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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观看她的记忆时,她一直都在介怀我的偷盗行为,一边叫我不要看,一边挣扎着捆仙索。可能是刚才过于接近真相,她却不希望我得知真相,于是一心急,灵力来了场小爆发,她用意念强行捣毁了自己的记忆,她是记忆短暂的恶魅,她可以做到这些。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我很讲理的,你不想我看,我便不看了。”我安抚道。
她淌着两行泪:“你离开,不要再来!”
出了戒律阁,我郁闷难当,我怎么就这么不受欢迎呢?
我觉得我今日干的是件苦差事,出门最早,回去得最晚。百里惠慧眼识珠,挑了宫月遛她,因此同宫月一起早早回了屋子,已经喝了小半天的茶。宫月当然没我好说话,不会因为百里惠手被捆着就好心端水喂她,水杯放在桌边,她正努力凭一张嘴够着茶水,此景就如那乌鸦喝水的故事。
我习惯性地为自己添了杯茶,刚端到嘴边,发现自己不会口渴很久了,于是装作是给百里惠倒的茶,正大光明地塞给她。
宫月一门心思喝茶,没有问我彻查结果的意思,我忍不住主动跟他说:“雪染会逃出镇妖海底,是因为海底一只妖精的蛊惑,但那妖还在努力蛊惑的时候,我听得太过投入,没注意雪染的动向,结果镜子好不容易构建的记忆就被她捣毁了,所以我没听清楚那妖跟她说了什么,所以我没弄明白她因什么才逃出镇妖海底,所以我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毒杀紫檀仙子。”
百里惠抬头安慰道:“不碍事儿,我们早就料定你不靠谱,本也没指望你,别有压力,开心些。”
我压力山大,一把揪起百里惠的头发。
宫月把水杯往边上挪了挪,给我们腾出个斗殴的空间,我斗殴的兴致一下子消减了,便宜谁也不能便宜他这个看客,对此我跟百里惠达成一致意见。
我说:“你们在易华殿案发现场,就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宫月道:“就是因为蛛丝茂了些,马迹长了些,才让人更头疼了些。”
“这有什么不好?线索之所以称为线索,就是因为它多多益善。”
“这不一样,当所有线索都毫无疑问指向一个人的时候,就该怀疑,所谓的线索究竟是不是真的线索。这就好比你要去一个地方,却在路上遇到三个强盗,你问他们路怎么走,他们或许会指出三个不同的方向给你,这时你就会优先考虑剩下的那个方向。若他们一致指了同一方向,毫无疑问,那是他们诓你。”
“强盗就是凶手,他们一样狡猾,不会帮衬猎物。”我问,“你查到些什么?”
“首先是诛仙草,桑葵说这一类草只长在仙岛的北荒之地,由仙瘴圈禁,除药仙外没人能够踏入,但药仙一般也不会踏足此地,今日北荒雪地却出现了长程的脚印,仙瘴有了块缺口。”
“这只能证明有人去过那里,不只有雪染能做到。”
“不错,所以我就借了那道缺口进了那方禁地,我在草堆里找到被枯枝勾住的裙角碎布,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太快,太巧。”
“那裙角碎布难道是雪染身上的?可她从镇妖海底出来,难免要磕磕碰碰打斗一番,落下衣边裙角也属正常。没准真凶跟她穿了件相同的衣裳。”
“还有最后一点,紫檀仙子的梳妆盒内,凭空多出一块勾栏白玉,仙婢交由我时,小仙娥说了一句话,她说她见过这块玉,在一个眼生的替仙子梳喜头的白发姑娘身上。”
“即便这样,也不能咬定玉的主人就是凶手,也不能咬定玉的主人就是雪染。”
“虽然不能咬定,但这些线索都指向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雪染。”
“你的意思是……”
“可能性有三种,一是凶手就是雪染;二是真凶使的金蝉脱壳之计,想要移花接木将罪责推到雪染身上;第三种比较特别,制造线索的人只是跟雪染过不去而已,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雪染承担一切。”
我点头道:“事情的确复杂了。”
他转瓷杯的手顿了顿,勾了勾唇角:“未必。”
第六十七章 影中战局
昨日我做了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今日,我又被宫月出卖,再次从事骗人为乐的勾当。
宫月向桑葵讨要了些透骨草,磨碎后同我的长发一同浸在了水里,足足一个子夜的时间。第二天,宫月告诉我可以坐起来了,并让我拿仙冥镜照照经他摧残后容光焕发的新摸样。
我在心底默默尖叫了。
我那乌黑靓丽唯一能偶尔让我有点自豪的三千青丝,一朝成为白发,我还年轻,连躲像样的桃花都还没遇到过,一夜白头这不是我的作风啊!
