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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怒意
步惊云一时手腕剧痛,怕是伤到了经脉;竟然连绝世好剑都脱手而出,心中急怒之时,却也有几分黯然——终究还是……保不住……
连自己的兵器都难以保住,又有什么资本去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呢。
步惊云冷眼看着无名,神情淡漠如寒冰;紧紧地抿着唇,心里却在滴血。
那绝世好剑飞出去后斜插进了地面,无名走上前去正要握上剑柄,两道寒光就从后方袭来——来者正是剑奴剑婢。
无名只微微一顿,手势微变,也不见他怎样出手,剑奴剑婢的两把剑就已到了无名手中。
方一出手就失了兵刃,剑奴剑婢不禁骇然失色,只得抽身疾退。
无名冷哼一声也不再追究,只将两把剑甩在地上,伸手就拔起绝世好剑。
突然从绝世好剑中自生出一股剑气,无名一时不查竟给那剑气逼至松手——绝世好剑咔嚓一声再度斜插进了地面。
这绝世好剑竟然不甘受控,就连无名乍见之下也不禁为之惊愕,怔愣了片刻。
那铸剑师钟眉此时走上前来,行了一礼,说道:“绝世好剑已然自行认主,还请阁下莫要强求。”剑奴剑婢也一同怒目看着无名。
无名顿了顿,看向步惊云,微微皱眉,说道:“我实是不放心于他,若他日后真以此剑多造杀孽,必将祸害天下——”步惊云只抿唇不语,也不接话。
无名想了想,终于说道:“我亦不想欺你,只要你能接下我一招,我便不多纠缠,如何?”
步惊云双目一闪——若是无名偏要强抢,其实步惊云是毫无办法,毕竟实力相差太远;也许可以等回到天下会后让师父去和无名交涉,但这样的事实令步惊云不齿——自己的绝世好剑自然应该由自己夺回,若是依靠师父,恐怕就连绝世好剑也会看不起他。更何况,步惊云想要成为师父手中独一无二之剑,若然连自己的剑都保不住,还有什么资格妄想?
想到此处,步惊云双目湛然地一点头,说道:“好。”
无名示意步惊云拿回绝世好剑,步惊云方握上剑柄,手腕便是一阵剧痛。
无名皱了皱眉,说道:“你手腕受伤,如此并不公允,你可要再行约定?”
步惊云眼中露出强烈的战意,一抖手强用真气压下伤势,又兼用麒麟体的优势使那伤势不会影响出招的水准,淡淡地说道:“不必,这就开始吧。”
步惊云不想拖延,他想要靠自己的实力来证明自己就是绝世好剑的命定主人。他知道无名也有顾忌——因为此处离天荫城实在不远,若是师父得到消息赶来,此事必会陡生变故。
无名深深地看了步惊云一眼,终于发招了——只见他真气一吐,立即有一把以气形成的剑在半空中飞旋如盾,不断在半空中急转,这正是他刻意用来对付步惊云的一招,无上剑道其中一道——无情道。
一股寒气顿从剑盾中四散,就连站在一旁的钟眉和剑奴剑婢都觉得奇寒透骨,忍不住一退再退。
无情道果然无情,招数未发,但其冰寒剑意己足可令人心中那炽热的战斗意念彻底崩溃。
但对步惊云来说,虽叹无情道之高让人胆寒,却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如一座固垒之城,永远的不低头,永远充满着不屈的战意。
那剑意不断压制,片刻之间步惊云却觉得似乎连心都被冻僵了一般——不!不能输!他且还未出招,怎能就此认输……况且……当初答应师父,必会拿回绝世好剑……如此想着,步惊云双目流露出一丝罕见的柔情——无名只觉得心神一震,暗中大觉不妙——殊不知这无情道的克星便是有情,只有情之一物才能克制弃心绝情的无情剑道;无名本以为步惊云冷血无情,才认为这招无情道必能胜他,想不到居然……
无名连运真气,知道再不能等下去,否则自己的无情道只怕就会因对方的真情所溃散,当即双手一划,真气一吸,那空中的气剑再度急旋起来,幻变成无数的剑影,金光四射,周转的剑势空前澎湃,如千万蝗虫一般向步惊云飞卷涌了过来。
步惊云沉喝一声,立即挺剑迎了上去,向这无情一剑出手了——只见剑光飞闪,步惊云所使的竟然是当年所学的由无名所创的一招悲痛莫名!
