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么一比较心情就更差了,心情一差挨着我的花草就要遭殃,我毫不手软地扯弄起一片片花瓣,思考着如何从小姑娘被公认为大女人的深奥问题。就拿沈姐姐来说,嫁人前大家叫她沈小姐,出嫁后改叫崔夫人,辈分瞬间翻了一翻,也许成长就只是看你嫁没嫁人,而不是年纪老陈。
才一恍神,一把剑就架到了脖子上,我将眸光上探些许,交叉的剑疤映入眼帘,溪卫少年无声无息混进长宣王府,不是妖就是非人。
溪卫目似剑光:“交出解药,可饶你不死。”
我讶异道:“什么解药?”
剑刃更贴近几分,他道:“你们对公主下了什么毒,就拿什么药。”
我虽搞不清楚状况,但也能猜到一些,我们留在王府,不就是为了等归还神女之魄的人?至于是小惠自己来,还是眼前这位少年代劳,都不要紧。
我道:“我带你去见宫月。”
第二十四章 赤瞳女妖
找到宫月之时,他正惬意地睡在不停掉叶的树杈上。宫月的怪癖不是正常人可以形容,有床不睡非睡树上的行为也就不值得吃惊了。
我刚要开口叫醒他,溪卫飞速拔剑对着大树就是一刀,剑气刮到树干,整棵树晃动了几下,开始倾倒。宫月醒得及时,大树牺牲了,他倒是好端端站在大树震起的灰土里,握拳打了个哈欠,拍拍衣服上的尘灰,不愠不火。
“拔剑吧!”溪卫道。
宫月腰上的确有剑,原来有两把,现在只剩下一把,自从盗了长生剑回来,他立马当掉了原来那把剑,一来剑多了太沉,二来他喝花酒缺钱。据说当掉的那把剑是他出师时师父给他的,结果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当掉了,整一个不肖之徒。
“月的剑法迟钝,怕打不过你。”宫月说,“打打杀杀多无趣,不如一物换一物?”宫月一个打手,黝黑的药丸就捏在了指间。
溪卫收剑回鞘,自怀中取出红木珠串,抛向宫月,宫月也在同时抛出解药,结束这场交易。
溪卫一拿到解药,连句示威的狠话也不愿说,飞身就走,像赶不及救小惠似的。其实他完全可以找个人质逼迫宫月交出解药,可溪卫偏偏没有想到这层,可见心急果真是吃不了热豆腐的。
我从宫月手里夺过红木珠串,在眼前晃动了几下,红雾缭绕似的很漂亮,转眼问宫月:“你什么时候给小惠下的毒?你该不会一开始就知道她是骗子吧?”
宫月保持着拿珠串的手势,顿了一会儿,才将空手放到了背后,说:“忘记了,其实那也不算什么毒,鼻青脸肿几天就会自己好的。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关心则乱。”
我点头表示赞同,又问他:“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神女之魄从红木珠里出来,收入仙冥镜里?”
“这个不难,仙冥镜只听你的话,你只需将意愿传达与它,精神游丝灌注到仙冥镜里,同它达成共识,它便会自己将魂魄收回,能做到一切你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我惊道:“一切事情?”
宫月点头:“一切事情。”
“若我让它自己去找魂魄呢?”
“理论上讲是可以的,能不能让它听话,却是看持有者的水平。”
我本迫不及待想要一试,但考虑到宫月质疑我能力的眼神,万一仙冥镜不听我的话,在他面前岂不是很丢人?测验能力的事情,还是换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深夜比较好。于是我一瞟周围树木,指了一颗挺结实的桃树,对他说:“继续睡吧!不打扰了。”
神女之魄既已找回,也没有必要再留于王府,我盘算着,先找十九收拾收拾包袱,等宫月睡够了就向古钰和姜婵道别,然后再向赫彩道个别,回容家分府看看徐大娘,就该到别处找魂魄去了。可是又该去哪里找呢……
我想得入神,只管走路,也没注意看地上,不小心就踩上了什么东西,脚底觉得异样,立马停下了脚步,移脚一看,是快青绿的玉佩。刚捡了玉佩起身,十九跑了过来,我便随口问他:“这玉佩是不是你的?”
