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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哪来都不对他一定从天上来!”张铁嘴将卜体高举而后脱手让其笔直掉落桌面上:“就是这样天上掉下来的才算数!”
“怎么可能?你是不想说还是给我打哑谜?”
“不是说的很明了?……”
“我大老远赶来求卦你却如此态度……”
冷醉陶突然起身猛手一拍桌面嗔怒拂袖而去。
张铁嘴赶忙伸手接去被拍断三支脚的桌子神来一笑说道:“还好我算得准把墨盘拿走右则又要重新‘办一桌’喽!”
高兴地收拾这不算烂的烂摊子。
项尚飞思量至此心中猛然抽紧暗道:“难道张铁嘴所说那天降神兵就是这小子吗?”
他神色略不安:“一般人从绝望峰摔下来必定粉身碎骨他竟然只受皮肉伤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此人伤口愈合之快就像泥巴烘干不到半天即已封血结痂好了泰半?‥‥‥除非他有通天本领或着有人相助再不然便是服了灵丹妙药否则……”
他甩开一切疑惑:“根本没有‘否则’可言已经活过来!”
正在项尚飞摇头不解之际一道清柔细腻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他略为紊乱思绪。
“飞哥!他醒了吗?”
项尚飞只闻满室淡淡茉莉清香毋须回头他已知是谁。
“珠儿这么晚了还没睡?”
说完他才侧过身子端详珠儿。
珠儿脸容稍窘轻声道:“我看你房间灯火未熄所以才过来看看!”
他仍习实穿着乳白丝绸宽袍腰系红绫软带纤纤细腰更加明显一搓黑秀丽而软柔轻贴于洁白如玉粉颈上显在彩黄灯光下特别动人。
项尚飞已被她那神韵吸引直到两人目光交错剎那他才蓦然惊醒。是失态了但那双黑白分明、纯直无邪灵慧般珠子彷佛氤氲着美梦又何当不是让人惊心动魄?
“唉!”珠儿脸红似霞云轻声道:“你在什么楞?人家的问话你还没做答呢?”
忍不住想插腰来个娇嗔问罪。
“呃……”项尚飞顿时醒神淡然一笑以掩窘态:“对不起方才我实在有些心不在焉!你……刚才问我什么?”
珠儿双颊泛红红唇微嘟勉强传出声音:“我是问他醒了没有?”
说完如兰花瓣儿似的手指轻轻指向小竟。
“他?”项尚飞摇着头表示没醒过。
珠儿一时显得落莫不知该说什么?
“翠儿、真儿都不在?”项尚飞感觉出她似乎并不快乐。
珠儿闻言原先嫩红脸蛋显出些许黯淡轻轻一叹:“姐姐又让爹给叫去执行任务了。”
说完脸上轻掠一抹不失稚气之自嘲意似在戏谑自已出身武林世家却对武功一窍不通只能果在家里受尽保护。
“珠儿……”项尚飞凝视她表情已知她在想什么缓缓站起说道:“不会武功对你而言不知幸或不幸谁都不能预料千万别把得失看的太早或许正因你不会武功远离江湖相对的你便减少许多面临江湖险恶残酷的血腥场面对于这世囚你仍旧会抱持真善美的态度不是吗?
珠儿默然点头沉思片刻道:“话虽没错但每次遇险我便恨不得自己有一身高绝技帮爹、帮姐或帮自己解危啊!”
无邪嘴唇噘起彷似在跟自己赌气。
项尚飞见及此呵呵笑起脑子顿时浮现三姐妹倩影
………【第二章落霞山庄】………
冷家三胞胎姐妹中项尚飞那颗心早就不知不觉地偏向珠儿只因珠儿纯真、善良毫无心机天真灿烂笑容中永远不失走子情怀。
反观冷翠儿、冷真儿和珠儿相较之下虽同为十六寸龄她伂灵秀面容上总抹着一股恨意、杀气和永不知足的争权夺利。
沦为江湖中人过久早已失落了那份绝尘、脱俗之气质更毋须谈论良善、天真、可爱了。
“老天真会安排让冷家姐妹中两人武艺高却独留珠儿远离险恶江湖事该是对珠儿情有独钟了……”
项尚飞感慨地这么想。
蓦地──
一声轻咳声传来。
划破了一室的静寂。
珠儿急忙瞧向床头急道:“他醒了!醒了呢!”边说边叫自动而忘情抓扯项尚飞衣袖要他赶快过来瞧瞧。
项尚飞微微颔轻轻失起已昏睡很久的年轻人拍着他肩背。
“你还好吧?”