未使此招之前,步惊云脑海中浮现出种种往事,或悲或喜,有爱有恨——他如今终于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终于是找到了愿以毕生来追寻的真爱;而且这六年来,步惊云也终于是以自己的真心和执着走进了凌傲天淡漠无情的心里——那么,怎么能输?步惊云尚且还想,与师父并立于这世间巅峰,长伴此生——若是连自己的命定之剑也保不住,哪里还有那样的资格呢?
于是悲痛深情尽数贯在剑招之上,故这招剑势之强,剑网之密,错综复杂简直前所未有,如一张用利剑编织的刃网,向着无名弥漫过来,无边无际——气势之强,尽显悲痛莫名之精华!
爱意悲痛俱成一剑,破釜沉舟只进不退,霎时间只见二人千万剑影剑网无边无际,狂沙走石纷纷飞落。
无名想不到步惊云会使出这一招,而且尽把悲痛之情尽融于招内,居然还饱含深情正好克制了无情剑道,不由得惊讶万分——见这剑势,那悲痛程度,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之外;而且还内含无比坚定的深情,就连无名这个创始人怕都无法使出这样的一招!
步惊云明明知道无名是悲痛莫名的始创者,当然能够完全捉摸此招的精髓,却还偏偏明知故用——只因为他乍看到无情道,心里便想要用悲痛莫名——那么,只需要遵从自己的心!
无情道以气御剑,剑出无方,剑势已然从多方穿过复杂的悲痛无比的层层剑网;无情道亦刚亦柔的剑势,顿时把剑网交织处逐一如结一般解了开去,剑网溃散破碎,步惊云眼看无名的剑长躯直入,却也不退,只在这刻不容缓的时刻,把凌乱不堪的剑势重新组织为一张更严谨剑网,更加气势凶猛凛冽,迎向了无情之剑!
无名但见步惊云在战败的边缘,悲痛却更加激盛,这一招比适才一招更加厉害,心中不禁一凛,但他心念己决,自然不会留手;本是奇寒的剑势蓦地变换成为钢烈不屈的剑势,如狂风骤雨般向步惊云更加逼近——只听“嗤嗤”声连绵不断,一人破,一人织,剑势排山倒海,步惊云的剑网立时又被击得溃不成军,步惊云的身上更添了数十道血痕,却半点不退,直向无名的剑气迎去!
眼看那剑气就要穿心而过——这招下去步惊云定然命丧于此,即使无名心思坚定也不由得收了半招——他不希望步惊云成为杀星杀神,却也不想取他性命——就在这无名收招的片刻,步惊云手持绝世好剑往那剑网的一处狠狠一刺——那处正是这无情剑道的中心所在,以有情之剑破之,剑网立时溃散。
纵使破了无名的这一招,步惊云依旧是给那半招剑气击中心脉,一时间脸色苍白,浓稠的鲜血汩汩地从嘴角流出,若非拄着绝世好剑,恐怕都难以站立了。
无名想不到步惊云如此决绝,竟然以命相逼,也只得叹道:“想不到,你宁可以死来迫我,以真情对无情,终究是我输了……”
无名这武林神话终于是向步惊云认输了!
步惊云心下一松,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形也有些摇摇欲坠,却扔强自拄剑而立。
无名忽地往一个方向一看,双目一凛,刚要开口——却又倏尔转回头来,只见凌傲天在瞬息之间飞身而至,揽着步惊云的腰让他倚靠在自己肩上,双目中仿佛蕴藏着火山一般看向无名。
凌傲天伸出手去扣上步惊云的脉门,真气就源源不断地涌了过去;此时他已全然没了往日的温和,面色冷冽地看向无名,用压抑着怒意的语气问道:“你这是何意?”
无名沉默片刻,开口说道:“他从小煞气甚重,我曾劝你多次,你皆不以为然,当心终有一日养虎为患。”
步惊云靠在师父肩上,眼前总算是恢复了一点儿清明,正在努力压制着奔涌的气血,乍听此言心下一震,鲜血又止不住地从唇角溢出,将凌傲天浅灰色的淡金纹龙锦袍浸染了一大片。
凌傲天感觉到步惊云身体一僵,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紧紧地揽着他的腰,寒声说道:“你这话是何意?我向来引你为友,却也不会任由你离间我师徒感情。”
无名顿了顿,语气微有些复杂地说道:“前时我见断浪,便知那孩子心性难测;日前他竟真的叛离师门——你又怎知步惊云将来又会如何?仅一个断浪已然嚣张不已随意杀人,若是步惊云,岂不是要闹至天下大乱?”
