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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长叹:“罢了,还是救人要紧。如此这便找那山大王称兄道弟去。”
次日早晨,三人已来到卧虎山下。
众人正叹这山势险峻。忽听一棒锣响,徐徐走下一队喽罗,将三人迎上山寨。方至寨门前,忽听得里面有人大着声音说话,“果真又回来了么?”,噔噔的脚步响,却见那张进笑哈哈地走出来。身后面,跟着许峰。
张进道:“穆兄弟来得甚早,恕我等有失远迎了。”说着,抱拳拱手将三人让至厅内。
各自饮了茶。那张进又笑道“穆兄弟前儿个方离了尤家庄上京去,怎么今日就又折返回来,有兴致到我这山寨造访?”穆贤叹了声“一言难尽”,便让一旁程锦将那过往之事一一道来。
张进听了沉吟片刻,定定地望了穆贤道:“看来穆兄弟此来是想让在下帮着找这锦盒喽?承蒙这般看得起我。只是我与绿林中人素无往来。”
程锦闻听此言,胸中那一口气早已泄了,身子顿时萎缩在那里。穆贤藤儿亦是沉默无语。
正沉闷间,却听张进又道:“只是我这许峰兄弟,倒是在这江湖上混得久了。”
众人听了,便都把目光齐齐投向许峰那里。
这许峰自从见了“故人”,心中颇为尴尬,目光只是不时往穆贤、藤儿这边扫上一扫,却也不敢正眼观瞧。
如今听张进这么卖着关子说话,知是他有意在众人面前替自己长脸,便直了直腰杆,咳嗽一声道:“不错,这倒是实话。”
程锦听了,一丝希望又回到身上,人也顿时精神了不少。口中道:“敢问这位许英雄可有甚么法子?”
不想许峰一听程锦这般称呼自己,脸上竟是微微一红,复又正色道:“依我看来,这劫了锦盒去的,并非绿林中人。”
众人闻听此言不住地点头。穆贤心中亦道:果然是不错,不然又怎会有这不动银两之理。
那程锦听了,身子立时又缩了回去。心中苦道:“罢了,这万两银子算是打了水漂。”
一旁藤儿看得有趣,口中道:“看程先生这一会儿伸一会儿缩的,果然是大丈夫!”一番话说得程锦不住苦笑。
那张进始终在一旁冷眼观瞧,此时忽然开口道:“只怕是程先生还有事瞒着咱们,若不说出来,又怎能帮得上忙?”
程锦闻言脸色一变,怔道:“不知此话怎讲?”
张进哈哈一笑道:“若非内藏紧要事物,区区一个锦盒又何劳程先生散尽万金,寻死觅活的?我观程公也是个惯于风浪,见过大事面的人,临到此事,却又为何患得患失,畏首畏尾的全无半分主张?莫不是此中大有隐情么?”说罢,又是一阵大笑。
众人齐看程锦。却见他被这番话说得张口结舌,疲舸翥对谀抢铩0肷危谥朽苦榈溃骸叭匆玻匆裁挥惺裁匆舻摹
张进又是一阵大笑,片刻,止住笑声道:“程先生,有劳你远来。这茶也喝了,事情也说了,”说着又转身对许峰道:“二当家的,送客!”
程锦闻言练忙叫道:“且慢!”
张进转身道:“还有何事?”
却见那程锦略一迟疑道:“张兄果然好眼力。这锦盒之中确是藏有一桩紧要事物。只是在下不便明说。”
张进道:“不便明说,便不说。我等也是爱莫能助。来人呐,送客。”
程锦忙道:“慢,慢,我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不知各位英雄可否愿意?”
“甚么办法?”
“我等若是成了结义兄弟,这个秘密便可以放心的说出来。如何?”说着,程锦又回头望了一望穆贤。
那穆贤见这张进果然是侠义之士,又是有勇有谋,心中不免暗生了几分好感。当下略加思索,点了点头。
那边厢张进早已一阵朗笑,大声道:“程先生一番话正中下怀,我张某正是求之不得。”说罢,抱拳拱手,一躬到地。
算上藤儿许峰,厅内共有五人。这藤儿虽是穆家仆人,平日里与穆贤亦是兄弟相称。如今又救了程锦性命,自然也在结拜之列。
众人各自报了生辰,程锦年长,排行在先。张进是二哥。穆贤本是年龄最小。却被许峰、藤儿推举作了三哥。
排行已定,五个人结拜一过。那张进又命摆上酒宴。
各人举杯畅饮。酒过数巡,却听张进开口笑道:“程大哥,那郁积胸中之事,此番总可以说出来了吧?”