“不是。”十九摇头,一直放在背后的手伸了出来,拿着一捆九节鞭。他说:“阿容拿着,防身用的。”
我将玉佩随便塞在了袖袋里,欣喜地接过九节鞭,随即试练挥动了几下。还记得老爹说过,九节鞭重在缠绕,挥鞭时需“竖打一条线,横扫一大片,竖轮转平扫,回身缠绊绕。”,到了一定境界,便能一步一动,一动一花,一花三变,变化无穷。自小只学挥鞭的我,自然能做到这些。
十九问:“怎么样?”
我收了手,将鞭子系在腰间,笑道:“不错的鞭子。”
十九扬唇一笑,又递了封信过来:“徐大娘寄来的信。大娘的儿子故了,问阿容能不能借容府行丧。”
“怎么好端端就死了?”
“肯定不是病死的。”十九说,“听客栈的掌柜说,最近洛阳的丧礼,多在栾川一带。”
“栾川?不就是我们容府所在之地?”
此时府里传来骚动声,两人抬着被白布遮得严严实实的物体自我身边擦过,十九叫住了他们,一掀白布,就露出青紫的人头。我倒是不害怕,就是觉得恶心。
“站着做什么?还不快抬下去。”古钰的温声细语却吓得两个小厮一阵颤抖,火速盖好尸体抬走。
古钰来得正好,我蹙眉问道:“这尸体……”
“前堂还有两具,花神医正在查验。”古钰道。
“不用验了,”十九说,“是被妖物吸尽精气所致。”
古钰若有所思:“果然如此。”
我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宫月,可当我折回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他的身影,想来他也不会乖乖听话按我说的睡在桃树上,不会又去花街柳巷了吧?美其名曰喝酒,实则却是不好说了……
夜里下起了蒙蒙细雨,不知是多冷的风吹打着窗轩,十九与我的屋里都是烛火通明的,唯独宫月的屋子不见半点光亮,他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托着腮帮朝着宫月的屋子看了很久,权当打发时间。总觉得不去找他,他是不会主动回来的。按照宫月的逻辑:走累了就随地休息,天黑了也要休息,下雨了更要休息;既然走累了天黑了并且又下雨了,那明天再回去吧!所以他今天铁定是不会回来的了?
要不去找找他?可是我为什么要去找他?对了,是为了把妖物吸人精气的事情告诉他。其实也不是非要告诉他,可我还是想告诉他。
我拍了拍油纸伞上积淀的灰尘,撑伞闯入雨中。我决定出府散步片刻,顺便看看宫月有没有露宿在某家某户的墙角。
“救命啊!”
偌大的洛阳,不知从哪处住宅屋子传来哭嚎与求救之声。我急忙备起九节鞭,追寻起隐隐约约的喊叫声,可声音却一滴一滴沉了下去,再难辨别出处。
我停在陌生之地,一户人家的窗内突然窜出一个女人,妖红的眼眸一下便瞧见了我,转身就要走。见是个妖物,我一鞭子挥下,打在了她的脊背,绽出一道血液。她再回头来看我,却已消下了朱红的妖眼,一副楚楚可怜的女子形象。身为猎妖师我断然不会受这些魅术影响,再次挥动手里的九节鞭,那女妖半接半躲,不知不觉已成功躲过我的视线。
虽然跑了个女妖,但一看我手中的伞依旧顶着头上的雨,觉得自己武艺精进不小的沾沾自喜之情湮没了所有不愉快。
我记得,女妖的额眉中央,有一颗画龙点睛的美人痣。
第二十五章 玉色葫芦
接连两天,都不见宫月回来。他失踪两天,我在王府无聊了两天。宫月今天要是还不出现,就只能撇下他,能助我找魂魄的,又不只他一人。
我很少在古钰的王府闲逛,今日偶尔一次,就让我看到了不得了的王室秘辛,虽然这可能不是什么秘密了,但如此明目张胆地幽禁一国之君,还是叫人想入非非。
酒鬼国君自从上回醉倒在长宣王府之后,好像一直被古钰禁足在一屋一院里,而我此时正巧路过这座被守卫看得水泄不通的院子,看到燕王凌云与守门侍卫相互纠缠,我想这也是无聊日子里难得的热闹,绝对要看完这场戏。
“狗东西还不快让开!”这回凌云似乎没醉。
“君上息怒,王爷吩咐过您不能出去,除非君上以后不近酒色……”
凌云指了指毕恭毕敬的守卫,癫狂而笑:“王爷?他是王,我也是王!一个国岂容得下两个王?孤告诉你们,孤才是这燕国的王,孤命你们让开,马上让开!”
