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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魂引-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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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惭愧低头,揉着脑袋。我跑近玄逸本想叫他醒来,红色光圈将我推摇他的手阻隔在外,再大的力气都穿透不了光圈。我想起元姬挂在他脖子上的佛符,竟是这样的妙处。她要洛阳百姓死,却独独保护他一人;她要尹少丘下地狱,却不想玄逸无辜身死。难道妖魔也知道知恩图报?



  我道:“十九你说,假如……我是说假如,人不伤妖,妖可会无伤与人?元姬吃过很多心,杀过很多人,可是尹少丘活得好好的,玄逸活得好好的,他们是与她走得最近的人。这实在叫人费解。”



  十九说:“万物皆灵,事事为妖,大到聚则成形之妖,小到碗里糟糠。若想不伤妖分毫,绝食绝膳才能做到,而世上不进食者唯有仙神,有心之人修仙绝食,可这毕竟是少数。换而言之,妖必伤人,人必伤妖,是天道法则如同新陈代谢。”



  我说:“听不懂。”



  十九说:“就是说,等妖跟人都成了神仙,成为一类的时候,可能才会真正地不动干戈。”



  我突然记起现下就有场干戈要动,实在不是探究妖人和平发展的时候。



  我搭了搭十九的肩膀,说:“十九御剑,载我去水虺苏醒的地方。”



  十九惊恐万分:“又要御剑?”



  我知道十九长途御剑往往会体力透支,扎马步都不顶用,可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他还是出鞘了容家剑,被我们踩在脚底下,省下我们半日脚程。



  越接近水虺,风雨之势越大,巨大的蛇尾悬在苍穹,仿佛游移出黑洞,将一切笼罩在黑暗之中,天日难见。一眼望去,皆是泛波之水,填平了屋舍、填平了稻田、填平了树木。



  水虺的耳朵正温顺紧贴着一只手,那手纤长,水中玉般匀润,那是元姬的手。



  元姬抚摸着水虺右耳,她说:“我耗尽千年修为让你早五百年苏醒问世,只为一件事情,那件事得由你来做。”



  水虺乖觉应答,洗耳恭听之态。



  元姬续言:“三年前我就是在这儿遇到他的,当时我跟他说,救了我,你倒了大霉。可现在看来,倒霉的那个人是我。水虺,帮我毁掉这里,毁掉这个罪魁祸首。”



  水虺一声长啸,蛇尾震到水中,激起九尺涛涛,地动山摇。狂风使十九剑不能稳,摇摇欲坠在水上长空,最后只能在激起的水波上踩剑冲浪,看似惬意无比,可这项娱乐任谁都免不了生疏,危险非常。



  大水涌进,眼看淹没邱水镇只需片刻,情急之下,也只能依赖仙冥镜吸噬之能,将滔天祸水尽数收于镜内。结果导致大水照常挺进,仙冥神镜不正常开裂。



  水虺的巨尾向我们撞来,十九扭转剑锋调转了方向,冲力泛起的波浪如巨蟒张弄的大口,脚下一滑,我便成了这头巨蟒的点心,受浪潮冲刷而去。耳里还传来十九的声音,很大的一声:“阿容!”



  我会凫水,且不用呼吸,完全不用为我担心。只是这一波接着一波的浪水委实可怕,我才探头出水,它又将我灌回水中。以至于十九以为我再一次英勇就义。



  在我随波逐流之时,手突然被一个力道拉住,才顷刻,有只手揽上我的腰,一片白色飘飘然笼罩而下,他比我高出半个头,他叫宫月。



  我想问他一天不见怎么这时救星似的会出现,然我一动口,水就往肚子里灌,咕噜咕噜之后我闭紧了嘴巴。



  他带我窜出水面,玉葫芦漂浮在波涛浪花上,大得就像元姬与尹少丘初见时的商船。



  尹少丘就站在商船似的玉葫芦上,玄青色的衣,玄青色的冠。



  他拿着一把剑,缓缓架上自己的咽喉。



  他说:“元姬,是我对不起你,是尹少丘负心薄幸。你为救我而杀生,又因我而误入歧途,错的是我,与洛阳百姓无关。”



  元姬坐在水虺的长颈,赤着双足,就如那日奔跑在密密麻麻的芦苇荡。她没有因他的忏悔而动容,她说:“所以呢?”