第七章 各有所遇 七
程锦叹口气道:“那锦盒之内,原是一封密信。”众人听了不约而同地“呀”了一声。又睁大眼睛听他继续往下讲。却听程锦又道:“那日在湘江之上,座船行至浅滩回环之处,忽见对面也来了一条船。我起初尚未在意。不料船舱里忽然钻出个人来,低低的声音叫了一声程兄。抬头一看,依稀认得竟是多年的故交马卿。我与这马卿本是自小的朋友。两家又是世交,感情自是匪浅。几年前,听说他远赴湖广,在总兵府里谋了个差事。不想竟在这湘江上遇着。我正待招呼,却见他又转回舱内,不久又钻了出来,神色颇是紧张。这时恰好两船交错,他竟隔着江水扔了个锦盒过来。”此时却听张进道:“是后来被劫走的那个么?”程锦道:“正是。”藤儿方听得入迷,忙问道:“后来又怎样了?”“我正想趁此机会邀他上船来叙叙旧,不想那船家象是没有听见,反倒用力撑了一篙,往下游去了。我正想回舱去,想不到一转身猛见又一只船从斜刺里冲出来,险些撞上我的船头。那船上一名黑衣大汉随即骂道‘你这撑船的竟敢挡大爷的路。没长眼睛么?’我心道这人好生无礼,正要和他理论,岂料那船除了一人撑篙,两舷上又有数名黑衣人操桨。船速奇快,竞飞也似地直奔下梢去了。我回到舱内。打开锦盒一看,里面竟是一封书信。用火漆封着。光看信皮,却也看不出此信是何人所写,又要何人收取。当下心中不解。正自纳罕,却发现锦盒底上还躺着一张纸。忙拿起来展开一看,认得正是马卿手笔。再看纸上写道:程锦吾兄,别来无恙。此乃徳生大人之信,请兄回京务必交与内务府皮总管。勿失勿遗。切记,切记。”藤儿听到此处面露疑惑,口中问道:“徳生大人是谁?”张进扭过脸来道:“想必是那湖广总兵徐徳生,徐大人。”程锦点了点头,又接着往下说“我当时便觉得奇怪。他即是在总兵府当差,这送信之事为何反托与我。又见那纸上笔迹潦草,墨迹未干,结尾处也无落款署名,想是刚才匆忙写成。又回想起刚才船上的黑衣大汉,便觉此事非同小可。忙叫船家将船靠了岸。买匹快马直奔青州。我此行本是去催收青州分号货款。身上多了这封信,更是不敢耽搁。自知是接了个烫手山芋,待银量备齐,便请了最好的镖头,星夜兼程,急急着往回赶。不想刚出青州便遭遇此劫,锦盒书信也就此失了。”
众人听罢,半晌无言。却听张进道:“此事果然蹊跷。这徐总兵又怎会与内务府的总管扯上关系。若说是奏折,自会有官家渠道明送。”程锦闻言亦是连连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说。此事干系重大。这信想是那徐总兵的密奏,只托了皮总管的名转给皇上。即是连这徐大人信都要这般遮遮掩掩,大费周章,此中所涉及之人,必是权势熏天的人物。如今却把这信丢了,连累了朋友不说,日后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我焉有命在?”