我惋惜地瞅着肩上的白发,问他:“你这是让我扮雪染么?”
宫月用怀疑的眼光看我:“你会演么?这样吧,一会儿见到那小仙娥你就不要说话了,你只负责乖乖站着就好。”
“为什么呀?我头发都牺牲了,你不让我念叨几句,我就诅咒你内疚至死!”
“那日后若是要扮个光发僧人,你就把我头发剃了,这可都是为今后做打算,你不亏。”
“……你的意思是若碰上个不得不扮尼姑的时候,你就会把我头发剃了?”
“你可以绕着尼姑走,不遇上就行。”
“……”
七彩祥云漫游天际,如半面扇将暖阳巧掩,几株红梅点缀在雪地间,另有莫竿竹子拂动在萧风肃杀之中,花谢花飞,叶枯叶败。桑葵领着小仙娥从长廊缦回而来,很快进到屋子里。宫月抓了我的两只手,假作已将我挟制,一把拖到了小仙娥的面前:“你那日瞧见的玉佩主人,可是这个人?”
小仙娥盯着我好一会儿,接着垂头一阵沉默,突然又抬眼看向宫月,摇了摇头。
宫月把我的脑袋抵得近些:“你仔细看看,真的不是这位蓬莱弟子雪染?”
小仙娥改口道:“就是她就是她,因她换了件衣裳,我方才没认出她。”
“你没认错?”
“不会错的,那日我瞧得很仔细,给紫檀仙子梳头的就是她。”她给我们比划,“勾栏白玉就带在她的这里。”
她说到这里,桑葵已反扣了她的手将她拿下,小仙娥尚不自知谎言的暴露,满面惊恐。她问我们想干什么,自然是威逼利诱不行再严刑逼供,叫她乖乖交代出主谋嘛。
宫月松了我的手,抵了抵我的后脑说:“你不是囔着要讲几句么,可以讲了。”
我感激涕零了一会儿,郑重自我介绍道:“本女侠大名容馝华,不是什么雪染,你不能因为我暂且染了个白头发,就差了眼把我当作雪染啊。我个头比她高眼睛比她大,我的睫毛应该也比她长些,指甲略短,最重要的是,我的瓜子脸和她的包子脸你怎么可以认错呢?”
小仙娥我我我的吐字,却我不出字来。
“说说吧,是谁要你这么撒谎的?我猜,是位蓬莱仙岛里举足轻重的仙人。”宫月体恤桑葵押犯人押得辛苦,于是牵了绑百里惠的千结绳过来,替小仙娥的两只手也系上了死结,感觉一场拔河赛正在靠近。
百里惠觉得自己本就狭小的空间被人侵占了,霸道地将绳子往自己边上扯,小仙娥太弱小,拔不过她,只能一步步被她拖走,嘴里念着:“是……是……”
还没等她“是”出个所以然来,戒律阁的守卫一瘸一拐地跑进来,禀告了一件糟糕的事情。捆仙索绑不住雪染,外来一个厉害的帮手,雪染逃掉了。
同时又禀告了另一件事情,长宜真人召集群仙至戒律阁,有要事宣告。
小仙娥在这时一口咬定道:“没人指使我,我也没说谎,我就是见过她,刚才我只是认错了!”