  尹少丘道:“我的命还你,放下你的屠刀。”



  元姬道:“胆小如你,你当真要将你的命还我?”



  他笑,笑得格外俊俏。



  剑刃滑过,飞溅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如秋日萎落的枯叶,流淌在无情逝去的江水。他倾倒的身影,如山体的塌陷,至少在元姬心中,他曾是挥之不去的大山,她的山。



  没想到她要摧毁的那座山,毁得如此迅速,如此猝不及防。
第三十六章 陌生笔迹
  她知道他的贪生怕死,却忘记他的一言九鼎。十多年的商旅让他明白什么叫做诚信,什么又是君子。他说要把命还她,他做到了。



  宫月抱我的手突然松开,我反应得不及时来不及张臂凫水,身体一下子没了浮力默默沉回了水底。我呛了一嘴巴,探头出水时,宫月已在玉葫芦上,点了尹少丘数十处的大穴。



  元姬燕形三次撩阴来到葫芦口,她捡起掉落的剑,素手滑过一道道剑纹停在新鲜的血珠上,她说:“本该由我来杀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尹少丘无力而跪的双膝瑟瑟发抖,他的唇失了血色,他每说一个字,血液便会更汹涌的溢出那道口子,他实在不益多说一个字,可他坚持不要命地说了话:“自从知道你是妖,我一直都在害怕……怕的不是你会害我,怕的是……是你的杀戮。元姬,放过无辜的人,不要,不要再徒增罪孽!”



  “杀戮?罪孽?”元姬狂笑着,随风摇曳的衣袂宛若绚丽绽放的海棠花,“何为杀戮?何为罪孽?你们人类杀我多少同胞蛇类,我为什么要对你们以德报怨?凭什么这大好河山任由你们踩踏,而我们妖魔却只能躲在不见天日的地方?尹少丘,水还没漫没洛阳城,在这之前我不会让你死,你也绝不能死。”



  十九御剑而来,载起水中的我。



  尹少丘力睁着疲乏的眼睛,他说:“元姬,这不是你的心里话。现在,我要告诉你……我的心里话……”



  冷冽的风刮在面颊,一定生疼生疼。十九的剑重回距水面不高的空中,我紧抱着他,怕自己被风刮走。我没能听到尹少丘越压越低的心里话,在他身体后倾,手滑落在宫月袖袍的那一刻,朦朦胧胧的一句话传到我的耳边。



  “元姬,潭江北岸秋海棠前我的承诺,字字心生,从未食言……”



  轻飘飘的语句很快消逝在风的吹拂下,一望无际的水面传不回半点回音,还来不及捕捉余音,那声便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她曾那么卑微的祈求救治他的办法,但如今眼睁睁看着她曾深爱的男子自刎在她面前,她不再落泪了。元姬蹲在他身边,冰凉的手抚过他已逝的容颜,她笑出声来:“你可知道,我接近不了佛光,却在菩提寺三步叩首地求得一张佛印护符?你是个商人,我想为你护航,可当我想将它交给你的时候,你又在做什么?哦,是在娶一个叫绿娥的姑娘。”



  她频繁眨动着眼眶,维持的梨涡孰无笑意:“这样的你,怎么可以心安理得死在这里?你还没有受到惩罚,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她缓缓凑近他的鼻,吻在他的唇,即便狂风骤雨,也觉得静谧了千里。



  宫月自觉地站了起来,十九将我安置到了玉葫芦,持剑扑向失控的水虺。



  荧绿的光点在元姬身边飞舞,舞动出黑暗中仅有的光线。尹少丘的五指抖动了一下,元姬的身体却逐渐透明。



  我问身旁的宫月:“她是在……救他?”



  宫月道:“是世间最愚蠢的惩罚。”



  我们目睹了蛇妖用千年精元救人的全部过程,以至于错过十九与水虺的单挑格斗。元姬以舌吻的方式将生命转送给了尹少丘,从阎王殿旅游回来的尹少丘正看见透明到消失不见的元姬,他朝空中伸手似要握住些什么,但除了污浊的空气别无其他。



  我非常抗议这所谓的世间最愚蠢的惩罚,因为它本身算不上一种惩罚。就拿宫月来说,假如有一天他因欺负我弄得快要死了,我若拿我的命去救他,那只能说明我傻。在这方面,元姬做了一个傻瓜榜样,让后人引以为戒,也算偿还她人世一半的罪孽。



  玉葫芦一时摇晃的厉害,在十九的剑下,水虺再一次沉睡。然而水虺庞大的身形倒在江河里,震动了大地山川,不仅没能遏制住水势,反而加快了蔓延。



  远处一叶竹筏逆水而来,来人竟是玄逸,他朝我们大喊:“打开葫芦塞!打开葫芦塞!”