第七章 各有所遇 八
许峰正待开口说话,此时却见穆三哥望着自己微微一笑,又点了一点头。他本以为穆贤是碍了情面方与自己结拜。如今见是这个样子,知是穆贤心结已解,反倒是自己低估了人家的心胸。当下心中一阵高兴。却听穆贤接着道:“许兄说得极是。那一伙人若是响马,却放着万两白银不要,单单掠了那锦盒去,实在是不合情理。定是那了解底细之人,知道其中利害,又不想让皇上看到此信,便派了强手暗中半路劫掠。”众人听了频频点头。却忽听藤儿道:“若说是扮了响马掩人耳目,却又抢了锦盒留下银子。如此一来,岂不是欲盖弥彰更露了马脚?”众人听了又是点头。程锦沉吟着忽道:“对了,那日激战之时,我也曾在车上偷眼观看。见那二位女侠与响马头子一时之间确是战得难分高下。那一边韩兴被众寇围着,身上早已多处受伤,眼看着支撑不住。本料想众寇会趁此时机,痛下杀手,心中不免为那韩兴捏了一把汗。谁想到对方攻势反倒缓了下来。我虽不懂武功,如今想来,众响马后来那一招一式,确是未倾尽全力。不似要取那韩兴性命,反倒更像是推延时辰,单等那震威镖局的后队赶来。”穆贤听了道:“这便对了。如此看来这伙人确是有备而来。约定好了,众寇假意劫那车上银量,响马头子却来抢这密信锦盒。待拖到震威镖局的后队赶到,便假装知难而退,借以掩盖真实的企图。原本可以劫了银量做得更逼真些。怎奈这其中却有苦衷。”藤儿旋即问道:“又是有何苦衷?”穆贤道:“你想一想,若是丢了那万两白银,这失主岂不是要去报官?如此大的案子,官府又岂不是要一追到底。再则,这威震江湖震威镖局的牌子岂不是要就此倒了?那镖局的当家人又岂肯善罢甘休?定是要派了江湖中的各路眼线打探消息,报仇雪恨。如此一来,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众人听了这一番话,皆感穆贤虽是年纪轻轻,却是思维缜密,果然是言之有理。
又听穆贤接着道:“程大哥也不必费心再找这密信的下落。”程锦道:“却是为何?”“这密信即是已经失了,其中消息已经走露,即便找回来又有何用?反倒是那徐大人如今处境危险。程兄应将这件事情速速通知于他,以免徐大人还被蒙在鼓里。”程锦闻言似是恍然大悟,拍了拍脑袋道:“你看我,竟是急糊涂了,倒忘了这一层。”又苦着脸道:“这徐大人眼下确是危险得很,可为兄此时的处境也好不到哪里去。皇上若是日后查出竞是在我这里出了差迟,不杀我的头才怪。”说罢,又是一阵长吁短叹。众人听了一时无语。片刻,忽听藤儿道:“你们有办法救徐大人,却没法子救程大哥,要这等兄弟又有何用?我藤儿好不容易救下的人,可不能让皇帝就这么随随便便地杀了。藤儿这里早已想出一条妙计,保管可以救程大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 各有所遇 九
程锦一听感激涕零道:“好兄弟,你可真是我的贵人。到底是甚么主意,快快说来。”藤儿笑道:“我看各位是急糊涂了。这还不简单么,再写一封便是。”此言一出,直唬得众人愣在那里。半晌,程锦口中磕磕绊绊道:“怎么写,写甚么,这,这可是欺君之罪。”藤儿道:“你既失了密信,皇上若真的怪罪下来,怕也难逃一死,若是再写一封,说不定还有机会蒙混过去。”穆贤皱了眉道:“这馊主意也只亏得你想的出来。”藤儿道:“怎么是馊主意?有道是‘偏方医杂症’,你倒有甚么更好的主意?何妨说出来也让我听听。”穆贤道:“有甚么主意?实话实说便是。这样皇上或许还能网开一面。”藤儿道:“你可见过皇上?你可知道他是个甚么脾气?若是二话不说推出去斩了。你可对得起程大哥?”一番话直说得程锦激灵灵打个冷颤。却听藤儿又道:“我已是说出了我的法子,你柱儿也说出了你的来。咱们谁说的都不算数,这大主意还是让程大哥自己拿。程大哥,你且说说,到底是听谁的?”程锦此时耳畔只方才那一句“……二话不说,推出去斩了……”额上不禁冷汗直冒,咽了口唾沫,艰难道:“还是听藤儿的吧。只是,只是这信却如何写得?”藤儿道:“那信你没看么?”“既是密信又怎能看?”“算你聪明。不过这也难不倒我藤儿。料想那徐大人知是此信难送,明着写来,若是落在对方手里又怎得了?必是用那什么藏头诗之类的隐秘写法。咱们便也如法炮制,胡诌上它两句。那皇帝看了定是一头雾水。必再派了人去徐大人那里,命其再写一封。如此,程大哥不是就可以全身而退,不去再管甚么传递密信的烦人鸟事!”
程锦听了这一番话不禁大喜。又抬眼望了众人。那穆贤见事已至此,也只好点了点头。又听程锦道:“愚兄一介商人,这诗文上的事确是不通。诸位兄弟看看这信到底该如何写。”藤儿道:“你这穆三弟文才好得很,过些日子便要到京城去考个状元回来。这事交给他办准没有错。”穆贤道:“藤儿休要胡言,我哪里会什么‘隐秘写法’。”程锦只道他对此事不以为然,故而有意推辞,便要下跪相求。穆贤被他逼得急了,便道:“程兄