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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天山而去,步惊云经过观察发现这些城镇的繁华程度大大低于他的印象,而开遍神州的天一阁则完全不见踪影。越往北走,步惊云的心就越沉。
而且茶寮酒肆里江湖人居然都在讨论着剑圣向雄霸下战书的事——剑圣!原来终究还是有剑圣决战天下这件事。
在步惊云的记忆中,剑圣当年就已经死透了——可是……不同的事情实在太多,步惊云几乎要强迫自己不再逃避而是去相信自己掉到了另外一个时空的事了。
渐渐地步惊云学会了接受,他知道天下会依旧灭了无双城,更知道了风云叛出天下会的事……而断浪,知道他的人并不多,据说是无双城安插在天下会的探子,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世人皆知,雄霸只收了三个弟子那就是秦霜、步惊云和聂风。
最让步惊云错愕的是完全没有人认识幽若这个人——难道说这里的雄霸根本就没有女儿而是换成了一个儿子?步惊云心中纠结不已。
至于雄霸——却是人人皆知的枭雄——他杀人盈野、霸道残忍,不知多少人恨他恨不得生啖其血肉。
步惊云已经对这些消息麻木了——他现在只想自己亲眼去看看,看看那个雄霸究竟是谁——至于看过之后呢?步惊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如果那个雄霸真的不是师父,那……
而后慢慢接近天山,各种关于天下会的传闻也越来越多了——还有许多,是关于“不哭死神”步惊云的传闻。
原来步惊云爱上了天下会的一个侍女孔慈,而雄霸却收了这个孔慈做义女并将她许配给了秦霜,然后步惊云和孔慈私会被聂风看到了,风、云争执之下失手将孔慈杀死了——原来这个孔慈真正爱着的人是聂风!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步惊云简直要抚额长叹了——这个幽若完全消失不见了,孔慈倒是搅到了霜、云、风三个人中间搞个不清不楚——最让人无语的是,这种荒唐的事情竟然都传得人尽皆知了——这个雄霸难道不知道怎样遏止流言蜚语吗?
步惊云已经越来越相信这个雄霸和自己师父没有半点儿关系了,可如此一想,心下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终究还是怀抱一丝希望,总要自己亲自去看看才行。
终于步惊云以及后面一直跟随着的于楚楚一起到达了天山,这天下会的装潢极其富丽堂皇,和步惊云印象中的庄严大气完全不同。一路上天山,那些弟子们只是畏惧地看着他,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拦下他这个已经“叛出”了天下会的人——步惊云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不可能背叛师父,对于“天下会叛徒”这个称呼,步惊云每听一次都觉得苦涩得很。可是他更无法接受天下会的弟子竟然完全不阻挡“天下会叛徒”出入天下会的总舵——这样的天下会……天下会可以算作师父半生的心血,即使后来师父把很多事都交给秦霜和幽若处理,暗中依旧掌控着极大的势力和天下会根本的走向……步惊云已经无法想象现在他眼前的这个天下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只是默默地朝着天下第一楼的方向前行——没有平稳宽阔可以行驶马车的驰道,有的只是早应该废弃多年的登山窄道——步惊云一步一步地走着,似乎是走向宿命,亦或者是绝望。
他终于是看到了天下第一楼,无比熟悉的天下第一楼——它依旧在那里,在那天山之巅。
但是通向天下第一楼的前方竟然多出了百级台阶——这种无用的东西完全不是师父的风格……
步惊云很轻易地认出了台阶上的那个身影——剑圣——步惊云霍然惊醒,这剑圣的剑二十三可是能使自己的元神飞出伤人元神的,防不胜防,当年险些……不论如今这雄霸是谁,步惊云都不想他出半点意外——所以步惊云毫不犹豫一掌拍下——剑二十三施展时本体完全没有抵抗能力——这就是剑二十三的死穴所在,于是剑圣就这样死了,隐隐涌动的元神气息完全地消散了,步惊云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向着天下第一楼走去。