凌傲天冷笑一声,说道:“依你此言倒是要把天资颇高的后辈如数杀了才得保天下太平吗?你从来都对云儿偏见甚深,我也不欲与你多说——”说着看向步惊云,眼神倒是柔和几分,又转过头来语气肃然地说道:“我只与你说上一遍,即使这天下人人皆背弃于我,他步惊云也必不会叛我!”
步惊云只觉得心中温暖如春,又有万般难言的滋味,就连眼中都不由得一热,不禁伸出左手拽住师父的衣摆,紧紧握在手中,仿若是,握住了一颗心,一辈子。
无名怔愣片刻,目光复杂地说道:“你既如此说……便也当我多事……”
这话其实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毕竟彼此关系也算不错,可凌傲天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偏偏不接这话,反倒冷冷地说道:“你何止多事?竟对一个后辈下如此重手——”说着冷眼扫去,语意冰寒地说道:“亏我当你为友,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从今往后你我再无交情——你若再敢对云儿动手,便是与我为敌!”
无名一怔,瞪眼望去,凌傲天也不与他多说,转身就带着步惊云径直离去——无名淡淡一叹,只默然离去。
凌傲天揽着步惊云,看他走得实在吃力,于是就停了下来,有些心疼地说道:“马车尚在前面城镇,路程还有好一会儿,还是放出信号让他们来接我们算了。”
放出信号弹毕竟声势颇大,再加上步惊云手上的绝世好剑,肯定会引来不少麻烦;凌傲天本来是想带着步惊云走过去,可看他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周身皆是血痕,心脉的伤势更是不轻——当下也不想多考虑什么了,暗道若是谁敢来找麻烦就一并送上西天就好了。
步惊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缘由,自是不想给师父平添麻烦,微微摇头,轻声说道:“不必……云儿无碍的……”
凌傲天想了想,微微笑着说道:“如此……你若觉得抱着不合适,不若师父背你?”——
之前钟眉和剑奴剑婢三人见到各种变故,早已怔愣当场,如今方才反应过来,连忙向着凌傲天离开的方向追去。总归是由于步惊云伤势不轻,凌傲天走得很慢,这才让他们三人追上。
三人方追到师徒二人,就看到凌傲天半抱着步惊云,正要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绝世好剑。
剑奴未有多想就大声说道:“那绝世好剑除了主人,是绝不愿意给别人来拿的!”
刚才步惊云说可以自己走,不必抱着也不必背着,凌傲天也只得依他;况且凌傲天也只是觉得那绝世好剑重得很,想要帮步惊云拿着罢了,真是半点儿觊觎的心思也不存在——乍听到剑奴这话,心里还是有些不悦的,顺势也就把手收了回去。
步惊云知道师父是关心自己,心里自然是毫无芥蒂反而只有欣喜的;如今剑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步惊云目光一冷,如冰刃一般扫过剑奴三人,让三人都觉得背脊上有些发寒。
只听步惊云淡淡地说道:“我步惊云的剑,若是连师父也碰不得,还要之有何用——不听话的奴仆,还不如没有。”
钟眉和剑奴剑婢都知道这后半句话是在斥责他们,当即只得低下头去,也不敢再乱说话了。
凌傲天见此情形,只微微挑眉,也不多计较;拿上绝世好剑,半扶着步惊云,就朝着城镇缓慢而去。
正文 善后
踏上特制的马车,凌傲天回首看看眼巴巴望着他的钟眉和剑奴剑婢三人,想了想,终究还是吩咐暗卫再备一辆马车跟随在后,然后一掀车帘进了车内。
看着斜靠在车厢壁上脸色苍白的步惊云,凌傲天周身的怒气就这么一扫而空了。连忙过去坐下,凌傲天伸手一揽,让步惊云躺在他腿上,又去摸他的脉象。
凌傲天乍一摸上手腕,步惊云猛地一颤,咬住下唇忍着不出声;凌傲天微微蹙眉,拉起他的手腕,却见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划痕,连经脉都有所损伤。
凌傲天的目光当即就变了,心里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