小竟悠悠张开眼睛一脸茫然:“这是哪里?……天堂?……”还现天堂有美女──珠儿身影。
“不不是天堂!”珠儿这么说:“你在我家。”
“我还活着?……”
“你活的比谁都好!”项尚飞淡笑地说。
“还活着?”
小竟猛咬舌头会疼急急又说:“糟了砸破人家屋顶我怎么赔?”
瞧往屋顶竟然没破他却明明印象深刻:“怎会?”他莫名不解。
项尚飞瞧他醒来不担心自己伤势竟然担心没钱赔人着实想法搞怪一时也觉得好笑而呵呵笑起来。
珠儿倒也天真跟他往屋顶瞧莫名憋问:“你要赔什么?”
“屋顶没破啊……”
“不是这一间。”
珠儿不禁瞧向飞哥:“屋顶破了?要他赔吗?……”
项尚飞淡笑:“放心只是一小洞我赔了是街上客栈的屋顶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珠儿高兴转向小竟:“不必担心没事了。”
“呃……”小竟喃喃自语:“真的没事了?……”
随即转向项尚飞感激地又说道:“多谢你替我赔了钱……日后……我会还给你的……”
“一点小钱不足挂齿你好好养伤便是。”
项尚飞淡一笑又道:“不知你如何称呼?”
“我?……我叫小竟小小世界的小竟然的竟不知你是?……”
“我叫项尚飞项羽的项尚礼仪的尚飞天的飞。”
项尚飞说完又指着珠儿道:“她叫珠儿陶尽门的三小姐。”
“珠儿?……”小竟茫然注视这美女。
珠儿稍窘颔为礼露着一抹嫣红笑意:“你要紧吗?”
小竟干声想说什么随又摇头表示不要紧伸手抚向额际伤口感触良多:“看来我真是死辰未到天庭不要阎王不收竟然还留在人间?……”
他不禁有点相信八苦老人所说的奇迹了。
可是不死又能如何?奇迹大概只能凭添凄惨困境罢了。
“怎么老是逢……贵人相助?”小竟自嘲地说。原本想说:“怎么老是遇到管闲事的人。”临时不想伤人始改了口。
项尚飞见他表情已觉不对道:“你说老是遇贵人难不成在我伸出援手救你之前还有人救过你吗?”
“有一个……”小竟点头。
“那人是谁?”
“一个老头……在崖顶……”
“他可有名号?”
“说是说了一时也想不起来……”小竟瞧他似非常关心始勉强回忆说道:
“好像是什么八……什么八苦老人。”
“八苦老人?”
这话就像万手炸药爆裂炸得项尚飞差点脑震荡。
小竟反被其失魂落魄模样惊着:“你认得他?……”
“你是说八个‘苦’的八苦老人?”
项尚飞目光移动于珠儿及小竟之间最后仍落于小竟的脸上:“你说……他曾经救过你?”
“嗯!”
“他……怎么救你?”
“把我吸起来然后我又自动跳下来。”小竟但觉他似乎牵连八苦老人不知该不该说的更清楚。
“他既然救你为何又让你跳下来?”
“我想不开想死啊!”
“你……你怎会?”
项尚飞简直不敢相信得到八苦老人青睐还想自杀?这小子莫非真的有问题?又道:“你知不知道八苦老人是谁?”
“不知道。”
“喔?”项尚飞瞧他一脸茫然该是不假难怪他那么镇定一点都不稀奇这遭遇:
“那老人真的眼睁睁看你再跳下来?”
“嗯他要我相信奇迹。”
小竟自嘲一笑又道:“竟然被他算准我真的没死!”
“老人本就料事如神。”项尚飞道:“他可能看出你身体跟别人不同之故吧!”
“我身体?”小竟不解:“我身体为何跟别人不同?”
项尚飞指着他手臂结痂伤口:“一般人得三天左右才愈合你不到半天就快好了不就异于常人?”
