶亲,其余都娶了媳妇。媳妇都好生养,每人给他添三五个孙子女,一家三十几口人,组成三代大同堂的壮观局面,都没有分吃,每天跟儿子媳妇下地干活,从未间断。
安度晚年对刘老爹这样的人来说,就跟天上的月亮一样,可望不可及。其实不单是刘老爹,乡下几乎所有的人家都是这样,他们辛苦劳作,只为图个一家温饱,还能干活却不去干,要被人瞧不起、讥笑,家里其他人也会有意见。而传统观念使然,这些老人只要还有点力气,也会去力所能及地帮干活,为家中人分担一点点压力。
☆、137解雇,招人
刘老娘流泪道:“温慧娘,二宝他是一时糊涂犯傻,他以前没干过这样的傻事,你就放了他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