  宫月用长生剑撬开了葫芦口,水势顷刻下沉,漫出的水都流淌进了葫芦里,玉葫芦的容量极大,把整条河榨干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榨干一条河后会引起普遍的民愤,如此便验证了孔夫子过犹不及的真理。



  乌云相继散去,风渐止雨渐消,风雨过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废墟上,发现一株幸存的秋海棠。尹少丘跌跌撞撞的,自己要走,我们没有强留。玄逸哭了好一阵子,抹了抹泪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捏出一个笑容,便回蜀山去了。



  一切仿佛尘埃落定,结束的彻彻底底。



  对此我不禁感概道:“元姬的复仇摆了那么大的阵仗,把水虺都唤醒了,结果替仇人送了命。虽然我因她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十分不待见她,也不希望她这样死啊,倒不如做我鞭子下的亡魂,这样才叫善恶有报。”



  宫月说:“左右不过一个情仇,留他一人于人世苦苦挣扎,对元姬而言,已是死得其所。”



  我打量起宫月,最后说:“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



  宫月沉吟道:“有吗?”



  我郑重其事的点头,才点了一下,宫月已走向三丈外的十九,这是赤裸裸的逃避现实。



  张衍的事情古钰会处理,据说目前处于搜索物证阶段,不用我们操心。然而要我操心的是,仙冥镜这回真的夭折了,到处是裂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宫月提议先回客栈养精蓄锐再从长计议,一到客栈,店掌柜笑盈盈地凑上来,递给我们一封信。信上说:洛阳事了,魄在蓬莱。



  于是我们找了张桌子围起来,将信纸摊在桌上,讨论起谁寄的信,为啥寄信,咋知道我们找魂魄,咋晓得魂魄在蓬莱仙岛……



  我一眼看出那不是容泽的笔迹,宫月推断是用左手写的字,十九闻出纸张特别,有一股茉莉清香。结果得出一个结论:送信之人是我们仨不认识的。



  宫月突然敲了下桌子,说:“可还记得仙宫墓里的骨女?她本出不了古墓又被金网所罩,她是如何逃脱金网走出古墓的呢?



  我说:“所以……”



  十九说:“除非,有贵人相助。”



  宫月转着白底的瓷杯,笑道:“如今这位贵人,竟也跑来‘相助’我们?”



  我问:“世上哪有这么好心的人?他吃饱了撑的?”



  宫月说:“也许,他是别有所图。”



  十九说:“不管魂魄是不是真的在蓬莱,当务之急是把阿容的仙冥镜修好。”



  宫月沉默半响,道:“那就先去商丘,再上蓬莱。”



  去商丘?



  我猛地起身,撞倒了店小二刚送上来的餐碟。
第三十七章 枫叶之秋
  店小二拨弄起算盘,殷勤地朝我笑道:“客官能先结账不?桌上酒菜外加一个盘子,共一两四钱。”



  我掩住钱囊说:“近来手头紧拿不出银两,你看能不能让我在店里洗碗拖地打打杂,还这饭钱?”



  店小二道:“姑娘的意思是……”



  我说:“十天半个月都没问题,让我干多久都可以!”



  小二欣喜状:“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许赖账,我这就跟掌柜说去。”



  店小二刚要走,宫月就拎住了他的后领,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宫月说:“先别急着走,带上酒菜的账,再加只烧鹅,这样多的便不必找了。”



  免费劳动力跟白花花的现银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小二选择拿银子,我还没赖账,他倒是先赖了账。



  我一弯腰,双手捂住肚子:“哎呦呦呦,闹肚子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先上趟茅房。”



  长生剑鞘挡住我的去路,宫月夹起一块红烧肉,说:“饭都不用吃,还用得着上茅厕?”



  “谁知道呢?许是仙冥镜破损的缘故。”我觉得我说的这话很有道理,自己都忍不住点头相信。



  宫月笑道:“是吗?那一定也恢复吃喝的需要了,吃了这盘红烧肉,就暂且信你。”



  我语塞道:“这个……”



  “九师叔的笔迹。”一直摊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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