我思索着凌云这话在理,按理说凌逍应是长宣侯而非长宣王,只不过听说燕国先王偏爱庶子凌逍,却无奈嫡长子继承的法制,凌云贵为世子接任王座顺理成章,先王以辅政为由请示天子也封了凌逍一个王,这才致使一个国有了两个王,便有了如今这出好戏。
“属下不能让!还望君上不要为难属下。”守卫拜礼。
“你想以下犯上?”凌云一怒之下拔了守卫的剑,剑尖指向躬身低首的守卫。
没想到王府里的守卫有些骨气,硬声道:“即便君上杀了属下,属下也不敢让您踏出这院门半步。”
“好忠心的奴才,孤便成全你的忠心!”
凌云一剑刺去,守卫不躲不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我一时心急随地捡了块石粒,运气指尖朝酒鬼国君的脑袋飞射了过去,谁知没能命中凌云的脑袋,倒是打中了他手里的剑,剑路一偏,守卫大哥捡回一条小命,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暗中谁人?”凌云警觉地四下张望,我一早躲在了梨树后,管他说些什么,我都是不会出去伏罪的,万一被那个昏君就地正法,岂非得不偿失?
我弯下身板,沿着花草溜开,没有人发觉。
王府属官宦之家,对于我等小民而言太过危险,所以还是走集市来的安全。我昨日还对腰包鼓鼓表示疑惑,所以细加深索,发现如今的我除了胭脂水粉、首饰衣物外没有其他花钱之所,所以至今钱袋尚未干瘪。
我正寻思着先去布庄挑衣服,还是去首饰铺子买几样发饰?却想起十九说过宫月的生辰“八月廿六”。上回宫月说他二十六岁,我不太相信,便问了十九宫月的生辰,十九十分肯定地回答:“八月廿六。”
我方才无意间看见了一家店里的黄历,今日已是八月廿一,还有五日便是宫月的生辰,作为雇主我是不是该送些什么以表嘉奖?从前老爹就是这样对门下弟子的,他告诉我:要想底下人听话,就要恩威并施,赏罚分明。所以容家上下巴不得每天都是自己的生日。
可是又该送些什么?宫月好像说过他想要银子,不如直接送他银子?
我最讨厌在我思考之时有人打扰,可偏偏就有人来打扰。
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道士凑过来,死缠烂打非要把他的玉葫芦卖给我,我连说不要,他便将价格压得越来越低。
“姑娘,我真的有急事,你就买了这葫芦吧!就三两银子,我以后会报答你的。真的!”年轻道士跟着我走了一路,有着十足的诚意。
“我又不喝酒,要葫芦干嘛?你卖给别人去吧!找家当铺典当不是更好?”
“当铺还有十多公里,实在是来不及了,姑娘功德无量就买了这个葫芦吧!”
我嫌他太吵,终究还是买下了这只葫芦,不管是不是真玉,装酒还是可以的,送给宫月的话还有几分雇主的气派。宫月喜欢喝酒,送个葫芦给他也是不错的。
道士再三感谢,急速跑开,十分匆忙。我觉得奇怪,掂了掂玉葫芦的重量,跟了上去。
年轻道士居然在一家青楼面前止步,他整了整衣冠,想要进去,两个大个子立马拦住他,把他推出风月楼的台阶,喝道:“怎么又是你?”
“这次我带了银子,我有银子!”年轻道士慌忙出示手里的银子,大个子这才笑眯眯地放行,许他进去。
道士进青楼可是新鲜事,此事成功感召了我的好奇心,我也准备进去一探究竟。大个子因我是女流之辈起初也拦着我,他们虽不听我的话,却十分听我银子的话。
“元姬!元姬!”年轻道士喊着女人的名字,胡乱的到处找寻,惊动了楼内不少客人。楼下没有他要找的人,他便跑到楼上的厢阁,无论里面是否正处一番云雨当中,他都毫不客气地推开门,寻找着元姬这个女人。
终于在左边第六个厢阁前,他停住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