“怎会?我以前受伤不是这样的……”小竟亦百思不解:“莫非是那丹丸做怪?”
“你服过灵药?”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竟道:“老人给了我一颗黑色大补丸倒是挺爽口的呢。”
“黑色药丸?”
项尚飞沈吟一声豁然悟通笑的甚是开朗又道:“真是福气你可知道那颗药丸是
何来路?”
“不是大补丸?”
“比大补丸好上千百倍。”
“那是稀世珍宝了?”
“差不多!”
项尚飞接着又道:“那是九转续命丹江湖中人视它如命不知多少人费尽心机只想自八苦老人身边窃得此丹谁知他却亲手交给你……怪不得你跌落万丈深崖不致粉身碎骨满身皮开肉裂的伤势也剎时结痂真是福气不浅!”
看着小竟心头却想着:“可惜可惜一山却容不下二虎你在陶尽门是待不得的啊!”
想至此他面呈难色故做沉重地将话锋一转颇有感触道:“今夜咱俩相识自是有缘只不过……”
项尚飞欲言又止。
“我让你难为了?”小竟从他表情猜出一二。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
项尚飞沉吟一会还是说道:“其实为了你好不得不告诉你陶尽门并非你能久留之地!”
“喔?”小竟本来就认命自己身分闻言也不说什么立即下床:“既然如此我还是离开的好免得拖累您。大恩不言谢来日再报答!”
他深深作揖感恩地瞧向项尚飞和珠儿落莫地甩头即走。
“慢着!”
珠儿不忍瞧他一身落拓急急又问道:“你这就想走?”
“呃给你们添的麻烦已够多了……”
“天色已晚外面又冷明天再走不行吗?”
珠儿实在不忍看他夜晚受冻样子。
项尚飞无可奈何道:“并非我不愿留你只是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对你是有益而无害相信我!”他再次强调。
小竟感激道:“我明白我自会照顾自己多谢二位悉心照料恩情来日再报答。”
拜个礼已伸手推开门扉。
“等等!”
项尚飞似想起什么又道:“芙蓉荡或许还有个地方能容你栖身你不妨去试试运气或能闯出一条明路。”
“哪儿?”
小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他早过实浮萍生涯到哪里还不是一样!
项尚飞神色凝重:“芙蓉荡里还有一个和陶尽门实力相当的门派──落霞山庄你可以去投靠或者你能在那里展出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珠儿闻言倒被他这番话弄得满头雾水据她所知落霞山庄和陶尽门乃是死对头为何项尚飞要小竟到那里求展?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项尚飞自已知道在打什么算盘外人又如何能猜知?
小竟不明就理仍是一脸感激道:“我这就去多谢二位。”
“我带你去好了。”
项尚飞干脆好人做到底又道:“趁着未让人现我送你一程。”
言下语气还直那么迫切危急意味。
“项兄方便吗?”小竟不想再麻烦人家又怕走的过慢给恩人添麻烦楞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没关系我送你便是!”
项尚飞回向珠儿示意别把此事说出随即抓起小竟右手暗运真劲射出窗外。
只见他身形矫捷东躲西闪的连掠数座屋顶绕转几棵古松始落于大门的左侧高墙下。
“咱得掠过这数丈高墙才行。”
小竟只能傻楞楞等在那里。
项尚飞也只是说说他立即吸吸真气暗自叫起双脚一蹬两人如鹤一飞冲天随又凌空盘转筋斗终于安全落于大门外。
“终于离开陶尽门了……”
项尚飞喘口气脸上一丝喜悦转向小竟却现他一脸怔楞不禁急急地又道:
“你还好吧?”
小竟只是被方才窜掠翻滚搞得气流不顺有点头晕闻言之下当然不愿对方担心急忙装笑直道还好还好。
“那就好咱趁夜走人。”
项尚飞为赶时间干脆挟起小竟凌空掠起直落山区。
小竟但觉正根咧咧作响山径、树影脚下飞过直若腾云驾雾。
项尚飞时而天马行空时而蜻蜓点水凌虚飞渡只见得掠过一山又一山攀过一峰又一峰。
直至寒意逼人小竟始问道:“是不是已抵落霞山庄了?”
直觉上他已在最高山峰似的。
项尚飞已把脚步放慢:“掠过这山峰再过去便是落霞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