宫月拍了拍额头显得极度无奈,接着朝我摊了摊手,跟着守卫直奔戒律阁。我甚至能想象长宜真人负手于背,面朝殿内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卦阴阳,久候在上殿的样子。接着长宜真人便会目色如鹰,凛冽四方,将雪染的罪行一字一句道来:“蓬莱弟子雪染,勾结妖魔,屡犯清规,错不自改,剑刃青鸾仙子在前,毒杀紫檀仙子在后,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今日起,逐出蓬莱仙境,籍沦魑魅,与蓬莱再无瓜葛……”然**月就会扮演一个公正的英雄,对罪行吹毛求疵,同长宜真人周旋起来……
这显然会是个振奋人心的场面,我很快就下定决心要去戒律阁参合热闹。不过我很快又发现为时已晚,宫月把桑葵和小仙娥都带走了,没人给我带路。当我反应过来追出门外的时候,早早人去楼空。
“蓬莱山已经很热闹了,不过接下来它会更热闹的。”百里惠背靠着窗沿,阳光打在傲然的笑脸上,悠哉悠哉的。
我被她的话愣住,回过头看她。
百里惠说:“这场热闹本不是给你们看的,不过我改变主意了。”
我听别人说话一向认真,正投入着,很不好意思得撞倒了一只不错的三彩陶。
百里惠终于有了一族公主的气场,冷静地朝我走来,十六岁女孩的唇瓣张了张:“你可以不用去戒律阁的,那里只是探讨雪染会去的地方,而我却知道雪染所在的地方。”
我说:“是你们抓了她?”
她摇头:“是我们救了她。她本只有一条死路,是天狼殿给她再生的机会。同时,她还有个复仇的机会。”她又近了两步:“可以这么告诉你,我本是去镇妖海底寻找神女之魄的,却在半途遇到魂魄的气息从海底窜出海面,外加一个奄奄一息的十九。我本不想救他的,但我又想,他既然在这里,那么你们也一定在这里,既然知道你们在这里,就不能枉费这份先知的运气。”
“所以你到这里找十九,被我们擒住,都是动了脑子的?”
“当然。本公主在你们手里,你们就不会顾及另外的手了,事情岂不是顺利很多?为了让你们消除戒心,我居然和你做了这么多无聊的事,我真是耗费太多精力了。但幸好,一切都很顺利。”
“你堂堂狼族公主陪本女侠聊四海八荒的八卦,还在殿宇里揪头发玩闹,确实委屈了你。原来这么多天,都是我认错人了。”
“知道就好,我好像跟你说过,天狼殿的人从来没有朋友。母亲曾跟我说,重情义的人往往最容易犯傻,一点都没错。我该好好谢谢你的,谢谢你的神女之魄。”
“事情到底进展得多么顺利?这才几天,你就可以将诡计坦露在阳光里?”
“还不明白么?之所以会有神女之魄窜出海面,是因为雪染刚好在那时逃出镇妖海底,魂魄就在雪染的身上,现在,她就在我们手里。我会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一切都结束了,你们同天狼殿的战局,还未开始,就将结束了,赢家是我们。”
“最后一个问题,”我说,“抓走雪染的是谁?”
百里惠将自信写在唇角,无所谓地说:“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第六十八章 魄与灵术
抓走雪染的人,叫做狐女。确切的说,是只白尾巴的狐狸。
对于这只狐狸,我实在是大意了。
我光顾着欣赏百里惠的第二人格,全然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让我清楚这份危险的,是因为有另一个我出现在眼睛里,而那时我已被狐尾绳拴了好几圈,没法扯她的脸看看是贴了怎样一张皮,能让我平白多出个孪生姐妹。
“这是我披过的最不喜欢的一张皮,不过为了公主你,狐女愿意将就。”她就是这样出现在我万恶的寻魂生涯里,让我这张铁娘子当惯了的皮也有机会巧笑倩倩,妩媚**一回。
百里惠说:“蜀山那小子在坐北的厢房。”
我看见我那风情万种的皮扯出一个笑:“公主放心,若拿不到蜀山剑,岂不枉费了这张皮这番变化?狐女不喜欢枉费心力。”
要说这狐女全身上下还有什么地方同我不一样,就是她比我多了只图金的发钗,百里惠称它为娥皇钗。妖狐拔下金钗阴险魅人地笑了一声,掸飞虫似的一挥,一股吸力朝我逼近,一眨眼就到了空空荡荡的缤纷溶洞里,而这个溶洞,就在那只娥皇钗里,也就是说,我在妖狐的一只发钗里。
我被困在这里,却还能听见外面的声音。狐女说西王母的发钗果然好用,法力超凡。百里惠回她,好东西不一定天界才有,只要有颗忠心,天狼殿不会亏待她……
由于被狐尾绳所困,我只能蹦跳着前进,四处胡乱摸索,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