正文 幕后
剑圣殒身天下会的消息就犹如掉进江湖中的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一时间步惊云成了炙手可热的年轻一代第一高手,成了无数春闺的梦中人。关于决战的各种版本的传言更是层出不穷,为江湖中人所津津乐道。
然而随着剑圣身死,不知多少算计和隐秘就这样被深深地埋藏在了时间的尘埃中,再不会被人所关注;也不知道又有多少激流暗涌正在蓄势待发。
当然这一切都与步惊云无关。
自从与剑圣一战后,步惊云一边养伤一边根据那一战的感悟进一步改进自己的剑法,同时尝试着将麒麟火劲运用至剑法中,日子过得十分平静。
可是步惊云心中却有些隐隐的忧虑——因为他不肯定师父究竟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平时二人相处时依旧一如从前,师父也依旧十分和煦地和他说话,关心他的伤势——看似并无不同,然而步惊云却敏锐地察觉出师父眼底深处的一丝复杂之色,这让步惊云有些不知所措了。
步惊云虽说聪慧非凡而且心思敏锐,但他最不擅长的就是表达自己的情感——想来就算是平时舌灿莲花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也很难说出口,更何况是步惊云?于是之后的几个月里,步惊云总觉得心中憋着一股闷气,上不去也下不来。
剑圣决战天下会身亡后,天下会自然很好地把握住时机穷追猛打让无双城几乎缓不过劲来,不过几个月时间无双城就收缩到几乎只余一州之地了——已然完全处在了天下会的战略包围之中。
然而这些事情凌傲天并不需要亲自去布置,如今天下会人才济济,凌傲天只需把自己的想法稍稍表露,自然会有多种方案呈递上来任君选择。而且在幽若和众弟子们眼中,他现在还处在伤员的状态下,多多休息才是正理。当然事实上凌傲天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修养了一个月余,凌傲天就毫不犹豫地用凤凰真血使自己痊愈了——即使这样需要花更长的时间来恢复凤凰真血,那也总比浑身疼痛凄惨无比的样子好。之后几个月养下来,凌傲天现在看上去也就是稍稍比原本消瘦了些,已经没有太大差别了。然而只有很细致的人才会发现,凌傲天分明是年轻了几岁的样子——而且今后的日子里他永远都会保持这个年岁模样了。
如今秦霜和幽若处理天下会的大小事已经很是熟练了,凌傲天也不是那种要抓住权利不放的人——在他看来,能够培养出合适的继承人也是很大的成就,自然乐意放手让他们去管事。
聂风和断浪如今也成长了起来,十五岁的聂风可算得上是翩翩佳公子,气质温和仁善,功力也达到一流巅峰将要突破了——由此可见风云的资质果然是不相上下。断浪在一两年内身形迅速地往上窜,少了几分天真可爱的稚气,眉目间颇有几分机智狡诈的灵动感,心智也越发成熟起来。
凌傲天十分喜欢让聂风和断浪一起出去办事,一方面可以锻炼二人的能力,另一方面这两人简直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的绝配——在聂风的温和仁慈循循善诱和断浪的不动声色威逼利诱中,许多原来摇摆不定的江湖中人都站在了天下会的一方。而且更让凌傲天满意的是,断浪总能很自觉地让该消失掉的人自动消失,还会更自觉地不让聂风接触到这些黑暗面,完全不需要凌傲天的提醒,这让凌傲天对断浪又高看了几分。
况且断浪自从第一次杀人后,对于夺人性命这种事做得熟练无比而且毫无排斥,周身隐隐有了几分邪煞之气。很有趣的是,断浪继幽若之后也很喜欢像凌傲天那样似笑非笑,这让许多人在一看之下都觉得断浪和凌傲天很是有几分相像,倒是有了父子的感觉。断浪对此感到很高兴,他本来就把师父当作父亲一样的存在;凌傲天也很高兴,断浪的性子本来就和自己很接近,能进一步拉拢两人关系自然是好得不能再好了,遂而对断浪也越发温和可亲了。
最重要的是,凌傲天敏锐地察觉出断浪十分在意聂风——只要有软肋,就不怕控制不住了。相对来讲聂风比断浪要好控制得多了,而且自从凤血一事后,聂风对凌傲天绝对是死心塌地感激涕零的,只要凌傲天不要在聂风面前露出什么阴暗面,就完全不用担心聂风有反意——就算是到时候断浪对聂风说凌傲天的坏话也没用,聂风不会轻易相信不说,到时断浪也会暴露自己的本性让聂风反感——所以这两人就处在了很微妙的平衡之中,完全可以被凌傲天所掌握。即使断浪现在对凌傲天亲近地很,似乎根本没有背叛的苗头,然而防范于未然——凌傲天从来都不会把期望寄托在他人的情感和忠诚上,他从来相信的都只有自己的算计而已——再说了,情感和忠诚原本也是算计而来的。
步惊云在与剑圣的一战也颇受了些伤,这几个月也只待在天山之巅总结巩固以及静养,于是与凌傲天相处的时间自然多了起来。可是步惊云很郁闷地发现师父对待他和对待其他弟子们并无什么差别,更有甚者师父对待断浪绝对是达到了能和幽若比肩的程度了,这让步惊云更加的看断浪不顺眼了。所幸断浪近期常常与聂风一起出去办事,待在总舵的时间不长,两人的矛盾才没有进一步升级。
步惊云也想过要和师父表明自己的心意,然而他终究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在和师父相处的时候步惊云也尝试过暗示和试探,然而总是不痛不痒简简单单地就给凌傲天岔过话题,不知不觉就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总的来说,步惊云既有些迷惑又有些无奈。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是凌傲天四十岁的寿辰了,如今天下会兴盛无比,无数江湖中人已经在前来祝寿的路上了。天下会的内部也忙碌起来,趁着近期的大势进一步提升天下会的影响力展现帮主的气势气度都正在当时。
………
天下第一楼内,香炉上氤氲着袅袅的白烟,有淡金色的阳光点缀,显得静谧悠然。
凌傲天斜斜地靠坐在软椅上,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捏着几张薄薄的信纸,眼神中闪现着意味不明的光。
良久,凌傲天才缓缓地抬起眼睑看向一旁坐得笔直的殷成,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你看此事,该当如何?”
殷成面无表情地说:“帮主只要一声令下,那些家伙统统都会到阎王那里去报到,又何必多作烦扰呢?”
凌傲天轻轻地笑了起来,说道:“你待在我身边这么多年,还是这样直肠子,幸好你儿子女儿自有染枫教导,不然我非把他们带在身边,免得学成像你一般。”
可能是想到了自己的儿女,殷成的表情微微松动了一点儿,然而依旧语气平静地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帮主曾经说过的话——”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凌傲天,接着说:“你明明很讨厌那些东瀛人,直接杀了便是,还有何可犹豫的?”
凌傲天收起了嘴角的笑容,淡淡地说:“绝心不过是一条小鱼,我还等着靠他去抓他身后的大鱼呢,用不着这么快杀他。再说了——这绝心,将来或有大用也未可知。”
殷成微微蹙了蹙眉,寒声说道:“帮主有什么计划偏要弄得如此神秘?那独孤家如今本就势弱,若再曝出他们与东瀛人勾连的事,对我们岂不是大有好处?为何要压下不发?”
凌傲天眼中寒光一现,悠悠地说:“你我之间,用不着隐瞒——我的计划,告诉你也无妨……”
殷成眼神暖了暖,却严肃地说:“帮主若有需要只吩咐即可,重大计划完全不需要告诉属下。”
凌傲天温和地笑笑,说:“这事情很大一部分都需要你去办,还是早些说清楚的好。”
殷成立刻正襟危坐,凝神细听。
凌傲天微微想了想,缓缓地说道:“这泥菩萨背着独孤一方怂恿独孤鸣与东瀛的无神绝宫的绝无神书信往来,如今绝无神更是派了自己的长子绝心暗中前来中原与独孤鸣接洽,为无神绝宫进军中原打下基础——可这样的大事独孤一方居然被瞒得死死的……”凌傲天不禁冷笑一声,淡淡地说:“这中原的天要变了……”
殷成沉吟了一下,略有疑惑地问道:“属下从线报得知,这无神绝宫的绝无神狂妄无比野心甚大,甚至妄想吞并我神州——未来必然是我天下会之大敌,何不趁他们未能站稳脚跟之时就把他的先锋军拔除?”
凌傲天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的密探们都安插到东瀛去了,十分不错,不过还要再接再厉才是——”稍稍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之前让你送信给东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